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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扬州八怪传奇(下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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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慎已被诊治过了,老太太下手下的太重,当时看不出,现在他的头肿了起来,象个巴斗,浑身上下没剩下几块好肉,看了让人心头发颤。许恩曼抱着黄慎哭了好半天,事情就是这么怪,不知道哪根筋通了,黄家的女人全线溃退,本当在理的一瞬间成了赔罪的了。

  许恩曼抚着滴在黄慎脸上的泪水,轻声细语地说:“该说的他们都说了……”

  黄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想说。

  “看人家板桥,对自己的表妹一往情深,你要是对我……”许恩曼悠悠地说,“只要你对我和孩子不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怎么可能忘了结发之恩呢?”黄慎轻言道。

  “你们男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许恩曼心软嘴不软:“哎,我也想开了,男人孤身在外,有个知根知底的女人说说话不稀奇,日子久了,想纳人家作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妇道人家。春节就要到了,让我们一家人欢欢喜喜过了节,你就去把她接过来……”

  “阿曼……”黄慎愧疚、感激交织,把头埋进了娘子的怀里……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1

  这天,乾隆正在西暖阁批阅奏章,内侍安宁递上一份外交表折:“皇上,英国东印度公司在云南边境与我大清发生武力冲突,新任英国使臣斯当为此向礼部递交表文,请求皇上觐见。云南总督张昭火速来京,也在殿外候旨。”

  乾隆合上奏折吩咐说:“先让英国使臣到乐寿堂见朕。”

  “喳!”

  紫禁城乐寿堂,是外国使臣觐见皇帝的场所之一。乾隆刚刚在龙倚上坐定,英国使臣斯当与他的秘书兼翻译钱征豪就傲慢地走入殿来。

  时下,位于印度加尔各答的英国东印度公司肆意扩展罂粟种植,将罂粟的果浆制成鸦片,再用走私的方式渗入中国境内,英对华的鸦片侵略刚刚露出端倪。英国人初入大东方帝国很是礼仪万方,随着经济文化的渗透,清帝国边界的管理松弛,内部机制的混乱,让他们野性的血液得以无限膨胀,开始放开胆子俯瞰这个曾让他们景仰的东方巨人。

  端坐的乾隆等候对方施大礼,但斯当只微微躬了下身子。这种无视帝王威仪的*举动顿时让乾隆傻了眼。

  安宁见对方无意施大礼,急道:“为何见了我们圣上不行三跪九叩大礼?”

  钱征豪翻译给了斯当,斯当说了些什么,钱征豪回译道:“斯当说了,大英帝国与大清平等往来,三跪九叩有损大英帝国的尊严,所以他拒绝下跪。”

  “你这个蛮横的黄胡子,是牛也要让你学会怎样趴着和朕说话!”乾隆不高兴地对翻译道:“你告诉他,到了我大清国,随他是什么大国还是小国,一概按我大清的礼仪见驾!”

  钱征豪翻译后,斯当翻了下黄眼珠子道:“今天我就是不下跪,上任前我没学这一套。告诉这位狂妄的皇上,我东印度公司在华的利益不容侵犯!希望他三思。”

  听了钱征豪的翻译,乾隆讥笑道:“哼,我乾隆不是吓大的,想与我大清开仗?别忘了带着棺材来。”

  斯当听了乾隆此话,似乎有些口软:“我们两国应当理智地坐到谈判桌上平等对话。”

  没等翻译把话说完,乾隆便表示厌烦地挥了下手道:“朕身体不爽,请他出去,滚出去!”

  英国使臣听了翻译的解说,嘀咕道:“为什么,为什么?大清帝国对待外国使臣就是这般无礼?”

  “别说了,说了也没用。大清眼下国力强盛,英帝国无法与它抗衡,还是另想它途吧。”翻译劝解道。

  斯当无奈,灰溜溜地与翻译走出殿去。

  见那个无礼的家伙出去了,乾隆高兴地笑道:“朕就是赶他走,看他脸皮有多厚!安宁,宣张昭进来。”

  “喳!”内侍安宁宣道:“皇上有旨,宣云南总督张昭见驾”

  张昭进殿叩曰:“云南张昭觐见圣上!”

  “平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事十万火急?快快说来!”

  “英国在印度的东印度公司向我云南总督府发出通牒,要我大清开放口岸,准许他们的鸦片通行。”张昭说完递上了奏折。

  乾隆快速扫看了奏折,忿怒地说了句:“狂妄!”

  张昭见察颜观色有了放声说话的胆量:“皇上,这些英国大鼻子越来越张狂,走私渠道怎么查,就是堵不死,大量的白银外流。两广不算,就我们云南查禁的走私鸦片就有二十万箱。”

  乾隆嘲讽地笑了一下,道:“哼!鸦片既然这么好,让他们带回英国自己吸去!禁止鸦片入境,这是我大清的国策,一万年也不变!你只管加强边境防务,来者必歼!”

  “是,微臣遵旨。”张昭听皇上如是说,心中有了底,乘机进言道:“皇上,因为堵截鸦片入境,数日前我云南军民与东印度公司的武装烟贩子发生冲突,打死打伤他们五十余人。臣特来向皇上请罪。”

  “请罪?此话怎讲?”乾隆不解地问道。

  张昭小心地看了皇上一眼:“领兵与英国人发生冲突的是朝廷流边罪臣钟文奎。臣唯恐英国人以此事要挟圣上,特将‘肇事者’钟文奎绑缚来京,请皇上发落。”

  “英国人已经来要挟过,被朕轰走了。”乾隆爽朗地笑说,继而问道:“爱卿所说的‘肇事者’,是否当年犯了选秀之忌而被革职发配的直隶总督?”

  张昭应道:“正是。现在殿外听侯皇上发落。”

  “哦?快快松绑,传他来见朕。”乾隆下旨道。

  “喳!”安宁领旨而去。

  不一会,被绑缚的钟文奎随安宁进了殿,久日不见皇上龙颜,乍一见,钟文奎的血液瞬时就沸腾了起来,连嗓音都不象是自己的了:“罪臣钟文奎叩拜圣上!”

  “平身。”乾隆极力回忆着钟文奎当年给他留下的印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戴罪立功,且扬我大清国威,当昭之天下以为楷模。”乾隆心情转好,断然下旨道,“传朕的旨意,特赦钟文奎,升任江南道总督职,原江南总督调京侯旨。”

  乾隆刚才无端受了英国佬的一通辱,现在正好藉此事泄得心中懊恼,钟文奎稀里糊涂地成了得利者,这真是福有祸所伏,祸有福所倚啊!

  “臣蒙皇恩浩荡,誓永世效忠皇上,万死不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2

  传统的正月十五观灯庙会到了,扬州城隍庙披上了节日的盛装,里里外外鞭炮声声响,人声鼎沸,道喜声连绵不绝。一到夜晚,这里成了一片灯的海洋。溜达观灯的、起哄放烟火的、猜谜打赌的……人群穿梭,氤氲笼罩。

  板桥带着妻小也到了灯会上,金农、高翔、汪士慎与其相遇,兴奋异常。金农看了一眼郑郭氏说:

  “板桥,没想到你带老婆来了。我还当你出家作了和尚呢!”

  郑郭氏假嗔地:“他常年不照家,跟和尚有什么两样?”

  大伙开怀畅笑时,汪士慎的眼角余光发现了什么,连忙捅了下金农:“哎,你看,那是梅子……”

  “在哪?”待众人回首去看,梅子和饶五妹已经被人群淹去身影了。

  “阿慎还没有把她接过去?”板桥疑问地说。

  高翔说:“不知怎么回事。”

  “你们什么时候把梅子找到了?”板桥妻子郑郭氏不知究里,惊异地问道。

  “板桥他没跟你说?”金农道。

  “女人的事他从来不跟我说。”郑郭氏翻了板桥一眼。

  大伙善意地笑了。

  金农说:“看来,阿慎要把梅子接走,还得你板桥出面帮他一把。”

  “这个阿慎……”板桥有点负气地说:“做事一点不大气。这有什么犹豫的了?你救了梅子,梅子也救了你阿慎,天意在成全你们……”

  黄慎带着母亲黄周氏和妻子许恩曼也到了灯会,许恩曼突然发现不见了儿子阿宝。

  “妈,阿宝呢?”许恩曼惊恐地问道。

  黄周氏惊愕地回了头:“刚才不还牵着你的衣服吗?”

  黄慎着急地:“是不是刚才糖葫芦吃完了,他又跑糖葫芦摊子那儿谗嘴去了!你们在这儿,我去看看!”说完大步流星地跑走了。

  阿宝看转灯看走了神,当他去牵意想中的“母亲”衣襟时,被别人的手一掌打开了,这时,他才发现不见了父母,吓得哭了起来,喊着哭着在嘈杂的人群里寻找着父母。

  便装来扬州私察的钟文奎也到了扬州的灯会,他与欢快地看着转灯的梅子和饶五妹擦肩而过都没发现他的女儿梅子。孩子的哭声吸引了梅子她们的视线,当她们扭头看时,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接近了那个哭着的孩子。

  梅子警觉地:“阿妹,那个男人不象是个好人。”

  “我看也是,他象个人贩子。”饶五妹点头道,“阿姐,怎么办?”

  梅子没说话,穿过人群追了上去。她气喘地追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一把夺过男人怀中的孩子,一面呵斥道:“讨债的,你怎么到处乱跑呢?害得我好找!”一面给那个男人鞠了个躬:“多谢先生了。”

  那个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梅子抱着孩子和迎过来的饶五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一个龇着大黄牙的女人来了,悄声问:“怎么啦?鱼儿漏了网?”

  那个男人气恼地骂了一声:“妈的!进了网,给抢了食!”

  站在那里焦急等候、张望的许恩曼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了阿宝在一个姑娘的怀里吃着糖葫芦,惊喜交加地:“妈,阿宝在那儿,我看到了!”说完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阿宝,阿宝”许恩曼焦急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从人群里挤到了梅子她们跟前。

  梅子抱着孩子没给许恩曼。

  许恩曼急了:“哎咿,这是我儿子,你为什么不给我?!”

  “嫂子,不是不给你,我要问清楚。”梅子抱孩子背过身去,哄着孩子道:“宝宝,她是你妈妈吗?”

  阿宝只顾吃糖葫芦,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梅子问:“她让你喊妈妈,你喊不喊?”

  阿宝又点点头。

  梅子放心地将孩子交还给许恩曼:“嫂子,别怪我多心眼,这灯会上什么人都有。”

  许恩曼感激万分地:“姑娘,让我怎么谢你。”

  “不用客气,孩子不懂事……”梅子说着,一眼看见了黄慎喊着“阿宝!”往这边过来,慌慌地说了声“嫂子,我们告辞了。五妹,我们走。”

  待大汗淋漓的黄慎跑到许恩曼跟前,梅子她们已经没影了。

  “多亏那个姑娘,要不然阿宝就让人贩子抱走了。”许恩曼道。

  黄慎留恋地望着远处。

  许恩曼看见黄慎的神态,心下猜估到了六、七分:“那个姑娘你认识?”

  黄慎支吾地:“啊,嗯……”

  慌慌走开的梅子与饶五妹来到一个僻静处,抹了把汗水。

  饶五妹奇怪地瞪大眼睛说:“雪姐,为什么见了黄先生你就要跑?”

  梅子笑了:“你还小,不懂男女事。没看出来吗?那女的就是黄先生的妻子啊。”

  饶五妹不服气地说:“姐姐救了他的孩子,连个话也不敢说……”

  “好了好了,你就少说点好不好?我们不看灯了,回家吧?”梅子说。

  “走吧。”饶五妹虽没尽兴,但她是个懂礼的女子,顺着梅子的心情,两人往场外走去。

  一双鹰眼盯上了梅子,他就是红月楼的家院猴三。饶五妹发现了身后的异常,对梅子轻声道:“姐姐别回头,有人在跟踪我们俩。”

  梅子边走边问道:“是不是刚才那个人贩子?”

  “不是。”饶五妹说,“他是个瘦高个,尖嘴猴腮,象个大麻虾。”

  “糟,他是红月楼的管家猴三。最坏的坏家伙!”梅子陡然紧张了起来,脚下闪了一下,忍着劲“啊哟”了一声。

  “怎么啦?”

  “脚扭了。”

  “啊?!”饶五妹上去扶着梅子,“没事吧?”

  “还能跑。”

  饶五妹紧张地朝后看了一眼,尾随的猴三没上来抓人,却躲进墙角里去了。

  “姐姐别慌,看样子那个人没帮手。”饶五妹说道,“前面朝左拐,不远就是东门河,那儿船多,我们先甩掉他再说。”

  饶五妹扶着梅子往东门河跑去。

  猴三从墙角处闪出,在梅子她们的身后象尾巴一样不远不近地跟着……

  小东门河的河岸边,紧挨着停了一溜蓬子船,梅子轻车熟路,带领着饶五妹上了顾水仙的蓬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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