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去投胎(伪重生) 作者:肿舵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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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任阎君都居住在这里,不过上一任时占地面积只有现在的六分之一,现任阎君上任后大肆敛财,其富有程度从这扩建后的府邸可见一斑。如果光靠双腿走,恐怕走上一个礼拜也不能从南墙根走到北墙根,好在沿着主干道每隔三五步就设一个五鬼轿亭,五鬼抬轿迅疾如风,随上随下,十分便捷。
阎君的院子与楚翘他们相距很远,几乎不太可能碰巧遇到,不过他每天都会从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探望一下楚翘和昔归,顺便问问他们生活上有什么需要。
这天傍晚阎君照例来探视他们,不过怀里抱了团毛茸茸灰白相间的东西。
“三花!”昔归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打电玩,一见那毛团立即把遥控手柄一扔跳下床冲了上去。
“又在打游戏?”阎君本能地绷起张冷脸,转过头对一边的楚翘道,“我已经替他安排好了,下周开始进往生管理局的私塾上课。”
“也没几天好玩了,阎君就让他玩个够吧,”楚翘宠溺地把他头顶软塌塌的头发揉成个草窝,“九尾灵狐怎么会在阎君这里?”
“阿姐最好!”昔归耀武扬威地冲着阎君嘟嘟嘴,一跳一跳扯他怀里的肥猫。
阎君无奈地摇摇头把三花放进他怀里:“我下班回府时看到这畜牲在大门外探头探脑,想它八成是在找你们,就把它带进来了。”
“三花真乖!”昔归眯着对桃花眼把脸在九尾三花脑门的秃斑上蹭来蹭去,“三花三花我想死你了!”
这么多天也没见这熊孩子惦记过肥猫,一见面就那么情真意切感天动地,可见有些素质真的是天生的。
“好了好了,一会儿阿姐帮你扔洗衣机里滚滚干净再抱,”楚翘无情地拎起三花的两条后腿把它从昔归怀里拽出来,“天晓得它刚从哪里钻出来,摸了要长跳蚤的。”
熊孩子一听立即六亲不认往后退开三步,拍拍手掌和绣着蓝色小象的裤子,把拖鞋一甩跳上罗汉床继续直勾勾盯着108寸超大水幕打“调|教道士”去了。
“对了楚翘,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怎么还不用晚膳?”阎君富有暗示地对楚翘道。
照例来说领导结束了例行慰问就该回自己院子了,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非但没走还关心起老百姓的生活来。
“啊?哦……我只能喝露水,昔归刚喝了瓶1。5升装的营养快钱,应该吃不下晚饭了,”楚翘注意力在游戏上,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一边兴奋地指着108寸全息水幕,“打那边那个,光屁股那个,快换鞭子抽丫的!哎!又被他给跑了!”
“这个一点也不好玩!”昔归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垂下浓长的睫毛,“阿姐我们打‘是男魂就下十八层’吧。”
“咳咳,楚翘,”被完全无视的阎君威严地清了清嗓子,“听昔归说你厨艺上佳,刚好我还没用晚餐,择日不如撞日。”
“啊?”楚翘这才把目光从水幕上移开,“我给他吃的都是罐头午餐肉火腿肠和泡面,昔归他不挑食的。”
“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阎君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昔归,水幕上闪烁的画面在他稚嫩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突然觉得让司命神君还未长全的元神和楚翘待在一起很不明智,不过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情要解决,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快。
“这些传说中的食品我还从没吃过,有劳了。”说着向她射去两道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楚翘虽然纳罕,不过碍于他的身份地位还是站起身去厨房下泡面去了。
她前脚出房门,阎君扫了眼腕上的百达翡丽幽冥限量版,指针堪堪指向戌时,罗汉床上的昔归突然放下游戏手柄弓起背,神情痛苦不堪,童稚的脸庞上虚虚浮起一层黑气,好像一张诡异的面具。
“差一点就来不及了,”阎君毫不犹豫地掐了个决朝他印堂扣去,那层黑气仿佛有生命似的,一被他的手指触到就缩了回去,孩子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眼睛里突然呈现出一种与他孩童外表不符的清冷淡然。
“多谢阎君相助。”昔归的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但是语气全然是个成年人,乍一听很滑稽。
“你打算再瞒她多久?”阎君收回手问道,“这样勉强压制元神的形态和心智太耗费法力,不利于你巩固仙元。她早晚要面对的,不如早点让她知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昔归微垂眼眸,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再过段时间等她的心情平复一些吧,在此之前还要麻烦阎君。”
“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神君不必放在心上,”阎君一改平时的不可一世,谦和地说道,“下周我名义上会送你去私塾,到时候替你安排个僻静的去处,每天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会少些,你可以乘机喘口气。”
“多谢。”阎君听到楚翘的脚步声走近,赶紧把法力凝聚到指尖,在昔归双目之间轻轻一点,他的目光又恢复成孩童的无邪,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知觉。
五天之后昔归斜挎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堂了,同一天楚翘去往生管理局报到,她位于48楼的办公室因为大量使用了万年寒冰阴气太重,阎君怕她抵受不住,每天只让她在阳气最盛的时段工作一两个时辰,离开往生管理局后她还要去功德统计局下属的劳动积德站做苦力冲抵罪业。
劳积站每天安排的任务都不一样,因为带着惩罚性质,一般都是别的鬼魂不愿意做的苦活脏活累活恶心活,有单纯耗费体力的比如搬砖开荒填海挖运河抗沙包筑堤坝,也有虐身虐心的诸如扫厕所掏大粪,更有挑战神经的诸如协助鬼差去重大事故现场收魂,总之你想得到想不到的都得做。
和她一起受罚的业鬼个个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楚翘却奇异地在恶劣极端的环境和繁重的劳作中获得一种平静,她总是抢着干那些最脏最累,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活,只有筋疲力尽到几近虚脱的时候,她才会暂时忘记白薪。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不久之后魔域和九重天终于打起来了,三千年前在政变中遭人陷害下落不明的魔君秦明卧薪尝胆,不但一举起兵夺回皇位,并且出其不意地在政权还未稳固时就对九重天开战,率领着五万妖魔就敢一路打到南天门,把二郎神率领的三十万精兵强将打得几无还手之力。
在此一役中一战成名的除了秦明之外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白衣魔圣,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史称南天门双霸。
最高兴看到这种局面的就是隔岸观火的幽冥界众鬼魂,大街小巷酒家茶肆顿时沸腾起来,四处都是三五成群打了鸡血般的中年鬼大叔,摇着蒲扇指点江山,个个都是军事专家。
无论走到哪里,听到的永远是关于他们的讨论,回到阎君府打开电视机永远是滚动播出的大战深度报道,翻开报纸永远能看到他的笑貌。
楚翘越是想躲越躲不开,关于他的消息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每每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他都在那里。
“阿姐,你在想什么?”是昔归摇着她的手,只有这个孩子一次次把她从黑暗中拉回来。
楚翘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仿佛那是她的命线。
作者有话要说:虐点随后呈上,先喘口气
☆、好久不见
“艾玛,那就是传说中的魔圣大人?”煌爝殿门外挤满了人,一个穿花布连衣裙的长发姑娘使出浑身的力气从人堆里钻过去,扒住门框往那张大圆床张望了一眼,语气里都是失望。
“那可不。”旁边另一个穿花布连衣裙的长发姑娘不耐烦地用手肘把她顶开,鼻孔朝上眼睛往下瞟了她两眼,“新来的?”
第一个姑娘呆愣愣地点点头:“俺叫小椿,都说那魔圣大人生得俊,这一看咋整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模样磕碜点怎么了?有本事才是真爷们儿”第二个姑娘白眼几乎翻到了九重天上,“就你这种屯逼一辈子也别想爬上魔圣大人的炕!”
小椿正想表示自己不稀罕魔圣大人和他的炕,只听后面一声山吼。
“都给俺把嘴闭上!逼逼车车的干哈?”队伍后面一个满身皮草的大汉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上前来,皮鞭在地上啪啪抽得山响,“一个个毛愣三光的!”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自动往两边退,让出一条道来。
“那个是?”小椿初来乍到摸不清状况,还呆愣愣地站在路当中。
刚才翻她白眼的大妞暗暗扯了她一把,小声道:“嘘!魔君来了!”
小椿赶紧随着大流站到道旁垂下头,一边好奇地抬起眼皮偷偷看那大汉,低声对旁边的姑娘赞道:“魔君才是真爷们儿!”
“错了错了,那是魔君的开道官,背后那个瘦了吧唧的才是。”另一个姑娘纠正她。
小椿这才注意到被大汉高大壮实的身躯遮住的魔君秦明,几乎受不住打击昏倒过去,魔圣娘炮也就算了,反正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连无比尊贵的魔君也长着张小白脸,这让她情何以堪!
就在她内心世界天翻地覆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近处。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秦明的目光从队伍中缓缓扫过,时不时抬手指指,薄唇里吐出几个字。
他每指一个,开道官就把鞭子往被指姑娘的脚边一抽,吼一声:“出列!”
小椿见了魔圣大人的尊容无比失落,一点也不希望自己被选上,秦明的目光掠到她的时候装作擦汗用胳膊挡住脸,可惜晚了一点点,秦明冷冰冰的眼神突然一亮,“那个,刚才那些都不要了。”
“那个出列!”开道官的鞭子打在小椿脚边,“对!就你!二虎吧唧那个!你们几个通通滚犊子!”
***
煌爝殿号称魔域皇宫最清凉的地方,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白薪习惯了终年冰封的璇玑山顶,这座密不透风的桶形宫殿就像个巨大的焖烧锅。
魔域尚黑,衣食住行无不体现他们对黑暗的热爱,魔域的自然界中不出产黑色的物质,不管是动物、植物、矿石,都没有纯黑的,染料只能依靠进口。
眼下魔域局势动荡,和九重天的贸易自然已经完全中断,连幽冥和四海龙宫的往来也受到波及,所以从皇室到平民的日常生活都一切从简,连魔君秦明新做的那身玄天战袍加狐皮大氅都因为节省染料搞得棕不棕紫不紫,穿在身上远看就像只长毛的番薯。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给他捣饬出满满一屋子最高黑色等级——乌鸡爪子黑——的软装,几乎是倾了举国之力,这位新晋魔圣的人望之高可见一斑。
魔圣大人在盛情难却之外倍觉情何以堪,反复坚持之下总算把一屋子黑色长毛短毛绒毛羽毛退了回去,只留下一挂黑色轻纱帷幔,一床黑色竹簟和一条黑色薄毯。
这天晚上,白薪刚吃过一大盘墨鱼汁炒黑糯米,屈着一条腿翻着肚皮躺在足有直径足有三丈的大圆床上小憩消食,白衣银发掩映在层层叠叠的黑色纱幔中,远远望去像是巨大黑牡丹花瓣中的一点白蕊。
小椿是个深明大义的妖魔,心里虽然一千万个不情愿,但是为了魔域一统三界的宏图霸业,她决定牺牲小我满足一下魔圣大人的兽|欲——如果娘炮也有兽|欲的话。
她事先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还灌了三两高粱烧,但是蹑手蹑脚走到近处一看,还是忍不住滚下两颗豆大的眼泪,她强忍住立刻转身泪遁的欲望,在心里对自己说:“小椿,你要坚强,革命事业需要你。”说完把颤抖的双手伸向魔圣的衣襟。
白薪朦朦胧胧觉得胸口处有丝丝凉意,意识到有人在扒他衣服。
“小楚?”他含糊地叫了声,睫毛颤了颤。
小椿被那两排长翘的睫毛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还有那把嗓子,妖妖调调软绵绵,好像只剩一口气似的。胸膛看上去倒还瓷实,就是太白惨惨,还有那风骚的姿势是什么意思?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踏出了第一步后面就好办多了,只要把他当成个苞谷,扒起来也不是太难。
“为师不要你,你快走……”白薪突然皱起眉头,嘟哝着推她的手。
他的手又白又细,看上去连草茎都掐不断。小椿听他说不要自己松了一口气,刚想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抓住。
小椿彻底懵了,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那双手看上去像豆腐做的,没想到力气贼大。
“你不是……”白薪心里感觉到一丝异样,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像水面上的光在她脸上一晃,重新闭上眼睛,浅浅一笑,“真的是。。。。。。”
他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展平,一会儿像吃了蜜糖,一会儿又像肚子痛,嘴上赶她走,手里却不放松,小椿看着难受得很,决定帮他一把。
“魔圣大人,俺叫小椿,是魔君叫俺来伺候您的。”小椿扯着爽朗的大嗓门说道。
白薪这回总算醒了,目光定格在她眼睛上片刻,渐渐松开了手:“你从后门悄悄出去吧,明天要是魔君问起就说已经伺候过我了。”
他的声音还是很软,不过却听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小椿愣了愣,一时间忘了高兴,过了会儿才想起自己幸运地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