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去投胎(伪重生) 作者:肿舵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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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觉得整件事像个笑话,可是对方开出的条件既慷慨又严肃,仅仅为了表示诚意就动手脚把乔生吃到嘴里的地王吐了出来,让常氏捡了个不大不小的便宜。
原来乔生几年前就诊断出骨癌,已是强弩之末了。这几年勉强吊着命不过是想早日完成转型,把家产洗洗干净交到楚翘手上,手下那些不安分的势力自然也要剪除干净,外表看起来风平浪静,内部早已经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前来找他合作的主一半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兵行险招杀了楚翘嫁祸给敌对势力转移注意力,另一半也是因为知道乔生命不久矣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罗骁文走了之后常安对着她的照片看了很久,眼前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蠢女人大概不知道身边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为了取她性命愿意付出多少代价。乔生是真的疼她,讽刺的是,最后也是他害了她,不教会她心狠手辣又连她半生都护不住,换了他常安就不会犯这种错误。她这样一个错误的存在,能死在最好的年华,死在天真所知的时候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罗骁文一口咬定只有他能杀得了她,常安虽不相信,但一想到能亲手扼杀那张刺眼的笑脸,他还是抑制不住兴奋。对方一再承诺一应善后的事宜都会料理干净,绝对不会牵扯上他,但杀人自然是有风险的。常安事后常常想,如果对象不是她,或者对方提出的条件不是那么诱人,当初他大约都不会以身犯险。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苦逼地码二更的那章。。。先插队放个常公子番外吧~存稿用完什么的实在是伤不起啊=。=
☆、拯救师父
楚翘站在黄泉景区入口处,从口袋里掏出二十两银票,从黑幽幽的售票窗口塞进去:“一张成鬼票。”
片刻之后窗口里飘出一张薄薄的小纸片。楚翘拿到手上一看,靠,比两年前又小了一半,这票价却翻了一番,幸好她把无常的备用钱包整个顺了过来,否则别说去戾池救白薪,恐怕连坐模拟重力舱的钱都不够。
楚翘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两年前,白薪和她赌无常的内裤颜色赌输了,只好履行诺言带她报了个地府一日游老年团。阎君当政之后把地府各司的财政预算平均削减了一半,像极刑司这样没有产出没有效益的部门更是被减得只剩内裤了。大家日子都不太好过,只好挖空心思搞市场化运作,靠山吃山地利用现有资源搞三产,这黄泉景区便是极刑司的三产。
极刑司的自然资源算是得天独厚了,理所当然搞起了旅游业。可惜领导班子大多是历史上出名的酷吏出身,搞刑讯逼供可以,经营管理就不懂了,几个领导开了个会,一拍脑袋招商引资开发了黄泉七景,一景比一景阴森恐怖,什么千煞林、断头谷、千魂一窟,还有据说可以通到贞子那口井和珍妃那口井的贞妃井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约还算得上一个无功无过的主题公园。偏偏一进门就是个两晦湖,湖上终年晦气缭绕,只要沾染上一点,保管你两年里没好事。
没事谁会花了银子来找晦气呢?所以鬼气自然不旺了,连年亏损入不敷出,只好提高票价,结果恶性循环,变得更冷清。不过这倒是给楚翘提供了便利。她按着两年前的记忆一路往地势低的地方走,在第六景百鬼市花十五两买了模拟重力舱的票前往深入地下的第七景寂静岭。
戾池的入口就在寂静岭附近,上次来的时候白薪远远地指给她看过。楚翘方向感不错,好不费力地找到了那扇生锈的大铁门,门上挂着个“闲鬼免入”的告示牌,因为缩减开支,连那两个守门的侍卫都被调去百鬼街扮厉鬼了。戾池不是黄泉七景那种空有噱头人工搭建的景观,这里是地府极阴的所在,汇聚了十万枉死冤魂的怨念,普通鬼魂只要一靠近池边就会被强大的怨念所感,被拖下去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楚翘站在铁门前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便撩起裙子取下绕在腰间的铁丝,弯成钩子伸进锁眼里鼓捣起来,不一会儿只听“咔嗒”一声响,锁已经开了,铁链应声落下,惊起栖息在寂静岭上的一群乌鸦。
这戾池里除了满池怨气和养在池底的灵蛟什么都没有,再凶煞的鬼魂遇到灵蛟也只是送上门的美食,根本没有设防的必要。黄泉景区管理处加道门加重锁不过是怕熊孩子误入罢了,所以楚翘顺顺当当就进入了警戒区。
过了铁门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地势逐渐往下倾斜,越深入草木越茂盛,因为不是景区,这里没有照明,楚翘从乳|沟里取出节能手电,勉强能照亮前面两个身位的范围。
楚翘大约飘了两个时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粗壮高大,枝桠在顶上纵横交错,最繁密的地方需要侧身才能勉强通过。这些树木不是楚翘见过的任何品种,扭曲的树干上布满结节和树瘤,仿佛老妪的病躯,每根枝桠的顶端都岔成五根,仿佛人类的手骨,阴风拂过的时候彼此碰撞发出如骨骼又似金石的声响。楚翘感到周围寒气越来越重,身上冷得直哆嗦,脑袋沉沉的,耳边时不时传来怨毒阴狠的低语,待要仔细分辨那声音说的是什么,却变成了呜呜咽咽的风声。
楚翘强压下心底的恐惧,无论如何她都得来这里走一遭,就算救不了白薪,她也不能一个人苟且偷安,有了这样一个迫切的目标,司命也好,常乐也罢,都显得遥远和虚无了。
浑浑噩噩地飘了很久,久得她差一点忘记了要去往哪里,手电的光线也越来越微弱,这时她眼前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片泛着波光的水域。那湖水好像黑色的水银,泛着幽幽的光,最不寻常的是四周的湖水里伸出无数个触手一般的东西,都争先恐后地往中间涌,楚翘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楚那湖里根本就没有水,那些触手一般的东西顶端生着各种痛苦扭曲的人脸,唯恐不及地缠绕住池中央的岩柱,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舔舐岩柱上绑着的人形。
那人形身上覆满了触手,只能隐约看到白衣一角。
“白薪!”楚翘失声惊叫起来,不管不顾地朝着池边飘去。
那些触手一样的东西闻声似有所感,纷纷停下动作齐刷刷地把脸朝向她。大多数脸上五官已经扭曲得不可辨认,眼眶中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魁魁的洞,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呜咽,就是之前被楚翘误认为风声的声音。那些怨气所化的鬼物静待了片刻,从白薪身上褪下向着岸边的楚翘涌过来,离她最近的那些已经像藤蔓一样缚住了她的双腿,将她往池中拖拽。楚翘吓得赶紧往后退,扒住池边一块岩石,那些鬼物的力道非常大,那块岩石只是松松地嵌在土里,已经开始松动起来。
那些鬼物又顺着她的身体往她手臂上攀,楚翘不小心看了眼手中的岩石,这一看不打紧,原来那并不是什么岩石,而是个嵌在土里的头骨,她吓得手一缩,便被迅速拖进了池中。
楚翘在池里浮浮沉沉,不断有更多的鬼物加入进来,像蛇群一样把她紧紧缠绕在中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丢进了阴冷潮湿的泥潭中,湿气直往她的心口和骨髓钻。她的七窍被人脸中伸出的舌头堵住,知觉渐渐减弱,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怨气,一开始只是仿若一缕轻烟,逐渐变得浓稠,凝结成常乐的样子,他的手里拿着把枪,脸上挂着阴冷的笑,一边说着怨毒的话,一边扣动扳机。她想躲,但是身体魇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子弹从胸前穿进去,从后背穿出来,撕开她的血肉,震碎她的胸腔,留下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骨头碎片嵌进她的肉中,疼得她呜呜直哭:“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他恨你,”几千个声音在她耳边嘶嘶作响,“因为他恨毒了你。”
那些声音接着又安抚她,好像齐声唱起了摇篮曲:“没关系,你也可以恨他,你也可以杀了他。”
话音刚落,她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楚翘无法思考,空空的心口逐渐被复仇的欲望填满,没错,她也可以杀了他,她嘴角勾起一抹怨毒的笑,颤抖着双手举起匕首。
“快点把他杀了。。。”那些声音在她脑子里催促道。
“不行,师父还等着我去救他。”她头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常乐的影子渐渐消失了,那些封住她七窍的脸退缩了一点。
楚翘趁着它们退却把双手从束缚中挣脱出来,被绑在池中央岩柱上的白薪低垂着头,银白的长发遮住了脸,身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已经有一部分鬼物重新掉过头去往他身上攀附。楚翘心里一急,蹬开几个拽住她脚的鬼物,手脚并用地奋力朝前划拉。
“杀了他!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她耳边的低声细语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叫嚣。楚翘凝神闭气,仍然止不住头越来越晕,意识越来越混沌,她一发狠用尽剩下的一点力气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锥心刺骨的疼痛终于换得了片刻的清明,她终于在再次跌入混沌之前紧紧攀住了将白薪缚在岩柱上的锁链。
她用力踹掉缠在脚腕上的几个鬼物,飘到半空中,抓住白薪的肩膀用力摇晃:“白薪,白薪你快点醒醒!”
这时她心底的某个地方感到有些隐隐的不对劲,和那个时候一样,面前这个师父身上没有了那段白梅香。但是那种熟悉的让她不设防的感觉又是为什么。。。。。。
就在楚翘迟疑的时候,白薪的脸慢慢抬起来,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眼睛竟变成了血红色。
“你不是白薪!”楚翘连忙松开手往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白薪”的长发突然像触须一样伸过来把她层层裹住拉近到他身前:“这次你学聪明了,可惜还是太迟了。”
“你不是白薪,你是无常。”楚翘终于辨认出那种熟悉的感觉,毕竟朝夕相处了三年,再迟钝的人也不会毫无感觉。
“果然死过两次之后机灵了不少,”无常扯扯嘴角,“不过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的本名,你最好还是叫我秦明。”
“秦明?”她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好,再见。”魔君秦明嘴角一挑,缚住楚翘的发丝突然间松开,楚翘止不住身体下坠的势头,直直地落入了戾池里,一瞬间就被蜂拥而上的无数鬼物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双更!作者已经死在键盘上了!!!客官们行行好给几个花圈吧!!!
☆、我爱师父!!
“你好,再见。”魔君秦明嘴角一挑,缚住楚翘的发丝突然间松开,楚翘止不住身体下坠的势头,直直地落入了戾池里,一瞬间就被蜂拥而上的无数鬼物淹没。
楚翘没入戾池的那一刹那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绝望,这才是真正的万念俱灰,连三年来朝夕相处如同亲人一般的无常都会在关键时刻送她个彩蛋,相比起来常乐杀她一千遍一万遍也不难理解了。
她一直都知道无常不怎么待见她,言语间也是诸多嫌弃,常把她视作累赘,但每次楚翘需要他帮忙时他都不曾推脱,在她从噩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守在她床边的也是她——如果他要害她,三年来什么时候找不到机会?为什么偏偏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来个落井下石压下最后一根稻草?
接下去是什么?白薪么?对了,她一想到白薪嘴角浮出一抹苦涩的笑,仔细一想白薪身上尽是疑点,也只有迟钝如自己才会傻乎乎地任由他们摆布。不过好在她马上就要走了,一了百了,他若想伤她恐怕也没机会了。楚翘虽是这么告诉自己,但想到白薪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挣扎着把头探出“水面”,只是短短数秒钟便重新被贪婪的怨魂拖入了池底下。
“小明,你怎么又淘气了?”白薪的声音让她想起早春冰雪消融时穿过山谷的溪涧,哪怕是被鬼物挤得窒息的时候,他的声音依然有种安定心神的力量,仿佛只要有他在,事情总不至于变得太坏。
“哼,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还是会忍不住冒头,”秦明已经从戾池中央的岩柱上脱身了,他抛弃了白薪的伪装,除了一对血色双瞳面容与假扮五常时倒有七分相似,只是神情在冷傲中多了点魔头不可或缺的残虐和邪魅,“东岳帝君竟然也屈尊纡贵踏足这腌渍地,真真叫人喜出望外。”
“这戾池怎么说也是我的辖地,魔君大驾光临我怎么能失礼?”帝君从容不迫地上前一步,层叠繁复深浅不一的紫色衣裾迤逦在身后,说话间优雅地抬起左手轻轻捏了个诀,魔君周围十步范围内便生出缭绕黑烟,细看竟是无数面容模糊的死魂。秦明抬起下颌不屑地一笑,足尖在岩柱顶端轻轻一点,拇指和中指一扣,周身竟放出万丈金芒,如成千上万的利剑将死魂刺穿,片刻黑烟便消弭殆尽。
“之前闻得魔君偷了毗卢佛的护体金光,不成想是真的。”帝君原本不欲硬战,只是想试试他的深浅,达到目的便放开了手。
“哎哟,小明你的功夫和演技都越来越厉害了,这几年我都被你骗得团团转呢,”白薪袖着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