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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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兵柄,滥膺阃外,大奸似忠,怯懦无比。此三臣者,皆朋党固结,内外蒙蔽,为陛下腹心之蛊者也。”
孟玉楼见了心中暗道:“这折子倒也切中要害,骂的乖巧,叫那赵官家面上虽过得去,为保住自身舆情,也不得不开发三位辅臣其中的一个,只是不知为了却怪罪在杨戬头上……”
想到此处因问:“想必这就是那御史言官的折子了?”
西门庆点头道:“正是呢,就是那御史言官宇文虚中写的。却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一个朝廷养的哈巴儿,也当自己公鸡头上一块肉——大小是个官!”
孟玉楼听了点点头道:“如今咱们家惹了麻烦,你猜这样说,人家那朝廷俸禄,哪有光吃饷不干活儿的道理?这位宇文大人说的倒也在理,只是三个里头,我冷眼旁观着,怎么就那杨提督罪名轻些,朝廷倒只管派他的不是……”
西门庆道:“这谁说的准呢,又或是我这叔父大人前番什么事情办错了,赵官家正愁没地方儿撒性子,可巧有人参他,就顺水推舟教训一番也未可知。”
孟玉楼点头道:“如真是如此倒好了,只怕官家恼他几日,依旧放出来,再怎么说也是潜邸旧臣,跟外头那些科举做官的士子们又不一样了。”
西门庆点头道:“正是呢,听我干爹曾说,这位叔父大人是官家在潜邸时就侍奉的黄门,当日的王爷登基坐殿,王妃娘娘执掌凤印坐了皇后,最疼这位杨大人,如今虽然常在外领兵,每次进京述职,还要留宿宫中服侍皇后起居,也算是个宠臣了,不知此番为什么皇后娘娘却没保住他。”
孟玉楼听了这话,忽然想起当日杨戬为她戴上发簪时那一种温文举止,原来他常在宫里哄着三千佳丽开心,怨不得这许多怜惜妇人的手段……想着,心中忽然一股酸楚之意,倒把自己唬了一跳。连忙打断遐思,说道:
“这样宫闱之事谁说的准呢,事到如今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两个商议一回,也没什么结果,那西门庆心中烦闷,不欲与妇人盘桓,玉楼见他不耐烦,也不催着他往别的房里睡,打发他吃了饭,命玳安儿、平安儿两个小厮好生服侍着,送到外头小书房睡去。
自己独坐妆镜台旁,懒懒的卸了残妆,又见头上依旧是那根刻着自己名字的金簪子,因伸手摘了下来,拿在手中细看,依旧是“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两句,在心中默念了两遍,但觉口角噙香。芳心纠缠起来,忍不住又想那杨戬如何脱险之事。
当日自己屡次身陷险境,都是这杨大人英雄救美猛虎护花,如今他身陷牢狱之灾,只可恨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如何才能挽救此人于水火之中。
正在情思缠绵之际,忽见小鸾从外头跑了来,娇喘吁吁地,向房里探头探脑。孟玉楼见了,问她: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方才爷在这里,你不说进来伺候着,反倒跑出去贪玩了,也是该打。”
小鸾听说西门庆不在这里,方放心进来,说道:“奶奶可别冤枉了好人,方才我在门首处答应着,就瞧见那来昭媳妇在院门处朝我摆手,我过去问她:‘嫂子什么事?莫不是找爷和三奶奶说话儿?’
那来昭媳妇儿倒说不是,只因她家就住在西角门儿处,方才在家时,听见门口有人问,出来一瞧,是个美人儿一样的丫头,十六七模样,标标致致,那丫头说奴婢的手帕交,烦请这大嫂子寻我出去。奴婢心里纳闷,只好跟她走一趟,奶奶猜是谁来寻我?”
孟玉楼听闻此言心中一动,试探着道:“莫不是你常说的,那红药大姑娘?”
小鸾闻言拍手笑道:“奶奶真是个活神仙,可不就是红药大姐姐么?她见我出来,才有些笑模样儿,一双桃花眼好不可怜见的,哭得烂桃儿一般,因问我,能不能想法子请她跟奶奶见上一面,她有好些话要对奶奶说,还有杨大人被捕进京之前要交给奶奶的东西。”
孟玉楼听了这话,明知道自己不能接茬儿,心里埋怨那杨戬,就算有什么说的,也该托付给家里的男仆人,说给自己的丈夫知道,怎么反倒要一个通房大丫头来传话,又与自己说呢……
只是如今小鸾既然提了,自己一口回绝,万一真有什么关乎杨戬身家性命的大事,岂不是又要抱憾终身……想到此处也不急着答应,反而埋怨那小鸾道:
“你这蹄子,如今人大心大,这样的大事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做主答应下来,现下那杨大人给人拿住了关在牢里,谁知道明儿是怎么个局面,如今咱们家亲家老爷都吃了他的挂落,你还敢与他家攀扯,胆子也忒大了……”
小鸾听了这话嘟起唇瓣道:“奶奶平日里教我如何做人来?我如今长成这样儿,也都是奶奶教的,你往日常说咱们家不是那样势利小人,自家的穷亲戚求帮告借的,你也都应承下来,如今我见红药大姐姐哭得泪人儿似的,她主子又救过咱们,才答应了,不想反而挨了奶奶一顿排揎,我也是白效力……”
玉楼见她顶嘴,倒给她怄得笑了出来道:“这也罢了,你这蹄子,又充什么荆轲聂政,我答应就是,免得落下一个不贤良,不知道知恩图报的名儿。”
说的小鸾眼睛一亮,嘻嘻笑道:“我就知道奶奶嘴上犹豫,心里却是愿意帮这个忙的,既然恁的,奶奶何时得空儿,就见一面罢。”
孟玉楼道:“如今莲花庵去不得了,也没个好由头,不知如何厮见呢……”
小鸾道:“那红药大姐姐早替咱们想好了,就扮作卖花儿的姑娘,从后角门儿进来,我引着往奶奶房里,趁白天爷不在的时候进来,再没别人瞧得出端倪来。”
玉楼听了这计策噗嗤一笑道:“这红药大姑娘倒是机灵着呢,想来也是一表人物。”两个商议妥当,小鸾依旧陪着玉楼在里间炕上睡了。
那孟玉楼素来是个心底无私天地宽的主儿,无论夫主来与不来,一直睡得香甜,谁知这一日晚间一闭上眼睛,就瞧见那杨戬衣衫不整浑身伤痕,在三法司衙门会审上给人非刑折磨,娇呼一声醒了时,又是南柯一梦,回身看那小鸾,倒是睡得香甜,心中十分艳羡这孩子情窦未开,自己芳心纠缠,郁郁的斜倚薰笼,也不知这一回吉凶如何,可恨自己生做妇人身子,没脚蟹一般,不得自由,也只好困坐闺中等待消息……一夜不曾睡。
到第二日,小鸾睡得倒好,翻身抻了个懒腰,见玉楼枯坐熏笼旁边,似睡非睡的,满面泪痕未干,倒是唬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捉了玉楼的藕臂摇晃道:
“三娘醒来,三娘醒来!”
玉楼忽然醒了,见小鸾惊惶瞧着自己,满面狐疑,再一摸面上犹带珠玑,倒是心里一虚脸上一红,啐了一声道:
“昨儿做的噩梦,你睡得倒好,也不知摇我一摇。”
小鸾听了好奇道:“奶奶从来不曾做过噩梦的,这真奇了,莫非上次五娘中邪,咱们房里也有了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玉楼摇了摇头道:“那也未必然,恐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儿听你们老爷唬成那样儿,我心里也是替他着急呢,是了,他今儿不知用了早饭没有,你往小书房去打听打听,若不曾用饭时,给他送去。”
小鸾答应一声,起来梳洗了,自去。
不一时仍回来道:“我听跟老爷的玳安儿说,老爷今儿早走了,并不曾留下话儿,只怕还是要往衙门里听消息吧。”
玉楼闻言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恁的,咱们先去上房屋里请安,回来你再去请那红药大姑娘进来商议。”
小鸾答应着,服侍玉楼梳洗了,因为家中遭了事儿,也不好再做艳丽打扮,只穿了家常衣裳,都上斜插一根珍珠簪子了事。
两个出门,来在上房屋门首,见外间是乳娘如意儿抱着哥儿,正哄着玩儿呢,见了三娘连忙上来请安。
书中暗表,那孟玉楼自从嫁入西门家中,真是为人随和言语谦恭,又惜老怜贫的,府里下人多得她的好处,乐得与她相交。
如意儿请了安,又抱着月娘的孩子笑道:“孝哥儿也给三妈妈请安呢。”
玉楼见了噗嗤一笑,握了握孩子的小手儿笑道:“大姐姐的哥儿取了名儿了,我都不知道。”
但听得内间吴月娘的声音冷笑道:“三姐如今是府里的女诸葛,每日里忙着与爷商议大事,哪有这闲功夫儿管这样不痛不痒的小事……”
玉楼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前几日还道是吴月娘刚刚生了孩子,产后有些失调,心里不痛快,指桑骂槐的原也平常,如今见她针锋相对,又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只得陪着小心,进了内室笑道:“大姐姐说笑了,我们可禁不起,这名儿倒好,是爷取的?常言道忠孝节义,是立身的根本,这孩子取名孝哥儿,倒也清贵,将来是个念书的孩子。”
常言道举拳难打笑脸人,那吴月娘此番虽然有心排揎玉楼,见她这样恭顺,当着丫头的面也不好太欺负她,只得敷衍笑道:“你们那狠心短命的爷哪有那个闲工夫儿,如今听见亲家老爷坏了事,女儿女婿投奔了来,他每日忙的没头苍蝇一般,是奴家使人去问,他说奴家定的名儿好,就用罢,没功夫儿进来说话儿了,听说大姐儿回来,也是往她三妈妈屋里歇的,我们算什么呢,只怕是沾了血污,不肯往我房里来吧。”
孟玉楼听闻月娘此番话中夹枪带棒的,与往常自己两个闲谈时判若两人,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她此番养下个哥儿来,怎么就忽然盛气凌人起来,若真是母以子贵,倒是自己往日看错了她……
想到此处,也只得打圆场道:“大姐姐说笑了,大姐儿和姑爷前儿晚上到的,本想进来拜见,又怕大姐姐刚刚养了哥儿,这一胎又凶险,夤夜进来打扰大姐姐休息,就暂且住在我房里了,姑爷是在小书房里忍了一宿,到第二日又忙着给他们收拾屋子,也不得空儿,既然大姐姐心里想女儿,等一会儿我叫女儿女婿过来拜见也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万不能阿苒、小狐狸、汤圆、樱桃小微、粉猪、没节操君等客官的惠顾~
☆、第六十三回
吴月娘摇头笑道:“这也罢了,我也不敢当;人家愿意来时我不敢拦着;嫌我时;也犯不着巴巴的攀高枝儿;如今且喜有了个哥儿;自家院里关起门来也是一家人家儿;来日有人养老送终罢了……”
一些话气得孟玉楼怔怔的,分明是说她没留下孩子,将来孤独终老无人相送;只是这吴月娘是正室娘子,就算这般作践自己;也不好与她恼了的,心里却又是恼怒又是奇怪;怎的这吴月娘养下哥儿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也似的……
当下不好与她分辩,只得讪讪的退了出来,到门首,小鸾等着,见她脸色不好,因上前接住了问道:“奶奶身子不痛快?”
玉楼只摇头,也不肯说,扶了小鸾的手,两个回在三房之内。对小鸾说:“今儿只怕没有旁的事情了,你去请了那红药大姑娘来吧。”
小鸾听了,心中欢喜,自是要在红药面前卖弄她得脸,答应着,打扮的整整齐齐的出去,不一时就回来,身边引着一个穿红的丫头。
两个一齐上前请了安,玉楼因问道:“怎么去的这般快就回来了?”
小鸾笑道:“红药大姐姐急着等消息,今儿一早就在门首不远处候着了!”
孟玉楼一面点了点头,一面抬眼打量着那丫头,但见她竟是个绝色的,模样儿比自己多说也就差半肩,如今西门府上除了自己和那潘五姐之外,只怕也没人能撄其锋了,这样的姑娘放在寻常人家儿,谁不拿她当太太奶奶看?便是东京城里赵官家的后宫,这样的人品也未必挑得出几个来。如今那杨戬放在身边,只做个通房大丫头,岂不是委屈了她……
玉楼一面看,一面笑道:“有劳这位姐姐替奴家传话了,大早晨的往这儿赶,只怕还没用早饭吧?”因命小鸾道:“传一桌客饭与这大姑娘吃。”
那红药说话间早已深深道了个万福,连声儿道:“奶奶不用忙,奴婢早起吃了饭才来的,只是为了我们爷的事,这几日倒不曾好睡……”
玉楼听了叹道:“谁说不是呢,杨大人为官清廉谨慎,这一回也不知是吃了谁的挂落。”
红药听了这话,倒有些欲言又止的,因看了小鸾一眼,小鸾会意,走到门首处关了院门儿,进来复又打下外室的帘子道:
“大姐姐放心,我们这院子,白日里没什么人来串门子,早起打发爷吃饭,去给大奶奶请了安,一白天再没别的事儿了。”
那红药姑娘听了方才放心道:“既然恁的,小鸾妹妹也不是外人,奴婢少不得对奶奶说了。这一回我们爷倒不是吃了谁的挂落,奶奶不在朝廷里,不知道那御史言官的制度,规矩就是参人的,莫说是几位相爷这样位高权重得罪人的差事,就是些不相干的小京官儿,一年也要给弹劾几回,倒不新鲜。”
玉楼听了这话倒有些喜色,说道:“既然这么说,你们爷只怕也是走个过场,很快就能放出来的?”
红药闻言,秀眉微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