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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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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潮儿听了笑道:“可巧了,我们五娘就是想到了这一层,说今儿务必请了小官人去,她自有法子破解此事呢!”
那陈敬济听了,倒是半信半疑的,只是方才听见王潮儿说金莲百般凄楚之态,心里也是渴望一见,可巧今儿柜上事情不多,又只有那傅伙计在的,与他好生说说,倒也可以放了自己出去。
想到此处对那王潮儿道:“你先家去,烦请王干娘整治一桌酒菜,我这厢去去就来。”说着,银子包儿内拿了五两银子递与王潮儿笑道:“你且去置办菜蔬酒果,用不了的你自己留着打酒吃。”
那王潮儿见了,心中喜悦,满口答应着去了。
这厢陈敬济回道柜上,对那傅伙计笑道:“老傅,当日我岳父在时,常对我说起,若是家中没有你这样得力能干的伙计,只怕他西门家到不了如今这样产业局面。”
那傅伙计听了,十分得意,笑道:“姑爷赞谬,我一个手底下的伙计知道什么,自然是东家有了吩咐,鞠躬尽瘁罢了。”
陈敬济笑道:“这才是难得的。只是如今我有件为难的事,还要请老傅你为我兜着才是……”说着,银子包儿里摸出一块散碎银子,桌子底下偷偷的递了过去。
那傅伙计知道他又要寻花问柳,且喜今儿盘账已毕,没什么旁的事情,那吴月娘深居简出,外头的事情一概不问,当下笑道:“姑爷如今忙完了柜上的事情,不如与小人出去吃两杯,解解烦闷。”
说着,让了出来,两个骑马连辔而行,到了十字路口,心照不宣各自分手了。
那陈敬济此番归心似箭,鞭鞭打马一溜烟儿往那王婆儿家去,远远的果然见那婆子梗着脖子街门处等着,见他骑马来了,叫了一声皇天菩萨道:“好狠心的哥哥儿,快屋里去吧,五娘如今等得肝肠寸断,好不花容憔悴的。”
那陈敬济听了,将马缰绳扔给那婆子,自己兀自进了后院儿,但见内宅摆着成桌的酒席,潘金莲乱挽乌云,素体浓妆,怀抱琵琶端端正正的坐着,一旁王潮儿、春梅两个侍立,好似金童玉女拱卫着观音娘娘一般。
陈敬济看了,心中如何不爱,连忙上前来笑道:“一向少见,叫五娘担心,实在是寄人篱下,总有些身不由己的苦处。”说着,眼见妇人消瘦花容,也跟着眼圈儿一红。
金莲见了,连忙命王潮儿接着,与他脱了大衣裳,春梅上来扶着入席,妇人微张檀口轻启朱唇,为那小郎弹唱一番,直把个陈敬济哄得如同身登仙境一般,与妇人吃酒,言笑晏晏的。
那妇人弄了半晌琵琶,又陪着陈敬济吃了两杯,见他有了酒,吩咐春梅搀扶起来,扶入自己房内,一面吩咐王潮儿关了街门儿。
两个进了门,携手上床,那潘金莲嘤咛一声倒在陈敬济怀里哭道:“负心的贼,如何这般*辣的把奴抛撇下了,又是哪里续上了心甜的姐妹,这几日不来看奴家,就病的这般恹恹的,你就是能医好奴家的药,离了你一刻也不成了……”说着,撒娇撒痴哭了起来。
那陈敬济虽然色胆包天,真正上手者不过金莲一人而已,如今见她啼哭,也分不出个真情假意来,跟着眼圈儿一红,说道:“五娘,不是小人负了你,实在是如今大娘约束严格,终日不得闲儿,身边儿又有个巡海夜叉,一个镇山太岁……”
那潘金莲听见陈敬济将西门大姐儿和元宵儿拿来取笑,才忍不住扑哧儿一乐,丢开手不恼了,一面笑道:“原先我敬那吴家的原是大姐姐,不愿意与她撕破了脸面,事到如今,是她坏我好事在先,少不得我也要不恭敬了……”
陈敬济听了这话,因问道:“五娘既然这样说,只怕心里早有应对之法了?好五娘,好亲姐姐,如今我在府里当真是度日如年,若不曾与你上手倒还罢了,原先日日恩情爱意,如今叫我整日整夜对着那夜叉星,当真要是要了儿子的命……”
潘金莲闻言冷笑道:“这事好办,你只求一求大奶奶房里的玉箫就是了,她听见是我说的话,自然什么事情都替你办的。”
那陈敬济听了这话倒是不解其意道:“那玉箫姐姐是上房屋里的大丫头,岳父收用过的人,若是没有这场官司,早晚是我的姨娘,怎么如今倒肯听我的吩咐,莫不是五娘手里有她什么把柄不成?”
潘金莲听了冷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机灵,既然知道也不必多问,不过是闺房里头的腌臜事儿,哪个宅门儿里没有,可巧这丫头的事儿犯在我手里,如今留下她偷汉子的证据,若是这话在街面儿上传出来,就算如今吴家的没了往日威风,要处置一个丫头也不值什么。”
陈敬济听了,拍手笑道:“想不到五娘还有这样手段,如今都已经出了西门府上,还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呢……”两个说笑一回,暗暗定了计策,又各叙阔别之情相思之意,说的哄动春心,两个殢雨尤云百般花样儿,书中难以尽述,一宿晚景题过。
睡到了三更时分,那陈敬济依旧不敢怠慢,爬将起来穿了衣裳,春梅进来服侍着,打点整齐,别了金莲,依旧是王潮儿送回西门府上。
进了门,到上房屋中打听着,听见月娘没睡,少不得进来回话儿,扯个谎说是与傅伙计约了人谈生意去了。且喜月娘今儿听见柜上人说,先前有行商来找过姑爷,后来又见那傅伙计与姑老爷一起出了柜房儿,想来陈敬济所言不假。
因连忙命玉箫炖茶上来与他吃了,一面道柔声道:“姑爷辛苦,如今我们家中官面儿上的差事也没了,全靠着这间生药铺子撑着门面,往日都是你岳父做主,外头请人吃饭谈生意,此番这件烦琐事倒落在姑爷肩上,奴家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那陈敬济连忙起身谦逊,又说了几句闲话,吴月娘因怕大姐儿担心,忙命玉箫好生打着灯笼送回去。
陈敬济见得了机会,沿路之上只拿些没要紧的话调弄玉箫,玉箫一面与他对付着,心里好生奇怪道:“这姑老爷莫不是看上我,怎的这般多话,也是个眼馋肚饱的,好说歹说家里也有两个了,论理我又是父妾,他怎好调弄我……”
正想着,忽听得那陈敬济笑道:“还要劳动姐姐玉体,为我办一件小事。”
玉箫听了笑道:“姑爷说哪里话,我们不过是个丫头,有什么事吩咐罢了,奴婢自去……”
那陈敬济笑道:“还要求姐姐,想个什么法儿,把上房屋里收着我家的房屋地契,文书印章与我盗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橙色、粉猪、西西亚、猫薄荷、莉莉桃花、蝶双飞、小狐狸、昙花一现、3307277客官的惠顾。

☆、第七十一回

玉箫听了这话唬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四下看看无人;方才叹气道:“姑老爷既然是主子;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如今奴婢是上房屋里的丫头,这话一说一过,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往后这样血海也似的干系千万莫来寻我,到时别人的案子犯了,我知情不报;也是一份连累。”
说着,转身就要回上房屋中;给那陈敬济一把拉住了笑道:“好姐姐,如今我提起一个人来,保准你就肯了。”
那玉箫闻言又是一惊,心中慌乱,身子就挣扎起来道:“姑老爷,咱们斯斯文文的说话儿,你怎么这样动手动脚的,给人瞧见了是死是活……”
那陈敬济笑道:“姐姐这会子倒装什么冰清玉洁的,当日花园子后头山洞里,做什么来?”
一句话说的那玉箫真是掰开八瓣顶梁骨,一桶雪水泼下来,登时身子一软,险险跌坐在地上,多亏着陈敬济扶着,才不曾摔倒了。
低眉寻思了半日,只得点点头道:“如今奴婢的丑事给姑老爷知道了,说不得挣了命也要还这个人情,只是不知姑老爷平白要你那些劳什子做什么呢……”
那陈敬济听见玉箫这样问,心中便知她也愿意帮助自己早日远走高飞,也就没人在此管她的闲事了。
因笑道:“姐姐是个明白人,如今上房屋中大娘百般难为我们夫妻两个,难道姐姐瞧不见,也是我陈敬济此番投亲不着,错信了他家,只当那西门庆是我正经亲戚,却将我文书地契都交在他夫妻两个手上,谁知也是泥牛入海再无消息,如今却是悔之晚矣了,因此上还要多多借助姐姐之力,助我此番托出生天要紧。”说着,又一揖到地下去。
玉箫听见陈敬济要走,心里也乐得打发他早日出去,自己私情之事便无人知晓了,当下只得点头道:“既然恁的,奴婢瞅准了一个机会下手,如今姑爷好生准备着,一旦得手,大娘自然警觉,等到犯了案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陈敬济闻言大喜,连连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得,还请姐姐多为周旋,如今万事具备,只欠这一点东风。”
两个狼狈为奸商议妥当了,那陈敬济方放了玉箫回房,自己哼着小曲儿回在玩儿花楼底下宅院之中。
进了房门,但见那西门大姐儿灯下做着针黹,见他进来,起身相迎道:“方才小玉过来传话,说你从外头谈生意回来,有了酒,可曾吃饭不曾?”
那陈敬济见妻子此番倒也算是温柔体贴,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因点点头道:“与柜上的傅伙计胡乱吃了饭,有劳娘子挂心了。”
大姐儿笑道:“当日奴家那样闹,只是怕你不长进,丢下公爹婆母的案子不管,每日里只顾着高乐,如今我娘家爹也给人拿问到东京城中,咱们一大家子人都靠着你一个姑老爷顶门立户的,你自己再不尊重些,叫奴家里外不是人可怎么好呢……所以当日太急躁了些,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陈敬济听了浑家一番良言,心中暗暗点头道:“果然还是正头夫妻知道疼人……”只是转念一想那潘金莲好风月手段,又是放不下的,只得点头笑道:
“刚成婚时还觉得姐姐是个娇纵任性的浑家,如今当了几年的家,越发出息了,当日原是我吃醉了酒,给那贱婢抢白了几句,一时恼了,才动手的,原不是咱们夫妻两个的嫌隙,这回我也想明白了,既然房里有你这样贤德的浑家,做什么还要放着那些个丫头在房里,不如明儿回了大娘,打发了元宵儿出去,依旧是咱们两个在一处吧。”
一席话哄的那西门大姐儿欢喜无限,上前来替陈敬济脱了衣裳,两个携手上床殢雨尤云不提。
一时云收雨散,那陈敬济见浑家此番心意回转,因试探着说道:“咱们夫妻两个投身在此,终非长久之计,姐姐心里可有什么打算,别是在此间日子久了,倒叫你娘家连累了去……”
西门大姐儿如今给他哄得千依百顺的,听了这话道:“姑爷说的是,如今我父亲给人捉了去东京城内,只怕公爹婆母在姑妈那里也是安身不牢,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原本府上三娘最疼我,如今给她小叔子接了去,说是两三日送回来,到今儿也不见动静,只怕也是有去无回了,剩下大娘,奴家又不是她养的,守着也是没趣儿……
既然姑爷说出这话来,想必心里是有个打算了?如今奴家终身靠你,你要往哪里去,奴家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那陈敬济听了,连忙接了话头儿道:“既然恁的,不如咱们就往东京城中我姑妈那里投奔,顺便寻一寻两家的长辈,打听清楚了,万一有缓儿,也好营救才是。”
那西门大姐儿不知是计,还当那陈敬济好心,要去替自己打听她父亲之事,点了点头道:“姑爷说的很是,只是如今我大娘一个人撑着家中局面,咱们两口儿就这么*辣的去了,只怕寒了她的心啊……”
陈敬济闻言,故作蹙眉,点头道:“正是呢,依我看,不如留书出走,倒来的方便些,不然到时你们妇道人家哭哭啼啼的,也是耽误上路。”
大姐儿听了此计觉得有些不妥,只是如今给那陈敬济哄得芳心已开,言听计从的,也只得点了头。当夜夫妻两个商议定了,连夜收拾东西,陈敬济只等玉箫消息。
过了几日不见动静,这一日陈敬济正从柜上回来,打从五房里过去,要回玩儿花楼下房子处,蓦地黑影里走出一个人来,倒把陈敬济唬了一跳,定睛一瞧,原是上房屋中玉箫的模样。
陈敬济见了摇头道:“我的姐姐,这黑灯下火的,做什么不出声儿只管走出来,幸而是我,若是遇上了丫头,叫唤出来,再惊了两个哥儿,倒是你的不是。”
但见那玉箫直摆手,意思叫他往偏僻之处,陈敬济便知事情得手,跟着去了,果然玉箫拿出月娘房中的东西来,交在陈敬济手中道:
“姑爷,如今你吩咐的东西都得了,这回子咱们一拍两散,互不相干了罢……”
那陈敬济将文书印章核对一遍,心下大喜,笑道:“有劳姐姐,此番再造之恩,他年相逢,自有厚报。”说着一揖到地。那玉箫匆匆忙忙还了万福,当下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去了。
却说陈敬济得了东西,飞也似的跑回房内,倒也未敢声张,见大姐儿热好了茶饭等着他,心中倒也有些愧疚之意,因笑道:“今儿在柜上吃了,姐姐还没用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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