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就要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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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走！”一直强作镇静的甘霖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了她，脸上充满了痛楚的不甘，“玲珑，你为什么不肯说实话，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不相信！不相信她只是因为不想惹上麻烦才编造了一个假名字，更不相信她对自己是如此不屑一顾，他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是权倾朝野的甘太傅的唯一嫡子，怎么会如此被她厌弃！？
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甘霖的声音是与之年龄不符的坚定和自信：“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是男人，我会帮你想办法！”
玉玲珑很是无语，她抬眼看了看甘霖那未及长成的小身板，无奈地叹了口气。
轻轻一挣，她便摆脱了甘霖那竭尽全力抓住自己的手。
“甘公子，你想多了。”
玉玲珑抬起脚，稳稳地踏上了脚凳，灵儿撩起帘子，她便进了马车。
见她要走，甘霖情急地抓住了车辕，大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我有什么不好！？”
厚重的棉帘内，玉玲珑的脸十分地平静：“你没什么不好，我只是不喜欢。”
一句话噎得甘霖打住了话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纵有千般好，万般好，可是人家不喜欢，你的好又有什么用？
灵儿推开甘霖抓着车辕的手，脆声说道：“甘公子，劳驾您让让，我们小姐要回去了。”
甘霖怔怔地松开了手，看着马车微微晃动着，眼看就要从自己身边走开，忽然问道：“你真的喜欢旭王？”
车厢里的玉玲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却没有回答。
她已经许久不曾有过旭王的消息了，可是他的影子却似乎无处不在，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向她提起他。
这还要归功于之前旭王大张旗鼓的追求，现在玉四小姐的名头，已经和旭王紧紧地挂上钩了。
她已经懒得解释，也不愿解释。
甘霖见她不答，以为她是默许，修长的手指不由得攥紧成拳。
“玲珑，旭王就要被指婚了……”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他想她应该听得懂。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要给旭王指婚，一定会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而不会选择从四品的武将之女，更不可能是个庶女。
待到旭王成了亲，玉玲珑又该何去何从？有哪户人家敢冒着得罪旭王的危险，去求娶她？
想及此处，甘霖似乎又看到一丝希望，他向马车追了几步，声音坚定而清晰地说道：“……我、愿意等着你。”
车厢里悄无声息，玉玲珑似乎什么都没听到，毫无反应。
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只留下甘霖一个人怔怔地立在原地。
冰天雪地里，少年修长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寂，那么凄凉。
……
自从玉千娇被玉玲珑将假牙打飞，当众出丑后，便死活不肯出玉府，而京城里所有的人家都已经知道，玉府的嫡女玉千娇，是个没牙的瘪嘴丑妇。
这回就算甘家不跟她退婚，也不可能有任何人家来向她求亲了。
试问，哪个正经人家的公子，愿意娶一个没牙的女人，一辈子遭受别人的奚落和嘲笑？
玉千娇，这回是彻底完了。
受此事影响最大的人自然是玉将军，靠着甘府亲家的身份，他已经打通了起复的门路，谁知在这个关键时刻，甘家竟然跟玉府退了婚，这下他所有的努力都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没了甘家的保护，与玉将军积怨已久的冯尚书立刻重新将调令翻了出来，勒令他马上就去南疆报到。
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外调的官员都回了京城，玉将军却要冒着严寒去南疆督战，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冯尚书在公报私仇。
可是不管人家是出于什么心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南疆，玉将军是非去不可了。
后来还是梅姨娘给他出了个主意，玉将军觉得此计大妙，第二天便亲自去实施了。
次日午后便传来了消息，玉将军骑马出行，结果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腿骨折断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回玉将军有了足够的理由，将去南疆的事情拖了下来。
尽管他因为“腿部受伤”，无法再出门玩乐，但是这么一点代价，换来平平安安地呆在家里，还是很值得的。
玉将军天天憋在家里，闷出无数闲气，偏偏现在玉府人口凋零，他想撒气都没得撒。
大儿子死了，二儿子走了，三儿子跑了……
二女儿成天念经，三女儿横尸街头，四女儿招惹不起，五女儿谨慎小心抓不着错处……
看来看去，他发现自己最看不顺眼的就是慕氏留下来的那个女儿玉千娇。
在玉将军看来，玉府被退婚，完全都是玉千娇的错，还害得他被连累，失去了傍上甘府的好机会，如今这个女儿臭名远扬，嫁都嫁不出去，落得在家里吃闲饭的下场，真是越看越让人生气。
玉将军可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想起这个女儿还时不时忤逆他，他更是怎么看玉千娇都觉得她不顺眼。
一个大男人在家憋得久了，心理也不正常了，每当他喝得大醉，想起自己锦绣前程就被玉千娇这个不孝的女儿毁掉之后，他就会操起鞭子，没头没脑地抽她一顿。
玉千娇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被玉将军打了几次后，终于哭着跑去了慕府，求慕家给她做主。
慕二夫人倒是很痛快，直接收留了慕氏这个唯一的骨血，只差人送了信给玉将军，话虽然说得比较客气，但是大意就是：你不要这个女儿，我们慕府就留下她了，过了年，慕府就会差人把玉千娇送回老家。
慕府不留也不行，当初为了慕氏那些嫁妆的事闹得玉府鸡飞狗跳，现在得了人家的东西，却不要人家的女儿，这道理也说不通啊。
所以慕二夫人就很“大度”地收留了这个娘死了爹又不要的玉千娇，只不过却给自己留了条退路，把玉千娇送回老家，这东西嘛，自然还是在慕二夫人的手中。
虽然名义上是给玉千娇留着当嫁妆，可是就玉千娇如今这名声，还有嫁出去的希望吗？她一天嫁不出去，这东西就一天留在慕府，就算只吃租子，慕二夫人也能赚上不小的一笔。
至于以后的事，就算玉千娇真的能嫁出去了，可是以她一个没了娘又被爹打出门的孤身女子，能斗得过慕府吗？
这种结果显然对大家都好，对玉千娇来说，她终于可以不用挨玉将军的鞭子了；对慕府来说，有了更充分的理由霸占慕氏的财物；对玉将军来说，玉千娇这个丧门星总算从眼前消失了。
所以，皆大欢喜。
玉玲珑听到这个消息，倒觉得有些好笑，玉千娇这个结局，倒也算是得其所哉，要是她继续留在玉府，不被玉将军抽死也会被人笑死。
那天她咒自己什么来着？孤独终老？
现在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孤独终老！？
玉千娇这个碍眼的女人消失之后，玉玲珑的注意力又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她已经得到了消息，年关将近，玉府名下的产业大部分都已经送来了当年的租子，可是梅姨娘那里却一直没有动静，允诺给她的玉府三成收入，如今还一钱银子都没见着。
这梅姨娘是忘了，还是不肯给？
玉玲珑倒不缺银子，可是谁嫌钱多了咬手？再说当初和梅姨娘可是说好了的，她助梅姨娘上位，梅姨娘给她分红，如今才不到半年的功夫，这女人就要变卦了？
当她是什么人，好糊弄的吗？
这天晚上，在玉玲珑派人请了两次之后，梅姨娘终于来了品兰苑。
玉玲珑打量着梅姨娘，只见她身上妆饰倒还华贵，可是眉眼间却满是疲惫之色，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进了房，梅姨娘也没行礼，扶着腰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这才看向玉玲珑。
“四小姐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玉玲珑冷笑，哟呵，梅姨娘这是跟她装糊涂呢？
见梅姨娘再不复往日的恭敬，玉玲珑索性也照直说了：“我那份银子，你什么时候送来？”
梅姨娘提起这事就头大如斗，自从上次玉千云拦下了西郊庄子交上来的租子后，这位五小姐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插手府里的事，尤其是银钱往来这一块，即使是梅姨娘在处置，她也会恰巧赶着时间出现，美其名曰帮忙料理，其实暗地里却是横加干涉。
有这么一个人监视玉府的账目，梅姨娘实在不好在银钱上做手脚，别说玉玲珑这份了，连她自己都好久没有刮到什么油水了。
梅姨娘刚要开口解释，抬眼却正迎上玉玲珑那双冷峻的黑眸。
这双眼睛带着审视，带着严厉，仿佛能看穿一切，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想起玉玲珑的手段，梅姨娘下意识地抬起手，抚摸着自己高高的肚皮。
这个四小姐，可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
梅姨娘心念微转，忽然有了个主意。
玉玲珑不是想要银子吗？那自己就照实说，她能帮自己一次，说不准也会帮自己第二次。
打定了主意，梅姨娘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说道：“四小姐，这回您可得帮帮我！”
116 你可不要后悔
望着梅姨娘那张瞬间千变万化的脸，玉玲珑冷冷微笑。
上次是谁敢给她甩脸子看，现在知道求她了？
她当然知道梅姨娘要说的是什么事，玉千云这个五小姐是什么心思，她比梅姨娘还清楚。
果然，梅姨娘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起玉千云是如何地插手玉府内务，如何横加干涉她的各种决定，偏偏人家是正经的玉府小姐，她身份不过是个姨娘，实在没法拒绝玉千云所谓的“协助”。
听着梅姨娘的诉苦，玉玲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美艳的脸庞波澜不惊。
她只是想看看，梅姨娘到底会怎样对付五小姐，这是对玉千云的观察，也是对梅姨娘的考验。
可惜的是，梅姨娘让她失望了，说来说去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却一个解决办法都想不出来，连一个玉千云都斗不过，还要来求她帮忙吗？
她不可能永远无条件地帮助一个人，如果什么事都要她事必躬亲，那她要梅姨娘这个傀儡有什么用？
梅姨娘提起这些日子玉千云对她暗地里使绊子的事，越说越是生气，连玉玲珑的脸色都忽略了，只是一个劲气愤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滔滔不绝地将满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四小姐，你是不知道，五小姐实在是有些过分，年下的事情本来就多，她偏偏事事都要插手，所有的账目都要亲自过目，三日一小查，五日一大查，我想从账房里挪些银子都要对她交代，真的是没办法把四小姐那份分红拿出来啊，四小姐，我真的很为难……”
梅姨娘说了半天，一抬头却迎上玉玲珑清冷的目光，她的话不由得停住了。
玉玲珑的目光是如此的锐利，似乎轻易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梅姨娘只觉得后背嗖嗖地冒着凉气，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玉玲珑对视。
四小姐会相信她的话吗？
定了定神，梅姨娘偷眼向玉玲珑的脸上看去，小声说道：“四小姐，你看这事儿……”
玉玲珑冷冷地说道：“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只要银子，至于其他的事，凭什么要她来管？梅姨娘和她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助？
听到玉玲珑的话，梅姨娘微微变了脸色：“四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银子也有你的一份，你不帮我想想办法，难道就坐等着吃现成的？”
见梅姨娘态度强硬了起来，玉玲珑不怒反笑。
呦呵，这还长脾气了，看来梅姨娘这管家姨娘做得久了，还真有了几分大户主母的威严，再不复当日低声下气求着自己的模样了。
只可惜无论梅姨娘有多厉害，在玉玲珑的眼里，她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敢惹她玉玲珑？看来梅姨娘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心了，想找点儿不自在。
缓缓地啜了口茶，玉玲珑冷漠地说道：“你既然要掌管玉府，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以为这个位置是这么好坐的吗？”
虽然玉府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是毕竟也算是家道殷实，玉府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谁不想要分一杯羹？梅姨娘以为自己得了管家的权力，就能为所欲为吗？她的想法未免也太简单了。
梅姨娘重重地哼了一声，盯着玉玲珑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位置不好坐，若是好坐，我又何必来请你帮忙？”
梅姨娘还是有几分自知自明的，以她的身份，想要管玉府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有借助别人的力量。
可是现在不同了，玉府的主子已经越来越少，除了玉将军，就只有玉千芳、玉千云和玉玲珑三个庶女，她梅姨娘在玉府的地位不过只是玉将军一人之下，为什么还要惧怕她们？玉玲珑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现在玉府可是她在管家！
此时的梅姨娘已经被眼前的风光蒙蔽了双眼，完全忘记了从前的慕氏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她心心念念的，只是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