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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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疏忽吗?”秋筠斜眼瞧着他,沈管家点头哈腰,一个劲陪不是。
足又等了一个时辰,饭菜才送过来,宛如提起碗筷,呼呼吃了,宛如柔弱,平素很少这样吃东西,想是饿极了,秋筠见了,心发酸。
有孕
二日晚,槿熙坐了轿子过来,二人陪宛如在灵堂守灵,婉如感动,道:“让你二人跟着受罪,我于心不忍,不如你二人回吧,我一人能撑下去,放心好了”。
秋筠道:“我们在这尚且衣食不周,若离了这怕你要吃亏”
“这是我的命”。
槿熙听秋筠说宛如遭际,皱眉道:“这屈家太阴损了点,是要活活折磨死你,不想折的话,怕你用不了多久命休矣”。
秋筠也思谋苦无良策,道:“不若你娘家爹出头交涉或许好些”。
宛如冷笑道:“他得了屈家的银子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后娘巴不得我守着,怕回家中白吃住”。
槿熙想想道:“族里可有硬气的人出头替你说句话?”
“自己父亲尚且不管,旁人平白无故得罪人谁干”。
二人长吁短叹,苦思一夜,无果。
陪待数十天,回府给傅太太请安时,傅太太就有点给脸子看,小话敲打秋筠道:“三媳妇,最近我看容锦吃饭不应时,前儿到我这来,都过了晌午头,晌饭还未用,你做媳妇的还是多操点心,妾卑们终是个奴才,爷的事不好多说,多说了,爷不高兴,你是三房主母,你的话,容锦还听些”。
秋筠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只不敢应声,唯唯道:“是”。
傅太太又说:“出嫁不比家里,一大家子人不能事事随自个的意,到了我这把年纪有些事不也不随心吗?女人家没办法,相夫教子,天经地义”。
秋筠道:“婆婆教训的是”。
“碧云收房有三月了吧,怎么肚子里也不见动静,此事,还需你多上点心,今个王大夫来给我瞧病,我趁空让他过去给碧云瞧瞧”。
秋筠觉得脸有火烧,傅太太明着是挑碧云,实则是怪自己没有嫡子,不好明说,指着碧云,警示她而已。
秋筠从上房出来,心想,屈府怕不能去了,回房,悄悄唤了青语,道:“你拿些银两给宛如送去,她的陪嫁被屈府扣着,手里没丁点银钱,尚或买个吃食都无处弄去,手里有了银子贿赂厨房也能弄出点吃的,宛如身子弱,叮嘱她一定保重,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青语道;“奴婢记下了”。
等了有一个多时辰,青语还不见回转,秋筠盯着书本,心思却飞到屈府,好不容易才听得门外脚步声,喜鹊道;“青语姑娘回来了”。
掀了灰鼠毡帘子,果见青语匆匆进来,脸色凝重,秋筠忙问;“宛如有事吗?”
青语端起桌上的空茶杯到了杯茶水,一饮而进,道:“屈府太不仁义,把宛若姑娘从二房赶出来,房门锁了,说二爷去了,晦气”。
“那宛若住在那里?”,秋筠急切地问。
“祠堂,说守孝三年”。
“守孝也该在二房守着,没的在祠堂守的”,秋筠气愤。
“可不是,宛若姑娘娘家也没人出头,认她们欺负呗!”。
秋筠闭上眼,不敢想,屈家祠堂阴森森那一排排祖宗的牌位,三年,一个女人的花季就这样断送掉了。
秋筠只觉心口疼,重生后,不知几时起,胸口常阵阵惊悸,无来由的抖,想着看大夫一直也没得空。
头有点昏,许是这些时,一直陪在灵堂没睡好的缘故,秋筠让青语脱了绣鞋,歪在榻上,恍恍惚惚迷糊着了。
起来,日头西斜,秋筠出去院子里,望见天边残阳如血,心里那份沉重感压抑着。
青语手里托了件石榴红披风替她披在身上,道:“春来,乍暖还寒,日头落了,风凉,奶奶还是回屋吧!”
方妈由小厨房出来,看秋筠站在廊下,就去了西厢房,一会,出来,手里拿张水蓝花边信封,到秋筠跟前说:“奶奶,夫人着人梢信来了,说莫公子上京来了,已到府上”。
秋筠眼不由一亮,伸手接过信封,回房,室内光线颇暗,青语点亮了琉璃磨砂灯,秋筠灯下看,就只一行字:兄已来京,闻妹一切安好,心甚安。落款:愚兄生字。
秋筠眼睛湿润了,仿佛那青山绿水间草堂,朗朗读书声不绝于耳,清雅小筑,对坐品茗,远处孩童一片欢声笑语,悠然自得。
这曾经厌弃枯燥的生活,不知几时,如潺潺清泉流入心里,竟甜丝丝的。
秋筠把信纸放在火上,点燃,成灰烬,从窗棂中扬手随风飘散,秋筠一颗心也跟着飞去。
灯下枯坐,青语看姑娘情绪低落,与喜鹊等悄悄出去。
“奶奶一个人在想什么呀?”
清亮一磁性男声,是傅容锦回来了。
掀了帘子进来,看秋筠一人,外间也没人,奇道:“都跑那去了,就只奶奶一人”。
秋筠忙站起,笑盈盈道:“都让下去了,没事在这添乱”。
“怎么碧云也不上来侍候,成了主子托起大来了”。
秋筠赔笑道;“看爷说的,碧云自小跟着爷是那样的人吗?我让人给她抓了几副药,让她安心吃了,调养身子”。
“她病了吗?”傅容锦道。
“女人家的事,爷就别问了”。
傅容锦趁秋筠侍候他更衣时,双手环在她腰际,秋筠楚腰不盈一握,傅容锦道:“奶奶也该自己调养,别总是惦记旁的不相干的”。
秋筠笑道:“什么不相干,还不是望着你傅家三房能有子嗣,我是为爷,不只为碧云”。
傅容锦低头温润的双唇贴在她腮边,撩拨她,秋筠忍不住道:“爷好坏,人家怪痒的”。
傅容锦呼出的气就有几分燥热,秋筠暗道,不好,正无法排解,这时,红鸾撞进来,见此情景,面红耳赤,秋筠趁机挣脱开,傅容锦一脸不悦,问:“什么事,这般毛躁?”
红鸾几日未见傅容锦,心里着实想念,也是有件喜事急着告诉他,不想碰了一鼻子灰,看奶奶在屋里,支支吾吾,半天说:“我找碧云”。
傅容锦不耐烦道:“碧云在她屋里,怎会在奶奶这”。
红鸾磨蹭着没有意思离开,这时,青语进来回说;“爷,老爷来家,叫你过去,好像有要事”。
傅容锦听父亲传唤,不敢怠慢,紧着过去了。
红鸾看他背影,热切的眼神变成失望。
秋筠才要吩咐她下去,她不愿看到这张脸,红鸾突然一呕,手抚着胸口,像要吐的样子。
秋筠前世看过妾杨氏有孕反应,心一激灵,暗道:这丫头是怀孕了。
青语也一愣神,这时,方妈进屋,看到这情景,眉峰轻轻一皱,沉下脸,红鸾看众人眼光不善,赶紧道:“奴婢早起吃了凉东西,胃里不舒服”。
秋筠平淡淡地说:“那你就下去歇着吧,有事在唤你上来”。
看红鸾走了,方妈关起门,悄声道:“我看这丫头不对,想是有了”。
秋筠蹙眉道:“这回让她称了意了,千算万算,还是让她钻了空子,如今也只好认了”。
方妈道:“姑娘不要说丧气话,这些日子我留心这丫头,心术不正,留她不得”。
“姑爷自小的丫头,何况是太太指的,又能怎么,要是太太知道有了身孕,还不欢喜得立刻就抬了姨娘”,青语愁道。
方妈道:“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跟了爷,这样姑娘以后有苦日子过了”。
秋筠道:“该来的总会来”,虽这样说,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这前世害自己的人。
方妈道:“容老奴想想,就是豁出我这条贱命也不能让姑娘受委屈”。
几人正说着,不妨傅容锦匆匆回转,赶紧打住话头,傅容锦倒是没留意,对秋筠道:“老爷让我去趟兴化,说同咱们家相厚的杨家落难,让我去帮着料理料理”。
秋筠道:“路途远,要多少日子才能回来”。
傅容锦说着进去里间,道;“不好说,事顺一两个月,不顺三五个月,需待完了方能回”。
秋筠跟进去道:“这就走吗?”
傅容锦道:“事情急,这就走,回头在船上歇觉”。
秋筠就带着青语和喜鹊整理傅容锦的东西,方妈叫了碧云过来,也帮着收拾,一个时辰,随身带的东西准备停当,傅容锦在秋筠服侍下换上出门的大衣裳。
正这时,红鸾急火火进来,眼神焦急盯着傅容锦道:“爷要出门吗?”
傅容锦正忙着穿衣,那有空理她,头也不回道:“是,在家好好侍候你奶奶”。
红鸾欲言又止,看看秋筠,秋筠背对着傅容锦给她个严厉的眼神警告,方妈道:“红鸾姑娘既上来,就别干呆着,出去告诉小厮备好马”。
红鸾犹豫片刻,发狠道:“爷,红鸾有几句话对爷说”。
傅容锦正忙着,也没空听她啰嗦,只道是她又来缠着他要名分,没好气地说:“有事同你奶奶说,我这没空”。
方妈往外推她,堪堪出了里间门,急说了句:“爷,奴婢有身”。
“孕”字还没出口,方妈手疾眼快用手捂住她的嘴,一把推了出去。
随后在她耳边恶狠狠地威胁道:“在说句不干净的话,小心你肚子里那块肉,爷也保不了你”。
红鸾惊恐地瞧着她,这老婆子不知为什么每次见了都心惊胆颤的。
方妈招呼两个小头道:“红鸾姑娘身子不舒服,不要让她乱跑,送回屋去”。
两个丫鬟领命,一左一右搀了她奔东厢房去了,红鸾还挣,怎奈两丫鬟得了命,不放手,无法,只好回去。
堕胎
送走傅容锦,回到正房,秋筠问方妈道;“那小蹄子在那?”
“我命人关她屋里了”。
“此事棘手,太太若知道了,就更难办了”。
方妈道:“老奴倒有个主意”。
说着,附耳对秋筠嘀咕几句,秋筠沉思道:“这招是否太过阴损了”。
方妈道:“此事由我老婆子做,纵使有报应,也报应到我头上,与姑娘不相干”。
秋筠想起前世红鸾阴狠设计害自己,这仇尚且没报,咬咬牙道:“好,就按妈妈说的办”。
二姑娘的婚期到了,正日子,秋筠一早披衣起来,青语看姑娘起了,忙招呼丫鬟预备洗漱用的,问:“奶奶要过二姑娘处吗?恁早起来”。
秋筠揉揉眼睛,昨儿没睡好,一早提不起精神,道:“我是想着早点过去看看,二姑娘这一嫁,今后在想见面就难了”。
“可惜了,二姑娘生在姨娘的肚子里”。
“这都是人的命”。
看丫鬟们进来,俩人就打住了。
洗漱完,秋筠带了青语过二姑娘处,一进小院,就见来来往往的下人忙碌着,小丫鬟见三奶奶来了,即刻要回了姑娘,秋筠摆摆手道:“不用了”。
进去闺房,二姑娘已然上了妆,厚重的脂粉覆盖下红肿的双眼不细看不大显眼,二姑娘要起身,被秋筠按住,道:“吉时快到了,妹妹还有什么话对嫂嫂说?”
二姑娘看屋里就剩下几个丫头,其他的人都去迎花轿,低低惆怅地道:“我这一走,烦劳嫂嫂多照顾我母亲,妹妹到何时都感念嫂嫂大恩”。
秋筠点点头道:“放心吧”。
二姑娘眼圈又红了,秋筠道:“在难也要活下去,莫忘你还有母亲”。
二姑娘点点头。
吉时到了,花轿到门,二姑娘带着眷恋离开了生养自己的爹娘。
这日夜
人契闹了一天,二门上的人直喝得东倒西歪,一青衣小帽的后生奔傅府内宅,看门的葛大喝得舌头都短了,问:“你找谁?”
那人恭恭敬敬道:“我是三房红鸾姑娘的表兄,我妹妹有事唤我进来,爷行个方便”。
“不……不行,内宅你一个男人怎么能进去”。
那后生从袖子里摸出锭银子塞到看门人手里,悄声道:“爷留着打酒喝”。
这时,前厅后花厅一片喧闹声,这后生趁乱就溜了进来。
摸到东厢房,他原来过一次,跟着仆从来的。
这次还记得路,推开东厢房格子门,门虚掩着,他轻唤了声,“妹子”,无人答,他看里间门掩着,就奔里间过去。
这糊涂行子倒真是红鸾的表兄,家道中落,穷得就靠妹子周济,这次听来人捎话说,妹子让他务必想法子进去,只道是有东西给他,是以才高高兴兴来了。
才推开里间门,迈进门槛,不等看清楚屋内情形,就只觉脑后生风,来不及哼声就倒下了。
门后闪出二人,把他抬到床上,二人暗中交换下眼色,悄悄掩了门,轻手轻脚出去了。
三房院子里静悄悄的,都去上房喝喜酒,凑热闹。
夜半,酒宴散了,陆陆续续回房,突然,听得一声尖叫,众人点了灯,往喊声处奔去,原来喊声来自东厢房,一个丫鬟喝完酒回房歇觉,摸黑进去想着逗逗那没去喝酒睡着了的姐妹,不想……几盏灯笼一起照在床上,赫然见床上赤条条躺着二人,在灯火照到瞬间,那女子“啊”地一声尖叫,昏死过去。
主母秋筠也过来,看一眼床上,忙别过身去,肃声道:“出去找管家来,把这男人绑了”。
说着,退出来。
管家不大工夫带着人赶来,那男人正满炕找衣裳,喝命人把那男女赤条条绑了。
秋筠在正房中,悠闲地喝着茶,碧云陪在旁,往壶里续水,管家盛升进来回道:“回三奶奶,问出来了,这男的是红鸾姑娘的表兄,趁今儿娶亲乱时贿赂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