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的北宋-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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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意!”
那个叫做柳梦莲被欧温仪说成这样子,也不生气:“我又不是小娘子,别人买我回家做什么?你招我回去,好歹我还能给你看个门呢!”
欧温仪头大如斗,十分嫌弃的甩袖子躲到一边:“我才不要你!这么败家的东西!”
柳梦莲道:“你是嫌我败家?你可以好好的管着我,不让我败家啊!”
欧温仪翻了个白眼:“你还不能全算败家子,你就是个傻子罢了!你要真把家产吃了喝了包粉头花光了,我说你个败家子倒还贴切。可你这样子,整天被人骗,算怎么回事儿呢?有时候我看你明明就知道是遇到骗子了,怎地就不生气?”
柳梦莲道:“有什么好气的?腰缠万贯的人,谁耐烦为我这点小钱费劲儿?还不是过得艰难才骗人钱财,骗一二小钱,于我而言又不伤筋动骨,何必非要把人家的脸皮扒下来呢?”
欧温仪怒道:“你这是是非不分!”
柳梦莲道:“你若不喜欢我这样儿,我以后改了便是。”
欧温仪道:“跟我没关系,爱改不改。”
柳梦莲听到欧温仪还是不要他,皱皱眉,忽然转换了话题低声说道:“我还欠你二百贯……”
欧温仪嗤道:“难为你还记得这件事儿!”
柳梦莲朗声说道“你要是不要我,我早晚有一天赔光了家产,这辈子都没法还你钱了。”
欧温仪怒道:“你你你竟然耍开无赖了!我就不要你,你能怎么样?大不了你真的不还钱,我也就赔二百贯……真让你进门,赔的一定不是一二百贯的问题了!”
柳梦莲道:“你别光是琢磨赔啊赚啊,我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我,婚姻大事上面,能遇到个投缘的人是多难得的事儿?”
欧温仪道:“你上个月说想要娶我,如今又忽然改口说愿意当上门女婿了,一点儿都没个主心骨。”
柳梦莲苦笑道:“我自己有家有田,有手有脚,喜欢上一个小娘子,不上去正经提亲而是一张口就说我要当上门女婿,这样的男人你看得上么?是你自己说了,只招上门女婿,我这才重新考虑的,思来想去,若定个规矩,到时候有了孩子,分一个男孩儿跟我的姓儿,不至于让我爹娘断了香火,这样子对得起先人了,我做个上门女婿也就无所谓了。这么想着,才又来跟你提这事儿,你又嫌我没有主心骨……”
欧温仪道:“你总该多考虑一阵子。”
柳梦莲扶额道:“当断则断,为这个事儿我还要思来想去琢磨一两年么?那样子你又该说我对你心不诚了……”
李想在门里头听得胃都要笑抽了,欧温仪这是撞上桃花运了?这人倒是真把欧温仪看穿了,她可不就是那种你怎么做她都能挑出毛病来的主儿?强忍了笑躲在门里,直等到欧温仪把那个人赶了出去,她本人则匆匆赶到院里继续招待客人,他这才慢慢溜达出门。
杭州也没有宵禁,到处都是摆摊的路上走得很费力,所以李想出门的时候压根就没骑马,正走着,却听到有人提了他刚才听到的名字:“柳梦莲那个倒霉蛋儿,又被人讹上了吧?”
“倒不是,他现在总算学乖了,不轻易上当了,这回纯粹是他运气糟,那人的船是真的翻了。”
李想听得纳罕,便下了马,走到那摊子跟前问正在吃汤饼的客人跟前打了个招呼:“我听得几位提起柳梦莲,想跟几位,打听一下柳梦莲的为人……”
李想这话问的突兀,谁知道几人却一点都不意外,笑嘻嘻的说:“该不会是你家的妹子啊侄女啊什么的看上柳梦莲了吧?他这人最喜欢见义勇为,在街上没少给那些被泼皮纠缠的小娘子解围……”
李想:“……”感情这位是见义勇为专业户?
原来这柳梦莲也是好人家的小郎君,只是父亲早亡,与母亲相依为命,他十四岁就考上了秀才,人们那会儿都说他是神童呢!谁知道自从他母亲死后,他就再不肯学习,整天在街上厮混,偏偏还是个见义勇为的性子,看见谁有难处都要帮一把,时间长了,人们知道他的性格,便有那种专门骗钱的泼皮,做了局来诓他,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经验,总被人,家产败了不少,后来学聪明了,在想一下子从他手上骗个百十贯就不可能了——说他能分清骗子了,偏偏别人问他要个几百钱或者一贯两贯,他又从来都不多啰嗦,伸手就给。杭州的泼皮们都知道从他手里能诓来钱,只是别太贪心就成。
若只是这样,他跟一般的乱花钱的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区别,偏偏他的见义勇为绝对不只是体现在肯花钱上,路见不平必要拔刀相助——是真的拔刀啊!前些年杭州地界上颇有一干浪荡子,不干正事儿,就喜欢沾人家小娘子的便宜,也不过分,就是遇到落单的小娘子,趁人不注意伸手摸一把,说几句不三不四的话……遇到这种人,一般的小娘子都只得忍气吞声,不然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因为人家摸了你屁股一样就告官么?这年头又没有性骚扰这个罪名,嚷起来反而自己脸上难看。一来二去,这种人越来越嚣张,有阵子闹得平常人家的小娘子们都不敢出门了,只有家里有钱,请得一群下人的小娘子还敢出门。
许多人都以为这种情况要一直这么下去了,偏偏这时候,柳梦莲出手了。
这日一个泼皮子在路上堵了个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动手动脚,正好柳梦莲骑着马路过,一见这个情况,下了马就对这泼皮一顿暴打。柳梦莲小时候人如其名,娇娇弱弱的典型的文弱秀才,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从他不读书开始,便越长越高越长越壮,高大威猛的身材往那里一站,一把刀往地上一戳,正戳在小混混两腿之间的空地上,那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当场就哭号起来。柳梦莲见那小混混果然怕了,觉得果然有时候动刀动拳头比讲道理管用多了,从此但凡看到泼皮惹事儿,上去就是一顿暴打。他有秀才的功名,在杭州地面上又颇有几个朋友……真正有本事的坏蛋早多少妾买不到,哪里用得着在街上调戏小娘子?所以他打的人还真没有谁有办法报复的。有这么个人带头,人们胆子也渐渐大了,但凡泼皮再去调戏小娘子,往往呼啦啦上来一群人一顿暴打,反正也不会伤筋动骨,打了就打了……时间长了,这种事儿渐渐的就在杭州绝迹了、
柳梦莲是个好人,但名声实在说不上是好是坏,总归是个有点家财,但是科举上没希望了的秀才吧!照理说他的情况娶新妇应该不算太难。可是,门当户对的小娘子,谁家里人脑抽了把孩子许给这么不务正业的家伙?况且,人好固然是优点,可对谁都好就比较要命了……全杭州的小娘子,谁不认识他,有几个不喜欢他?这太花心了。
李想听得囧囧有神,他倒是不觉得柳梦莲花心,李想自己还有妹子好感度加成的技能呢,难道他花心么?人呢,也真的是好人,当然李想不会因为他是个不坏心的好人就把他跟欧温仪送做堆,这种事儿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有权利决定,他还是不要瞎掺和了。
、124第一百二十六章
李想如今顾不得多想欧温仪的问题;大家都在杭州,算是逃出生天了,别的什么女婿之类的问题,大可以慢慢来……反倒是他的三娘还在开封呢!赵明诚前阵子接到邸报上写着,金人已经在上京建都,且立了完颜斜也做皇太弟。联想到年初金辽中京决战;耶律大石率残部西迁,西夏向金称臣……李想知道;西夏与金人联合对付大宋的局面已经定下来了,怕是北面已经乱了;只是消息一时半会儿还没传过来罢了。
李想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须赶紧把三娘接来,可是三娘的清乐坊可怎么能搬来呢?这可真是个大问题!李想苦思冥想着两全之策;却被杜十一娘看出了端倪:“阿郎在愁什么?”
家里那几个已婚的小娘子这阵子纷纷在杭州买了房子,陆续搬了出去,偌大个李宅,只有他跟杜十一娘两个主人,这回见杜十一娘开口问他,李想也顾不得许多,便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他一方面想让杜十一娘给他出主意,另一方面何尝是不愿意十一娘再这么蹉跎下去,早早死心,嫁出去吧!十一娘是个好姑娘,应该有个好归宿。
十一娘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手:“阿郎!咱们都钻牛角尖了,为什么一定要把整个清乐坊搬过来呢?他们清乐坊不是专门演节目的么?你便说你想请人演《白蛇传诸宫调》带了金子过去,只说这东西清乐坊唱的最地道,让李大家带了人过来表演不就行了?”
说到这里杜十一娘眼睛都是亮的:“阿郎你想想,那部戏大小百几十个角色,主要的角色还得有个候补的,一行就是两千里他们总要带个伺候的人吧?清乐坊如今又是李大家做主,她就说要多带点人过来,别人能怎么样?真是死活不肯来的,那也是命中注定逃不过这一劫的,就不是咱们能顾得的了……”
李想一拍大腿:“哎呀,这主意好!十一娘你真聪明,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这就写信给三娘,让她带人来杭州……”说罢拔腿就要往书房跑。
十一娘在他身后喊道:“记得让李大家跟那些小姐说,杭州这地方钱多,人傻,好发财……”
李想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扭头看十一娘,却见她笑吟吟的看着他:“别的不说,就清乐坊那两位青蛇白蛇,平日里演一场便要几百贯,她们一过来就是几个月,按日子算,阿郎你付的起茶水钱么?人家还嫌没赚头呢……只说请她们演几场,让她们顺便来杭州玩一圈儿,还能捞一把,那些小姐们必然是乐意的。”十一娘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李大家一向聪明,必然是有办法把话说圆的,却是我杞人忧天了。”
李想看着十一娘,认真地说:“她聪明,你也很聪明。十一娘,你真是个好姑娘。”
李想说罢冲十一娘行了一礼,朝书房走去,剩下被发了好人卡的杜十一娘哭笑不得,她怎么就爱上这么个呆头鹅?罢了罢了,等到李大家过来,他们成了亲,她便也买个小宅子,搬出去吧!
李想果然按照杜十一娘说的办法,在信里写了个清楚,又特特的请了程九哥与他到开封送信。程九哥是李想身边的老人儿了,如今是家里的管家。李想让他去办这事儿,就是摆明了事情很重要,容不得半天差错的意思。
程九哥上了回开封的船,李想却总觉得心神不宁,此时已经是八月中旬,本该是秋风吹起的时候,这天却热的反常,一天热似一天,竟不像秋老虎的热法,倒像夏天又回来了。
李想与赵明诚,李清照三人坐在知府官衙后宅的花厅里,热的直扇扇子,赵明诚的脸色十分难看:“天有异常,怕是天下动荡的预兆!”
赵明诚正说着,天上忽然打了个炸雷,李清照的脸色也变了:“好大的雷!?”
一阵狂风卷过,把桌上的书吹的啪啦啦的响,李清照忙扑到窗前关窗户,使劲儿伸了手出去够支杆,却不妨伸出窗外的手被砸了一下,哎呀一声缩了手回来,只见手背上青了一大块,外头已经是叮叮当当的一片响。
赵明诚听到声音就扑到了窗前,也注意不到李清照的痛呼了,脸色铁青地说道:“这样大的雹子,怕是所到之处,庄稼的收成全完了!”
李想顺着门上的纱帘看着院子里的石板儿地上蹦跳着的足有鸡蛋大的雹子,听着房顶上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也被吓到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雹子!要是房顶不结实,岂不是能把房子——”李想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假设的问题,而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儿!普通的民居,薄薄的一层瓦,鸡蛋大的雹子这么密集的砸下来,能不漏么?再想想李清照去关窗户的时候还没见到雹子,猛地就砸了她的手,那走在外头的人还能讨了好去?这么大的雹子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李想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这绝对是一场比那年青州大雪更大的灾难。
赵明诚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手握着窗棂,指关节都变成了青白色了,三人正各心烦,李想却见院子里有人顺着回廊往他们所在的花厅跑,天色暗沉,也看不出是谁,正吃力的想要瞪大眼睛看清楚,那人已经冲到了花厅:“知府,邸报到了!”
冲过来的人是家里的门房,他一脸焦急:“阿郎,送邸报的兵士在快到咱们府门的时候被雹子砸破了头,阿郎这里可有药,我先给他拿去,止了血再说。”这种天气找大夫那是天方夜谭,便是冰雹停了,满城里不知道多少人受伤呢!找大夫也不是容易的事儿,还不如赶紧弄点药止血。
李清照忙问可有大碍,听门房说不至于危及生命,这才松口气,赶紧让女使回去找药,又叮嘱她顺着回廊走,千万别被砸到了。这边赵明诚则打开邸报开始看,谁知道他只扫了几眼,眼睛就直了。
李想见赵明诚两眼发直,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忙上前扶了他坐下,赵明诚双手颤抖,邸报已经滑落到地上,他悲声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