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by西小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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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澜忙介绍,“这位是武骆侯府的二爷。”
王驼子便又趴在地上拜了拜,“见过二爷。”
骆玉湛摆摆手,“二奶奶让你起来,你便起来回话吧。”
王驼子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抖了下身子低声道,“二……奶奶。”
江意澜笑了笑,“快起来回话吧,难不成你还让我们都站在外头说话不成?”
王驼子恍然醒悟,忙站起身,抬起棉衣袖子在脸上擦了擦,“瞧我这笨的,怎么让主子站在院里说话,二爷,二奶奶,快进屋说话。”面上显出一抹尴尬之色,“二爷,二奶奶,这里简陋的很,您们不要见外才是。”
江意澜呵呵一笑,“这院子你能住,这屋子你也能住,我们自然也一样,你不要太拘谨才是。”
王驼子这才憨憨一笑,先进了屋子。忙着搬椅子搬杌子。又忙着端茶倒水。
两人刚坐定,茶水便端上来了,王驼子依旧憨憨的道,“没有好茶,二爷二奶奶不要嫌弃才好。”
骆玉湛率先端起其中一杯一口气喝了半杯,抿抿嘴,“茶虽不好,味道还好。”
王驼子乐的呵呵笑,江意澜便也端起来喝了几口,依旧称赞了几句。王驼子更是开心。
如此一来,王驼子倒是放松了不少。江意澜便问一些关于庄子的事,他都一一作答,有江意澜不懂的地方他便仔细解释,说了一阵子,江意澜大为灰心,这一年四季有三季都被水淹的地方,似乎真是废地一块。压根儿利用不上。
江意澜面显沮丧,再也没心思多问,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王驼子见主子不开心,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面色紧张,更加小心起来,“二奶奶,您怎么突然想起到这里来看地了?难道是想在地上种庄稼么?”
江意澜胡乱的点了点头,心却不在王驼子的话上。
王驼子便道。“二奶奶,这地方若种庄稼的话,收成不好,连成本都收不回来的,不划算。”
江意澜又胡乱的点了点头,王驼子便不再多说了。
骆玉湛看一眼江意澜,缓缓站起身,“天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种庄稼的事以后再说。”
江意澜亦站起身,想起沈妈妈朱颜受了伤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便急着道,“咱们快回去吧,不知道朱颜她们怎么样了。”又担心的道,“如果祖母知道我得罪了世子爷,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就快走吧。”骆玉湛看看王驼子,吩咐道,“你暂且好生管着这地方,二奶奶有什么需要的时候自会派人来告诉你,放心好了,主子们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王驼子忙谢过主子吗,自是跟着出了门,眼看着两位主子走远了才回到屋里。
江意澜坐在马背上,身子依旧贴着骆玉湛的前胸,心里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说不出的憋闷,她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可手头上却没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半点钱都赚不回来,如此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掏空的,可这破烂的小庄子能用来做什么呢?
“还去看看另外一个么?”骆玉湛低头问她。
她摇摇头,“不去了,回去吧。”不亲眼看到心里还能存着一线希望,等真的成了事实,却是半点希望都没了,只这份落差便将人击的难受的很,再说了,她也急着回去看看朱颜沈妈妈。
骆玉湛不再说话,扬起鞭子,快马加鞭。江意澜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荒原,心情越来越沉重。
来时的路似乎比去时的顺当,好像只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到了武骆侯府的门前,江意澜看看他,“不用先将马还回去么?”
“不用,会有人来取的。”
江意澜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任由骆玉湛抱着下了马。
两人一同进门,骆玉湛去了前院,江意澜便径自回了内院,才刚走到二门前,便看到月笼在门口候着。
月笼见她回来,忙着迎上来,“二奶奶,您可回来了,老夫人请您去木雪园呢,好像是知道了您冲撞世子爷的事。”
江意澜微微皱眉,知道老夫人一旦知道此事,定会找她的,“朱颜,沈妈妈怎么样了?”
“不碍事的,大夫说吃些药就没事了。”月笼压低嗓子问,“二奶奶,那位真是世子爷么?”
江意澜点点头,月笼面色一白,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江意澜也不愿多解释些什么,干脆吩咐道,“我先去木雪园,你还在这里守着,等二爷回来,便请他直接去木雪园。”
月笼自是明白,忙点头,“二奶奶,您还是先回落青堂,叫上茶镜井桐跟着一起过去。”
“我知道了。”江意澜一边应着一边回了落青堂,来不及瞧朱颜沈妈妈,换了衣服便叫上秋痕出门。
路上秋痕轻声道,“二奶奶,听说世子爷极害怕芳沁郡主的,芳沁郡主自小便疼爱世子爷,不过对世子爷要求也极为严厉。”
江意澜哦了一声,看了秋痕一眼,秋痕说了这句便不再往下说了。
她不说,江意澜便也不问,二人一起进了木雪园,秋痕等在门外,江意澜自己进了正房门。
屋内,老夫人坐在上首,大夫人何氏坐在右手第一位,三夫人陶氏便坐在左手,她一进来,三对目光全都投过来。
江意澜却不慌不忙的走到房中间,先朝老夫人拜了拜,又给何氏陶氏请了安,随即便跪在地上,“请祖母惩罚。”
老夫人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声音极冷,“你何罪之有?我为何要惩罚你。”
江意澜微低了头,身子却挺得笔直,“我以下犯上,不但冲撞了世子爷,还动手打了世子爷,不但丢了二爷的面子,还给武骆侯府抹了黑。”
老夫人冷哼,“就这些么?”
江意澜故作害怕,“祖母,我错了,什么都做错了,请祖母责罚。”
“哼……罚,我能罚你什么?罚你收回你的话,还是收回你打出去的手?你以为只是丢了面子这么简单么?世子爷是皇家的人,这件事皇上一旦追究起来,你就是个死罪,搞不好全家都要跟你赔上性命。”老夫人似乎怒不可遏。
何氏也在一旁火上添油,“只顾及一时的痛快,却累的旁人都跟着受罪,也不知平日里是怎么教导的。”言外之意江意澜有此罪行全都是父母教导不好,换言之,江意澜是没有教养的。
江意澜哪能听不明白这其中的话音,但她却只装作不知,全都集中在老夫人的话上,全身哆嗦了一下,“祖母,当时我太冲动了,并没想这么多,不知竟会害的咱们侯府如此,祖母,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如果皇上追究下来,我一定会把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是我自己闯的祸,应该由我自己承担,祖母,我一定不会连累你们的。”
老夫人瞟她一眼,目露锐光,“连累不连累不是你说了便算数的,在皇上追究下来之前,你就不要再出门了,湛儿不是先罚你了么?你就照着办吧。”
第一百零一章。拉拢
江意澜忙应了声,“请祖母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二爷说的做,再不给二爷添麻烦,还望祖母保重身体,不要因这件事伤了身子。”
一旁又传来何氏的讥诮,“别说添些麻烦,别累着二爷跟老夫人的性命就是谢天谢地了。”
江意澜只当没听见,站起身朝老夫人拜了拜,“祖母,我先回去了,这几日也不能来给祖母请安了,望祖母和泰安康。”
老夫人似是很不耐烦,轻轻摆了摆手,江意澜自是微低着头从房里退出来。
秋痕小心上前搀住她,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二奶奶,不要紧吧?”
江意澜苦笑着摇摇头,面色镇静,手心里却是积了一层冷汗,不由得打个寒颤,“没事,回去吧。去看看朱颜跟沈妈妈。”
秋痕便不再说话,搀着江意澜微低着头只一心注意着脚下的路。
江意澜眼角余光不免多看她几眼,像是个稳重的性子,不多言多语,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说。
回到院里,她先去瞧了朱颜,朱颜正半躺在床上,一见她平安归来,喜的眼里蒙上一层泪,直到确定她却是无事后才放下心来。
从朱颜房里出来,又去看沈妈妈,沈妈妈斜身靠在床头,面色稍显苍白,见她进来,眸光焦灼,“二奶奶,你没事吧?世子爷没再追着你吧?”
江意澜缓缓摇了摇头,挨着床边坐下,关切的看着沈妈妈,“我没事,您怎么样?要不要紧?你何必那么护着我,世子爷若真想拿我怎样,你们即使搭上了性命也是白搭。”
沈妈妈面色正然,“你又何尝不是一心护着我们?你对我们的心,跟我们的又何尝不是一样?”稍稍一顿,又道。“二奶奶。今儿这事,您实在太鲁莽了,不管碰到的是谁,您都不该动手。”
江意澜亦是后悔不已,不但连累了旁人,还给武骆侯府招来灾祸,倘若王爷宽宏大量不予追究还好,若真的追究下来,只这打世子爷一条,就够赔上一大家子性命的。遂懊恼道,“沈妈妈。当时我太冲动了。”
沈妈妈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稍稍沉吟又问道,“二奶奶能告诉我那么急切的去追辛缘师太,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么?我不相信您是求子的。”
江意澜面色红了红,皱皱眉,“当然不是求那个,我有件重要的事要问辛缘师太。可每次都碰不上她,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见她无意再往下说,沈妈妈也不再追问,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语气平缓的道,“莫管什么事,只管放宽心往前走,天之大地之宽,总有一条路能走出来的。有些事不能顺遂天意,而要靠自己的力量。”
江意澜心下诧异,抬头看着沈妈妈,愈发觉得沈妈妈绝不是大户人家的使唤婆子,眉宇间倒是多了几分华贵沉稳,可又带着几分沧桑苦涩,一时间她更觉得看不透眼前之人,忽然张口问道,“沈妈妈,您不相信鬼神之说么?”
沈妈妈微微一愣,随即低了头,“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江意澜更觉诧异,桂朝一向信奉神仙鬼怪,每逢过年过节,都有专门的祭奠鬼神仪式,沈妈妈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沈妈妈见她低头深思,遂转了话题,“我也没什么事,多谢二奶奶亲自过来看我,二奶奶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歇吧。”
江意澜看她一眼,知道沈妈妈是怕她再多问下去,彼此心照不宣,遂微微一笑,“这几日沈妈妈不必想旁的事,只管养伤便好,我那边也没什么事,二爷罚我不准出门,我也知道呆在房里不出门了。”
沈妈妈也笑了笑,“那二奶奶正好多休息休息。”
江意澜深深的看她一眼,转身从屋里走出来,只觉得外头的寒风更冷,紧了紧身上衣服,仍是觉得浑身冰凉,遂快步回房。
不料才刚进门,外头便有人求见,月笼领着人进来,是个小巧玲珑的丫头,一进门便屈膝行礼,“见过二奶奶,奴婢是芳沁郡主跟前伺候的,郡主让奴婢过来看看二奶奶怎么样,还让奴婢捎过来一句话,郡主说,世子爷生性顽劣,还望二奶奶不要放在心上,郡主这两日正要回王府瞧瞧,请二奶奶放心。”
芳沁郡主跟前的人,虽是个小丫鬟,也比旁人高几分的,江意澜忙侧了侧身子谢过,“多谢郡主挂念,二爷罚我不许出门,所以也不能亲自去郡主跟前道谢请安了,还望郡主原谅。”
那丫头也是个伶俐的,顺着江意澜的话又说了几句应景的话便转身离开。
那丫头出去多时,江意澜还在暗自思讨,芳沁郡主是什么意思呢?专门派人来告诉自己她会摆平世子爷吗?可是为什么呢?虽然芳沁郡主对自己还算好,可也不至于好到这种程度,这明显的是在向她传达一个讯号,她会帮自己。
可是,目的何在呢?
“二奶奶,您可回来了,您没事儿吧?”雷姨娘撩着帘子从外头进来,抬眼看了看江意澜,“哎呦,二奶奶啊,您的脸色可真难看,月笼,还不去给二奶奶端碗安神的汤来,瞧二奶奶这脸色。”
不经通告擅自入主母房间,还随意指使主母的贴身侍婢,雷姨娘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只怕过不了多久,这院子里都没几个放在眼里的吧?
江意澜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抬手捧了捧脸,“很难看么?我自己倒没觉得。”
雷姨娘微微一笑,“瞧二奶奶说的,您又没照镜子,哪里知道脸色怎么样。”说着上前一步,压低嗓子,“二奶奶,薛姨娘这会子还没清醒呢,您看应该怎么办?”
江意澜微微皱眉,“还没清醒过来?那赶紧禀告二爷,再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这可不了得。”
雷姨娘一心只想绊倒薛姨娘,以为薛姨娘倒了,老夫人更会只为自己撑腰,除了正牌二奶奶,其他的没一个能跟自己比的,遂道,“好像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二奶奶还是先歇歇吧,今儿个也够折腾的了。”
她说的是好像,倘若真没人去请大夫,她也可以说听人说的,责任并不在她身上,即便是真有人要怪,也该怪在当家主母身上,主母对侍妾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