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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灵毓幽狐 作者:寒江幽雪-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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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衿心头一热。此时九商说甚么,在他听起来都有如天纶,他既欢喜,却又不安,哪里还有半点机敏沉着、运筹帷幄的王子风采?一时之间,他连话语都不利索起来:“你……既爱吃,我自会教人……”
九商言笑晏晏:“既是有,那自然是好;不过,我一天里也就这么一段时间待见看你,若是其他时间教我发现了你在这附近,我可不依!”她秀眉一挑,话锋便转了:“你甚么时候将我身上的禁制去了?”
梓衿虽然耳热心跳,却到底还是清醒的,闻言眼眸微垂,不做一声。九商虽然心下知晓能教他不常来已然是极大的让步了,只是心中仍旧不快,便翻转身子,朝侧里躺去。梓衿瞧见心上人这般不理不睬的模样,只得默默退了出去。
九商在洞中四处游走,只觉得自己熬了许久,终于听到了洞口一阵轻快而细微的脚步声响。她猛地转过头去,果然瞧见黛姬窈窕颀长的身姿。九商心头一阵狂跳,她果真不曾食言!
二女相对,并无二话,四掌相接,运功流转。不知过了多久,九商只觉得自己四肢百骸中有甚么东西细细地活了过来,迅速流经每一处血脉,教她舒适地忍不住低吟出声。再瞧黛姬,面色十分憔悴,九商不由得心中极为歉疚:“黛姬姊姊,你……”
黛姬睁开双目,疲惫一笑道:“莫怕,这于我无碍。明日此时再来。”她起身,竟是头也不回地去了。
九商又盘膝用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洞口又有细微声传来,忙跃上石塌假寐。来的却是个仆妇,见九商正自好眠,也不敢打搅,遂轻手轻脚安置了托盘,又退了出去。
九商闻那香味,又是只烧鸡,不由得苦笑。梓衿果然是个上心的,倘若他肯将自己放出去,那才是最好不过的。她运功之后,虽然神智清爽至极,但是身子骨却连日里疲累,再加之担心明之,因而很快入了梦乡。
如此不分黑白日夜,九商只依照黛姬前来的次数和自己恢复功力的几成来计算天数。石炉中的火放佛永远都不会灭掉一般,九商自伊始极爱坐在火炉旁,到现如今见了那深色的火苗已然开始头晕目眩。
只怕在这里已然耽搁七八日了吧?九商茫然地看着矮几前那只完整的烧鸡。虽然自己内力恢复得不错,可是在这石洞里,似乎有着强大的禁制,因而自己依然无法进入芙蓉庄。这些日子里,强迫自己如同凡人一般,入睡、进食,为的不就是早早能恢复法力,突破禁制去救出明之么?说到底,如今这般,还是怪自己当初太过轻信!
九商烦躁地将面前的烧鸡撕了开来。却是每口都难以下咽。明之如今在那水牢里究竟如何了?是否和柳小郎君、厉荷关于一处?自己的功力到底何时能恢复,即便恢复后能否战过梓衿……她不由得神伤起来。
梓衿入洞便瞧见九商秀眉微微颦起,似乎有无限烦恼伤心事,自己也忍不住心痛起来。只是,九商之痛始作俑者正是自己,抑或说,若是九商甫得自由,只怕第一件事儿便是去闯水牢,将她那夫君救出来。到了那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既然千思万想的人儿就在面前,那麼,哪怕是将她关疯了也好,这般一来,这小娘子便怎么都不会离开崎木岭了!
梓衿现如今自己另有一桩烦心事儿,母后逼着自己要快快同黛姬定下婚约,只怕便是这两日!曾经对自己婚事不曾干涉的父王如今也开始隐隐偏向了母后。只怕还是因了自己软囚了九商的缘故。当日父王助自己一臂之力,关起了九商那凡人夫君,或许是抱着疼爱自己的缘故,只是如今瞧自己对九商一个外族女子真真是情根深种,便有了旁的想法。

、第四十一章

九商头一回瞧见梓衿这般抑郁,心中倒甚是奇怪。这些日子相处来,也晓得梓衿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瞧见他这般六神无主的模样,却是十分难得。她本待开口嘲讽两句,却听得梓衿缓缓道:“明日……我便要行浣耳之礼了。”
原来,狼族成年男子在订婚约时,要由未婚妻子为其浣洗耳朵,以表示耳提面命,教自己的未婚丈夫从此耳聪目明,能够听清危险的前兆。这仪式九商也曾听说过,心中暗想,只怕为他执浣耳之礼的便是黛姬。当下她并不深问,只是淡淡道:“那自是要恭喜大王子。只是不知道大王子何时才能放我夫妇自由?”
梓衿本就心中烦恶,听得她这般说,更是平添一层烦恼。他本就是为散心才来瞧瞧九商,听得九商如是刺他的心,当下也不欲多留,转身走了出去。九商也不恼,只在心中默默盘算。这一日放佛时辰都被拉得好长,九商在石洞之中就差作那困兽之斗了,好容易才等来了黛姬,却发现她同梓衿一般,亦是一脸愁容。
九商忙跳下石塌,迎上前去取笑道:“姊姊今日如何发愁?难不成明日为大王子执浣耳礼另有其人?”
黛姬瞥了她一眼道:“九商妹子,你也莫要幸灾乐祸。明日执礼人确实是姊姊我。只是……方才我在大殿之外,听见大王震怒。”她的眉目之间平添了一层忧愁,“只怕是衿郎他……他顶撞了大王。”
九商也沉默了下来。梓衿为甚顶撞狼王,自然还是因了自己。黛姬再好的涵养,此时这般也教她妆不出笑颜来。二人相对无言了半晌,黛姬道:“明日衿郎执浣耳礼,也是你逃出崎木岭最佳时机。因了衿郎今日冲撞了大王,明日大王自会去观礼。那时,大王离开了大殿,挪山大法便失了法力。我今日自会全力助你。”她轻轻叹了口气。“只盼你等离了我崎木岭后,衿郎能同我一心一意地过日子。”
九商亦感念她的胸襟,心中也晓得黛姬这只怕是最后一次助自己用功,当下盘膝运气。不晓得过了多久,只见黛姬头上如黄豆般大滴大滴汗珠滚落,九商听得她在自己耳旁萎靡道:“这是我所能为的极致了。”
九商兀自用功,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缓缓睁开眼睛。黛姬只觉得她眼眸之中精华灿烂,随即又隐去,却也未曾放在心上。九商低声道:“姊姊,明日一别,只怕再难相见,你我二人今日好好过几招如何?”
黛姬身上淌着的到底是狼族的血,好斗之心一直不曾减灭过,只是一直碍于九商功力未成,不肯担那欺凌弱小之名。如今她虽几近脱力,却被九商这两句话激得立起身来:“甚好!我自小同衿郎一处修习,我玄狼一族还不曾有小娘子能在我跟前走几步招数!”九商亦笑道:“我不过也是望将来能多个念想,同姊姊多亲近一刻罢了。且姊姊刚刚替我运劲,所耗极大。你我如今点到为止,只为雅兴。”
她二人在石洞之中过起招来,一时之间,满室生春。倘若此时有外人瞧见,定然大赞不已。二人一个娇俏无双,一个健美舒长,过招之时又并非,当真如起舞一般,教人赏心悦目。少时,九商先止住手,细细喘道:“姊姊当真好身手,我实在是要歇上一歇了。”
黛姬心里正有此意,不过是碍于面子一直不做声罢了。听得九商这般说,自然正中下怀。她自在石榻上坐下歇息,一面低声道:“九商妹子,你可晓得你郎君他们关在何处?”
九商听言猛然怔住,紧紧盯着黛姬,简直不敢相信她肯同自己提到此事:“姊姊这是……”
黛姬示意她莫要出声:“关押他们的水牢,正在这石洞之下!”
九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困在石洞之中,只怕也有近十日,怎么都不曾料到明之就在自己的脚下!一时间她只觉得喉头干涩:“黛姬姊姊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黛姬轻叹一口气,道:“你当梓郎真同我推心置腹?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晓得。狼族水牢并非只有一处,只是他们正关在此地罢了。”
九商不知不觉中坐在黛姬身边,艰难道:“姊姊,不该这般质疑你,只是……那水牢……明之他……”
黛姬望着九商哀求的眼神,怜道:“你也个是重情重义的。你且放心,他暂且无事。我虽一直顶着王后子侄的名头,却在族里不受甚尊重,因而不敢为你多做打听。不过,明日便要为衿郎执浣耳礼,我在族中地位自然更高些,我自会安排人将他放出来。”
九商痴痴地看着她,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这些天,教她暗地里咬碎了银牙都无计可施的难事这般快就能解决:“姊姊莫不是寻我开心?”
黛姬先是一愣,继而扑哧一声,低低地笑了:“九商妹子,我为何要将你的夫君强扣下来?倘若我不将他接出来,妹子你能安心走出崎木岭?”
九商心下欢喜,复又皱起眉头:“姊姊,虽说到时候挪山大法会失了法力,可是我等不识路,又如何能踏出崎木岭半步?”
黛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莫要焦心。你要回狐族,必然朝着北方走。明日我为衿郎执礼时,自然有人会来带你们一路出岭。”她沉凝片刻,道:“为教你再放心些儿—”话音刚落,黛姬将自己的手指咬出一滴血来,点在九商如玉一般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你且去洞口试试,记得提住气!”
九商依言朝洞口走去,发觉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得心中狂喜,随后深深感激。她折回身,倒地朝黛姬便要下拜。黛姬慌忙握住她道:“九商,你且听我说,我实在值不得你这一拜!说来,我只是怕你同我抢衿郎的心罢了!”
九商含着泪,诚心诚意道:“愿梓衿王子能真心相待姊姊,你二人均福泽绵长。”她这一席话十分恳切,惹得黛姬这般坚强的娘子都快落下泪来:“莫要这般。我能与你结识,实在是缘分使然。赠汝曼陀罗,吾自手有余香。九商妹子,如今洞中禁制对你而言已然形同虚设,但今夜你莫要四处走动。明日若听到擂石鼓之声,便是执礼之时。那时,你且出洞,顺左侧山道一直欠揍,若是瞧见了前方有一只狼头石雕,便在那处静候即可。到时候听击石为号,我自会派人将你夫君带至。”

、第四十二章

是夜,九商根本不敢入睡,只是盘膝打坐,调整内息。她生怕一睁开眼时已然错过了最好时机。静谧的石洞中,九商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便如同擂鼓一般。如今她灵台一片清明,甚至能听到石洞之下的汩汩流水之声。水牢中的水竟然是活的!也不晓得明之这些日子到底吃了多少苦头!虽然柳小郎君也在狼族的关押中,只是此时,她也实在顾不得这许多。
实在不晓得已然过了多久,九商觉得这般下去,自己亦快失去神智。极突兀的,放佛是平地一声惊雷起,一阵猛烈的石鼓之声从远处传来,震得人耳膜如帆。九商一个激灵,晓得这正是挪山大阵失去法力之时,她将鸳鸯双股簪取出,紧紧握在胸前,猛地从榻上一跃而起,闯开禁制,一路朝左拐去。
且说狼族水牢这时的光景。因了大王子的浣耳礼乃难得一见的盛景,故而此时看守极是松懈。梓衿当初将九商同程云亭骗来的手段虽然无耻了一些,却倒不至于下作到以磋磨程云亭为乐。是以在这近十日之中,程云亭不曾受过甚么为难。
只是一直在这水牢之中,犹如身上加了一道无形的枷锁,教人无端地心中烦恶。程云亭一直告诫自己要屏心静气。那日在大殿之上,他晓得这狼族大王子对九商有情,定然不会如何为难她,因而这些时日他一直勉力能维持住平静。倒是在不远处的厉荷情绪颇为激烈。一时痛斥狼族人凶狠狡黠,一时深情款款呼唤“云郎”,放佛失心疯了一般。柳家的小郎君倒是甚能忍耐,教他暗地中吃了一惊。瞧柳小郎君的模样儿,眉宇只见竟可见到隐隐光华,颇像九商当初有些进益之时,难道他修习的便是在水下的独门功夫?
程云亭的暗自揣摩不曾得出结果,便听到外头擂鼓声一声盖过一声。只怕是狼族有甚么极大的盛会。他正待闭目养神,忽然听得一阵轻快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定目一瞧,是一年轻的小娘子朝自己的方向行来。
那小娘子行至他面前,二话不多说,便将手安置于一块水滴状的石头之上,樱桃小口微微动着,念着口诀。程云亭忽然觉得整个身子轻快了起来。当初被锁在水下时,那股由水组成的无形枷锁一下子脱落不见。他再蠢笨,也晓得这小娘子是前来救自己,再无犹豫,立时发力跃上岸来。
程云亭原是想即可便走,眼角处却瞥见了仍在水下的柳臣安。他本待不管,忽然想起来那日在狼王大殿上,九商看到柳臣安被缚住的焦急模样。他心中轻叹一口气,对那小娘子低声道:“还劳姊姊将那位小郎君放出。”
那小娘子放佛颇为惊异,似乎对他这般滥好人十分不屑,不过到底还是听从了他的意思,再次念动口诀。柳臣安在不远处早也听到了程云亭的话,把握住时机,也狠命一跃。他们这面干的营生,哪里逃得过厉荷的一双眼睛。厉荷距程云亭虽远,却离柳臣安只有几步之遥,她自瞅准了那小娘子再次开启水牢禁制之时,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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