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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施主快醒醒-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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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吗?”她轻抚衣襟,妍丽的脸上浮起几分得意,笑意盈盈道:“本宫今日心情甚佳,偏生不愿告诉你。皇上不是宠幸你吗?你大可以亲自去问皇上,看他会不会如实告诉你。”语毕,带领一众宫人甩袖绝尘而去。

***

大约黄昏时分,裴览的贴身宦官小喜过来传话,说是皇上今晚要来玉芙殿用膳。玉芙殿中除我之外人人皆是喜笑颜开,安安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

裴览虽然日日都要来玉芙殿报到,但每次都只是喝杯茶、我与小聊几句便离开了,如此正式的通传还是头一遭。我望着四周宫人意味深长的表情,很快便领悟了她们的用意,扶额无奈地说:“那个,随意点啊,大家随意点就好。”

“皇上难得来玉芙殿用晚膳,娘娘一定要把握时机,早日诞下皇嗣啊!”安安奉上宫装首饰,笑道:“娘娘,奴婢服饰您梳妆更衣吧。”

诞下皇嗣……我的眼角略有抽搐,挥手道:“拿下去,拿下去!”

安安仍不死心,苦口婆心地规劝道:“娘娘,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心里只有您一个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往咱们玉芙殿送。他对皇后不过是逢场作,看在她爹面子上罢了。”

我不以为意地说:“安安,你这话说的不对。如今就是个比爹的时代,谁的爹厉害谁就占上风。若她爹能一辈子这么牛逼,那裴览就得一辈子与她逢场作戏。日常数久的,没准也就假戏真做了。”

安安呆了呆,仿佛在思考我的话,小脸上有些迷茫。我翻个身继续读话本,却听她又说:“可奴婢听说近来皇上龙体欠安,昨日早朝时险些晕倒。娘娘,您就别再跟皇上怄气了,多顺着他点儿。”

我心下一刺,难怪昨日裴览过来时脸色惨白,没说几句话就急匆匆地走了,原来竟是身体抱恙!然,离开兰陵之前,他的伤势明明就已然痊愈了。再者说,他登基不过半月有余,总不会是日理万机积忧成疾吧?

安安又唠叨了一会儿,见我丝毫不为所动,只得恋恋不舍地将那些行头撤了下去。

掌灯时分,裴览终于踏月而来。他今日身着一袭黑色华服,袖口出绣有五爪金龙,举手投足间比从前多了几分君王霸气,少了几分温润儒雅。短短一月的时间,皇权的磨砺使他愈发沉稳干练。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略显几分病容,不知是否日夜操劳国事,薄唇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偶有一丝隐忍自眉间迅速掠过,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梅儿。”裴览夹了一块芙蓉枣糕给我,柔声道:“来,你爱吃这个。”

我扯嘴笑,“谢皇上。”

他身形一顿,面上浮起些许细碎的伤痛,很快便又恢复微笑:“不是说了么,不要叫我皇上。”

我默不作声,闷头扒饭。裴览自顾自与我说了一些朝中之事,我有意无意地听着,随口附和几句。

我说:“前几日送来的话本都看完了。听闻经纶殿中典藏书籍有数百万册之多,我想亲自去挑选些合意地看看。”

裴览微微一怔,道:“你想看什么,我让于彬送来。”

我撇撇嘴,嘀咕道:“他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大老爷们,哪里知道我爱看什么。他送来的话本既乏味又无趣,只适合睡前阅读。”

裴览纠结了一瞬,终于首肯:“那好,明日我让于彬送你过去。”

我欢喜道:“谢皇上。”

裴览展开一个如沐春风的笑,道:“这么长时间,总算见你笑了。”

我心中一恻,不由渐渐敛了笑意,他的笑便也凝固在唇畔,星眸若黑夜降临渐渐深沉。

第四十一章

两人无言地低头吃饭;裴览不停地给我夹菜;堆在我的碗里像座小山那般高。

“听说今日皇后来找你麻烦了;这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她敢擅自取走我的令牌。”他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通;歉疚道:“她没伤到你哪里吧?”

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道:“你怕她故技重施吗?”

“我……”他别过脸;咬唇缄默。

“你分明知道我是受她诬陷,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挨了那一百廷杖?为什么要让我背负着满身的伤痕去青城山求符水?”

那鲜血淋漓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或许裴览的眼中曾有过隐忍的痛楚;然,当我绝望地向他伸出手;口口声声喊着“裴郎救我!”时,他却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裴览瞳孔瞬间收缩成细针状;漆黑的眼底霎时掀起狂风暴雨。

“梅儿,从前都是我不好,那些伤痛本不该由你来承担的,但我也有我的不得已。无论如何,从今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我……”

彼时裴览羽翼未丰,需要柳丞相的鼎力支持。若是他为了我与柳佳音翻脸,那便等同于和柳丞相公然对抗。怎么看都是一笔赔本买卖,裴览自然不会傻到做这种自断臂膀的事。

且不提他究竟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即便他当真爱我,但在我与皇位之间,他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皇位。

我打断他,道:“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你能给我皇后的桂冠吗?”

裴览垂眸,原本就黯淡的面色愈发显得苍白,唇角泛起一抹无奈苦涩的笑意,道:“除了皇后,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摇头,道:“早先你力排众议将我纳为侧妃,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选择了离弃。后来,你不远千里三番两次离京找我,要我相信你,给你机会。而现在,你又将我软禁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宫里。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他静静看着我,眸中依稀有几分我读不懂的神色。良久,情真意切道:“自然是因为爱你,我说过要用余生好好补偿你的,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如今国事初定,各种事情千头万绪,等我忙完这一阵,一定会好好陪你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头喝汤。热气升腾而上,使得裴览的轮廓在我的眼中模糊起来。我心想,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果真非常人,演技就是好。

裴览错也不错地将我望着,仿佛在审度我的神色。半晌,试探道:“是不是……皇后今日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矢口否认,道:“皇后不过是训诫了我几句罢了,并没有说别的。”虽然我的演技没他好,城府也不必上他那般深沉,可说谎时要淡定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我遂迎上他的目光,坦然与他对视。

裴览释然地微笑,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的心意你不是都知道吗?梅儿,我打算正式昭告天下册你为妃。明日我让小喜将册典送来,你看看喜欢什么封号。”

我淡然道:“我的心思你也知道。”

裴览顿了顿,轻拧眉间,沉声道:“梅儿,你不该再想着九叔。”

我笑,“为什么?”

“这几日九叔一直在京城,他分明就知道你如今在宫里,却从我向过提过只言片语。若是他当真在乎你喜欢你,怎么可能一点触动都没有?他费尽心机扮作和尚接近你,只是为了从你身上取得名册。只要拥有那本名册,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我扳倒,夺得帝位。”

手中的汤匙蓦然一颤,汤水泼洒在身上,晕开深深浅浅的一片。

我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问:“名册是什么?”

裴览说:“那已经不重要了。如今你已经回到我身边,不如将这三个月当作是一场梦,梦醒了就让它过去。梅儿,忘了九叔吧。”

忘?

这三个月来,我与希音朝夕相对形影不离,对他的依赖与爱意早已盘根错节地长在我的心上,与我的心连做一体。若要我割舍,只怕连心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一个人若是没了心,还将如何存活?

……

“小梅,我很庆幸你能回来,也很庆幸你能重新爱上我。你可愿意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将你独自一人丢在人间呢?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我不是背誓之人,誓言未践,我绝不会半途而废。”

“你且在青城山等我一等,待家事一了,我一定立刻回去接你。到时你想去哪儿,我便带你去哪儿。”

……

一念之间三千业障。但是,千言万语抵不过这个但是,过往种种历历在目,铭刻于心。那些柔声细语、旦旦誓言犹在耳畔。如今方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虚无罢了。

我不相信,亦不能相忘!

饭后,裴览小坐了片刻,不久便回御书房批阅奏折了。安安大失所望,一整个晚上都苦巴着一张脸不说话,时而唉声叹气时而暗自垂泪,直至小喜送来册典,她才终于又绽开笑颜。

“元妃、姝妃、贤妃、宸妃、丽妃、淑妃、德妃、昭妃、柔妃……”她欢天喜地地捧着册典,热切地将我望着,“娘娘,您喜欢哪个?”

我头痛地捏了捏眉心,道:“安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安托腮思忖,道:“娘娘是想等到明日再与皇上一道商量吗?”

这姑娘的思维也太发散了。我无奈道:“是吧。”

她一乐,掩口偷偷笑起来,福了个身正欲退下,我又将她唤住,斟酌道:“安安,这个……我有一件事想要交给你去办。”

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我发现安安虽然使出浑身解数撮合我与裴览,但她是花姑送给我的陪嫁丫鬟,对我绝对忠心不二,算是这个宫里唯一能信得过之人。

“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我决定先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遂道:“你看,我被皇后的人追杀不慎跌下青城山,幸得希……呃,蜀王殿下救我一命,况且我流落在外的这段时日,殿下也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若是没有他,此刻我便也不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与你说话。”

安安纠结了一瞬,迟疑地点头。

那么我就进入正题:“上次在兰陵匆匆一别,我连一句写都没来得及与他说,我这心里总也不得安生。我听说蜀王殿下近日身在京城,你平日出入自由,我想让你设法替我向蜀王传个话。”

她大约猜到了我的意图,面色变得有些难看,道:“娘娘要奴、奴婢传什、什么话?”

我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亲切与她道:“你不用紧张,我自然知道进了宫门就是皇上的人,不会再有任何绮念。我不过是想让你帮我向蜀王殿下道一声谢,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我将一方绣着双蝶戏花的锦囊塞到她手中,语重心长道:“毕竟是救命之恩。”

安安似是在心中掂量了一番,半晌郑重道了声是,转身退下。

是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免。

圣僧啊圣僧,我用身家性命下了赌注,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

裴览果真是个言出必践之人。

第二日一早,我将将洗漱完毕,于彬便准时前来报到,道:“小人奉旨护送娘娘往经纶殿遴选书籍。”

这裴览委实大题小做了些,从玉芙殿到经纶殿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他竟派了以于彬为首的四名侍卫送我,只怕他自己出个门都未必有此阵仗。一路走来,往来宫人纷纷伏地避让,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不禁不语望苍天,我长得有这么教人不敢直视吗?

经纶殿是皇家藏书之地,汗牛充栋,所集藏书有百万之多,而且多为古本独本。然,最重要的是,若要了解那些不为人知的旧事,譬如前朝秘闻,经纶殿绝对是上选之地。

皇后离开后,我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几位上了年纪的宫人,然而无人不是谈“梅”色变,不愿多做解释,仿佛那是个不可触碰的禁忌话题。唯一肯定的是,世宗皇帝在位时,曾有一位被誉为“旷古贤相”的丞相——梅贤。这位丞相清正廉洁,文能定国武能安邦,曾以一人之力说退燕国十万压境大军,在民间声誉极高。后来却不知为何,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很显然,关于梅家这一段历史被人刻意掩盖了。

昨日皇后分明说过我是“梅家余孽”,能用的上“余孽”一词,若她所言非虚,只怕我与这个凭空消失的梅贤有着莫大的关系。我依稀记得有人要我拿着玉梅簪找到名册,为家人平反。倘若梅贤当真有什么冤屈,我身为梅家后人,势必要让他沉冤得雪。

关于梅家的事,既然从活人口中问不出所以然,那便只好求助史籍了。

于彬与守殿的书官吩咐过后,便守在殿外等我。将将踏入大门,一股清淡宜人的油墨香扑鼻而来。室内光线昏暗,烛火摇曳,依稀可见空中微尘翻飞。殿内楼道的木板踩下去“吱嘎”作响,仿佛苍凉的记忆由沉睡中醒来,让人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

守殿书官名叫崔思淼,慈眉善目鹤发苍苍,瞧模样已过古稀之年。他替我斟上一杯热茶,恭敬道:“娘娘,您要看什么书直接告诉奴才,下官替您取来。”

“崔大人,您不用忙,我随意看看,需要什么书自己找便是。”我四处转了转,状似闲聊与他道:“您在经纶殿多久了?”

他慈祥地笑道:“回娘娘,已有十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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