恨海情天-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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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落荒而逃。逃回闺房后,掩门思过,头脑中又绮念缤纷,甚至想道倒不如变成了那条狗还能无拘无束。
镜头二,就是寻宝那天农舍里所见。想到这里,宛若垂下眉头长叹了一声。
闺怨,是才子吟哦的诗,是地狱锻炼的火。
宛若走进浴室,拼命地冲凉,想要将这些绮念浇灭。她觉得想要对人说句心里话,可是没地方诉说,她像是一座炽热的火山,上面只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她无法挣脱,只好扔掉猩红的浴巾,赤着洁白的小脚走到床边,将透明的蚊帐放下。
此时,小卢身穿夜行服,用黑纱将脸面裹了,像一只手脚长了吸盘的大守宫,吸在天花板上。她见宛若穿着那件粉红*时眼睛狡黠地笑了。
宛若只觉得裤子内有点儿痒,就伸手去搔,眼前那农妇的影子不断地回放,她开始学那农妇,身体水蛇般扭动起来。这时她像一只回归荒野的狼一样自由畅快,嘴里发出愉快的呻吟和娇喘。这翻江倒海般的折腾和宛若炫人眼目的肌肤,令天花板上的小卢也不禁春心萌发、魂不守舍,她急忙施展轻功一溜烟逝去。
宛若感到自己像一匹小狼在洁白柔软的雪地上小跑着,小跑着,一行整整齐齐的脚印延伸到很远很远。她闭住眼睛嗥叫了一声,树上的雪扑簌簌地震落了。月魂射进了森林,天地在转动翻覆。她伸展开雪白匀称的双腿,绷紧脚尖,这时她飘飘欲仙,灵与肉像挣脱了笼子的小鸟在无垠的天空中飞翔,融进了生机勃勃的大自然,自由地飞翔,飞翔。高大的榕树向大地伸展出它的根须。清澈的山泉在石头上飞溅。天空中响起了庄严的钟声,那么悠扬悦耳,充满了神圣的情感。在激烈地抽搐后她绷紧的脚软下来,既舒服又乏力地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她睡到了天亮。
天蒙蒙亮,闺房里的烛早已烧完,只剩下一堆工匠精雕细琢般的烛泪覆盖在青铜烛台上。炉里的天竺香已成灰烬。宛若睁开惺忪的双眼,将覆盖在脸上黑色瀑布一般的柔发拢向两边,露出俏生生的一张脸蛋。
这时裤子内痒的难受,长出了一些小红疱,宛若猜想,不知是否昨夜吃螃蟹手没洗净?昨晚洗手后心里就好像有个疙瘩。突然她又想是不是患了脏病?若是患了脏病那岂不羞死人?可是自己也没去乱搞又哪来的脏病呢?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江湖人的玷污?可是又有谁有鬼魅一样的武功能在多拔园里来去自如?这太可怕了!不过这病到医院去治疗,传出去了日后还怎么见人?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大抵没有受过卫生教育的少年,遇到这种情况心中难免困惑,又善于幻想,大人没去关心她们,难免产生出一些磕磕碰碰的事情来。本来这种病告诉家长,定能有很好的解决。妙文章家里什么好药没有?妙文章手下更是良医成群,又有什么疑难杂症能难倒他们?
羞怯和蒙昧是少女的梦,也是少女的病。
宛若病了。
小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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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老军医
一连两天,宛若都不敢出门,直到第三天她看了武会报,上面报道城市正在整治牛皮癣,这些小广告贴满了整座城市,给城市的外观带来极大的破坏。里面还提到有的江湖游医利用某些男女患者的隐疾进行骗钱的勾当。宛若好像在大海中捞到了一根稻草,便出门寻医去了。读者现在可以看出有些少年人一错再错,除了少年人的涉世不深外,家长和教育本身也要负很大的责任。对性搞得神神秘秘,结果害得少年人如同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轻则伤身,重则贻误终生。
宛若抱着大花猫走到一间客栈边,看到了一处牛皮癣,上面横七竖八地贴满了小广告,有推销牛皮胶的,有补习功课的,等等等等,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宛若找到一方广告,上面写道:
“老军医,家传秘方,专治性病及男女隐疾,有心求医者请到卖鸡巷某某号,保管药到病除,价钱合理。”
宛若记下住址,便按图索骥前往就医。走过了好几条街,问过了好几个人,左弯右拐,来到老军医的家门。她敲了门,里面便传来咳嗽声,果然老军医在家,宛若心里暗喜。
老军医正在屋里看*,由于最近严打,生意清淡了许多,整天都不见来客,只好顺势泡茶看小说。此时听见有人敲门,知道又有人上钩了,不由得心头大喜。一开门,眼睛顿时一亮,心想想都不敢想如此美貌又有钱的小姐会来这种地方,今天要好好地敲他一笔,最好将病拖上几年,不愁她不变成他的摇钱树。
宛若进门,只见屋内颇暗,还有些许怪味。老军医延请入座,宛若也顾不了许多便坐下。老军医又看茶,宛若呷了一小杯,这就上了老军医的当。宛若平时在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即使外出访客,人家也都将最好的东西献上,接受了是客气,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天大的面子,也是她这个大小姐的礼数。而课堂上所讲的那些江湖人物的害人伎俩,宛若都是很快就背诵下来,考试都一百分,可是过后由于没用,就很快忘掉了,因此在生活中没有保持百分之百的警惕。在家在学校,她是平步青云,一路顺畅,却没想到在这个社会上处处有陷阱。
老军医在切脉前,就先进行了望、闻、问。他先眯缝眼睛将宛若的气色望了一番,然后问宛若病情如何,待见到宛若欲说还羞,就更确定了她的病情。他就直截了当地说:“把裤子脱下来。”
宛若一听,柳眉直竖,气炸了肺,一个巴掌将老军医打翻在地,一掌将茶几剁成两半。老军医见了连喊:“女侠饶命。”又辩解道:“你患的那种疾病不脱裤如何诊治。”
宛若一听似乎有理,想道原来想来医病,没想到场面如此尴尬,也好,待先试一试他再说。
老军医见她尚可通融,便说:“女侠如不见弃,贫医可用丝线诊脉。万万不敢冒犯女侠*。”
宛若道:“今天且饶你,日后若敢将今日之事泄露半句,定要取你性命。”
老军医连呼不敢。宛若这才罢手离去。
回到家后,由西姨服侍喝了一碗安神汤,便倒头睡去了。西姨见她睡去,便悄悄整理房间,她从床底勾出一团东西,西姨拾起一看,是一件*,上面有一些泽迹,那是小疱搔破的汁水痕迹,西姨嘴角露出一丝爱怜的笑意,她将裤子放回床下,她也是个马大哈,没想到这是疱汁所致,还以为是青春期的消息。
粗心,既省事又多事。
黄昏降临,宿鸟归飞。夕阳将多拔园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宛若就起床由西姨侍候洗脸刷牙。洗刷之后,宛若就抢着要自己去洗*。西姨也不和她抢。她心想是该和她讲讲知心话,掏掏她心里的看法了。因此她提议晚上一起出去逛逛。
晚饭过后两人就去逛庙会。
宛若身上有病,全身懒散无力,但经不起西姨的怂恿,只好一起去了。这时马车夫长海将华丽的马车备好,西姨就搀着宛若上了马车。两匹黑嘴黑胫的黄骠马在长海的驾驭下踏着碎步小跑前进。雨天过后路还没干,上海泥土缺乏沙质,因而道路十分泥泞,车轮很快粘满了泥土。马车颠颠簸簸,西姨坐不稳,一会儿头碰着了车篷,一会儿又撞进宛若怀里,幸亏宛若炼有功夫,用柔力推手将西姨粘在位子上,她觉得这样很有趣。
“死鬼!车赶得这么快,要将小姐颠死啊。小姐要你赶慢点。”她自己怕颠却扯上了小姐。不会假传圣旨的仆人不会是一个机灵的仆人。长海并不答话,但车速马上慢了下来。一个机灵的仆人对主人的命令决不必再问。因此他总能讨主人喜欢。
逛庙会是姑娘家的节日。许多穷人家的姑娘平日里牛马一样,没日没夜地在田里劳作,吃的是糟糠野菜,穿的是破烂衣衫。只有在庙会上,她们才穿着一件较像样的衣衫,挑着货物前往抛头露面,目的是让看上她们的小伙子前来提亲。而有钱人家的姑娘若论及衣饰杂物、时鲜糕饼家里应有尽有,可是她们还是喜欢到庙会上去挑挑拣拣讨价还价,凑凑热闹。可是宛若却不一样,闺房中的顾影自怜固然能给她带来缱绻的快乐,可是到了庙会上就能让她享受到骄傲的征服。征服,是人类血液中潜藏的有毒的因子。小民在家里打骂妻子,摔瓶摔罐,发泄威风。而宛若只是喜欢让人家看,并且喜欢看到登徒子们丧魂落魄的样子,这种感觉就像拿破仑率军越过阿尔卑斯山,辽主立马吴山第一峰一样充满豪情壮志。这种征服感就是杰克&;#8226;伦敦笔下充满野性的荒野的呼唤。
逛过庙会,西姨别出心裁地邀请宛若去看长江。长江在这里已没有横穿三峡的那种凿山劈石的湍急和力量,万千支流汇集到这里,星垂平野,潮平岸阔,离大海就只有一步之遥,就像一个即将功成名就的胖子在踌躇满志地踱着方步,怪不得玉弓曾经在这里说过:“我从这里横渡过去还行。”
下了马车,西姨和宛若讲着悄悄话,约莫走了二百步远,西姨回过头来,见长海坐在车辕上发呆,便掩嘴噗嗤笑道:“瞧,这个呆子。”宛若回过头来见他呆的可爱,不禁笑得花枝乱颤,整个身体依到了西姨身上。
防波堤上,草的影子在微风中哆嗦着。西姨扶着宛若拣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西姨指着月下的长江道:“小姐,看到这长江我就想到人,刚生出来赤身*,就像这长江在雪山上溶解时是那么的纯净透明,但缺乏力量,待到奔流了千万里,兼容并蓄了雄浑的力量之后,这水里又充满了泥沙和垃圾了。”
宛若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将一块土丸扔进水里,水“扑通”一声泛起了涟漪。
西姨又说:“婴儿出生之日*,很淳朴又很自然,他饿了就要吃奶,乏了就要睡觉。长大了男人会想女人,女人也会想男人。这些就像人生来就要吃东西一样,羊吃草不吃肉,猫吃肉不吃草,这些是生来就有的,明摆着的。”
宛若觉得西姨的话很蠢,就开导她说:“要不怎叫做人呢。人就是要知礼识义嘛。你所说的和书上写的一样,称作赤子之心。人生来都是很纯洁的,后来赤子之心受到了恶事恶理的蒙蔽,所以读书人要讲究修身养性,以恢复生来就有的纯真。这就需要人去做艰巨的功夫去修炼自己,有时听到好人的只言片语,也可以悟道,正所谓一念顿悟即可成佛。”
西姨道:“这话却是可笑。你杀了人、打了人,一念悔悟人家就会饶了你啊?说是修炼,还不是原当自己是贼,自己抓了自己,免得日后被人抓了。读书人常常埋怨有歪理邪说在引诱他们,殊不知那歪理多是自己生出来为自己掩饰过失的呢。不过人要练得脸皮厚些,否则在社会上就活不下去。”
宛若笑道:“那你脸皮厚不?”
西姨笑道:“我只是脸皮薄了,方才至今独身一人无依无靠呢。”
宛若牵着西姨的手道:“别尽说丧气话。万事有我哩。”
西姨道:“我倒是在祈祷你嫁个好姑爷哩。”
宛若羞涩地说:“你又说笑了。”
西姨道:“不是说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了目标就要去争取,千万不要脸皮薄了丢失了机会。不瞒你说,我打十岁起就萌发了男女的绮念。可是从那时起就像被绳索捆了似的自己折磨自己。不敢看男人,不敢讲男人,不敢想男人,青春流逝,到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起来倒是被那理儿给坑了呢。有时见鸡狗在干那事儿,又觉得不如它们了。”
“泼剌”一声鱼跃出水,宛若心里一惊。想道西姨竟然知道她的心事,或许女人之间果真有那么一点沟通和暗合之事。
宛若定了定神道:“你能不能讲些别的啊?”
西姨仍然滔滔不绝道:“我这辈子阅人无数,见到中意的男子也只不过是一两个而已。可是在路上邂逅又无缘相识,就像见了树上熟透了的果子,採又採不来,忘又忘不掉,只将那可人儿当成圣经,一遍一遍地诵读。你要是有了意中人自己不好意思说,可以委托给我去为你捅破这层纸。要知道机会失去,那将是终生的遗憾。”
宛若脸上飞红道:“没有的事。”她现在将自己想象是一块冷漠无情的木头或者石头,可是火花不正是从这两种质料敲击和钻出来的吗?
由于吃了老军医的茶,宛若感到下身的痒不仅不止,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厉害。待她去找老军医算账时,老军医又早就逃走了。宛若胡乱猜测自己得了脏病,就离家出走了,她要到一处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治这个病。其实她只要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