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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黄水到蓝水的过渡-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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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里一直标榜置身事外的人最后成了最先动手的人,大仙不止一次地说过要对一些人给以颜色,可是最后动手的人反而是我。政委走的时候,叮嘱雷头让我换个地,我是坐在垃圾桶上。回想起来最痛快的原来是痛哭,完全没有顾及,什么条条框框都抛之脑后,很久没有运作的泪腺表现的异常到位。

  雷头并没有让我道歉,离开8号后,在兵舱里我并没有完全孤立,大仙和高董守着我,只是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他们几乎是难以理解的人,只是陪我坐着,这是他们能做的,并且这已经足够。里头是他们,围着王浩远。我并没有回避这个家伙,我看着他,向他宣示着我的胜利,我在想他会有一样的勇气和我对视吗!没有,他的眼神游移不定,外强中干的家伙!我忽然发现这个家伙的名字和我只相差一个字,似乎还有异曲同工之处,嘴角止不住轻微扬了起来,可是这种荒谬的想法很快和前面的荒谬一起可笑起来,下一次眼神接触的时候,我露出了自嘲般的苦笑。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一个兵舱的人,却不敢说是兄弟,不敢说是战友,也不敢说是同志,虽然这样的词汇还能够经常被使用,可是在关键时刻,它变得谨慎起来,我们只是社会化、组织化的人,也许阶层分析永远不会过时,就像此刻,8兵舱里两个相对的群体——我们,他们,都是义务兵,不同的是他们早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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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23值班舰后,隐隐一股紧张气息笼罩全舰,孤家寡人般单靠在2号,上个码头什么的都担心会有紧急拉动,大伙没事就吓唬自己,亦真亦假,有的说支队会拉,有的说舰队会拉,反正值班舰干的都是风口刀尖上的活。上次大风潮的时候,拉了一动,但没我们啥事。周三下午拉了一动,可最终没出去,后来听说是浪岗山附近撞船了,海航的飞机去了,海军报有报道,但仅是一个豆腐块,这种报纸上的小事,还原到我们身上时,可不是一般的简单,牵涉到很多面,而我们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时刻准备着。听说过一阵还有演习,什么地波雷达的实验任务,反正活多了,这也好,在海上就比哪都强。

  值更成了件累人的活,因为导水部门已经免去全舰性的值更值勤,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导弹更,要照顾好舰上的真家伙,这样武装更、住舱就接二连三地压下来。值班室的情况也有了变化,这是我值传令的时候发现的,下午6点的时候,舰值日要向支队司令部值班室报告人员在位率、弹药数量、装备完好率、主副食天数,报修装备也少了,完好率达到了99%,值班日志的文件夹上,多了一张纸,是我们舰现在担负的任务:6月25日后我舰担负:

  1、对政府维权执法船只支援任务;

  2、值班期间担负:

  a、前出航空兵的海上救护任务;

  b、国土资源部在东海北部海域实施的航空磁力测量工作期间的支援救护任务;

  c、当面空中重要兵力在东海中部活动的海上救援任务;

  d、运八飞机位东海侦巡期间的海上救护任务(驾驶舱代号17,任务舱代号18);

  3、6月28日-6月30日担负321、322、323潜艇的三级援潜任务;

  4、7月1日1230担负支援掩护2228艇的任务,2日进入舰队防区;

  5、7月3日2320编队北上航渡,支队值班舰担负支援掩护任务;

  看到这样的任务,我几乎是失望了,别人玩的那么热闹,我们成了提供后勤保障的角色,辛辛苦苦全训合格,反倒成了一条专职救援舰,救护、支援、援潜,太小看水面舰艇了。22艇倒是挺有意思,看编号估计船厂已经像下饺子一样造这玩意了,听说这玩意是在厂房里造出来的,不过也有可能,以前造的那么多“黄蜂”,进洞库、上船排方便的很。李宝戬前天晚上过来,打听去南沙的事,他神经兮兮地说这事已经定了下来,他是来主动申请帮助工作了,真是便宜这家伙了,什么好事都被他轮上,这大概就是干导航的好处吧,哪都需要,等我当了班长,也会这样的,每条舰都争着请,这样就可以走南闯北了。这家伙前还提到前一阵参加的一个22艇实验任务,类似于最大探测距离这样的实验,冲着22艇,我忍受了他惨白的瘦脸和言语摧残,说有29、30号两条艇参加,在竖起栏杆、打开舱门的情况下,导航和360的发现距离都不大,足可以达到隐身效果,而这型艇的其他隐形措施好包括水幕喷淋系统、用于防止腔体效应的隐身网、用于遮盖驾驶室的挡风玻璃,要是这些都用上,再找他可就是大海捞针了,美国佬那么大的家伙,我们忙活了了一夜,还是一无所获。

  5号1610舰上发了部署,开始还以为又是一次有雷无雨的拉动,但是很快大伙都失望了,真的要出去,上面通报一艘美国佬的侦查船在东海活动——狼终于来了。全舰不到十分钟就备便,可是外出人员和帮助工作对人员过了好久才上舰,昨天是周末,外出人员在码头上都是一溜小跑,徐大炮也在里面,看的很解恨。但是驾驶室里出现了混乱,人员统计几次都有问题,杨副和小副在驾驶室里忙活了好一阵,广播了两次,各部门总算才把准确人数报了上来,当时场面混乱得很,首长的不满、小副的广播、还有对面的高频,把驾驶室里闹的鸡飞狗跳,我真不想在里面多呆,钱佳没事一样戴着电话看着窗外,我只能无所事事地跨列站好,这个时候又下不去,只能忍受这里的混乱。当担任内舱的朱兴岭班长带着值班日记上来的时候,驾驶室里接着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这个副食怎么只有一天,吴副长?”首长夹着烟,冷眼看着小副。

  “不可能,两天嘛,按规定带弹值班舰保持两天以上的副食,不会错的,昨天的综合日报是我签的字!”小副看着首长,一脸疑惑。

  可首长把值更日记递给他的时候,小副立刻拿起话筒:朱兴岭立即到驾驶室,朱兴岭立即到驾驶室!

  朱班气喘吁吁到驾驶室的时候,舰上已经到了,舰长一把就扔了值更日记,第一反应也是谁是内舱,小副接上了话说已经广播了,哦朱班一露面,舰长就甩过一句话:你这个内舱怎么当的!谁也没有说话,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首长也不说话,听说是副支队长。一旁的小副这下也没了言语,似乎只自言自语般地问怎么只有一天?重复了好几遍,可是大伙都听得见。可是没人说起昨天他是舰值班领导,是他在综合日志上签的字,平常很少说话的大副更是让我害怕:你这个内舱不要当了,去当更位长吧,这点事都干不好。还说到了朱班的到期问题,朱班已经是三期,还有一年才到期,可是他们的语气里已经听到了赶人的感觉,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自己向往的环境里,生存环境不是高枕无忧,自己依旧是个弱势群体。朱班站在那一动不动,没有说话,脸涨的通红,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可他是儿子,他是丈夫,他是父亲,但是在那一刻,他什么也不是,即便是遭受威胁,他也不能有任何的意见。而我们只能是沉默,明哲保身,老李也只能自顾摆弄他的舵轮。

  事实上舰上确实只有一天的副食,昨天担任内舱的朱班把综合日报报值班的小副签字的时候,写的也是一天,可是没有人发现这个错误,不是写错了,而是舰上确实没有备足两天副食,可是没有人在追究这些,当这个错误在驾驶室里被发现的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承担责任的人,而不是为何造成了这种现状,可是谁是这个倒霉的人呢,舰长、大副、小副?都不合适,只有一个朱班,我心中的老班长,变得一文不值。而一连串的责问,仿佛已经为定性做好了前期的舆论准备,就差一个权威人物最后敲板了,这个大概就是话语权的优势,谁先说话就有了话语优势,占了主动,而他们还有组织上的优势,一通责问下来这事差不多就定了下来:是朱班一人的错。首长的话更是让我失望,他扮演了权威的角色,责任全推到了朱班一人身上,接着是窒息的沉默,连埋怨斥责都没有了,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高频打破了沉默,继续了驾驶室里的混乱,支队值班室还在协调,朱班在混乱的驾驶室里矗立着,还是一言不发。

  小副问了一句,“首长,要不要申请一下补给?”首长一把顶了回去,骂他没脑子,自爆家丑,好像也是对他的一些不满,小副识趣地退到右舷耳台,准备离码头,后来又想起什么,进来广播文书到驾驶室,不知道干什么。朱班并没有走,站在驾驶室过道上,挡着道,似乎在无声抗议,我习惯这样想。

  舰长回过头看了一眼:你下去吧,也不要值内舱了,值更位长去,具体处理回去再说!语气比刚才委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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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队一通报是美国佬的侦察船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忠诚”号,前阵的公开报道有许多关于这个家伙的信息,后来的情况也证明了我的猜测,只是当时我没有兴致为自己的专业敏感兴奋,驾驶室的混乱和对朱班的不公,让我到现在都还不平,这也再次证明了彼此的利用关系,提高自身的有用性一直很有必要,否则我可能已经背上处分,自苦自怜了,更不会为朱班鸣不平——这是我唯一的答案,或许我已经不自觉地充当了一回小白鼠,他们需要从我这种不再是个案的人身上得到解决类似问题的方法,但我还是倾向于前一种,这件事技师都没说什么话,早上在过道里碰见,才发表了有关此事的第一句评论:小伙,不错啊!

  对于眼前*裸的现实,尤其是前后的反差,朱班和James,巨蟹座的不安全感激发了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矛盾只会转移,不会消失,忙完了一段又是一段,现在又是新的环境,我赢得了张教练的肯定,同样我也能赢得新首长的肯定,忍耐是我的优点,而这符合量变质变规律。双体船,外形方正,桅杆上有个醒目的白色天线罩,雷达回波估计会像轮渡,外观方正的舟渡回波很特别,不是常见的米粒形,而是方块状,这个推理还有点靠谱,而没有人公开表达过类似的观点,我感到了一次机会,心里暗下决心,抓住这个家伙当作祭品堵住看上去像上帝的人,也好扫一下连日来的郁闷心情,所以这个小秘密我一直没有说出来,生怕被班长和钱佳抢了先。

  出来已经超过24小时,海水的颜色越来越深,海况也坏了起来,起码有5级,海面上翻着恼人的白浪花,一层薄雾在海面翻腾,似乎有一股魔咒,看上去神秘兮兮的。舰首忽上忽下,伴着呼呼声响,折角线劈开海水,压起的碎浪四处飞溅,落在甲板上,向后流淌,一道压着一道,可瞬间流淌的海水迅即被吹起,甲板上腾起一阵白雾,拉糖丝一样,刚被吹向右舷,又忽的向左,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栏杆上也是,一股水雾突然从钢铁里喷出来,在飘摇不定中消失,而之后只留下湿润的甲板。挡风玻璃上的情况可想而知,小缪只能重复劳动,脸色红里透着黑,是因为晕船,估计兵舱里又躺下一片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这趟海上苦行。恶劣的海况没有勾起我对方丈、瀛洲的向往,感受到的只有自然的*和孤寂,只想护甲,洗个澡。突然的瞬间,我意识到自己是在执行一项国家任务,而我更愿把它当作一次对抗,这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可是完全新鲜,和平年代里这样的机会不多,而且心里还有个小算盘,虚幻的成就感导致的亢奋坚决抵抗了晕船的诱惑,并且让我聚精会神。中午的大锅饭简陋的连肉都没有,冬瓜、腐竹、黄豆,不多的几块小排,连花生米都没有。

  上午炊事班长罕见地出现在驾驶室,首长问最多能撑几天,答案是三天,这要加上舰上储备的罐头——这些战备物资还是从23那里原封不动地搬过来的,此前也一直在各条战备舰之间流转,看来这次要我们要开封了。小副还讲了一个哭笑不得的消息,舰上的花生米原来被靠在1号的539借去了,当时他们共建单位过来慰问,花生米不够,就找我们借了,首长听到这个消息时,两眼瞪着,愣了半天说:我真实服了你们!后来小副又补充了一句,说离码头前叫文书过去一趟,花生米没了,带回一些蔬菜气,也算是将功补过,可是这和我基本没什么关系,肉食者现在连蔬菜都不会放过。反正这次拉出了很多问题,看的都累,大伙私下里说,幸亏这次不是老邱保驾,不然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一直备着的个人战备物资,这下起了作用,这是钱佳的主意,自己也要准备战备物资,海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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