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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富春山居-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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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珠看一样,赞一样,眼睛睁的又大又圆,跟看见鱼的小猫似的。英华笑眯眯摸她的头,道:“姑姑还有自己做的几样小东西,藏在最底下那个抽屉里,你们自己抽开最底下那个看看?”
只这个妆盒,做嫁妆也够了,居然还有好东西,姑姑待她们,实在是太舍得了。玉珠看看笑眯眯的姑姑,再看看欢欢喜喜的妹子,心里又酸又涩。她们到金陵女学上学,姐妹两个共使母亲黄氏的一个旧妆盒,那个旧妆盒从前也算好物,然是黄氏从小使的,二三十年的老物件,漆面上都花了。玉珠虽然不和人家攀比吃食用,但这个妆盒真有些不大好见人,屡次都被几个成绩不如她的同窗嘲笑。是以玉珠甚想要个新妆盒。可是这个东西再便宜也要二十来两银一只,玉珠体谅家用艰难,一直没有和爹娘开口讨要。
这桌上摆的东西,全是姐妹两个想念的东西,亲生爹娘不曾与她们买来,倒是姑姑老远从杭州买来送她们,妆盒不必说,必是极贵的,妆盒里的这些东西虽然不贵,但是那么精致美丽,也不是容易买得到的。爹娘待这个姑姑也谈不上有多友好,姑姑待她们却这样用心,玉珠心里又酸又涩又甜,红着眼圈儿用手抚摸妆盒盖上的螺钿荷花纹。
雪珠年纪小不似姐姐敏感,欢欢喜喜拉开最底下一层,抽屉才拉开一条缝儿,就有珠光闪闪。雪珠迟疑的瞧了一眼姐姐,玉珠摸着妆盒正若有所思呢,她又看姑姑。英华对着她赞赏的点头,示意她拉开那个抽屉。
雪珠用力把抽屉拉开,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抽屉和上面一层一样垫着雪里红梅的绸垫子,却分成了上中下三格,上格整整齐齐摆着三对耳坠子,一对珠子耳坠,几粒大小珠子串成长串,珠光耀眼,一对玉耳坠,玉环虽只豆子大,可是玉质极好,细腻温润的好像含在口里就会化了似的,还有一对紫金八宝环,镶着闪闪发亮的红蓝宝石和小米珠,极是精致。中间一格摆着一挂缨络,却是使珍珠和羊脂白玉串成的满池娇花样,荷叶荷花都只有指甲大,雕工活灵活现,连叶子上的经络都雕出来了。最右边却是一只小巧玲珑的金镶玉镯子,镯子的玉质和玉环耳坠不相上下,镶的金管雕成牡丹花枝花叶,活灵活现的花儿仿佛风一吹就能摇一摇。这几样,哪一样做陪嫁都是压箱底的好东西。雪珠看着这三格里的物件,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玉珠看了一眼也吓住了,结结巴巴道:“姑姑,这个使不得。”
英华笑道:“这一抽屉里的东西,看着像是很贵重的样子,其实没花我什么钱。耳坠和缨络是前年作兴大缨络,我一个同窗买了个,坏了一个角儿她就不肯要了,我拿一只玉凤和她换的,后来又拆了个珠链自己串的的几个小缨络。那对八宝金环呢,是杨家九妹送了我五对一样的,我送了李家芳歌妹子一对,自己留一对,还有三对就是你们姐妹三个的啦。那只金镶玉的镯子,是我几年前恰好看到一对小镯子,玉质虽好瑕疵却多,几千钱买下来叫工匠改成金镶玉,如今我戴小了,正好给你们戴着玩。”说着就把那一只取出来,解开搭扣给雪珠扣上了,雪珠小小人儿手腕本来就细,戴上略松,英华瞧了瞧,又捡了两个藤镯子给雪珠套上,笑道:“雪珠这个有点大,底下添两个就不怕掉了。”又开另一个妆盒把另一只金镶玉镯子取出来给玉珠戴上,却是正好。
英华把两只戴着镯子的手拉到一起比一比,笑道:“这几样东西算是好看的,又不贵,在学校充场面的时候戴着玩最合适了,丢了也不心疼的。”
姑姑说没花钱,雪珠就当不贵,欢欢喜喜谢过姑姑,把妆盒搂到怀里,道:“总和姐姐合使娘的旧妆盒,同窗有人笑话我们呢,等我把这个新妆盒带到学校去,看她们还笑不笑话我。”
玉珠年纪大些,情知这几样东西都是好东西,姑姑是怕她们不收才这样讲的,拉着妹子郑重谢了姑姑才收下。
箱子里还有些中秋的玩具,杭州的土仪,剩下都是衣料,英华把小宅的管家喊来,吩咐他马上去喊常走的裁缝来,叫在第一进挑间空屋子裁衣料。裁缝前脚进门,苗小姐后脚就到了。
苗小姐到金陵女学上学原是英华荐的,住处是柳三娘帮寻的,离着这里也不远。今日苗夫人带着女儿逛街回来,恰好在路口遇见带着裁缝回家的王家管家。苗夫人只当柳氏夫人来了,唤住管家说话,听说柳氏不曾来,只王英华一个来送礼,给侄女做换季的衣裳。苗夫人当面没说什么,到家甚是感叹,和女儿说:“难道北方养女儿都是当儿子般养的?王家这个二娘子,比你还小半岁,柳夫人居然就让她一个人出远门送礼,虽说王家小姐胆子不小,到底也要大人放心才敢放她出来。这个柳夫人,心比男人还宽大。富春都说她是商人女儿配不上王翰林,照我看,王翰林娶到她才是有福气呢。”
苗小姐却是晓得些柳家的底细的,轻声道:“柳家是皇亲呀。英华小姐的舅母是天波府杨家的女儿,天波府杨元帅和皇帝是连襟。”
苗夫人瞅了女儿一眼,女儿晓得这些,怕是听赵恒那个王八蛋说的。苗夫人疼爱的拍拍女儿的背,道:“别说皇帝,就是玉帝太上老君,也不关咱们的事。”
苗小姐看母亲这个样子,像是又要扯旧帐了,她心里其实极不愿意母亲提赵恒,便换了话头说:“女儿去寻英华说说话可好?”一边说着一边跑了。
她到了王家,脸色还不大好。英华晓得苗小姐的脾气,请她坐下,叫红枣点了酸梅汤端上来,也不言语,端着碗陪苗小姐吃酸梅汤。苗小姐含着一口酸梅汤好半日,发狠咽下,恶狠狠道:“我两个月前在瓦子里看戏,看到过潘晓霜。她在楼座上看戏,一个老胖子搂着她上下其手。”
英华端着酸梅汤的手纹丝不动,“满城都传说她做了□。你看见她不稀奇。”
苗小姐没想到英华一口认定她看见的就是潘晓霜,愣了好久,才想到问:“你见过她了?”
“我在到金陵的路上遇到过她,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把她买下当礼物送人。”英华微微一笑,道:“我和潘晓霜近十年同窗的情份,不能看她落难不救她,所以我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那位远房亲戚了。”
“你为什么要救她?”苗小姐恼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她那样坏,害的你我还不够惨吗?让她做一辈子□!”
“我那位远房亲戚原是打算把她送到天长杜家去的,天长杜家和潘家关系不浅,她要真进了杜家的门,转天就能回京城了。如今那位亲戚打算娶她,过一二年有了儿女,正好避过风头回京城认亲。可惜如今全天下都晓得潘晓霜在金陵为娼。”英华冷笑着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一下比一下响,“潘家绝不会认回她的。她也绝无可能再顶着潘晓霜的名头欺负人了。”
苗小姐呆坐半晌,才道:“做妾比为娼也好不了多少,你那位亲戚既然做得出来买人送礼的事,将来把她再送人也未尝可知。”
英华把头点一点头,冷笑道:“我使人盯着他们的梢呢,我那个亲戚吓的都不敢回泉州老家,躲到杭州去了。”
苗小姐心中略有所动,便问:“你亲戚贵姓?是哪里人?”
“姓萧,名明,泉州人,字却不晓得。”英华看苗小姐若有所思的样子,怕她还想打潘晓霜主意,甚怕她又走错路,忙补了一句道:“这人志向不小,手段也有,潘晓霜在他手里讨不到好的,你尽可以放心。”
苗小姐虽然行事天真任性,又不是真傻,潘晓霜在金陵为娼几个月,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认出潘晓霜了?这几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唯有王英华到了金陵之后,才闹的满城风雨,不是王英华下手还有哪个?她想了一会想通其中关节,对着英华行了一礼,道:“英华,多谢你替我出气。”
苗小姐的脾气还是那么直接。英华苦笑着还礼,道:“她屡次害我,这等厚赐我必要还赠,并不是为你才如此。”
苗小姐嘿嘿冷笑,道:“自上回见她,我日日夜夜都想亲手报仇,若不是怕连累母亲和哥嫂,我就使钱把她哄出来杀了她又如何?到底是你这个法子好,叫她有家不能回,日日夜夜受煎熬,更解气。”
英华看她激动的满面通红,胸口起伏不定,替她又倒了一碗酸梅汤,劝道:“她已遭报应,让她一个人难过去吧,咱们过咱们的,忘了她吧。”
苗小姐恨赵恒若有五分,恨潘晓霜便有十分,英华这般劝说她只当耳旁风,甚觉话不投机,坐了一会辞去。英华送她到门口,因她来时没带随从,喊了两个管家一个老妈子送她。
苗小姐到家,却见一个穿紫背子的媒婆在厅里和她母亲说话。看到她回来,苗夫人忙道:“吴嫂子,我女儿来家了,你自家说把我女儿听罢。”
苗小姐生的娇美,家境又是小康,在金陵上了一年学,颇有几家来提亲的。苗夫人惯女儿的紧,都是让她自家拿主意。这一个吴媒婆也不是头一回到她家来了,忙赔着笑对苗小姐说:“这一回托小妇人来说的,是在金陵书院读书的萧十六公子。他们萧家在泉州也是大姓,泉州城外的茶山,瓷窑多是姓萧。这位萧公子族中排行第十六,其实他家中只有一位兄长。他这个兄长极是有出息的,今年若是科考,必能中举。过一二年萧公子有亲哥哥提携,中举人中进士易如反掌。”
苗小姐听得是姓萧的,又是泉州人氏,想到潘晓霜就是落到泉州萧公子手里,心中不由一动,便问:“这位公子既然是泉州人氏,想必父母尊长都在泉州,为何不回泉州娶妻?”
“哎哎哎,小姐不知。萧公子的爹娘极是疼爱儿子,总要儿子娶一个他自家中意的才使得。萧公子自上回书院会考见过小姐一面,发誓非小姐不娶。特为写信回家请爹娘到金陵来替他做主。”吴媒婆笑嘻嘻凑到苗小姐身边,涎着脸道:“一等一的身家,一等的长相,又是对小姐情深意重。小姐,这是天赐的好姻缘呀。”
 
106、有缘千里来相会(下)
 
苗小姐冷哼两声;虽然她不乐意提赵恒;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世上似赵恒那样俊美温柔的男子能有几个?媒婆把这个萧十六公子吹上天;也不过是金陵书院的学生罢了,便是把十个萧十六捆起来,也比不上赵恒的一根头发丝。苗小姐这般想着,越看吴媒婆的丑脸越是可恶,她性子上来,掉头就走。
吴媒婆上回来说媒,苗小姐板着一张玉面理都不理她,这一回算是给她好脸,冷哼几声掉头就走算什么。苗小姐不搭理她;她又凑到苗夫人跟前,道:“萧家在泉州是大族,光族田就有上百顷,都是十六公子的爹爹在管。啧啧,全族人都要看萧老爷脸色说话呢,他自家还有一个几百亩的大茶园。一年春秋两季收茶,纳完税……”
“这么说,萧家都是白身?”苗夫人打断吴媒婆的话,追问:“萧氏一族如今有几个举人进士?”
吴媒婆愣了一下笑道:“有的有的,只是老身不曾留心到上这头,所以不曾细问。萧家在泉州极是有势力,怎么会没有中举做官的呢?”
苗夫人把桌子拍的乒乒响,说:“族田不算数。只说萧十六公子这一房,不过几百亩的一个茶园,居然还要交税,萧老爷和几个儿子是中过举呀,还是秀才?”
吴媒婆哈哈笑了几声,道:“这都六七年没有开过科举了。谁家有那许多秀才?论学问,十六公子的学问是一等一的好,只要开考,进学轻而易举!只要令爱嫁把十六公子,转眼就是进士夫人!”
苗夫人一口浓痰啐到吴媒婆脸上,骂道:“这是暴发人家说话。读书进学岂是容易的事。我富春县乃是书香极盛的地方,家家户户但有口饭吃也要把子孙读书。这三十年出过几个举人,几个进士?便是秀才,也没得两百个。进学轻而易举的都是大才子,萧公子若是真有才的,怎么我在金陵住这样久都不曾听说萧公子才名?”
吴媒婆只说苗夫人是乡下妇人,挑寻常妇人爱听的话多说几句,必定信她哄。万不曾想苗夫人把她掉出来的香饵驳的狗屎都不如。媒婆被啐了一脸痰,其实心里恼的很了,转过背到萧家,把苗夫人的话添油加醋说把萧老爷和萧夫人听,只说这门好亲必不让他们结成,才算出心中怨气。
萧老爷虽是白身,管族里的田庄和自家的茶园,常和官老爷们打交道,颇有几分见识,把吴媒婆话里的水份挤一挤,不能不承认苗夫人说的有道理,打发走了媒婆和夫人商量:“苗夫人说话极有见识。其母如此,其女必不会差。十六郎读书虽还用功,性子却不够沉稳,若是娶得苗小姐,一则是他自家中意的,必定琴瑟和谐,二则苗小姐家教严谨,必能约束他静心读书,三则——苗家是富春人,九郎不是说了嘛,迁都清凉山之后必定会开恩科,到时富春录取名额肯定加倍,咱们家十六郎是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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