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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世子"当嫁,邪宠腹黑妻 作者:若青言-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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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话说了?”裴晏以为祁云夜是默认的没话,觉得愧疚与他,心情顿觉得大好。
然而祁云夜接下一句话气的让他差点跳脚。
她颇不为意,一屁股坐在床头,眸色暗垂,“我只是感叹,才一年时间,三师兄你已经大智若愚直接过滤到愚不可及了。真是伤感呐~”
“云夜!”
“嗯哼?难道不是吗?我可是在屋内听到,刚才在外头你可是被二师兄调侃了。”
裴晏哼哼的不作声,原本受的一肚子更加膨胀,愠着眼幽暗幽暗的。
祁云夜抬头看向窗外,果然,天边开始泛白,一夜过去。
“天亮了,三师兄也该回去了。”她一夜没睡已经全身不适,再不换洗一番真的要发火了。
裴晏似乎还不想走,但触及到祁云夜淡漠的眼神,心中一滞,说了几句就离开。
开门出去,与凌慕扬不期而遇。
凌慕扬眉毛一挑,没有说话,裴晏径自走出去。
祁云夜坐在桌前,衣服已经换洗过来,此时的她,仍旧是想不通。裴晏和祁若染的婚事也许并不是难事,她看得出来裴晏对她二姐还是有些喜欢的,即便是朦胧的,连裴晏自己都未发觉。但是有这一棵幼苗在,两人的感情就盼头。原本,爱情就不会是一帆风顺,不经历风雨又怎能看出对方谁可以与之陪伴走过一生之人。
前世两人会退婚,才出现了她的那个文质彬彬的二姐夫,这一世,她却不知了。
不过,裴家和祁家,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裴晏和祁若染的婚事一早就是定下的,那说明两家认识已久,甚至可以说是世交。但是,祁家在天启毫无根基,祁家人丁稀少,若不是她父亲被封为异姓王,天启何会注意到他们一家。但是裴家完全不同,裴家是天启的世族大家,这种毫不对等的力量,怎么会交好?
这一切似乎扑朔迷离,薄衾铭对祁家的打压,更是让她觉得不简单。
之前,她以为只是她父亲权势太过大,薄衾铭心中猜疑和不安,但是今日,她再这样认识就真的太蠢,想的太简单。
她明确的记得,三岁那年,薄兮铭提出要薄衾铭带她回宫抚养,但是父亲却说祁壑已经来书信要接她走。薄衾铭竟然就此放行了,那眼里的了然和一抹深思,她至今还记得。
祁壑的存在,让薄衾铭忌惮。
或者说,薄衾铭忌惮的是祁家。
祁云夜……
心中发笑,她终究是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过得风调雨顺,毫无波澜。偶尔的,裴晏还是会和她较劲,她和凌慕扬一直易容并没有摘下。在裴家,除了简荀就只有裴晏知晓他们的身份,但是他却没说。
她不知道裴晏是真的不想说还是被凌慕扬威胁了,反正每次看凌慕扬眼神都是诡异极了。
而在那夜之后,裴晏就对她和祁若染的相处颇不为意,用他的话说,“那是你嫂子,你会在我面前撬墙脚!”
也许连裴晏自己都未曾发觉,他说出这句话时表情是多么的理所当然,就好像祁若染注定了会是他的妻。这种自以为是的认知,时刻体现着,就看似此时,裴晏对着祁若染。
在裴家待了差不多半个月,她和凌慕扬都没说要走。但有人已经住不下去了,今日一早,祁若染便和祁清逸向裴峻辞行,明日便要回去。
裴晏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阴着脸寻来。
凑巧,她正和她二姐在一起。
“你要走?”裴晏语气不善,更像是闷坏的,一口气憋着不吐不快。
祁若染目不斜视,看着不远处的景色,她走那是必然的事情。
“祁若染!”
“做什么?”祁若染回过头,眼里毫无情绪,原本气闷的人一下子无话。目光到处流转,就看到边上人弯起的笑。
“你来这做什么!回去!”
“沐遥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该离开的是你。”祁若染出面维护,更是让裴晏火爆。
她就那么坐着,看着一个眼神火热,一个冷冷淡淡,竟觉得十分的和谐,这样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必定精彩万分。只是,裴晏之前在她二姐及笄日上闹的那一茬,她二姐虽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记下了。
看着祁若染兴致缺缺,她就知道她的心思并没有多少在裴晏身上。
二姐夫吗?裴晏?
估计没那么容易!
亭子不大,她和祁若染坐着刚刚好,裴晏的出现,刺咧咧的往那一站,挡住她们一片视线。祁若染轻轻的皱起眉头,将头侧过一边,避开裴晏有些勾人的目光。
看着两人的这副模样,她也识趣的起身,“祁小姐,沐遥先告辞了,你和裴少主,慢聊。”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两人,祁若染脸颊绯红,似羞似恼,想要喊住她,裴晏已经早一步让出道来。
“沐遥公子走好,不送。”裴晏瞅着祁云夜,原本阴云满布的脸此时已经晴天开目,恨不得马上赶了人离开。
祁云夜促笑,散漫随性的裴晏也有让他着急的事情。
出了院子,一路往后山竹林走去。
祁若染要离开,裴晏是否留得住她不知,但是,裴家和祁家的关系她是一定要弄清楚。尤其,当中涉及的那些人,她觉得总有千丝一缕的关系。祁壑,苍木白,简荀,裴峻……
去万峰山问爷爷她是赶不及,再者,祁壑的性子她是了解的,不愿就一个字也不会吐露。而她父亲更是如此,她知道的这些是她自己的猜想,祁寒傲或许知道的更多,但决计是不想她们这些儿女知晓。即便,前世到死他都不曾吐露半句。唯一可以去问的或许只有两个人,简荀和裴峻。
简荀和苍木白的关系一直很好,应该不止是师兄弟这么简单,而且简荀和裴峻的交情,裴峻和祁家的关系。他们知道的必不会少,裴家或许就是她的突破口。但是,该怎样才能顺利的打开这道口子,从他们两个人口中问出些什么?她,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问?
沐遥,一个陌生的名字,谁会信得过?
即便是简荀知道她是云夜,但是她要问的可是关系裴家和祁家的秘密,与她,又是何关系?
纠结,头疼……
一路踌躇,不知不觉竟已经走到了简荀的屋外。
那日来的是夜晚,如今是白天,视线极好。她这么望过去,才发觉这里的布置十分干净,而且幽境。简单的一间小屋坐落在后山林里,四周满是翠绿的竹子,简荀似乎不大出门,一条唯一的小道两边长满了青苔。她刚才心中想事情,没注意,这会儿再看向身后的小路,弯弯曲曲,一直延绵不尽,若是不知道路途,一般人又怎么会往这偏僻的地方寻来。
一年多时间,简荀似乎更像是避世。
想及此,她心中更是多了笃定,简荀必定知道些什么!
步伐轻盈,她没有直接推开门进去,而是放缓的脚步,不知为何,她从觉得今日十分不寻常。
门是半掩的,她敲了敲,并没有应她,简荀不在。
主人不在,她本该就此离去,但是好奇心驱使,她按住往后走的步子,思索一会儿,便推开了门进去。入眼便是空荡荡的一片。
走至临窗的小茶几旁,只见茶几上放着两杯茶,祁云夜伸手碰了碰,还带着余温。说明刚才,就在她来之前不久,这屋子内是有人的,而且是两个人。白日来见简荀的会是谁……
“云夜。”
祁云夜心中一紧,转过头,就看到门口处站着的简荀,目光幽深,看着她。
“简长老。”她退了几步,然后上前行礼。没错,就那么一刹那,她竟然感觉到了惊悚,简荀毫无声息的出现,她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他究竟站在她身后多久,她看到她的动作没?又或者,从她刚进来他就已经在了……
简荀,深不可测。
简荀看了眼祁云夜,走过来,离她几步远处坐下,看了眼祁云夜刚才站着的地方,两杯茶。而后笑道:“云夜,过来坐。喝茶来我这儿算是对了。”说着,就开始将桌上的茶壶拿出,为他自己和祁云夜各自当了杯茶,凉凉的茶水,没有温度,却异常飘香。
“你二师兄和三师兄怎么没和你一起?”简荀喝着茶水,突然问道。
她一怔,迅速收起心思,走过来坐下。“二师兄在处住,我今日也没看见。三师兄和祁小姐在一起,云夜闲来没事,就到处逛逛,不想走到简长老这里来了,突兀来讨杯差喝。”
她是心虚的,简荀根本不看她,但嘴角的笑让她毛骨悚然。她面上镇定,心里已经十分的起伏,第一次,她觉得她的心思被别人窥探了。
难熬的时间,却不得不坐如针毯。
一杯茶早已喝完,但是谁也没有再续杯,也没有开口。气氛十分压抑低沉,好似一触即发。就在她觉得一切似乎要定格时,简荀开口了。
“云夜,独自前来,找我何事?”简荀问的很直接,她明白,从她一进来,他就知道她的来意。只是没想到,他先说了出来。
其实这样也好,省的她再想说辞。随即抬起眸,看向对面。
“简长老,一年前瑶白派覆亡,您有什么看法?”
简荀怔住,没想到祁云夜会问这个,他就想知道这个?
“一切只是顺势发展,随缘,无需太过计较。”简荀并不像多说,对于瑶白派的事情,他直接选择忽略。
但是对面的人又怎么会放过,祁云夜忽地一笑,“顺势发展?顺的是什么势?当时大师兄去颐柳山庄,而后引来朝廷的关注,瑶白派的覆亡和朝廷千丝万缕,简长老说的顺势是要顺着朝廷吗?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简长老和朝廷的关系匪浅?”
一句句反问,尖利犹如冷箭,她没有给简荀喘息的机会,几乎同时再次开口:“简长老,您不计较这么多,是不是因为您知道这一切已成定局,又或者,您根本不计较。”
她一字一句都是尖锐的,近乎于刻薄。她就像看看简荀的反应,面对她如此的质问,他做何反响。
简荀目光平静,但嘴角似乎有些微颤,看着祁云夜目光有些幽暗,似乎再以一种新的表情打量着。
简荀心中实则难以平静,祁云夜一句句的发问,就好像是实现准备好的,他大骇,这样的问话,出自一个瑶白派当日关门弟子之口,让他如何不多加猜想。
这分明就是在诱他开口,他究竟是什么人,他问这些又是何目的?
朝廷?难道他是朝廷派来的?
简荀一下子坐直,掌心收紧,幽幽开口:“云夜,你又是要我怎样的答案。”
简荀什么也没说,只是反问回去,亦或者,直接是陈述一句。
……
她坐着,将茶杯一圈圈的玩转,并没有立刻回答。直到,她似乎感觉到对面人的气息有些不稳,才重新抬起头。“简长老,对于我师父的事,您又是如何看的?”
苍木白的下落,谁也不知道。当日昆仑山大火持续了三天三夜,瑶白派掌门苍木白最后是死是生,还是失踪了,谁也不知。许多谣传,苍木白随着大火一起去了,也有人说,其实苍木白早就避开,只是不知去了哪里。
她这么问出来,果然看到简荀脸色煞白,怔愣的不知道如何说话。
“师父是葬身火海还是逃脱离去,简长老,这一年,您是否关心过?或者,暗中调查过?”
“简长老,您如此表情,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毫不知情?”
沉缓的气息,简荀深深的看了眼祁云夜,放在茶杯。“你究竟是何人?”
若到此时,他还以为眼前的人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还未长大的少年,那他就大错特错。他问出的这些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让人发麻,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而他就是个旁观者。云夜,瑶白派的关门弟子,在瑶白派覆灭前一个多月收的弟子,是他师兄亲自收下。他记得那日,这个少年闯进瑶白派,眼神干净,却敛住气息掩住光华。
只是凭着一封信,让他师兄收为关门弟子,那封信,在苍木白看完之后就被他化为灰烬。他们谁也不知道,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只是当时他看到师兄慈祥的对待他,以为,他是被人介绍来,而那人与苍木白熟知。
如今想来,真是一切诡异,毫无探究的可能。
这个人,他的身份,他竟全然不知。云夜,真的是他的本名?除了这个名字,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沐遥公子,沐遥,这又会是他的真名,还是又是化名?
“简长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简荀对她起疑,她预想之中。
“来瑶白派,你究竟是什么心思?”
心思?呵呵,她会是什么心思,只不过是来学艺的,不过苍木白那家伙什么也没教她而已。
“您说呢?我来做何?”
她知道,若她说出自己的身份,简荀必然不会如此对她。但是,对于不熟知的人,她从不会毫无顾忌,即便是简荀。
“无需置疑他的身份。”
简荀和祁云夜一顿,门已经缓缓打开,凌慕扬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望着祁云夜说道。
“师父。”凌慕扬走进来,然后朝着简荀问好。而后,目光一直锁定在祁云夜身上。
她无奈,这家伙为何出现在这里,偏偏还是这个时候。
“慕扬,你这话是何意?”简荀听出来了,凌慕扬是在替他说话,而这个云夜,似乎和他的弟子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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