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聘糟糠妻 作者:阳光晴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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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欺人太甚了,王爷!”雍容华贵的王妃可也气炸了,“我们的宝贝女儿怎么可以让左家这么羞辱?”
话语乍歇,门外,总管匆匆来报,“左府的老太爷偕同何管事登门拜访,说是要代替左爷来解释今日下聘的缘由,此刻,正在大厅里。”
三人连忙步出房门,穿过回廊院落,不一会儿,来到大厅,果真见到左老太爷偕同左斯渊最倚重的何昆,以及几名随侍,桌上已摆了不少显然是用来赔罪的贵重礼物。
“老太爷。”凌平拱手、妻女则跟着欠身一福。
左尚霖一身蓝黑绸缎袍服,看来沉稳内敛。
他见到三人早从黑檀木椅上起身,回了一礼,表情略为尴尬,看见殷王爷等三人表情也难看,他不禁在心里叹道:孙子孝顺归孝顺,可真要坚持起来,他也撼动不了他的决定!
大阵仗的下聘小妾,事前还不准走漏消息,为的是要先斩后奏,免得殷王府这里有任何意见出现,更添麻烦,但斯渊这小子就不怕给他这把老骨头添麻烦?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坐回椅子后,抚须说道:“想来,你们也都听说了,这事是荒唐了些,但实不相瞒,那名叫韩薰仪的女子已为左家生了个男娃,如今已六岁了。”
凌平一家子全一脸惊愕,迅速的交换了眼神——有孩子,还六岁大?
他继续说着,“老实说,详细情形只有斯渊最清楚,但算算时间,该是七年前,他亲自到梅村钻研梅酒酿法,并且放了自己一个月的假时,与那里的姑娘一时糊涂才有的,事实上,若不是韩薰仪寻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六岁儿子。”
凡事慎重的左斯渊,哪是会犯糊涂的人?凌家三人都有疑问,却说不得,总不能当场质疑老太爷的话。
“总之,她入门就只是个妾,茵茵,你就担待些吧。”
左尚霖不疾不徐的说着,这才拿起早早端上桌的茶杯,喝上一口香醇的茶水。
不说老太爷都自己出马了,光是想想这世上多少男人三妻四妾,左家财大业大,与朝廷皇室往来密切,权势财富皆俱,就算不娶那名女子为妾,未来也不保证没有,而且他要多几门妻妾,多子多孙,也是理所当然。
“茵茵明白,斯渊才智过人、卓越非凡,怎是茵茵一个女子能独占的?”身为大家闺秀,凌茵茵强迫自己微笑回答,心里却呕得要死。
此话一出,左尚霖赞誉有加,再寒暄几句,便率众离去。
大厅里随即只剩凌家三人,她强撑的笑容顿时消失。
凌茵茵气得跺脚,“怎么可以这样?反正儿子都六岁了,不能再等等吗?如此一来,我不就成了大笑话?”她真是恨死了!
“要怪谁?还不是你说什么这还不够、那也不行,新房要弄得富丽堂皇,凤冠霞帔不够华丽贵重、哪个高官贵爵还没联系上……”凌平吃了闷亏,心里也火。但说穿了,让一桩好事拖这么久,夜长梦多,出了意外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家挑剔到不行的女儿!
“全是我的错吗?爹!我等了几年?想说都等那么久了,摆一下姿态也是应该的嘛!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个小妾?”
她怎么那么倒霉?凌茵茵揪着丝帕,气得很。
“总之,事已成定局,咱们王府的颜面也要顾,你现在这气呼呼的模样,在外头可不能让人瞧见啊,免得让外人碎嘴,说你心眼小、度量小,包容不下小的。”
殷王妃最爱面子。况且,只是小妾嘛,王府里也有六个,没什么大不了。
“娘!我可忍不了那样的气,大不了,我这阵子不出门去,免得还得装一张笑脸,哼!”她怒气冲冲的转身回房。
两老看着她,不由得摇头。这样的骄蛮性子,进了左府后,定是要争风吃醋,会不会出乱子啊?
“你说韩薰仪拒收聘礼?”
左府金碧辉煌的厅堂里,左斯渊手往桌子一拍、从椅上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吓得慌忙跪下的媒人婆。
“是、是的,我拼命使眼色,要她多少也顾一顾左爷的面子,可是她说……她说……”媒人婆频频颤抖,猛咽口水。
“说什么?”
他火冒三丈的趋前,媒人婆吓得连珠炮般道:“她说左爷是天生招摇的男人,跟她心目中的人早就不一样了,还说爷狂傲到令人唾弃的地步,这消息传到未婚妻耳里,她感受如何?妻未入门,妾先下聘,又成何体统?不顾他人感受、简直是个自以为是的混帐。”急急的说完这长长的一串话,媒人婆差点没气的瘫软在地上!
什么?左斯渊深沉的黑眸闪过几道冷光。那女人还真敢讲,胆识更是超乎他的想象!
“那个——韩姑娘她不肯收礼,硬要我们带回来。”媒人婆抚着胸口斗胆的继续说着,“可是,爷没有命令,我们谁也不敢撤离,没想到,韩姑娘竟将聘礼扔出来,我们只好赶紧收着,但整个长长的队伍就僵在那里呢。”
好,很好!如此一来,他被彻底拒绝的流言就要四处传开了!韩薰仪,她居然不买他的帐,他给了她那么大一个面子,是不希望委屈了她,毕竟他令她痴等了七年。
但他这么用心,她却完全不领情!
他恼怒的对下人一吼,“备车!”
他怒不可遏的搭乘马车前往韩家,可没想到尚未抵达那胡同,就见周围人头钻动,好事者可真不少,他只得派人传话要先前来送聘礼的奴仆们先行退回左府。至于那些爱看八卦的人潮,也全让他的随侍暂时请离,维持巷道的通畅。
由于韩薰仪此刻将小院大门紧闭,因此,这一连串的行动,并没惊扰到里面的人,不,除了一个一直好奇的从门缝里往外看的小鬼头!
左承希一见到他,就笑眯眯的主动打开了门,而且是偷偷开的,没让在屋里的两个大人察觉到院子里的动静。
“果然,胳臂往里弯,真是我的好儿子。”左斯渊欣喜的蹲下身来,摸摸他的脑袋,再回头叫了一名小厮,“带小少爷去吃点东西,半个时辰后再回来。”
“可是爹,不用跟娘说一声吗?她会担心的。”小子还算有良心。
“我会跟你娘说,但她现在忙着跟另一个叔叔说话,不急,反正,你很快就回来了。”
也是。左承希点点头,乖乖的跟着那名小厮离开。
左斯渊带着笑目送儿子出去后,转而到窗边看向屋内,一看之下他抿紧了唇。
看着跟一名男子有说有笑的她,凝睇着她对该名男子露出的灿烂笑容,莫名的,他竟然有一股想冲上前揍那男子的想法!他明白这是嫉妒,可他为何如此嫉妒?连这次,在他的记忆中他们才见三次面,相处也不愉快,这心口蓦然沸腾的妒火实在匪夷所思……
但不管如何,眼前这一幕,对他而言,绝对有碍观瞻!
终于,男人察觉到他发怒的视线,瑟缩了一下,背对他的韩薰仪因此困惑的转头,一对上他的冷冽目光,美丽的脸庞顿时变色。
左斯渊阔步上前,进到小而朴实的厅堂内,目光随即落在那名男子身上。哼,她的眼光不会太差?除了看来老实外,他实在看不出这名平庸男子哪里可以匹配得上她!
他那张表情极臭的俊颜是很有杀伤力的,尤其对被他狠狠瞪着的潘修贤来说,更是如此。
在他的冷戾目光下,潘修贤不只有些手脚虚软,喉头更是干涩到只能吐出结巴的字句,“我——你、左爷好,我是今日下、下聘的潘修贤——”虽然很害怕,但为了韩薰仪,他还是很勇敢的说出他要娶她的话,可没想到,一串话说得吞吞吐吐的。
“我跟薰仪有很重要的话要谈,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相较下,左斯渊的声音及气势就有魄力多了。
“是、是。”当惯下人,潘修贤急急弯腰行礼,火速且安静的退出门外,乖乖的站在院子里,不敢再轻举妄动。
韩薰仪不敢相信潘修贤就这样听话的退出了门外,但她更气眼前这冒出来的男人,“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谈。”说完,她快步的越过他,走向潘修贤,却同时注意到儿子又不见了。“希儿呢?”
“对啊,他本来在这里玩的。”潘修贤也慌了,左看右看寻找。
倒是左斯渊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让人带他去吃点东西,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了。”
“凭什么?你为什么没问过我?”她气愤的走到他面前质问。
他一挑浓眉,“凭我是他的爹,而且,我是为他好,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跟他娘又起了争执,让他担惊受怕。”
“我跟你没什么好争执。”她咬牙驳斥。
“那是最好,所以,在你狠狠的拒绝我的求亲后,你应该也拒绝了他的聘礼才是?”他冷冷的再问。
“呃——”
潘修贤惊惶一愣,还来不及说话,韩薰仪已开口说:“我接受了!”
她鼓起勇气的迎向他的目光,说得斩钉截铁,但一颗心却没用的剧烈狂跳。
左斯渊更加脸色难看,难以置信的瞪着神色无畏的女人,再恨恨的移开视线,瞪向无辜的潘修贤,“她说的是真的?”
他提心吊胆,双脚都发软了,但他仍然硬着头皮点点头,颤着声音道:“是、是,那、那些聘、聘礼就、就在、在桌、桌、桌上。”
还口吃!哼!见对方脸色发白,双脚颤抖,再看看那张没自信的脸,左斯渊没好气的瞪向她。她该死的竟然宁愿选潘修贤这样的男人也不选他?她究竟是要羞辱他?还是在羞辱她自己?
他与她无畏的目光对峙久久后,突然转头大喊,“来人!”
两名侍从立即跑进来,恭敬的应声,“左爷。”
“把桌上的那些聘礼都给我拿着。”他冷冷的吩咐边看向一脸惊惧的潘修贤,“你住哪里?他们会送你一程。”
“可、可我就住隔壁。”潘修贤还傻愣愣的回答。
他冷笑,“很好。”一道犀利目光,侍从们立即明白的点头,捧着那几个寒酸的聘礼,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两侧,“请。”
“你们干什么?”韩薰仪立即上前阻挡。
但潘修贤太懦弱了,竟说道:“没关系,你跟左爷好好谈,真的需要人时,大叫一声,我、我会马上、马上冲过来的。”
最好是!左斯渊冷笑。
潘修贤一看到这抹冷笑,又连倒抽了几口凉气,快步回家。
韩薰仪感到额际一阵抽痛,“你到底想怎样?我跟你没任何关系,我收下他的聘礼更是我的事!”
她还敢问?他脸色气得乍青乍白,“我跟你是希儿的父母,这样叫没关系?我可以慎重的告诉你,你若胆敢收了他的聘礼,我就有办法让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希儿!”
她脸色倏地一变,随即气急败坏的大叫,“你怎么可以?你一走就是七年,没回来过,也未曾派人捎来消息,你还有脸跟我要孩子?有脸威胁我?绝情忘了我的负心汉,是你,是你!”
她气坏了,上前一拳头槌打他的胸膛。是谁让她陷于爱恨里只能痛苦挣扎的?是他!她的人生全因他而一团乱!
左斯渊一双黑眸本闪动着熊熊怒火,可她那双充满控诉伤痛的泪眼莫名的灼痛了他的心,他不禁一把将她拉近,紧紧的拥着她。
“放开……放开……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要走进我的人生……可恶!”
她哭得伤心,明明是那样坚强勇敢的女人,此刻却如此脆弱,哭得像个孩子……他发现自己竟然会因此而感到心痛不已……
“我不知道,也许那是因为谁也不知道的缘分……总之它已经发生了。”
“呜呜……跟你相遇,是恶梦一场!”她哭得伤心断肠。
“你这——”他气得牙痒痒的,却又舍不得凶她,一向沉稳淡漠的他一遇上她,心竟如此容易起波澜。
“放开我!”她拼命想挣脱。
他低叹一声,放开了她,看着她退后两步,坐在椅子上,难过的拭泪。
他耐着性子,“就当为了希儿,你不能不嫁?”
“你要有本事就让我心甘情愿的嫁,而不是像个土匪头子,丢一堆闪花人家眼睛的金银珠宝,就想把我娶进门!”这一席话纯粹是在逞强,因而没有锐气只有委屈,她深爱他七年,不愿意嫁是因为心太痛、无法接受他的安排。
堂堂皇商,被她比喻成土匪头子?他想发怒,偏偏此刻的她不是张牙舞爪的泼妇样,虽然说的是狠话,可听来却可怜兮兮。
他得让她臣服吗?好,他善于征服,在商场上,连男人都畏惧他,可眼前来自一处偏僻山上的小女子,有过人的胆识,但他不会认输。
“行,你的战帖,我接下了,但希望你是个可敬的对手,而不会是个逃兵。”
在胡说什么?她泪眼看他。
言毕,左承希也刚巧被带回来,左斯渊笑看着开心吃着糖葫芦的儿子,“要听你娘的话,爹会再来看你的。”
“好。”他开心的直点头。
左斯渊若有所思的回头再看了脸色苍白的韩薰仪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而他前脚一走,侍从也立即跟上离开后,左邻右舍也急急奔来挤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