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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聘糟糠妻 作者:阳光晴子-第10章

小说: 三聘糟糠妻 作者:阳光晴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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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已经睡着了?近距离的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左斯渊勾起嘴角一笑。真可笑,他反而清醒得很,睡虫就是不来报到。

突然,她转身面对他,本以为她醒了,却没想到她只是习惯性的调整睡姿,下意识的贴近共眠的人,她伸手环抱,还轻柔的拍了他的背部两下,才又呼呼熟睡。

敢情是将他当成希儿了!他轻声一笑。

没想到她睡觉时是这么安静诱人,但也只有此时她才愿意如此贴近他吧!

他细细打量她,她并非能令人惊艳的女子,却相当耐看,清丽秀美,再加上一双澄澈的美丽瞳眸,虽然不至于让每个见到的男人都被迷去了三魂七魄,但却让他深深着迷。

他伸手搂着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浮现。也是,两人之间没做那件事,希儿又是怎么冒出来的?但是,最令他惊讶的是那股挡不住的强烈欲求。

尤其此刻,她柔软的胸脯就贴着他坚硬的胸膛,她身上的馨香更诱惑着他……

不,不能再想!要不,自己恐怕会做出不该做的事,被她一脚踢下床去!

暂时就好好的睡一觉吧,他轻轻的拥着她,闻着她的香气,逼自己入梦。

夜已深沉,无独有偶的,在殷王府内,也有人躺在床上,硬逼着自己入梦,却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凌茵茵气呼呼的从床上起身,一想到白天在庭园时,听到两个没瞧见她的丫头口沫横飞的说着左府的事,她就气到睡不着。

她索性下了床,叫醒了倚在墙边上睡觉的丫鬟,“掌灯,我要到爹的房间。”

“可是已经四更天了,王爷应该已入——”

“又怎样?我还要你来提醒吗?”

她恼怒的一挥手,被掴了一记耳光的丫鬟脸上多了一道五爪红痕,泪水瞬间迸出眼眶。

但丫鬟不敢再多嘴,也不敢哭,连忙掌了灯,让半夜里火气突然高涨的主子直往东厢而去。

“砰”的一声,凌茵茵连敲门都免了,直接推门进去。

纱帐猛地被拉开,凌平跟第四个小妾探出头来,一看到是凌茵茵怒不可遏的进房来,两人都在心里叹气。

连四姨太也不敢再逗留,就怕惹火了这个脾气骄纵的小蛮女,她急急拉拢了半露肌的肚兜,翻身下了床套上外衣,快步的从她身侧走出去。

“爹真是好兴致,您的女儿都成了京城的大笑话了,您却不仅睡得着、还要四姨娘侍寝!”她真的气得牙痒痒的。

凌平叹了一声,“又怎么了?左府的事不是来说过了?我也找了御酒房的提督太监,他明天就会去一趟左府,替咱们瞧瞧情况,会会那个小妾。”

但她仍气得跳脚,“就这样?爹,您知不知道左斯渊在大手笔下聘后,还像个痴情男不停去找那个穷酸女,然后,见鬼的感动了她,现在孩子跟她都住到左府去了!”

“哎呀,现在京城里的流言传来传去,哪一则是真、哪一则是假,谁知道?我听到的是孩子被硬抢走,那女人是追去要人的。”

他拼命打呵欠,但他这个从小就宠坏的孩子竟不放过他,叨念了一整晚,直到他听到睡着后,才愤然回房。



第六章

天亮了。

韩薰仪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的神智仍有些迷糊,直到察觉一只健壮的手臂环住她的纤腰,还将自己更往那硬邦邦却温暖的胸膛接近时,她糊成了一团的脑袋终于清醒,迷蒙的眼神也清楚了,她怔怔的瞪着这张近在咫尺回望着自己的俊美容颜,倒抽了口凉气,急急的推开他,“你、你、你怎么?”

左斯渊却莞尔一笑的坐起身来,态度从容的下了床,“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也应该不是第二次吧?”

她没好气的拿起枕头,气呼呼的就朝他丢过去,“谁跟你睡啊!”

但他闪得很快,枕头落地,他心情极好的迳自穿衣梳洗。

而她在震惊过后,这才慢半拍的想到,“希儿呢?”

“他早早就起床跟爷爷吃早饭去了。”

天啊,所以,他跟她单独在床上睡了好一会儿?希儿也看到了?完了!

她觉得头好疼啊,她怎么可能跟他同床共眠还睡得像只猪?

他回头看着低头的她,“起床了,我们一起去用餐,接着,我得到酒坊去。”

韩薰仪抬头瞪他。都是他!但她还是掀开被子起床,但绝不是为了跟他吃早饭,而是找希儿去。

没想到,在他先行离开后,两名丫鬟随即进房,其中一人还捧着一套精致的服饰进来,就要服侍她换上,她立刻拒绝,但丫鬟们却说:“请韩姑娘别为难我们,我们是听左爷的命令行事的。”

于是,她只能吞下一肚子的话,乖乖的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们服侍,很快的她穿上一身素雅的白色裙服、略施脂粉,梳起发髻后,再编个发,戴上珍珠发钗,一个美丽动人的天仙就在眼前,就连韩薰仪自己都快认不出镜子里的倾城佳人就是自己。

“韩姑娘真是美丽。”两个丫鬟笑眯眯的簇拥着她往用餐的地方去。

餐桌前坐着老太爷、希儿,却不见左斯渊,莫名的,一股浓浓的失望立即浮现心坎,她蓦然察觉自己竟然很想让他看到她此刻美丽的模样。

“哇,娘好美啊。”左承希一看到她,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扑上前去。

“谢谢希儿的赞美,对了,听说你很早就起床了。”她弯下身来,抱着孩子。

“对啊,我起床的时候,看到你跟爹抱在一起——”

“咳咳咳……”她粉脸涨红,突然连连咳嗽,就怕老太爷听到儿子的话。

“娘怎么了?”小家伙连忙拍抚娘的背,轻轻的,一下又一下。

韩薰仪摇头,不咳了,“呃!可能昨晚没睡好,染到了点风寒,才会头疼,呃!咳嗽,但没事的,不要担心。”她说得好心虚,事实上,是太羞愧,昨夜她根本睡死了。

“用餐吧,斯渊有事先去处理了。”左尚霖摇头。他是七十岁了,但耳朵还没聋。

“是。”她从善如流。

三人在仆人的服侍下,静静的用完餐,然后,见老太爷要小厮带希儿到左斯渊的书房去,韩薰仪连忙开口,“我可以自己带希儿过去。”

但左尚霖又说:“斯渊有话单独跟小家伙说,你去凑什么热闹?何况,有人交代过,要我跟你说些事,还要在你用餐完后才能说,免得你没胃口。”

这话说来还真哀怨,斯渊成了重色轻爷的坏孩子了,对他这老人家都没这么关心,果然会吵的人有糖吃!

左老太爷让下人全部退下,要这打扮后还颇漂亮的韩薰仪跟着他到一个地方,那是位在另一处独立院落的一个侧厅,那院落里有房间、书房、浴池,一应俱全。

“大约七年前,斯渊在这里疗养了快半年……”

老太爷娓娓道来左斯渊被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算计,不只身受重伤,还失忆了,所以除了养伤,也在这里重新了解左家的众多产业,还有一些人、事,即使在养伤的期间,为了要隐瞒家丑,也担心有人趁机做些不利左家的事,他还得适时的乘轿出门,维持他仍在当家的印象……

“总而言之,他现在知道的往事,都是我跟何昆管事替他补上的,但至于你跟他的那一段,他那时失联,除了你们没人知道,他的确是空白的。”他做了总结。

韩薰仪这才明白,原来左斯渊是刻意没有出现在餐桌前的,他要让老太爷跟她说明白这一段,让她知道他绝不是拿失忆来推卸责任。



在谢过老太爷后,她先行退下,漫无目的的在左府里走着、思索着。

所以,左斯渊当年不让她跟着回来,是因为这里的状况未明,担心她会受到牵连,却没想到他在清理门户时受了重伤、失去记忆,这才忘了跟她的约定。

可是,他当时已有婚约了,为何还跟她……她不懂,还是解除婚约也是他要回来处理的要事之一?

她轻叹一声,走回里院后,在凉亭里坐下,突然觉得好烦恼。接下来,她该如何面对左斯渊?

“听希儿说你闹头疼?”左斯渊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上响起。

她困惑的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他,手上有一壶酒跟一只酒杯。

他倾身为她倒了一小杯酒后,递给她,“喝吧,这是建昌红酒,内有白檀,味辛性温,具有理气散寒的功效,亦能止痛,你已用了餐,喝一点不错。”

“不,我头不疼了,只是睡不好而已。”她连忙摇头,没有接过。

“是吗,你是真的没睡好?”他的嘴角扬起,因为他很清楚她睡得好不好。

瞧他那饶富兴味的打趣黑眸,她脸儿羞红,直觉的起身要离开;但他很恶劣,明知她对他的靠近会紧张,他把酒壶酒杯放下后,竟将双手放在她两边的桌缘,硬是将她困在他跟石桌中间。

两人这么靠近,她脑中突然又闪过她亲密的依偎在他怀里醒来的那一幕,双颊发热。

他刻意俯身,满意的瞧她粉脸瞬间涨得更红,身子还往后的向桌面倾去,他魅惑的笑了。

她心跳紊乱却不想示弱的喊道:“你干什么?我要去找希儿。”

“他跟我说了些话,就去找曾爷爷了,而你,昨晚真的睡不好?”

他就是不放弃?“你明知故问。”她相信他一定比自己晚睡。

果然,他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啊,你打呼打得那么大声,想来是睡得很好,我是多此一问。”

“我、我打呼?你胡说!”她哪会打呼?他做什么越来越靠近啊,她的腰都快碰到石桌了。

就在她柳眉一皱时,他的手臂扣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扶起来,再仔细的看一看她,“这装扮真适合你,简直美若天仙。”

她慌乱的扯掉他放在她腰上的大手,退后一步,远离石桌,嘟囔道:“我以为有人说他没眼光呢。”

左斯渊露齿一笑,“原来你这么在乎我说的话?”

“是,一直一直都很在乎,所以像个大笨蛋的痴等了七年,你很得意吗?”她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她就懊恼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他是真的失忆。

对她突然的坦承,他神情一凛,“我没有得意,我愿意补偿你所受的伤痛了。我想知道当年只属于我们的回忆,我相信爷爷已经!”

“他都告诉我了,可是——”她深吸口气,“当年的你已有婚配,所以,也许在当时,你只是打算让我当个小妾。”

“应该不是那样。”对这一点,他是有把握的,他不是那种会委屈心爱女人的男人。

“是吗?可来到这个繁华的京城后,我发现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富商名门,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无法再怪他,只觉自己太傻了,没听潘姨的话,徒付真心。

“若是你真有这样认知,为什么仍那么抗拒当一名小妾?”他很想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想了解她。

“你曾经——不,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经真正爱过一个人,失忆的你也无法给我答案,”她说着心好酸、好苦,“也因此,你不会明白,一旦感情可以跟别人分享时,那份爱就像被亵渎了,不再神圣。”

他凝睇着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她则垂下眼睫,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两、三个时辰,在左斯渊到酒坊巡视回来后,脑海中想的仍是韩薰仪那一席“爱就像被亵渎,不再神圣”的话中……

她说对了,他的确无法感受,失忆的他当然也没有答案,但相对来说,她对他的爱不就是不可侵犯的?

这样的感受太难体会了,因为男女之爱,是他从不奢望或追求的。

从爷爷及何管事那填补来的回忆,也没一丁点是关于男女情爱的,也许是年纪仍小时即有婚配,再加上左家众多产业,让他将时间几乎全耗上了,他从没心思去理会女人对他的想法,但……在被爱与爱人之间,他是比她幸运多了,他有她倾尽真心,并痴痴守护……

“启禀爷,御酒房的提督太监赫公公来了!”书房外,一名管事拱手禀告。

“这个时间?”

他蹙眉。赫公公为宫廷专办酒务,他负责来左家酒坊采买上贡的各式名酒已有八、九年,所以双方合作已有默契,每年冬春酿制的好酒都会在特定时间运去御酒房,何劳他这个资深的大太监出马?

难道是——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遂从椅子上起身,“韩姑娘回来了吗?”



稍早,他去酒坊巡视时,她后脚也跟了出去,说是回胡同,告知潘修贤她在这里小住的事,免得他担心。哇,担什么心?他这里又没有洪水猛兽!

“韩姑娘刚回来。”府里的总管回答。

他明白的点头,随即前往里院的亭台,果真在那里见到她,“有贵客到了,你陪我到地窖里拿些好酒。”

“为什么?”她站起身来。

“做生意就是如此,面对来回走动交涉的人,都该给些好处,要不,就投其所好送些小玩意,这不是对自己生产的酒没有信心,而是可以省掉一些麻烦。”

他回答得很快,让她连打断的机会都没有,其实她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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