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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第4章

小说: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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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只能看到一个将死之人。他太靠近真相,会毁了她与景萧声的未来。

闻人越心中大骇,他之前能意识到苏濯为不与他冲突而刻意不再动手,眼下却看不明白为何她又突然暴起,只道是女人脸,七月天,说翻就翻。
也可能是他之所推,已近事实。如若眼前的“舒酌”就是八年前狠心割断他手筋的孩童,他将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偏偏他之前一切只是推论,没有实际证据,苏濯之前又是言之凿凿地否认了自己的身份——他实在不忍下手。
“被我看破之后,老羞成怒了?”闻人越决意以言语再激,只要她一说漏,他便会立即拔出腰间软剑,置她于死地。
不,让她死还太便宜了。

苏濯耳里听得话,手上丝毫未停,也没什么心思再去同他玩文字游戏。
闻人越见她不愿开口,只得无奈一笑,从腰间取出一管短笛,横挡住她一鞭。不料她竟似一条灵蛇一般,迅速俯身而冲,攻向他的下盘。闻人越提身一纵,高高跃起,刚要再以言语相激,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但见苏濯单手撑地,一个半腾空甩起左脚就冲着他宝贵的胯/下三寸而去。
他全没料到她会这样恬不知耻。晃神之际,正被她跺了个结结实实,顿时疼得全身都激灵了,自半空中摔落下来。
苏濯得手后便扯直了鞭子预备一举勒住他的脖子,好送他上路。只不过闻人越并不是个一打就懵的初出茅庐的少年,在疼痛之余尚还保有一丝力气就地翻滚。
她便亦步亦趋,一路蹲步追去,两人不消一会儿就扭打在了一起,湿漉漉的长发也相互绞在一块儿。这种外人看来无以伦比的暧昧偏是酣战中的二人浑然不察,一个满心满意都在恨距离过近,鞭子不好使力,另一个则因为无意间碰到了对方手臂上的伤口让她吃了痛而闷头用短笛一阵狠戳。
这大约是闻人越有生以来打过的最丢脸的一场架,也是苏濯最习以为常的一种打法了,只因在乌兰岛黑暗的牢房中,她远经历过更死皮赖脸的打法。这些经历讲来简直会叫说者伤心,闻者落泪,就算是本来毫无在乎的当事人,只怕听了也要迎风流泪。
不过俱都是往事了,她从这些往事里学会的,更比吃的苦头多——这就够了。

结果奋战半日,荷包依旧没有抢回来,人也没能杀掉。在争斗中不可抑制地手下留情了导致现在无比后悔的苏濯蹲在窗口恨恨地将满脸伤痕还手捂下/身的闻人越望着,“就当是我可怜你,借了钱给你,他日一定要你奉还!今日之事,我只再说一次,不管当初是谁被斩,我绝非你要找的人!”



☆、五折

苏濯走远之后,闻人越才踉踉跄跄起来,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好不绚丽多彩。
有人笑吟吟站在门口,轻甩着手里拎的垂绳酒壶,问,“要叫影卫追吗?”
闻人越有些懊恼,“不,我心里还有些疑问,还是先调查明了了再去抓她罢。倒是妙音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被唤作妙音的女子走进门去,步伐轻盈,身姿曼妙,“早就来了,一直躲门口呢。不过你们打得热闹,也没功夫理会我。伤在哪儿了?我看看。”
闻人越脸上羞得更红,“不、不必!”

待至映桃县已是两日之后的事了。山岚河虽不宽大,却在后段岔得两边,望芝镇处于东江尾,映桃县却正相反,处在西江首处,隔了老远。苏濯身上带着伤,更觉行途疲累。一到落脚处见着了姬小明,心头一宽,便险些闷头栽下去。
见她这等模样,姬小明当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直想将她拉起来左右甩两个巴掌。“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他心里虽恨,却到底舍不得打,只将苏濯打横抱起,小跑回了客房。
苏濯觉得身上烧得厉害,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手臂上的伤愈发疼了。
姬小明定定看她半晌,叹了口气,“有想吃的吗?”
苏濯这才回了一丝魂魄,挣扎道,“想吃……红枣粥。”
姬小明点点头,“我这就去做,你安生躺着。对了,你身上害热,注意些别着凉。”
苏濯混沌地应了声,很快就昏昏然睡去。

苏濯生性喜甜,最烦吃苦涩之物,姬小明深知此事,因而在红枣粥里除了撒上些抑热的草药粉以外,更多添了许多红糖。
在很久以前,他就认识了苏濯,久到他还是一个寂寂无名的面人师傅,他唯独自豪的一项,便是面人捏得好,口味甜而不腻,常有回头客。然而于这些回头客中,只有苏濯是最执着的,她差不多日日都会来摊前买面人,刮风下雨、晴日雪花,只要她能来,便一定来。有时候即便他没有出摊,她也会站在他摆摊的位置前等,或等一两个时辰,或等上一整天。
作为一个深深爱着自身手艺的面人师傅,姬小明终于被她对面人的情深如许所打动,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问出一句话——“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吃面人?”
当时的苏濯眼神澄澈,表情无邪,认真作答道:“因为真人不能吃啊!”
这个回答让姬小明吓了一跳,以至于手里正在捏的盟主面人都掉落在地上——这个少女,大概是景家的后人吧,能对苏辅之盟主恨到如此地步的话。
他们俩静静对峙了许久,直到苏濯侧头一笑,“在你这里买了这么多次面人,还没有互通过姓名,真是失礼了。”
姬小明犹疑着,“景……?”
“久仰大名,在下姓苏名濯。”在宽大的狐皮兜帽中露出的是动人的笑靥,她于漫天雪花中伸出手, “现在轮到你说了,不然可不公平唷!”
姓苏?他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表情格外温柔,“姬小明,在下姓姬,名小明。”

瓷勺掉到地上,摔出好听的破碎声。姬小明苦笑了一下,在这个于回忆里被美化得无以伦比的上元节之前……或者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还不会在神智消弭之际喃喃地念着“景萧声”这三个字吧?
他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按住额头揉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
总之木已成舟,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代替本应守在她身边的人守着她,寸步不离。

等他回到客房,便发现苏濯口中的名字已经换了好多轮,最后念出来的是个前所未闻的陌生姓名——“闻人越”。
姬小明替她换过额头上温凉的汗巾之后就在她床边的竹椅上坐下,“这又是谁啊?你还真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
因他不由自主地显露出愤怒的语气,苏濯从昏迷中朦朦胧胧地醒过来,盯着他的方向看了会儿,舒了口气般道,“是小明啊……”
“难道还会是‘闻人越’?”姬小明活学活用,“能起来吗?粥熬好了。”
苏濯偏过脸去,“累。”
姬小明拿她全无办法,“……既如此,你先好好睡吧,我把粥拿去温着。”
“小明!”她将脸晤着,不忿道,“要吃!”
姬小明啼笑皆非,将碧绿瓷碗搁在榻旁案上,“让我瞧瞧,还烫么?”
苏濯一把拍下他的手,“不热了,睡了这么会儿了,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闺秀!可看过伤口了?”她边说边坐起来。
姬小明点点头,“在臂上,有些作脓,帮你刮过,又敷上草药了。不过还是待明日里去过下大夫为妙。”
苏濯点点头,漫不经心地搅着粥面上零星的红豆。
姬小明看她的表情,心里摸不透她半点心绪,便问她,“你这是和哪路高手缠斗过的痕迹?”
苏濯想了想,答道,“不是什么高手,只是我……我也不知怎么的。”
姬小明道,“你武功如何?他武功如?”
苏濯道,“我武功自然是……中上了,他的话……大抵是比不过我的。”
姬小明道,“你怎么被他打得满地滚了一身泥呢?”
苏濯道,“他在地上滚,我为了……啧,我为什么不站着打呢?”她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为自己无解的蠢钝痛苦到不可自拔。
姬小明噗哧一声笑出来,“别想啦,下次见面讨回来就是!”
苏濯抿了两口粥,恨恨道,“确是要好好讨回来的。”
“讨回什么来?”姬小明看她神气活现的样子便觉得有趣,虽心里想她答案必是“眼下吃过的亏”,却还是忍不住逗问道。
不想苏濯答道,“荷包。”
姬小明心下一紧,不由地提高音量追问道:“别……别人送的?”
苏濯摇头道:“我缝的。”
姬小明顿时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的心弦眼下宽得可以被微风吹荡起来一般,便道:“这有什么打紧,你再缝一个就是!若有闲心,也缝一个给我好不好?你要当真喜欢这花样这缎面,你且说了,天涯海角我也给你找……”
他正侃侃而谈,却见到面前的姑娘滴答滴答落了两颗豆大的眼泪进到下边的粥碗中,泪珠在粥面上缓缓氲进去,和成浅红的颜色。她咬着下唇,但呜咽声还是从喉咙中溢出来,一声高过一声。
本来因为闻人越的骤然出现而没来得及释放的担心与怀疑,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将苏濯的心理防线压得溃不成军。
姬小明就像是被人突然扯住了心脏般压抑,“怎么了?伤口疼吗?”
苏濯只是哭,半句话也不肯说,这愈加让他心慌意乱,怎么哄也不是,怎么安慰都不对。

就好比夏天乍来便走的雨水,她哭了没多久就止住了,见到旁边姬小明惊慌失措的眼神,用更快的速度破涕为笑了。
“又哭又笑的,成什么体统?”姬小明小心翼翼笑道。
苏濯大大地吸了口气,声带哽咽道,“我必定是看错了。”
姬小明笑问道,“看错谁了?跟你打架的?是叫‘闻人越’?”
苏濯低着头,好半天才说,“……萧声,他怎么可能会……一定是看错了。”
原来如此。
姬小明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心中难过,反倒还要去安慰别人,只好似有似无地轻声道,“是啊,看错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在哪个他所不能看到的地方,曾经杀起人来也面不改色的少女学会了为别人落泪呢?

挟带着浓浓寒意的冬雨打落在雨伞之上,青年郎在廊檐下收了伞,对身后小厮道,“去与大公子通报,就说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更,要细水长流(请勿殴打,请投喂评论)。好啦……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风格在走形啊,所以越更越慢了……掉收,所以更感谢看本尊更得这么慢还不删收的好读者们~嘻嘻嘻嘻~舒朗角色定位有变,更改为苏澈竹马,删除其基属性。


☆、六折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提要都是乱凑字的,别管。提前了一些角色的出场时间。
回复的讯息虽迟迟不到,舒朗却并不着急,安静地立在门口等着。过了少许,才见有人匆匆自府内来。
他抬眼一看,是苏濯别院里侍奉的丫头,便发声招呼道:“紫赋。”
被称作紫赋的丫头应声抬头,一见是他,当即堆了满面的笑意,“舒爷,怎么有空来这里?若是来寻三娘子的,她倒是不在……”
舒朗摇摇头,“我是来找大公子的。”
紫赋陪他站在一处,“舒爷肩上都湿了……大公子又叫舒爷等了很久了吧?”
舒朗伸手抹了下左肩,果真摸着了一手的雨水,只是不知为何,自己竟未察觉。
紫赋道,“舒爷本就是自家人,哪有在门口站着等的道理?何不进去坐一会儿,让紫赋给您泡杯茶,好不好?”
舒朗点头道,“也好。”
两人正要迈步进门,先前被派进去传信的小厮却也回来了,“舒爷,大公子有请振衣阁。”
舒朗低头看了眼紫赋,颇有些歉意道,“下次若有机会,定然去别院喝茶。”
紫赋道,“不打紧,舒爷还是快些去罢,紫赋也要去购备杂物了。”
舒朗颔首笑道,“舒某先去了。”

走过悠长回廊,绕行了中庭,舒朗手里的油纸伞再未打开过。
苏家内有道长走廊,将其上下贯通,行在里面,便是四季晴天。舒朗最是喜欢这一段路,尤其是在沿六荷九莲池周边镶嵌的一带,夏季里可赏莲花,冬季里就能见到覆雪的残荷。
苏澈也爱这里,入春后常会在湖心亭摆琴弹奏。
然而现今已是寒冬。
舒朗的目光游离过冷寂的湖心亭,随小厮踏上了一旁振衣阁的阶梯。振衣阁如其名所示,乃是苏澈日常歇憩后的更衣替服之处,非亲近之人,他是不会于此相会的。
“苏郎好生无理,欺负奴家——”
还未至楼上,便有淫声浪语钻进舒朗的耳朵里。
“别闹——”苏澈无奈又宠溺的口气也随之传来。
待到楼上,舒朗静立于门外,只由小厮前去通报。
苏澈懒洋洋的声音很快由门内淌出来,“舒兄快来。”
舒朗提了提长衫下摆,低着头走进门去。

苏澈衣冠整齐,他膝上的玉人却露了半臂出来,透纱般的衣裳直搭到腰上,俱上一片柔嫩白皙,一眼观尽。
舒朗深谙非礼勿视之道,草草瞥过后就低垂眼睫,视而不见。
“舒兄来所为何事?”苏澈语气中的惫懒不改半分,发问道。
舒朗伸手接过一旁婢女递来的茶盏,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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