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悍妻命-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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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楠眨眨眼,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形象的弓杉。弓桐反应过来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沐南国
三兄弟边聊天,边守岁。亥时刚过,弓杉就呼呼地睡着了。弓楠让小厮抱来一床被子,给他盖上,把火盆又移近他些。弓桐把两人的椅子移到床榻旁边,和弓楠继续闲聊。
“二哥,我对京城里的事情关注得少。封家和我们决裂,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弓桐随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弓楠,自己拿起一块点心吃。
弓楠抬眼看看他,撇嘴笑了笑,“封家不是想和我们决裂,是我要和封家决裂。”
“啊?”
“老四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慎氏帮他做过账册?这事得保密。万一传出去,慎氏就有了莫大危险。”只要弓楠不主动说,弓桐就不问,不管是什么事。
“封家也想让慎芮帮着做帐。”
“什么?!这可不能答应。”弓桐喝了一口茶,“和封家决裂是对的。我早看不惯他们家了。”
弓桐很少这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刚才是弓杉,现在是弓桐,让弓楠感觉有些陌生。“三弟妹总提分家的事,三弟是个什么看法?”
弓桐靠回椅背,认真地看着弓楠,“我认为,越早分家越好。二叔一家和我们两兄弟的生意、家产,总这么搅着,时间越长,隐患越大。多少亲情都葬送在争家产上。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亲人因为黄白之物反目。”
弓楠心里一阵难受,失望之情难掩,“老三,大哥不会回来经商的,老四不在家,老五没资格。分了家后,二叔一家怎么经营?二叔从未经手过生意。你不是让二叔临老了,还从头开始学经商吧?”
“二哥!老五只是没资格承继家业,不是没资格经商。他可以代为经管嘛。这几年,我们兄弟两个挣了多少钱?从父亲手里接过来,已经翻了几番了。二叔一家做了什么?除了花钱,我没看到他们有任何进项。我不想再把自己挣的钱与二叔一家分享。”
弓楠紧张地看看睡着的弓杉,转过脸来时,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意,“二叔一家能用多少钱?你也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本利之间的关系。无本哪来的利?如果当初就分了家,本钱小了,你还能挣这么多钱?我一直以为分家是三弟妹一人的短视,没想到你也是这个看法!”
弓桐拍拍额头,不想再和弓楠争下去,“那把我单独分出来,总行了吧?”
“你——”弓楠气得一拍大腿,手指就点在了弓桐的额头上,声音也高了起来,“你每年扣留经手利钱的三成,竟然还不知足!我想着都是自家亲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和万事兴,便没有和你计较。分家,分家——你能分多少东西?分了家后,你真的能比现在捞得更多?要想让弓家的生意更大更强,就不能分家!否则,弓家的生意一定会大受影响!”
弓桐惊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截留银钱的准确数都被弓楠知道了。转而想到慎芮,心里就明白了。他尴尬地吞吞唾沫,刚想说点什么。躺睡榻上的弓杉忽然冒了一句:“二哥不妨去问问慎嫂子的意思。”
弓桐被吓了一跳,脸上开始发烧,心里的别扭劲就甭提了。弓楠也有做坏事被捉的感觉,仓促间回了一句:“慎芮自然和我一个意思。”
弓杉掀开被子坐起来,看着弓楠说:“那二哥的意思,想让弓祺来处理分家的事?”
弓楠心里一咯噔,涌上一股烦躁。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拿起小铲子去戳火盆里的煤块。
“二哥,我没资格参与分家的事,也不会放弃镖局回家经管生意。所以分不分家,跟我是没关系的。三哥说的有些道理。我爹一开始或许有帮扶你们哥俩的意思,但现在,恐怕也有让你俩多为我家挣钱的私心。分家拖得越久,弊端越多。至于弓家生意会不会大受影响,我看未必。慎嫂子一定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弓楠好笑地看看他,“慎芮一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何以如此确定?就算老四在家,大哥肯放弃仕途,你认为他们两个能守住分得的家产?二叔更是一辈子都没做过生意,连算盘珠都没摸过。把你家分出去,你觉得很妙吗?”
弓杉扯开被子,又躺回了睡榻上,慢腾腾、凉幽幽地说道:“那是我爹和大哥、四哥的事,跟二哥没关系。”
弓楠和弓桐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弓楠道:“庶子虽说不能分家产,又哪里有弓家庶子,真的一星半点不分的?五弟也不必太过怄气。只要你愿意回来,不管是我,还是二叔,都不会亏待你的。”
“看来二哥识人的本领也不过尔尔啊。你看不懂我的心思,连慎嫂子的本事也认不清。”
弓楠张张嘴,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弓桐拨弄着炭火,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弓杉听着远远近近的爆竹声,想起团年饭聚餐时,慎芮挺着大肚子的样子,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二哥,慎嫂子被四哥牵扯进京城纷争里,危险到底有多大?会不会哪天被官府叫去问话?”弓杉莫名冒了一句不相关的话。
“乌鸦嘴!大过年的。”弓桐骂了一句。
弓楠对他摆摆手,让他不要介意,“只要我在,绝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弓杉无声地咧嘴笑笑,“我之所以今天赶回来,就是怕事情来不及。槐花师姐已经被我说服,答应带慎嫂子到沐南国避难。二哥,你的二儿子,怕是要在路上出生了。”
“你说啥?”弓楠吃惊地扭头看着他,“沐南国避难?还是被你师姐带着去?老五,你的脑子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我师姐身上有沐南国皇族专有的印记。由她带着去沐南国,慎嫂子才能得到沐南国的保护。我脑子能想什么?怕慎嫂子出事,怕你又伤心罢了。”
弓楠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乱,闹哄哄地理不出头绪来,“不是,你师姐不是个孤儿吗?怎么又变成沐南国皇族了?就算需要去沐南国避难,那也是我带着慎芮去,怎么可能让你那个不着四六的师姐带着去?不过,她是沐南国的人,倒是能解释她的行为了。”(沐南国风俗:传承家业的,只能是女子。说白了,女子为尊。母系社会形态明显。)
弓楠的话刚落音,弓杉就气得坐了起来,“不着四六?二哥!你说的那是我师姐!在我眼里,她也是我的亲人!”
“哦,对不起,对不起。平常听你的评论,以为你不太赞同你师姐的一些做法呢。”弓楠呵呵笑着道歉。
“我是不太赞同她的某些做法。”弓杉又躺了回去,“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不是师姐带着去沐南国,二哥也不想让慎嫂子去吧?你那点小心眼,大家都懂~。在你眼里,你到底是在乎慎嫂子呀,还是不在乎啊?”
弓桐闷笑。弓楠咕哝一句,“废话。”
帮弓柏做帐的事;给慎芮扶正的事;弓桐闹分家的事……乱哄哄地挤在弓楠脑子里,让他深感疲惫。喝了口茶水,窝在椅子里理理思绪,却越来越心烦意乱。弓楠忽然一下站起身,大步地走了。弓桐纳闷地望望晃动的门帘子,不知道他这个二哥招呼都不打就走,是发了什么神经。
“他肯定是去找慎芮了。”弓杉给他解了惑。
“五弟这么一说,我就有些疑惑了。我和慎氏见面少,了解得不够。只知道她颇为聪颖,人也风趣。但让二哥这么迷恋,恐怕不止这些。五弟和慎氏见面也不多吧?你对他们两个的事情好像知道得很多。”
弓杉干脆从睡榻上起来,坐进了弓楠先前坐过的椅子里,“慎芮哪里是聪颖?明明是狡猾。你离她远点也好。当初,她让我帮她逃跑,一会威胁我,一会骗我。后来,还来了个不告而别。二哥差点没把我吃了……”
弓桐惊讶得合不拢嘴,“你你你,帮她逃跑?当时,她把祺儿也带走了?”见弓杉点头,他又补了一句,“二哥怎么没打死你呢?胆大包天的女人。你竟然也跟着发疯。”
弓杉瞪了弓桐一眼,“你这话别往外说。如果爹知道了,我可能真的会挨打。”
弓桐冷哼一声。“看来二哥就是个悍妻命。先前的封氏狠厉蛮横;现今的这个慎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弓杉呵呵笑了,“其实慎芮豁达通透,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三哥和她多说几句话就知道了,非常有趣。”
弓楠出了书房的门,的确是去找‘有趣’的人了。慎芮在热被窝里睡得正香,感觉脸蛋被冰冷的东西触碰,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摸到是一个人的冷爪子,吓得‘啊’一声大叫,眼睛也睁开了。
弓楠笑了笑,趴她脸上亲了两口,脱掉鞋子,上了床,隔着里层被子抱住慎芮,满足地喟叹一声,“还是和你在一起最舒服啊。”
“这话,我爱听。赏你一个脑瓜崩——”
弓楠配合地仰头哀叫一声,然后和慎芮一起哈哈大笑。疯完,他的心里彻底舒服了。
“扶正的事,你别急。我如果连这件事都办不好,也不用在弓家混了。”
“唉——!”慎芮长叹一口气,“扶正什么的,都是浮云,关键是你有几个女人。至于子女的地位,我也想通了。他们自己有本事,自可在社会上立足,赢得大家的尊重。靠祖宗的荫庇才能吃饱穿暖,是无能子弟的表现,富足生活也难以持久。你不必纠结于这个问题,我真的不在乎。”
弓楠心疼地抱抱慎芮,知道她不是宽慰他才这么说的,乃是她的真实想法。这显得反对她扶正的弓家长辈更加浅薄、势利。
“他们都想分家,怎么办?弓家的生意好不容易才做这么大。”弓楠喃喃地说完,很委屈的样子,像个孩子。他知道分家已不可避免,不可能真的把问题留给弓祺。这么念叨一下,疏解点心里的不舒服罢了。
“那就分吧。举行一个家族聚会,说你自愿做大管事,给弓家所有的人打理生意。按照你以往的挣钱能力,他们肯定愿意把钱交给你,起码二老爷愿意。大家厘清现有的财产,按份额从你的生意中分红并承担生意失败的损失。他们可以委托外人审核你的财务,也可以随时检查你的帐房。每遇大宗财产的决策,所有的财产所有人都能发表意见,然后按财产份额投票表决……”
弓楠半支棱着身子,张大嘴,盯着慎芮。
“你看什么?见鬼了?”
“不是,你有办法解决分家不分生意的事,我倒是不惊讶。但是,老五怎么知道你有主意?他和你没见过几次面啊?”
“那你问他去啊——”慎芮哼哼两声,把自己往被窝里又缩了缩。
“我感觉,老五这两年变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少言寡语了,看问题也深刻了。”弓楠支着头,自言自语。
“他常年在外奔波,见识过各色人等,如果再和劫匪打几次交道,不变才怪。”
“有道理。”弓楠嘿嘿笑着放下支头的手,凑到慎芮脸上亲了两口,“为夫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说如果哈,太子登基了,小心眼犯了,或者封家想报复了,你想不想换个地方生活?”
“无所谓。只要有你和孩子们跟着,去哪都成。”
“那我就放心了。”弓楠又亲了她好几口,才给她掖好被子,自己出去迎接新年。
作者有话要说:
、京中事变
麦收时节,慎芮一边看着躺在摇篮里的二儿子弓祎,咿咿呀呀地自言自语,一边照着儿子的样子构思陶艺造型。屋外的阳光热辣辣的,屋子内却凉爽宜人。慎芮一身耦合色暗花纹绫,清爽简单的发髻上,一支珍珠步摇,不饰脂粉的脸,干净健康,时常笑眯眯的眼睛和俏皮灵动的粗眉毛,让人一看就心生愉悦。
弓楠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看到慎芮闲适的样子,站住楞了楞,弯身逗弄了一会三个月的弓祎,平复下心中的激动,才说道:“芮儿,太子私蓄死士,贿买军中将领,策动官员逼宫,前几日被拿下了。”
“啊?真的?”慎芮惊中带喜,放下手中的鹅毛笔,走到弓楠面前,抱住他的脖子亲昵了一会,“终于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只要能平安渡过这个案件的查证,以后就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弓楠点点头,紧紧抱着慎芮,语声中略带哽咽,“是啊。我现在可以大胆地去活动一下了。办案的官员里,有不少是我们家的熟人。只要能让老四脱案,你自然就不会有事。”
慎芮的眼睛也亮闪闪的,“账册上,我自信他们查不出问题来。不知道弓柏有没有参与其他的事。”
“我要去一趟京城。你安心在家等着。有任何消息,我都会派人及时通知你的。”
慎芮点点头。
两人一起去准备行李时,绿水跑了进来,“二爷,奶奶,四爷带着一个姑娘到会客厅了。”
弓楠和慎芮惊讶地互相看看,扔下手上的物件就往会客厅急赶。
弓柏带着一个姑娘?这个时候回来?
弓柏确实黑瘦了不少,穿了一身破旧的深蓝色麻布外衫,脚上的布鞋露出了脚趾头,只有眼睛熠熠生辉,身上洒脱的气质倒是一点没变。客座上的姑娘,长得甜美可爱,也是一身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