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丞相"男"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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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楼卿宸也觉得自己今天对言昭华的信任程度爆棚了,她这样轻易的就相信了他,甚至完全没有过问,甚至还请他半夜来一趟,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还救她于水火之中,回想过去的一阵,他好像一直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她不知道再这样跟他接触下去,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好像渐渐在看清自己,可自己,却好像完全看不懂他。
楼卿宸觉得有些乱了。
旁边的缠斗很激烈,那三人明显是高手,阴延庭和靳无欢二人本事再大,二打三总是吃亏。
而最让楼卿宸觉得惊讶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杀手依旧十分敬业,打斗中,不忘自己原本的任务是要来抢玉,一边挥着刀子一边伸手乱抓一气,靳无欢一向讨厌别人碰她,尤其是男人,挥剑就要砍手的时候,楼卿宸在一旁阴测测道:“无欢,砍手太血腥了,处理起来不方便,挑断手筋就好了。”三个人皆是一愣,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黑衣女子再一回想楼卿宸的话,好像这个女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砍人手啊,手上不免一抖,连刀都差点拿不稳了,阴延庭轻笑一声,持剑窜了过去,朗声道:“挑手筋这种事,我最擅长了。”
在阴延庭的积极参与下,三个黑衣人迅速被挑断了手筋,还顺带挑断了脚筋,被抹了脖子横尸当场。
言昭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旁边旁观,他之前只知道楼卿宸心机深,现在没想到她手段也狠辣,杀这个字这样随意且霸气的说出来也就罢了,连刚刚砍手的事情都这么风轻云淡,不免连他都有点……意外,这真的符合她的性别么?他就这么站在她身边,都能闻出她身上冷血的味道,所以遇到事情的她,是这个反应?是这个气场?
阴延庭收了剑,身上的白衣服一点血迹都没沾上,施施然往楼卿宸身边一站,朝地上的一排横尸扫了一眼,道:“这些怎么处理?”
楼卿宸远远地看了一眼,道:“扔出去吧,会有人来处理的,要我们操什么心?”
阴延庭一摊手道:“你是不用操心,但还不是我来做搬运工么。”
言昭华盯着地上看了良久,才突然道:“今晚的事,楼相可有算漏的么?”
“除去这个有胆子把刀放到我脖子上的人,大约也没什么算漏的。”话毕,楼卿宸瞟了一眼言昭华,眉尖跳了跳,道:“瑾王今晚是算好了时间来的?”
言昭华诚实道:“没,在上头待了一会儿了。”
“所以殿下是在等本相身处险境的时候出来拔刀相助好让本相欠你一个人情?”
阴延庭砸着嘴道:“啧啧,瑾王殿下果然思虑周全。”
言昭华拢袖轻咳了两声,淡然道:“多虑了,本王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否如同楼相所说而已。”
楼卿宸整了整脖子里的黑围巾:“那现在呢,殿下看到了么?”
言昭华收起扇子抄起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楼卿宸,似笑非笑:“卿宸,你好像很狂的样子嘛。”
楼卿宸摇摇手道:“一般一般,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过殿下真的赶来,倒是让我吃惊。”
言昭华失笑道:“卿宸相邀,昭华岂能不来。”
阴延庭处理完尸体之后,拍着手往楼卿宸身边靠了靠,低声道:“他说什么?你邀他?你竟然邀他?你竟然邀他还不告诉我?”
楼卿宸嫌他刚刚碰过尸体身上不干净,蹙眉往旁边让了让,没有回答他,她偏头往靳无欢那里看了一眼,却见她手里攥着那块玉,神色低落的难以言喻,简直都愣傻了,楼卿宸眼神带着怜爱地朝她走过去,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靳无欢默默地抬头,眼里有些湿润,却也极力地忍着没有哭,楼卿宸现在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她藏了七年的,以为是她娘的遗物的玉,居然是指证仇家的证据,这种感觉,就好像路边捡了个孩子养,养大了却发现那是仇人的孩子,可是已经有了感情,又不能掐死孩子,那种纠结之感,让靳无欢有点难以接受,甚至憋出了内伤。
“延庭,带无欢回去。”楼卿宸回头对阴延庭道。
阴延庭叹了口气,走上前,对靳无欢蔼声道:“无欢,回去吧。”
靳无欢没反抗,也没说话,用袖子随意一抹眼泪就紧咬着下唇疾步走了。
临了,阴延庭还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眼楼卿宸,以及正走上前同她并肩的言昭华,心情复杂至极,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带着沉重的神色匆匆而去。
不知是为什么,阴延庭只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是少有的合适,不管怎么看,这两个人好像就合该站在一起一样,他有点不痛快,很不痛快。
言昭华极目远方,眼神深邃的不见底,良久才沉沉开口:“那么,现在,楼相能告诉本王,孙统领和我大哥为何对靳姑娘的一块玉感兴趣了么?”
楼卿宸目光如剑,是啊,她是该说了,请他来帮忙的一个条件,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屏息良久,她未说话,倒是言昭华继续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就算今夜的事情是事先做好准备的,但是你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楼卿宸语气中带着傲气森森:“身在相位,如果手段不狠辣,卿宸该如何在朝中立威?莫非是要以仁德待人?然后任人欺凌践踏?那还何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说?”
言昭华似有些动容地侧了侧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良久才道:“本王佩服。”
作者有话要说:
、似是故人来
又是良久,言昭华开了扇子,洁白的扇面上映着月光,又问了一次:“我大哥,还有孙蒙,究竟和靳姑娘是什么关系?”
楼卿宸淡淡应道:“难道殿下看不出来么?”
言昭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看是看得带出来,既然他们两个人都对这块玉感兴趣,说明这块玉来头不小,甚至有可能是他们二人之间一个人的东西,我大哥是不太爱这些的,倒是有可能是孙蒙的,只不过,他们的反应居然会是要来抢玉甚至灭口,那么……只有可能是靳姑娘的仇家了。”
楼卿宸瞅了他一眼,赞许道:“是如此不错,但问题是,无欢一介无名的江湖人士,竟然能与祁王殿下和禁军统领有仇,这是不是她的荣幸呢?”
“卿宸,有时候你的说话真是……”言昭华笑着摇摇头,打着扇子道:“让本王又爱又恨啊。”
楼卿宸微微怔了怔,又爱又恨这四个字,她思考了一番,似乎不太适合用在这里,只微微蹙了蹙眉,答非所问道:“无欢家里七年前被灭了口,只留了她一个人,这玉是她娘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她一直以为是遗物,没想到是证物,这算不算讽刺?宝贝了七年的东西,其实最肮脏。”她嘲讽的一笑,道:“居然想到回来取走玉,多此一举……”脑中忽然一条线绷紧,楼卿宸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刚刚为什么没有想到,想到这里,她神色紧张起来,带着言昭华也挑眉看着她:“你怎么了?”
楼卿宸眯起眼沉声道:“前三个人来的时候,找玉和杀我是一起来的,一边杀我一边找玉,而后来的那个人,虽然挟持我,但是明显只要玉没想要我的命,不然他大可直接杀了我,那么……”
“那么,他们可能不是一道的。”
“原来殿下也想到了。”
“本王想到的,不止是这些。”言昭华缓缓道。
“或者说,那三个人其实根本不是来找玉的,殿下说,有没有可能?”楼卿宸接口道,待看了他一眼,又悠悠道:“祁王殿下也纵横朝堂多年,城府颇深,不至于这么莽撞,单凭一块玉就排杀手来杀我或者来偷玉,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第一,人就是祁王派来的,想要破釜沉舟,连同本相和玉一起毁掉,第二,那就可能是别人也知道祁王的这桩秘密,来半途掺和一脚的,好让我们的目光先放到祁王身上。”
“你说的不错,我大哥还不至于这么鲁莽,他这么做太过于明显,且不说今天会不会成功,就算成功了,又难保不会有别的事情出来,太冒险了。”
楼卿宸挑眉道:“所以,今晚的事情,太复杂,我们只能猜出有人会来,但是没有猜对到底是谁来了。”
言昭华失笑道:“那你刚刚还一个活口都不留?”
楼卿宸反问道:“留他们做什么?万一他们给了假口供,不是更加混淆视听?”
言昭华嘴角依旧扬着:“比起这个,本王还是对靳姑娘的仇感兴趣,这么说来的话,大约孙蒙和我大哥就是她的仇家,只是这两个人都是朝廷中人,不像是会踏足江湖中事的样子,七年前……七年前有什么事?”他默默陷入了沉思,紧咬着下唇,收起扇子双手抱胸,又支起一只手开始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大拇指拨弄自己的嘴唇,直到指甲掐破皮肉为止。
是谁十年前也见过这样一个少年,思考的时候喜欢无意识地做这样的动作,楼卿宸目光有些呆滞,看了看他这个和那个谁惊人的相似的动作,心口不住的一阵绞痛,她至今不知道十年前那个他的身份,十年,足以让人改变许多,声音,容貌,就算是同一个人,从少年长成青年,也是要一番变化的,但是唯一不会变的是无意识的小动作,就算是很细微,楼卿宸依旧认了出来。
难怪那日他问,是否知道方倾城,可笑自己竟然麻木的从来都没有发现,他就是他,他一直在。
可如果一切都解释的通的话,那么言昭华就是当年自称瑾华的少年,那个虽然只同她相处了几天,但是却留给她最深的记忆的人,那个人,带给她的,是一段抹不去的记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仅仅是这个动作,她就确定了他的身份,如果她更加没猜错,这些年一直在查宁王案的人,就是言昭华。
她收起目光,侧身背对着他,心中的酸楚忍不住就要涌上来,胸口闷闷的疼,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线扯痛着自己的心,她觉得呼吸都很困难,喉咙口酸涩的很,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况且,现在的她是男子身份,也不是方倾城,她是楼卿宸,当朝的丞相,而他,只是十年前方倾城牵挂的人,跟她没有关系。
言昭华亦注意到了她的细微变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突然的变化让他有些……看着她虽然穿了许多,可身板还是足够的瘦弱,他突然想上去抱抱她,可脑子里一闪出这个想法,他就立刻被自己也震惊到了,下意识地也侧过身去,也背对着她。
月光下,两个人背对背站着,相隔不过两尺的距离,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谁也不说话。
楼卿宸只觉得喉咙口酸涩的很,想张口说话,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哑着嗓子,艰难道:“殿下,请还是快些回去吧,如果被人看到了,对殿下不好。”
事到如今,她不能让言昭华也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这是她方家的事情,同他没有关系,她只要他远远地躲开这一切,就好像他外面盛传的那样,做个闲散王爷就好,一点点都不要掺和进来。她的眼神里已是一片寒潭静水,清冷,平静,漠然,她已经掩住了自己全部的情绪
言昭华在她身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里说不出的……那种淡淡的忧伤,实在难以言喻,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觉得身前的女子这么让人心疼,他没有说话,只悄悄的离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楼卿宸能确定他已经走了,她极力的咬紧了下唇,双手紧紧地握拳,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她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感情,这个时候,她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她要当自己是男儿,那就不能哭,等她用力地闭紧了眼睛,口腔里有些细微的血腥味,原来还是忍不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她猛地睁开眼,现在是应该儿女情长的时候么?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以耽误最重要的事情。
细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在她身后响起,一只沉稳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本想搭上她的肩膀,但是却没有放下去,阴延庭抿了抿嘴唇,其实他一直知道言昭华就是当年的少年,甚至阴子远也知道,他们不说,只是怕楼卿宸会分心,在复仇这条路上,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样的差错万万要不得。
“延庭,带我去见师父吧。”
阴延庭收回自己那只犹豫在半空中的手,轻轻地握了拳,放了下去,道:“好。”
绛雪轩里的梧桐树下,阴子远尚未束发,带着几丝白发的青丝披在肩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青衫,外搭了一件披风,迎风立着,眼神幽深地见不到底,面上不带一丝感情的表情让楼卿宸也沉了沉心,今夜让言昭华来的事情,她没有告知过他,常开森也答应不告诉,可阴子远总是要知道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至少在阴子远看来,任何计划之外发生的事情,都是错误的。
待走到他面前,阴子远冷冷道:“延庭,你下去。”
“爹,我……”他本想留着这里陪楼卿宸,但看他爹的表情,就知道他正在生气。
“下去!”
这样严厉的话语阴延庭许久不听见了,身体都不免抖了一下,担忧地看了眼楼卿宸,却听她淡淡道:“你回去吧,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