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凰真凤-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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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琦立在那里,看看屋角结的蜘蛛网,看看屋顶的茅草,觉得这里也是个挺不错的地方。这时屋里有人喊:“喂,还有人在吗?”
白琦继续看风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于是听见里面霹雳乓啷一阵声响,有东西被打翻。
“阿城。”
“他溜了。”白琦不得已回答道。
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声“额。”
半刻钟的时间,房门再次被打开。
段凤鸾一身玉色素雅的锦袍,不过是男款长衫,衣服裁剪的很合身,显得身材挺拔,他脸上也没有化妆,显出原来的面貌,他脸如刀裁,五官分明,倒是有几分俊朗英气,只是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全部披散着在肩膀上。白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于是开口道:“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段凤鸾笑笑说:“你先说。”
白琦嗓子已经好了很多,于是开口道:“阿城,他溜了。”
“我知道。这次是他故意的,我的事情他都知道。”段凤鸾想了想,补充道,“包括我是男子的事情。”
白琦狐疑地挑挑眉头,这是段凤鸾第一次主动向白琦提起他的事情。
段凤鸾轻咳一声,道:“不过你是女子的身份我没有告诉他。”只是不知他有没有猜到。
他的话未说完,白琦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她又实在忍不住,嘴角慢慢勾起,化成一个无声的笑。她突然觉得段凤鸾的这个公主当的委实不易,还会被自己的随侍整。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缓解不少。段凤鸾满目无奈,对白琦说:“你的嗓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白琦点了点头,觉得现在比之前好多了,便试着开口道:“服了墨师兄的药之后好多了。”
段凤鸾微皱了眉头,问道“那么墨迹为你诊过脉?”
“恩,诊过了。”看到段凤鸾严肃的面容,白琦不由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段凤鸾笑了笑说:“无妨,只不过墨迹可能已经知道你的女子身份。”
白琦唬了一跳,这怎么可能?
“女子的脉象和男子的脉相总是有些不同,一般人可能分辨不出来,可是医术高超的医者绝对可以分辨出来。墨迹人称神医,那么他也应该号的出来了。”段凤鸾慢慢解释着,“这也是在你生病时我执意不让宫内御医为你诊脉的原因。”
白琦听到这里,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原来是怎样,难怪诊脉时墨迹会是那种表情。她本来还以为是她的病情严重。这么说她的那位师兄是知道她的身份了?那他有没有猜到段凤鸾的身份?
段凤鸾思索片刻,问道:“你那位墨师兄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白琦皱了皱眉头说:“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他,只听师父提过,说他资质很好,学什么东西都比我快。其他便都不了解,如今他知道我的身份,那该怎么办,会不会连累到你?”
段凤鸾看到白琦的反应,笑了,他走过来,拍拍白琦的肩膀说:“没关系,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担心了。”
白琦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段凤鸾看到白琦还是一脸凝重的模样,忽然提议道:“你想不想喝点好酒?”
白琦眼睛一亮,连忙应下,可是看看这个房子地处偏远,哪里像是有好酒的样子?于是笑着说,“难不成公主还在这里藏了好酒?”
段凤鸾凤眉一扬,说:“当然,稍等。”转身便回了木屋。
白琦在屋外候着,过了半晌还不见段凤鸾出来,便唤着他的名字进了木屋。
没有人回应。木屋内也是空无一人,可是方才白琦明明是看着段凤鸾走进来的。人怎么会突然不见呢?
里面是一处很普通的居室,有床褥铺盖,整齐干净,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有桌子有椅子,并不奢华。白琦皱了皱眉头,段凤鸾去哪里了?
白琦退了出来,思量着是该继续等下去,还是转身离开。
“久等了。”白琦正犹豫不绝,便听见身后段凤鸾欢快的声音。
段凤鸾还是那件玉色锦袍,只是锦袍衣角沾了些泥土,碎发黏在脸上,正抱着一白瓷坛子走了出来。
白琦收敛起心中的疑惑,指指他怀中不起眼的坛子说:“这便是你说的好酒?”
段凤鸾献宝似的抱到白琦面前说:“这可是玉露。”
白琦自是不信,挑眉看着他。
段凤鸾无法,于是说:“算了,你随我来。”
十里荷塘,揽风水榭。
白琦随着抱着坛子的段凤鸾一路走到荷塘水榭。
白琦看到水榭,微微一笑,不由明白段凤鸾的意思,这若真的是玉露,届时揽风而饮,飘然欲仙。水榭确实是饮酒的好地方。
只是不想两人刚到水榭入口,便被人拦了下来,两个侍卫一板一眼地说:“没有公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接近水榭。”
段凤鸾愣在那里,白琦看看段凤鸾的模样,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段凤鸾向来是女装示人,脸上又是抹着极浓的胭脂,只怕是很少以男装示人,这些侍卫并没有识出段凤鸾,看来公主府知道他身份的人应该并不多。于是白琦向前一步,挡在段凤鸾的身前,对着两个侍卫说:“是凤鸾公主让本驸马在这里等他的。”
两个侍卫睁大了双眼,显然不信,只怕他们也是听说公主与白琦两人失和的事情。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阿城那里确认一下。”白琦继续说着慌,面不改色。
阿城是段凤鸾的亲信,说的话自然可信。侍卫们显然有些动摇,面面相觑,又看到站在那里的段凤鸾,指指他说:“那他是干什么的?”
段凤鸾将自己往白琦身后藏了藏,深低着头,免得被这些人看出他的眸色,暗骂着这些人真是没眼色。
白琦顿时眉开眼笑,拍拍段凤鸾的肩膀说:“啊,这是我新找的小厮,怎么这事你们也管?还不快去请公主过来!”当然,只要他们还能将人请过来。
侍卫脸色一正,立正,挺胸,中气十足地说道:“是,小的立刻请公主过来。”于是一溜烟儿地没影了。
四下无人,段凤鸾无奈地笑着说:“真没想到我会有一天被阿城和你先后摆一道。白驸马,请。”他明明没有让阿城拿男装。
白琦踱着步子先行,木板在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清风送来阵阵莲香。
水榭,栏外是一望无尽的红莲,水天一色。
段凤鸾拿出两只青玉樽,打开白瓷坛子的封泥,那一瞬间,清冽的酒香溢了出来。
白琦心中一喜,就是这个味道。当初师父随身就带了一只小酒瓶,金贵的像什么似的,说那里面装的就是玉露。它的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她哀求了好久,师父才让她喝了那么一小口。
后来白琦再问他讨要的时候,师父咬牙切齿的说:“被谗猴叼走了。”白琦当时年纪小,真的以为真的是哪个谗猴把师父的酒喝了,后来想想怕是被他自己喝完的可能性比较大。
段凤鸾笑着将酒杯递给白琦。白琦轻嗅一下,笑着问他:“你怎么会有这种好东西?”
段凤鸾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是我从一位故人那里昧来的。”
白琦轻抿一小口,玉露入口,记忆中的味道一点点忆了起来。清冽中带着绵软的清香,入喉之后,余味回转,肺腑之处慢慢有股热流产生,随着经脉流转至全身。全身的经脉血运通畅流通,师父曾经对她说过,玉露对习武之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圣品,它可以让人经脉通畅。白琦虽然不习武,可是这酒的味道确实是不差。
于是白琦微笑着说:“你这位故人可是大手笔,被你一昧就昧来了一整坛。不知可否有缘见上一面,也让我试着昧上一坛过来?”当初嗜酒如命的师父也就只得了两坛。若是能讨来一坛,师父一定喜欢。
段凤鸾琉璃色的眸子里泛着笑意,“你若是喜欢这一坛酒都送给你。我的那位故人只怕是你无缘相见了。”
白琦眉峰一皱,“发生了什么事?”
段凤鸾叹了一口气说:“他已经仙逝了。”
白琦愣了一下,突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段凤鸾轻呷一口杯中酒,目光悠长,“细算来这个人还是我的恩人。只是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因为爱做错了事情,一生郁郁寡欢,默默赎罪,或许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白琦脑海里回转着那句“爱上不该爱的人”,心中不由发苦。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爱恋,不过是单恋、苦恋,如同莲子的心,生涩、苦楚。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音频怪物的《枯叶之蝶》,那是一个凄美的故事,我搜了好多个版本,每一个都很不错,大家有空可以听一听。
☆、030 春鸾香帐
不知不觉之间,几杯玉露下肚,白琦的头开始发晕,她闻见莲香阵阵,不由玩心大起,跑到栏杆处去摘莲蓬。
“喂,你小心点。”段凤鸾的话还未说完,白琦脚下一软,人已向莲池栽去。
白琦没有看到段凤鸾是如何出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段凤鸾拦腰抱住。段凤鸾脚下一个轻点,回旋身子,两人已经回到岸上。白琦全身上下未湿分毫,段凤鸾却是裤脚微湿。
白琦喝了酒,脑袋有点迟钝,大着舌头,垂头称谢道:“谢谢你。”
段凤鸾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说:“不用谢。”
白琦立刻抱住脑袋,苦着脸说:“不准拍,再拍就傻了。”
段凤鸾眉眼俱笑,“没事,你变傻了,我养着你。”
白琦抱膝坐在椅子上,想啊想,就是想不通,最后歪着脑袋说:“那谁养着你?”
段凤鸾忍住笑意,假装很认真思考的模样,想了想一会儿,最后万分沮丧地说:“似乎没有人养我。”
白琦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拍拍胸脯说:“没关系,那我养着你吧!”
段凤鸾笑着说:“好呀,驸马大人。”
白琦酒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她按按发痛的额角,醉酒前的片段涌上心头,白琦暗自懊恼。
“驸马,你醒了?”香帐内,段凤鸾拿捏着女腔柔声说道。
白琦脸上一红,干咳一下,假装没有看到段凤鸾□的上身,起身,“恩,公主早啊!”
段凤鸾用手撑着脑袋,看着白琦说“现在还是晚上,驸马再睡一会儿?”
白琦慢慢爬起来,连忙说:“不用,公主殿下睡吧,我……我口渴。”
段凤鸾声音突然调高,对着帐外说:“廖总管,驸马爷口渴了。”
外间一个苍老阴冷的声音应着:“是,公主。水马上送来。”
白琦手脚一软,跌回床上。段凤鸾长手一伸,拉住白琦往怀里一带,锦被往白琦头上一蒙,白琦便被裹在被子里。
白琦扒开被子,露出小脸,用极小的声音说:“他怎么会在?”
段凤鸾贴近白琦的耳边,用气声说:“皇帝派来的。”他的气息吐在白琦的脖颈上,痒痒的,白琦耳根瞬间红了起来。
白琦懊恼道:“这么近的距离,就离得再远点了吗?”
段凤鸾却将白琦揽得更紧些,唇角含笑,极其认真地说:“皇帝铁了心要看着我们和好,自然要派人贴身侍奉,你就忍一忍。”白琦不知是他故意会错意,还是真的不知她说的是他离得太近,而不是廖总管离得近。
吱呀一声,内室的门被推开,白琦立刻噤言,不多时帘帐微动,一只枯槁的手伸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杯清茶,“白驸马,水。”
段凤鸾戳戳露着脸的白琦。白琦伸手,迅速从廖总管手中接过杯盏,就担心晚一步会被那双手揪着不放,或是再挨上一掌。不过还好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是廖总管收回手,人却没有离开,站在床边。
白琦生硬地说:“好了,你退下吧!”帘外的人一动也不动。
白琦无奈地看看段凤鸾,段凤鸾慵懒地开口:“好了,廖总管,你老退下吧!不用在门口守着,下去休息吧!”
那人终于有了点动静,“皇命难违,奴才就在门外守着,若有什么事,公主只管叫奴才。”说罢,人便退下,离开时还顺手将房门关上。
白琦皱了皱眉头,看向段凤鸾。段凤鸾摊摊手说:“他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段凤鸾打了一个哈欠,说:“就是现在想办法将他弄走了,皇帝也会再派别的人过来,当时候更难防,还不如留着他。好了,不管他们,我们睡觉吧!”
白琦郁闷道:“那皇帝什么时候才肯收手?难道整天都要被人监视着?”
“习惯了就好?”忽然段凤鸾琉璃色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精光,他笑着对白琦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白琦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他又要出什么馊主意。结果证明她的预感很正确。
一个时辰过去。白琦将棉花团从耳朵里拿出来,揉揉发痛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你的嗓子不痛吗?”叫的这么起劲。
段凤鸾气息不乱,目露春光,调子不变,“哎呦,痛,当然痛。驸马,你慢点,慢点。”
白琦翻翻白眼,又将棉花团塞进耳朵里,随他叫去。
又过了一会儿,白琦不见动静,拿掉耳朵里的棉花团,静心听了听,一片寂静,便推了推身边炙热的身体,说:“你怎么不叫了?”方才不还叫得起劲儿?现在是怎么了?真的是累了吗?
段凤鸾眸色一暗,一个拔高而略带□的女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