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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生之篱下千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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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您是……”梁氏还是一脸迷茫,林松也不曾给自己女儿定下什么亲事啊。

“那便是了,在下是荣富街的张清则,承了袓上的荫德,被皇帝封了个小小将军。可否容在下去院里再说?”

梁氏见张清则一脸的温和,带着十足的善良诚意,不自觉点了点头,眼着一群人担着各式礼品鱼贯入院,又满眼疑惑看向面前的年轻人,张清则仍只是传给她一个叫她放心的微微笑意。

梁氏命人安排了抬礼的仆人们去歇下,陪着张清则回厅里坐下。

张清则先不坐,拱手见过了孔老太太,也没将孔老太太审贼般的眼光放在心上,朝梁氏说道:“晚辈因一次机缘巧合,与文珍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心里爱慕不已,后来打听着原来是梁尚书的外孙女,便在遇着梁尚书跟他老人家求过一次,那时因在下在些要紧公务在身,未曾登门来,所以夫人不认得晚辈,如今得了空闲,晚辈是认真过门来提亲。”

“这……倒是没听父亲说起过这事。”梁氏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应对面前的年轻人了,这样的男孩儿,她是打心里喜欢的,若真是父亲嘴里许下过的,想来是知些根底的好人家的孩子,倒不好推了,只是如今梁知远不在眼前,她不知道跟谁去商量去。

正在梁氏一脸踌躇不定时,孔老太太开腔了,嗓子颇有些尖利,语腔也是怪怪的:“唉,我说怎么我们家少容这么一腔实诚热心肠怎么就人丢在一旁,看都不屑看一眼呢,原来是攀上高枝了啊。我说侄女啊,你母亲去得早,我不曾替她好好教导你,你便时常有些事情拎不清,这倒也罢了,你怎么也不说平时好好教导着小满那丫头些?哎,这真是我的罪过啊,你看看如今,看看如今,那丫头在外胡乱与人勾搭,这都招了些什么人进院子里来啊?”说完跺一跺脚,摇头连连叹息,真像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般。

梁氏还不曾说些话来辩解一番,张清则便先笑着说道:“老太太您想岔了,并不是林小姐不知礼守节,林小姐对晚辈的态度,想来与对令家公子一样,都不曾正眼瞧过一眼。确实是因晚辈对小姐一见难忘,情难自禁,过于痴心妄想了些,今日来上门来的。”

孔老太太疑心他是在说自己孙儿痴心妄想,说小满那丫头正眼也不瞧自己孙儿一下,脸上不好看,正打算也要将张清则好好教训一番,只见一挘液焐纳碛俺鱿衷诿趴冢闾Я送啡タ矗辞辶死慈说模豢谄愣略诹诵乜冢成媳愀醢盗诵壑泻堇鞯墓獗阆粤顺隼础

小满原本知道了孔老太太的心思,便不怎么乐意见她,只想着说让梁氏应酬一番送了她离去就好,自己在屋里窝着翻各个铺子的帐本玩。后来见梁氏久久不回房歇着,心里就有些放不下,又听说前院来了位年轻的男客人,心里也是一样诧异,怕梁氏有什么事情应付不过来,便忙整理了发髻,换了衣服过来看看。可巧一只脚才要踏进门,便听到了孔老太太的话,心里一股怒意直往上窜,正着急要上前与她分辩几句,便听着了张清则那番话,人便有些不好意思上前,只停在了门口。

张清则觉得身后有人,便也跟着回头,见了林小满正脸上有些羞涩,立在门口,头上梳着双角髻,一如往常那样用珊瑚串缠着,上身穿着桃红色碎花春衫,系着茄色云罗长裙,红润嫩白如春天粉色桃花瓣的脸低着,那之前总是张扬飞舞的略带锋芒的眉此时正乖乖趴着,在这时张清则看来,实在是清秀俏丽又温柔,眉梢眼角还没有褪脱干净的一丝稚气,更让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娃实在是讨人喜爱,即便真要娶她,也不会是难过的事情。

小满与张清则没见过几次面,只因他那样眼睛生得实在是明亮,浓浓的睫毛如郁秀的树林般吸引人,每次见了都不免心里一阵摇动的慌乱,素来不敢看他的眼睛的,如今见了他这样仔细望了自己,很有些不自在,好不容易才开了嗓子说道:“见过将军。”

张清则淡淡笑着道:“林小姐多礼了。”

小满不理他,正要走到梁氏身后去。

倒是武老太太开腔了:“我才说你了,你便来了,也正好,我要是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实在是对不起我那早死的妹子。”见了小满一脸不以为然,恨得又开始跺脚,咬牙接着,“听得说家里来了年轻后生客人,便巴巴着赶来了看,是,是姑娘家该有的行为?是大家闺秀的作派?知道的,说是你娘疏于教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生轻浮浪荡性子呢。”

武老太太平时在院子里叫骂自己的儿媳妇与几个孙女儿,是张口便来的,她满心里以为小满便是自己孙媳了,也忘了这并不是在武家,武太太在身后拉拉她的婆婆,想提醒她注意些,毕竟有客人呢,被老太太一个眼风杀了回去,她要的便是客人看着。

梁氏道:“姨母你别这么说……”老太太便将眼光看向梁氏,凌厉狠绝。

小满脑子彻底被气得炸开了,深吸两口气,平息了些,才用缓缓语调开口:“外祖不在府上,托了母亲与我照看着府上,母亲身子弱,重病了这许多天,今日才见了起色,我自然要多替她分担些府里的事。今日没什么大事,我便来帮着母亲接待下两位贵客。可不是像姨奶奶说的,见了年轻男子便出来。想来姨奶奶是在哪见过那样的轻浮女子,可是就在贵府里?那姨奶奶您站错了地儿,要教训孙女儿啊,回去府上教训了才好。”

毕竟是自己亲姨姥姥,小满不想把话说得太狠,可是实在忍不住啊。

武老太太当然被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连跺脚也忘了,只用拐杖直往地上杵,一指尖指着微微笑着的张清抖着,颤着嗓子半天说清楚话:“好啊你,好一张利嘴!我看你是被这个什么将军迷昏头了啊,竟然这样忤逆我?那我问你,你这态度,便是要嫁给他了?我们家少容怎么办?”

她就仗着小满不敢说,她不管表哥的死活的话。

小满想起武少容那张苍白瘦弱的又倔强的脸,故作叹气道:“我过几天去看容表哥。”

武老太太便有些心虚起来,武少容并没对小满有什么心思,甚至那个什么珠钗是谁的,他都是不知道的,一切都只是武老太太自己的主意,武少容一直以为自己这个破败身子,是撑不了几年的,从来不曾同意家里人给他娶亲。如果小满去看他,两人一说起话来,武少容知道武老太太拿自己病体要挟别人逼婚的做法,会不会真的气得闭过气去啊?

武老太太想到这,便起身堵气说道:“不必了,你如今攀上更好的,再去了他面前,只怕更加重了他的病。我只劝你啊,别太得意,攀了高枝又怎么样?别摔了下来,疼啊,又给咱们丢人。”说完便气哼哼吆喝着家里人回府去。

“哼,等姐夫回来了,我看他能容得了你们这样伤风败俗的行径。”老太太临出了门丢下一句话。

小满气得有些发抖,眼角扫到梁氏时,见她脸色极为不好,便低下头问:“母亲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歇着吧。”

梁氏点头,起身朝张清则说道:“家父现在不在府上,想来将军也是听说过的,府里只剩些女眷,也不好招待将军了,烦请将军下次再来吧。”

张清则笑着要告辞:“那伯母便好好歇着。”

梁氏这会回过神来,叫住了他,指着院子里的东西,声音有些发冷:“将军还是请将这些东西带回去吧,以后也莫要随便称人为岳母。”

张清则依旧笑着说道:“是晚辈做事唐突了些,伯母见谅,只是这些东西,即然抬来了,也是晚辈的一番心意,还请伯母替梁尚书收下。”

梁氏见他这么说,便想着这便是他与父亲之间的交情了,便不好多说什么,起身来吩咐小满:“送客人到门口。”

小满跟着张清则后边,眼瞅着他的背影,见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悠哉快活的样子,心里满腹不解,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就算自己很不待见武老太太,也万分不愿意嫁进武家,自己还是能应付的,也不至于这便叫他舍身相救了吧。

“小姐请回吧。”张清则乐呵呵说完,跳上他那匹黑溜溜的马,带了一众下人扬长而去,小满看着他的身影走远,突然生出一阵恍惚来:若是前世,他眼巴巴看着离开的,殷切切盼着回来的,是这个人,而不是那个养了一堆宠妾的张明俊,自己是不是会过得好些?

被这份心思扰着,一整晚没睡好。第二天叫雅梅将前些天收回来瞧的帐本整好了,去见梁氏,说要出去。

梁氏本来从来不拦着她,昨日被武老太太训了,今日便说道:“以后铺子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放心丢给福伯吧,你要是不放心,我自个儿,亲自过去盯着,不用你这个姑娘家家的天天操心这些,开开往外跑,没得被人说闲话。”

小满听了有些委屈,那个老太婆那样说自己也还罢了,连自己母亲也信不过自己了,抬头要分辨几句,见梁氏瘦弱的身子骨,想着她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便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呑了回去,指着一堆帐本,靠着梁氏身上蹭着,软着嗓音说道:“女儿知道了,我这不也想着母亲辛苦,替母亲多分担些事情么?您就放心吧,我将这些帐本送回铺子去,再瞧瞧铺子里的情况,跟福伯交待清楚了,以后便再也不随便出门了,可好?”

梁氏好歹点了头,小满便带着雅梅坐了马车出门。

才一进“斯文荟萃”的门,便叫雅梅自个找了个位子呆着歇息,自己上了二楼“琴心剑胆”阁,吩咐伙计:“去叫了福伯来。”

褔伯才进门,小满便道:“去请镇西将军来喝茶。”

很快便见张清则跟着福伯过来了,小满冷笑着说:“将军真是清闲呢。”

“小姐有事,张某自然是随传随到的。”张清则一脸的温和随意。

“今日请了将军来,是为了两件事,其一便是,将军的麻烦事了了,民女要来讨那万两银子的债了。”小满气鼓鼓地说。

张清则笑着,昨天见了她在别人面前都是冷漠沉静的,怎么一到自己面前便任性要强了?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子来,递给她,说道:“那第二件呢?”

小满将那二千两银票验过,好好收了,才抬头问:“昨天为什么去我家?”

“认岳母啊。”

“我便是问你为什么要去说认岳母的浑话?”

张清则见她又如炸毛的公鸡般,不免又扯开嘴唇呲笑一番:“我昨儿个说的,句句是实话,我要娶你!”

“你不是有心上人的?这么快便忘了?”小满依旧没好气对他,也知道了他是逗自己顽的,便存心刺他一下。

果然便见张清则面上原本笑看着自己的脸僵住,随意在桌上轻扣着的手指也顿住了,面色较刚才白了几分,只一瞬间满眼如幽黑如深潭,装满着抑郁与心痛,好一会才说道:“是忘了。”

小满没想着他这样反应激烈,便不再继续,:“好了,我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你不再去我府上瞎闹便好了。”实在不能理解这人,一会这样阴沉冷冽,一会又如小孩般做事不顾,真是折磨人啊!

说完起身便要走,张清则上前拦住她,脸上没了之前的笑意,一脸认真:“我是真心打算娶你。而且,依如今情势看来,也是非娶不可了。”

“嗯?”小满一脸不信,怎么就个非娶不可法呢?该不是这人又要来诓自己什么?只是,这样的事,骗了自己,他又有什么好处。

“那时太子受谄言所害入狱,众多大臣劝谏圣上,谁知劝谏的人越是多,圣上的怒火越甚,后来我才明白了些。如今圣上依旧不放梁尚书出来,也不唤刘相爷进宫主事,便是疑心这两位大臣与太子结了党。偏偏那时皇长孙是从梁尚书家寻出,圣上便更加认定了此事。那时我便说之所以将小皇孙放在梁府,全是因与小姐私底下有交情才如此行事,那时梁尚书人在江陵,并不曾知道这件事。”

“圣上对我的话只信几分,过两天又召我进宫,说既然我与小姐有情,便赐婚与我两人,好成人之美。我那时推说要问林小姐的意思,圣上才没急着下圣旨。”

“如今如果咱们不顺着皇帝的意思,他便更加要认定我是编的理由欺瞒他了。”

小满听着他这一番话,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末了总算理清思路,问道:“意思是说,我若是不承认跟你有私情,他便认定你是与外祖问题?我外祖就要一直被他关着?”

张清则点点头。

小满坐回椅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清则见了她这般如要入地狱般的脸色,心里有些不痛快,难得自己要娶她,是她的灾难不成?叹了口气,自己有那么差劲么,不管怎样,先哄哄再说,上前一两步,半蹲□了,与坐着的小满差点要贴在一块,牵起她的手温和说道:“你放心,你待我那样的好,你要是嫁了我,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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