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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欧也妮·葛朗台小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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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若无其事地朝她打招呼。

“今天这是怎么了,可真是个好日子!客人一个接一个地上门!”

娜农高高兴兴地嚷着。

欧也妮朝詹姆斯歉然地笑了笑后,朝娜农走近了些,压低声问:“是谁来了?”

“哦,他说他叫菲利普,多可爱的名字,就和他人一样!就在刚刚,老爷陪着他一道去逛庄园了……”

欧也妮心里咯噔一跳,忽然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

时隔数月,就在他淡出视野,她也觉得他终于不会再来烦扰自己的时候,他居然又突然冒了出来。

他到底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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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二十五个弗洛瓦丰

平坦的葡萄园一望无际。葡萄采摘已经接近尾声;现在;老弗朗克和高诺瓦耶正带着工人在地里做最后的收尾活儿——绝不会让一颗葡萄留在地里,这是弗洛瓦丰庄园向来的传统。

葛朗台戴着他那顶自1810年以来就没有换过的栗壳色教士帽;把帽檐压得很低,不但挡住他密布皱纹的额头,而且;也几乎挡住了他的眼睛。他就是透过帽檐的那道缝隙;站在身后;用别人捉摸不透的暗沉目光悄悄打量着此刻站在自己前头的这个年轻人;仿佛在估量着对方从头到脚那身行头;或者说,他这个人;到底值多少个拿破仑金币似的。

田野里的风有点大,把高诺瓦耶和工人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吹飘了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对方始终一动不动的,仿佛沉浸自己思绪中似的。

倘若刚才这个来自巴黎的拿破仑的将军不是一开口就说有重要事要谈,他是绝对不会有兴趣浪费时间带他来到自己的这片葡萄园的。有这个功夫,他还不如去收拾自己的葡萄园呢。但既然来了,他就能沉下气,看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果然,这个巴黎人终于转过身,冲着葛朗台微笑,用索缪人惯常称呼的“老爹”来称呼他。

老葛朗台不动声色,只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唔。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这件事,”他继续说话,态度显得很恭敬,“有一次,就是在这附近,我来找您的女儿说话,您却突然出现,并且,差一点就开枪打中了我。”

事实上,在他登门,并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老葛朗台那双比猎犬还敏锐的耳朵就被唤出记忆,并且,凭着声音,立刻记起了那个人。但现在,他却显出十分惊讶的样子,用一种惶恐的声音说道:“居……居然是您!倘……倘若那时候就知道的话,我怎么会拿枪去打……打您呢?您……您没事吧?”

他说完,特意推高帽檐,用一种关切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最后,目光落在了他一侧的脸颊上。

恰在他的左眼眼角处,留有一个伤痕,仿佛曾被削去掉一块皮肉——这个瑕疵令这张原本英俊的脸庞不再完美,但未必就是坏事。至少,初次见面的人,不会再根据这张显得过于漂亮的脸而轻而易举地做出对方就是花花公子的主观判断。

葛朗台于是显得更加不安:“先……先生,您今天过来,不……不会是想找我算账,因……因为您脸上的这个伤痕就是被我从前打出来?”

菲利普哑然失笑,摸了下自己的眼角,急忙安慰这个看起来仿佛被吓到了的乡下老头子。

“您误会了!这是我在战场中受的伤。”

老头子仿佛松了口气。

“那么,您找我,是想说什么事呢?”

他问完,就仔细地盯着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异常。

他显得有点心神不宁,目光漂浮,并且,为了掩饰他的这种情绪,他开始来回踱步——精明的人,总是善于观察对方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细节,并且从这些细节中捕捉到对方此刻的情绪。

而葛朗台,就是这方面的高手。

这个巴黎来的拿破仑的宠臣,他有求于自己。

虽然还不大清楚,他到底想求自己什么。但这个认知,让老头儿变得更加笃定。

“咳咳!”

见对方还是不开口,葛朗台咳嗽两声,看了看远处正在干活的工人,假意要走,“乡下和城里不一样。听说你们城里人什么都不干,整天东游西荡。要是哪个乡下人敢放着地里活计不管却净扯些没用的闲话,那他一定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请您稍等!我还有话说!”

菲利普急忙叫住他,“葛朗台老爹,我这趟过来,是为了您的女儿欧也妮·葛朗台。”

“我的欧也妮!”

葛朗台太过惊讶了,猛地停住了脚步,扭头狐疑地盯着对方——这一次绝不是装的。

“是的!”仿佛突然获得了勇气,菲利普飞快地说道,“事实上,很早以前,我就爱上了您的女儿。我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妻子。但是很遗憾,在我向她表白之后,她无情地拒绝了我。您可以嘲笑我自作多情,但我的感觉告诉我,她并非像她表现出来得那样无情——至少,倘若没有当初来自于她的怜悯,我现在不知已经流落何方。她现在对我越是无情,我心中燃出的对她的爱慕之火便越猛烈……”

老葛朗台原本一直在冷耳旁听,但听到这里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打了个哆嗦。

“圣母啊!”效仿着家里老婆子和娜农遇到震惊事时的口头禅,葛朗台也这样嚷了一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此刻的震惊和不适。

“听听吧,他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嚷嚷完了,他低声嘟囔着,这样说了一句。

菲利普听到了来自老爹的不以为然的自言自语,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情绪。

“葛朗台老爹,我索性都跟您说了吧。就在三个月之前,葛朗台小姐在巴黎作短暂停留的时候,我曾试图向她再次表白,期待能得到她的再次怜悯,但结局还是一样。她用一种决绝的态度拒绝了我。但是,也正是那次拒绝,让我原本丧失了的信心再次得以重拾。倘若我的猜想没错,葛朗台小姐从前是否曾经受到过什么伤害?鉴于她本人绝不可能透漏给我,所以我想请求您的帮忙——您是她的父亲,对她一定非常了解。三个月前,我就决定来拜访您了。但当时,鉴于帝国局势还没稳定,所以不得不推迟计划。就在半个月前,一份关于欧洲新秩序的条约在维也纳达成了一致——可以这么说,倘若没有大的变故,这个新秩序的稳定在未来是能够得到保证的。所以现在,我过来了,为的是能获得您女儿的芳心。”

老葛朗台听完他的这一番话,露出惊讶、甚至是厌恶的表情。

“伤害?年轻人,你是怎么得出这种奇怪结论的?”他嚷道,“我的女儿能受到什么伤害?她在家说一不二!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追求她的人络绎不绝,但她一个也看不上眼!谁能给她带来什么伤害!”

菲利普露出困惑之色。但很快,他露出了笑容。

“那就是我想错了!这样更好!那么就剩一件事了。您觉得我配得上您的女儿吗?倘若有幸能得到您的帮助,我将感激不尽。”

葛朗台生平第一次,开始正视起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

这确实是件严重的事情。

虽然,克罗旭庭长和格拉珊家的儿子一直都在追求欧也妮,并且,几乎所有的索缪人也都认定,未来葛朗台小姐的夫姓也必定是在这两家做个二选一,但在老葛朗台的心里,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把女儿嫁给他们中的哪一个——女儿一旦结婚,就意味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财产要分割出去,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割肉之痛!所以在前世,哪怕直到自己临死,他也没记起要替女儿找个丈夫,念念不忘的只是让女儿替自己守住这份家业,以后到了“那边”好向自己交账。

但是现在,他的眼前,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想娶走自己女儿的活生生的年轻人。

哪怕他位再高,权再重,就算他是拿破仑本人,想要借娶走女儿好分走他的财产,休想!

他立刻恢复了老糊涂的模样,腰佝偻下去,说话时舌头也大了起来。

“您……您说什么?想……想娶我的女儿?您大概不……不知道吧,我……我家虽然有这么一……一块葡萄园,但……但地产贫瘠,我就是个种……种了一辈子葡萄的穷老大!我们家真的没什么钱!我女儿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嫁……嫁妆……”

“倘若我能娶到葛朗台小姐,我非但不要她的任何财产,而且,我也立刻会签订一份法律文书,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让给我的妻子。”

老葛朗台停住,悄悄竖起了耳朵。

“您……您都有什么财产?”

“非常惭愧,我并没有多少钱。但在芒泰贝洛,我有一块封地,不是很大,面积大概五千公顷。”

老格朗愣了愣。

从前,属于他的葡萄园面积是七十公顷,后来他买了一块一百三十公顷的林地,然后,就是这个弗洛瓦丰庄园,两百公顷。

现在,这个在他眼中因为头脑发热,原本显得有点愚蠢可笑的年轻人,一开口,就说要把一块五千公顷面积的土地转给他的妻子……

相当于二十五个弗洛瓦丰庄园!

老箍桶匠的心脏猛地跳了一跳。

“拉纳先生,我看您穿得少,您不觉得冷吗?这里的风可够大的!”

他的表情依然纹丝不动,但搓了搓手,凑到嘴边哈口热气,表示自己突然觉得冷了,“我们还是回去坐坐吧。欧也妮现在说不定已经回来了。”

 第46章 齐聚一堂

当今天这两位先生终于碰到一起的时候;场面就变得有点耐人寻味了。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巧;对方竟也会和自已一样,选了同一天登葛朗台小姐家的门。两人见面的时候;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甚至亲亲热热地相互握了手,看着对方时的目光里;却难免带了点防备之色。

客人现在心情如何,老葛朗台完全没放在心上,反正,他自己现在心情不错。

看到两位客人握手致意的时候;破天荒地;他终于表示出了作为一个主人该有的热情和好客。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他嚷道;“这简直太好了!对于你们来说;这趟偶遇在一起的弗洛瓦丰之行一定非常美妙,是吧!娜农!晚上去做几个好菜,我要好好招待这两位来自巴黎的贵客。厨房里不是有格拉珊先生今天带来的鹅肝和蘑菇吗?那可是顶级美味的佳肴。你好好地给我做出来待客,可不要糟蹋了好东西!”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娜农第一次听到老地主嘴里吐出这样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呆呆地站着不动,直到老地主再次重复了一遍,她才终于醒悟。

“知道啦,老爷!娜农会做一桌好菜出来,保管让客人吃了赞不绝口!”

————

毫无悬念,想靠吃了半辈子干面包和临期变质牛奶的娜农做出什么滋味上佳的好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任务。但这无关紧要,反正,即便她化身御厨做出一桌足以媲美皇宫御膳的好菜,晚餐桌上的几个人也不会对放进自己嘴里的东西予以多大的关注——可以这么说,这是一顿看起来融洽,实则充满古怪气氛的晚餐,除了一无所知的葛朗台太太发自内心地殷勤待客,并为自己吃到的每一道菜而感到幸福,其余人全都有点心不在焉。

两位客人,除了出于礼貌地相互攀谈几句之外,几乎就不怎么说话了。他们的注意力似乎更多地落在坐他们对面的葛朗台小姐的身上,并且,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罗启尔德先生在侃侃而谈。

葛朗台小姐看起来和平时仿佛没什么两样,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但倘若有人在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她说过的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对罗启尔德先生说的,而剩下的可怜的一句,才是对来自拉纳先生的努力搭话的冷淡回应,并且,做回应的时候,她的目光几乎也没和他对视过。

至于老葛朗台,可以这么说,整顿饭从头至尾,他几乎就没说过一句话。除了埋头吃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剩下的时间,他就竖着耳朵听客人和女儿的谈话,或者眯着眼睛,悄悄打量着自己女儿和两位客人之间的互动。

这顿晚餐结束后没多久,陆续又加入了几位新的来客——克罗旭神父、克罗旭公证人和克罗旭庭长,此外,还有格拉珊一家三口。原来他们今天全都来到弗洛瓦丰观看机车实验,预备给葛朗台捧场,并奉上自己准备好的庆贺辞,没想到结果令人失望,预先准备好的话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反正也不可能指望老葛朗台会招待他们过夜,两家人正准备回索缪的时候,先后得到消息,说弗洛瓦丰庄园来了两位来自巴黎的年轻客人,全都是最近一年里如雷贯耳的大人物,一个是某某,另个是某某。这个消息犹如给两家人敲响警钟,他们敏感地嗅到了一丝不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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