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丑夫要逆天-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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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弹一遍给我听。”
蕙娘不解,却依然从墙上取下那一扇琵琶,如玉如珠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正弹到高处。忘川突然抬手:“天凤国的胡风曲会弹么?”
蕙娘一怔,手中琵琶发出最后两个音:“公子,天凤国地处漠北,民风剽悍,充满荒凉之意,用这琵琶是弹不出来的。”
忘川似乎走神,突然起身去架子后面取出一个木盒来,打开却是一把古琴。
养在君府十年,被琉璃送来伺候忘川三年,蕙娘头一次听到忘川弹琴。
一把古琴竟生生弹出那股悲凉之气。那塞外的飞雪。奔腾的骏马。撩人的姑娘,以及刀光剑影都似乎在这琴声之中。
一曲完毕,蕙娘半响回过神来;脱口道:“不知公子心挂何人,竟如此悲怆?”
话出口。蕙娘方觉逾越。
忘川悠悠一叹,想不到蕙娘竟透过一把琴看透了自己的心。他透明的眸中染上几许夜色,如同夜间的灯火,叫蕙娘心中一疼。
“她已经死了……”
死了却还在阴魂不散……叫他好生恨!
蕙娘被忘川的表情吓住,既然如此记挂,那脸上为何是刻骨的怨毒?
君相已经归来。君家二公子君傲轩和骠骑大将军董震的千金董洁的婚事定在了新年过后的二月份。
这门婚事被君傲轩强行拖了六个月之后将会照常进行。
君相府上已经开始为这门亲事做准备,君相最近也几番邀请忘川为这一对新人婚礼提提意见,却经常有意无意提起自家女儿琉璃。
忘川前几次还沉默不语,最后一次却应了一句“忘川还未曾谢过琉璃救命之恩”。君相老脸上便堆满了笑容。心中沉了几年的石头终于落地。
琉璃听后尚能稳住,轻歌却几乎要满世界的炫耀了。
君府中处处的欢笑,唯独有人闷闷不乐,先去寻了绣珠,讨要了几块蛋糕。君傲轩便来川居找常欢玩。
常欢和卿言刚刚下课,忘川泡了一壶菊花茶,斜躺在廊下赏花。南诏冬天也不甚冷,树不落叶,他专意培养了一些菊花,这些日竟开得茂盛。
卿言见到蛋糕,两眼放光,傲轩便一人分他们一块,一个大人两个小孩便坐在台阶上远远对着忘川默默吃着。
卿言最不耐坐,好不容易下学了就要好好玩玩,吃完蛋糕就跑去拿了一把花剪,来帮师傅修剪花枝。
傲轩望着无忧无虑的卿言突然道:“我不想成亲。”
常欢没抬眼:你跑不了……
傲轩:你知道你娘在哪?
常欢:不知道。
傲轩:那你瞎说。
常欢:我娘回不回来你又怎样?
傲轩:……
常欢:这蛋糕没我娘做的好吃。
傲轩:你娘还会回来吗?
常欢:……
两人不知道,这极小声的谈话都一字不差地落入那躺椅上的忘川耳中,常欢的突然停顿让他的手不自觉的一紧,原来这孩子很久没有提及他的母亲,不是因为遗忘,而是因为……一直放在心里。
常欢沉默半响,突然抬起抬起头坚定地道:“我娘一定会回来,因为她说过,如果我迷路了,一定不要乱走,只要原地呆着,她就一定会回来找我!”
傲轩的眼睛因为这个回答亮了起来,突然搂住常欢的肩膀:“我带你去看捏糖人吧?”
这货……还真以为他不知道他心思啊!
但常欢欣然同意,因为他也想出去玩,如果不能反抗生活,就要顺从生活,并在其中寻找乐趣——娘是这么说的!
忘川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拒绝。傲轩哈哈一笑,将常欢驮在肩头,卿言早就不知跑哪去了,他也不用带了。
一大一小走出君府的时候,忘川的眼皮子突然无可抑制地跳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然有事发生,这两个人出去还没有一个时辰,就又回来了。
回来的太过突然;石桌上的菊花茶才刚刚泡开;他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清楚走过来的人。
和傲轩并立而行进入川居的女子一袭翠绿的衣衫,身形袅娜,梳一个玉盘蝴蝶髻,从左侧探出三根明晃晃的金针。
常欢极为乖巧地窝在女子怀里,女子时不时低头亲一下常欢。一向不喜别人触碰的常欢格外受用。
那是……常笑!
忘川从躺椅上一惊而起,小石吓了一跳,连忙扶好面前的茶壶。
翠衣女子笑着走到忘川面前,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忘川肃然而立,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忘川,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顺便把搁在石桌上的一个纸包退给忘川:“刚处理完河州那边的生意,这是给你带的。”
“河州?”南诏极偏远的一个地方,路险崎岖,来回一趟极确实极为费时。
“川哥。上次谁给你带的话。竟然说常笑跟人跑了。害得常欢伤心了多久!”还有他自己!说好第二天来看她,却不告而别。
“娘,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我都没乱跑的!”常欢转着手里的糖人。突然在常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把头埋在常笑脖子里。
傲轩微微动容,常欢趴在那儿还冲他得意地眨了眨眼,嘿,这小子真是他的小福星!
忘川脸色古怪,广袖一挥重新坐下:“带话的人去了乡下,你回来就好。”
常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常笑……既然你回来了,盛良这个地方你还是不熟悉的,不如还先住在这里……”傲轩突然停住。他在街上乍遇常笑,只觉欣喜万分,现在才想起来常笑既然可以一人孤身去了河州那种偏远的地方,联想到第一次在洗心崖遇到劫后余生的常笑,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柔弱,这样的安排,是否过于唐突了。
“这次和家里的铺子联系上了……我在福铭街买了一处宅子,本来也是打算在盛良做生意的,这就接了常欢去,以后你可以到福铭街找我。”常笑看了一眼忘川道。
忘川就像没听到一般。
眼前女子果然和寻常女子不同,如此干练和处事不惊,虽然很意外,但是听到常笑说可以去福铭街玩,傲轩唇角绽开一个笑来,伸手摸了摸常欢的脑袋。
“嘿,这么大了还赖在你娘身上!快下来!”
“娘,一会儿就走吗?”常欢看了眼忘川,虽然高兴,但是有些不舍。
忘川眼神直视前方,腰挺似乎格外挺直。
这人果然还是顾忌着君家人的,至少不敢明目张胆地扣押常欢。
常笑点了点头,转向忘川:“忘川,这半年多来劳你费心了,常欢性子顽劣,定是给你惹了不少麻烦,我这就带他回去。”
忘川嘴唇紧抿,眼中有如冬雪,白森森地将常笑完全笼罩。
傲轩:“常笑,川哥已将常欢收为义子了!”
常欢甜甜一笑:“是啊!娘,我还没给你说,爹爹对我可好了!你要好好谢谢爹爹!”
常笑眼眸下沉:“自古收义子者,一为无子息,二需所收者为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想到我去了一趟河州,欢儿就成了孤儿了。”
傲轩再大条,也听出常笑语气里的不满。
“常笑,你别怪川哥,那时你已经走了两个月了,常欢老是哭,川哥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常欢小嘴抿着,突然抱着常笑的胳膊:“娘,是欢儿的错,不怪爹……师傅!”
忘川眉毛诧异一扬,这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常欢已经彻底倒向常笑了?
这半年来的悉心照顾,还是留不住常欢么?
他眼睛一瞟,夹了无数愤恨刺向常笑。但却只朝着常欢道:“欢儿,你不愿作我的义子么?”
203 恶斗
常欢看了看忘川,又看了看自家老娘,小声道:“欢儿愿意孝敬师傅,但是……”
忘川已经明白了常欢的意思,原本如玉般的脸庞更显雪白,冷冷清眸直视常笑,那不是杀气,却比杀气更为恐怖。
傲轩一怔,连忙起身:“这本来是一件喜事……常笑……”
看到傲轩的眼神,常笑苦笑一声:“傲轩,收养义子是要进入宗庙祭祀的,常欢父亲虽然死了,但常家宗庙尚在,怎可叫常欢拜完常家再拜忘家?况且,这以后,常欢见了忘川叫爹爹,别人会怎么想我?”
一个爹,一个娘,想到自家妹子,这……果然不慎妥当。
常笑道:“所以我看还是叫师傅好了,这份儿情常笑记下了。傲轩,烦劳你帮欢儿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走。”
傲轩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忘川,双手在忘川肩上拍了拍:“川哥,反正常欢是你徒弟,师徒如父子,一样的!”
忘川不置可否,傲轩见他并不像发怒的样子,便拉了常欢小手,招呼小石一同去收拾常欢东西。
常欢看了看忘川:“师傅……那我去了。”
忘川抿着唇,低头看向常欢,见他满眼都是不舍,心头不由一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三人一走,空气顿时一滞。
常笑知道,这才是最后的谈判,她全身紧张,却将先前那纸包推给忘川。
“你不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你确定要带走常欢?”忘川似乎充耳不闻,只用指尖摸在洁白的玉杯之上。
他越是发怒,反而越是冷静。
常笑低头沉思了一下,自己伸手慢慢将纸包打开。
那一粒粒的熔浆岩灰在指缝中滑落。
“六个月,日日炙烤如焚,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天让我活下来,就是来找你要回常欢!”常笑怒道。
这贱人命真是硬!忘川抬头,满眼讥诮:“常夫人现在和当初跪下来求我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啊!”
常笑一怔,忘川冷道:“看在常欢的份儿上。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就当作是你在放屁,你现在走我不拦你,你若不走,今日我便要再取你一回性命!”
“放屁”两个字跳入常笑耳中,她身子晃了晃。左右看了一眼,一个人没有,难怪他不在意被人听去。
见常笑面色发白,忘川自是觉得威胁管用,手弹了弹衣袖,准备离去。
五指一紧。却被常笑按住。漆黑的眼睛带着狡黠看着忘川:“二弟。听说你要和琉璃小姐定亲了?”
忘川一抽袖子;他的事和她有关系;却鬼使神差道:“不错,琉璃冰清玉洁,我十分钟意。”
他眼睛盯着常笑,常笑并没有吃惊或者愤懑的情绪。反倒咧开嘴巴,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二弟啊!以后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啦!”
忘川疑惑不解,常笑冲远方摆了摆手。
远处,傲轩拎着一个极大的包袱牵着常欢来了。
“傲轩,常欢东西这么这么多,累了吧?”常笑款款走了过去,翠绿的裙子迎风飘展,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同色的丝帕,在傲轩头上抹了抹。
“瞧瞧。都出了这多汗~”
傲轩脸上慢慢浮现一层粉红,但是眼睛越来越亮。
常笑转过身去,拎起茶壶倒了杯水递到眼前。
傲轩接过去,不小心抓住常笑的手,一愣之间。竟抓住常笑的手忘了放开。
“傲-轩-哥-哥!”常欢愤怒大叫。
傲轩才惊醒一般,手无足措地看着常笑,常笑脸微微一红,却是将头别至一旁,并不像生气的样子。
傲轩想说些什么,撇见常欢圆溜溜的大眼,生生给咽了下去。
又瞧着忘川也盯着他瞧,更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东西挺多的,我去叫马车来……”
其实这种事哪用得着他动手,不过看常笑羞赧的样子,傲轩觉得他还是先躲开一下比较好。
瞧着傲轩远离的背影,常欢撇了撇嘴。
“欢儿,你去师傅书房把百宝柜上面的檀木箱子拿过来,为师要送你些东西。”忘川道。
常欢喜笑颜开,哪里想到这是忘川故意打发他走。
常欢小小身影一瞧不见,常笑便觉满天杀气化作无数冰刃刺向自己。
这一息之间,忘川有如九天玄神,誓要屠尽天下邪恶——所有邪恶凝聚在一起也比不过眼前的女人。
常笑眼也不眨,翘起二郎腿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的就是忘川的杯子,微微一睨间;反是忘川脸色微微发红,接着变成青色。
那些杀气所化的冰刃在距离常笑数寸的距离悉数停住,常笑周身有如笼罩了一个白色的光圈,将她妥妥的保护在其内,里面常笑伸出小舌舔了舔忘川用过的茶杯:“好香!好茶!”
忘川勃然大怒,再度挥袖,惊得盛良百姓不明地看向天空,天哪!君相府上空怎么会有一把山高的利剑。
常笑这次不得不狼狈起身,难道要被埋在忘川砸开的坑里?
怎么可能?忘川不可置信地看着常笑从坑里爬了出来,身上虽然狼狈,但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眨呀眨呀直落到他心里。
“忘川,你杀不了我!”常笑走到忘川面前。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不过是依仗君相胡作非为,我告诉你,今日我便要带走常欢,想要儿子自己生去!”
“你休想!”忘川怒道,青宇破空而出,山雨欲来,一道如水般的青芒,整个盛良都在晃动。
“小姐!这是怎么了?”琉璃阁内,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