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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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就沉默听着,更加符合盛夫人的喜好。
单夫人颊上便有了浓浓的笑意。
吃了饭,府里又安排了听戏。东瑗趁着空闲,带了蔷薇回薛老夫人的荣德阁。
今日是阴天,凉爽宜人,在七月算是难得的好天气。
和大夫人的元丰阁相比,荣德阁清冷安静,几个小丫鬟坐在檐下翻绳玩。看到东瑗进来,那两个小丫鬟愣住,忙进去通禀了詹妈妈。
詹妈妈迎了出来,诧异问道:“九姑奶奶怎么来了?”
看这样子,东瑗便知道是老夫人又不好了。她心里顿时就七上八下的,冲詹妈妈笑了笑:“我来看看祖母。”
不等詹妈妈撩帘,自己掀开帘栊就进了正屋。
老夫人在内室躺着,屋子里光线很淡,幽暗中能闻到浓浓的药香。拔步床挂着幔帐,老夫人阖眼躺在枕上,面容很苍老。
东瑗轻缓了脚步,走到老夫人的床边。
感觉有人进来,老夫人就醒了。看到是东瑗,她倒是没有吃惊,笑着要起身:“瑗姐儿,前头用饭了吗?”
东瑗忙扶住她,给了她一个大引枕靠着。
“用过了。”东瑗笑道,目光里满是晦涩,“您不是都好了吗?怎么瞧着气色还不如前几日?”
说着,情不自禁声音就哽咽住了。
老夫人笑着拉住她的手:“这孩子,哭什么呢祖母老了,祖母的曾孙女都该到了议亲的年纪,祖母还能不老?若不老,就成了老妖精了。”
语气里一如往常的豁达,声音却难掩虚弱。
东瑗看着心酸不已,眼睛没有忍住就滚了下来。
老夫人笑着,掏了帕子替她抹泪,还笑骂她傻孩子。
东瑗接过帕子自己抹了眼角,外头又有说话的声音。片刻,东瑗的四堂姐薛东婷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东瑗,她微微愣了愣,继而上前关切问老夫人道:“祖母,我才听说您病了……”
说着话儿,眼睛就湿了。她好久没有回府,方才才知道祖母病倒了半个月,病情反反复复的,如今都没有好。
老夫人的确看上去很憔悴,薛东婷眼泪噙着泪。
老夫人失笑:“哎哟,不兴这么着老太婆还没死呢,瞧你们姊妹俩快别哭,谁还没有两病三灾的?就是年富力强的男人也会生病,何况祖母这把年纪。别哭别哭,不至于啊”
很乐观的安慰着东瑗和薛东婷。
家里的孙女,只有东瑗和薛东婷曾经在老夫人跟前教养过。比起旁的孙女,她们姊妹俩对老夫人感情更深些。
东瑗噗嗤一声笑,老夫人才高兴起来。
薛东婷也抹泪不提。
“你跟你婆婆来的?没带枫哥儿?”老夫人问薛东婷。薛东婷的儿子小名叫枫哥儿。
“没有。大伯母这边大喜的日子,来客众多,哪有功夫照看孩子?枫哥儿如今皮的不得了,眼睛离了他片刻就会闹事,不敢带他出门。”薛东婷笑着道。
老夫人微微颔首,很欣慰的样子:“我也有些日子不见枫哥儿,哪日带回来我瞧瞧。”
薛东婷忙说好。
老夫人又问她:“去看过你母亲了吗?”
薛东婷摇头:“准备去看看的,路上听说您不太好,就先过来了。”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说了句好孩子,又道:“去看看你母亲吧。听说前日热着了……”
自从五姐薛东蓉的婆家出事后,二夫人的身子就一直不好。
薛东婷为难。
老夫人指了指东瑗:“你九妹不是在这里?去吧去吧,一会儿又要回去服侍你婆婆。”
薛东婷这才起身,给老夫人行了礼,去了二夫人的和宁阁。
内室只剩下祖孙二人时,东瑗对老夫人道:“您好好养着身子,过些日子我也抱了诚哥儿来给您瞧。他现在长得可好了……。”
老夫人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她微微打量东瑗,比六年前的时候高了些,脸模子也长开了。不管瞧多少遍,仍觉得漂亮。
是有了些变化,都做了人家的媳妇,也做了母亲。
可又觉得没变。
似乎从前就是这样,举手投足间有份成熟。
“成啊。”老夫人慈祥笑道,“等天气秋凉了,再抱了回来我瞧瞧。如今家里当家,可有什么为难之事?”
东瑗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公公治下忒严,家里的仆妇老实着,账本交到我手里的时候,账面上做的漂亮极了。我仔细查了几日,居然没有半点纰漏。又只有二房,我都不用操什么心。”
老夫人就微微颔首。
说了半晌的话,东瑗见时辰不早,才起身去了前头的戏台。
盛夫人正等着她,问她去了哪里。
东瑗说去看了祖母,却没有说祖母生病之事。
盛夫人也不曾多想,又问她:“单夫人……”
“我已经和二姐说过了。”东瑗道。
盛夫人放心。
戏散了场,众人纷纷告辞,东瑗也和盛夫人、二奶奶出了垂花门。盛修颐在门口等她们,身上的酒气很浓。
盛夫人微微蹙眉:“喝了不少酒吧?”
“还好……。”盛修颐说的很慢,舌头都被酒精麻醉了。
盛夫人微带担忧看了他一眼:“你不要骑马。我看你是醉了,你和阿瑗坐后面的马车。”
东瑗道是,先搀扶盛夫人上了马车。而后转身去了后面的马车,准备去搀扶盛修颐的时候,他已经轻巧跳了上去,还伸手拉东瑗。
“没醉嘛”东瑗见他身手灵活,就嘀咕道。她想着,伸手给盛修颐,攀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两人坐定后,东瑗正要问他难受不难受,他则猛然扑过来,把她搂在怀里,吻了她的唇。
浓烈的酒香顿时四溢,东瑗被他的酒气熏得头都要晕了。
他的吻有些野蛮,东瑗准备推他,马车开动了。颠簸中,她身子不稳,全部跌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很自然从她单薄的夏衫衣底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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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爆发
第193节爆发
温热的手掌触及东瑗的肌肤时,东瑗心里咯噔一跳。她用力推着盛修颐,只差拳打脚踢。
她嘴里大叫:“天和,你怎么了?你别闹”
可出口都是嗡嗡声,不成句不成调。
盛修颐根本不理会,还趁机把舌伸了进来,只顾吻着她。他猛然翻身,就将东瑗纤柔身子压在马车的羊绒毯上,令她动弹不得。
他的手便攻城略地往上,一路轻轻摩挲着她似锦缎般温软腻滑的肌肤,从她肚兜底下探了进去。
东瑗的丰腴就被他擒在掌心。
他宽大掌心覆盖住了她的玉|兔,用力揉捏着。
有些酸痛,换来的却是一阵激流,从胸前肌肤传入四肢百骸,东瑗的身子顿时酥软难以自持,丰腴顶端的樱桃更加艳红。熏人的酒香也变得令人沉醉,她的呼吸都轻了,脑海里有片刻的失神。
等她回神,盛修颐放开了她的唇。
新鲜空气涌入,东瑗大口大口吸气。
肩头又是阵阵酥麻,盛修颐吮吸着她的肌肤。
这是在马车上,闹得过头了。东瑗大急:“天和,你不要再闹你……。”她的声音刻意压低,生怕被外面赶车的人听到,可有难掩喘息。
“盛天和,你疯了”东瑗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怎么能这样?
这是马车上,回头叫人看出端倪,她还有脸活吗?
她的头发早已乱了。
马车上备有梳妆用的梳子、粉盒,也是怕平日里出门头发散了、妆花了,应急用的。可东瑗此刻梳的是高髻,她一个人根本没法子在马车上把头发再堆起来。况且公用的梳子,东瑗不敢用。
这个年代的女人十天半月不洗头,不知头皮会有什么问题。
东瑗想着,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麻,挥拳打着盛修颐的后背:“盛天和,你要害死我,你快起来,我和你没完”
盛修颐倏然笑起来,低声在她耳边喃喃道:“放心,没完呢……”
她一张雪颜急的通红,似天际谲艳的晚霞,噙怒的眼波潋滟妩媚,别样勾魂。盛修颐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再也静不下来。原本只是打算闹一闹的他,此刻再也遏制不住熊熊燃烧的欲|念。
今天喝的酒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
可此刻脑海里除了她泫然欲泣的妩媚姿态,再也想不起别的,积压在心里的克制、礼教统统不知去了哪里,只想尝尝她的滋味。
一刻也等不得,就是此时。
挣扎中,东瑗的夏衫已经从肩头滑了下去,中衣被解开,抹胸被盛修颐扯断了系带,丢到了一边,胸前*光旖旎。
看着双眸赤红的盛修颐,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东瑗左支右绌,仍挡不住他的攻势。
她真的生气了,狠狠盯着他,他却视若不见。
马车一个颠簸,她感觉有坚硬如铁的灼热滑进了她的身体里。那颠簸中,深入极致的撞击让她心花放佛被电击中,小腹处似簇了一团火,烧灼着她,吞噬着她。
她痛苦的蹙眉,攥紧了拳头。
盛家和薛家离得远,马车绕了半个城区,才回了盛府。
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东瑗和盛修颐的马车里始终不见人下来。盛夫人和二奶奶下了马车,见盛修颐那马车没动静,二奶奶抿唇笑。
她是年轻媳妇,自然会往那方面想。
盛夫人就回眸,不冷不热看了她一眼。
二奶奶忙敛了笑。
盛夫人见跟着东瑗去的丫鬟蔷薇立在一旁,就冲她招手,对她道:“去告诉一声,世子爷的马车直接从东边角门赶到静摄院去。世子爷喝醉了,你们仔细服侍。”
蔷薇忙道是,上前去告诉了车夫。
车辕子咕噜噜滚动中,从盛府大门口绕到了东边,从那边的角门进去,直接赶到静摄院去。
盛夫人到没有想到两人会闹得那么出格。她对盛修颐和东瑗都很相信。
夏季原本就是日长夜短,中午不歇息,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容易睡着。盛修颐喝醉了,自然是睡了。东瑗倘若不是睡熟了,就是被弄毛了头发,不敢出来而装睡。
盛夫人觉得东瑗很爱面子,盛修颐跟她感情又好,两人在车上厮闹大约是有的。若是不慎把鬓角弄散了,出来不是叫人笑话?
想着,盛夫人就领了二奶奶,转身进了垂花门。
车子到了静摄院门口,蔷薇正要喊,东瑗撩起帘幕,美颜覆严霜,表情冰冷得吓人。她头发绾了低髻,乌黑光滑,却不见半支钗环;衣裳虽整齐,衣襟却皱了。
她跳下了马车,不自觉脚软,差点跌了。
蔷薇忙扶她。
东瑗低声道:“走快点”
蔷薇微讶,也不敢回头去看盛修颐下车没有,搀扶着东瑗快步进了静摄院。檐下的小丫鬟正要找招呼,却见东瑗和蔷薇两人脚步极快,纷纷垂了头不语。罗妈妈和橘红、寻芳、碧秋、夭桃迎出来,东瑗也不等她们行礼,径直冲进了内室。
似一阵风般。
众人望着内室帘栊微晃,脸上都有惊愕之色:这是怎么了?好好出门,怎么回来发这么大的脾气?
特别是罗妈妈和橘红,更是惊讶。她们在东瑗身边时间长,也没见东瑗明面上发这么大的火。
而后,盛修颐才进来。
他身上的酒气很重,脸色酡红,脚步却稳,看不出是否醉了。
众人给他请安,他倒是和平常一样,等她们行礼后,才进了内室。
罗妈妈也不敢再进去,只得吩咐小丫鬟们准备好热水,等着给世子爷和大*奶沐浴。
几个人正要从东次间退出来,就听到东瑗在内室高声道:“妈妈,橘红,进来服侍我散发。”
罗妈妈和橘红被点名,忙进去服侍。
蔷薇就去吩咐下人准备好醒酒汤、热茶、热水等。
罗妈妈和橘红进来的时候,东瑗坐在西南角金丝楠木梳妆台前的绣墩上,自己用梳子梳着头发。她的头发已经散了。
罗妈妈和橘红面面相觑。
雕花菱镜中,东瑗的脸色很清冷,眉梢噙着霜色。而盛修颐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托腮含笑望着她,眼眸的溺爱与欢喜。
东瑗恍若不觉。
罗妈妈和橘红便明白是东瑗在跟盛修颐闹脾气。看着盛修颐的表情,罗妈**心也归位了。
一个人生气,另一个又愿意哄,这就没事。
夫妻俩最怕两人都赌气不说话。
东瑗手里的梳子一下一下梳着绸缎般顺滑的发丝。片刻后,她才道:“净房有热水吗?”
罗妈妈忙道有。
东瑗就起身,去了净房。
罗妈妈和橘红又跟去服侍。
东瑗让小丫鬟添了热水,等罗妈妈和橘红把她的中衣搭在一旁的衣架上,她才吩咐拉上屏帷,不让人服侍。
还是在生气。
罗妈妈也不惹她,示意橘红先下去,她则在屏帷外守着。
东瑗洗好之后,自己先胡乱裹了头发,才用大帕子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自己穿了中衣。
穿好衣裳后,她才起身回了内室。
盛修颐半趟在床上,鞋子都未脱,阖眼打盹,不知道是否睡了。东瑗径直坐在临窗大炕上上,让丫鬟们服侍着拧头发。
罗妈妈也在一旁帮忙。
头发快要半干了,罗妈妈把丫鬟们遣了下去,低声跟东瑗耳语:“世子爷喝醉了,你劝他更衣再睡。”
东瑗咬唇不说话,只当听不见。
罗妈妈笑:“跟孩子似的,这么大气性……”说着,她自己上前,喊了盛修颐,劝他去沐浴更衣。
盛修颐睁开眼,神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