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之碧水青韵-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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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握着灵芝草，白素贞觉得自己手心烧得疼，心里更是一片刀绞。
“走呀！姐姐你不是要救许仙吗？救人要紧。”一边打斗，还要一边分神同白素贞说话，青碧水愈发吃力了。可她还要装作一片轻松的模样：“姐姐先走，我收拾了这只死鹤就来同你回合。可别担心我了，这大笨鹤受了伤，我可是什么事都没有。”
手上的指甲掐得白素贞手心都冒出了血珠，但她还是狠下心来：“青儿你撑着点。我救了相公后就来接你。”说完，她就朝着苏州的方向飞去。
青碧水这会已经是存了必死的心志。反正她这条命是当年姐姐救的，如今要是还了恩情，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既然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顾忌。青碧水终于丢下所有包袱，集中精神同仙鹤搏斗起来。银白的剑尖如雪花飞舞，一时间竟是难舍难分，不分高下。
苏州保安堂里，岑碧青借着这满池的荷花精气，替许仙点了七盏荷花灯，完成了七星续命的仪式。他坐镇其中，以维护着续命灯，使得灯盏不会熄灭。
一阵妖风吹过，岑碧青正忙着保护灯盏，却不想妖风里直接传出白素贞的声音：“鱼大哥，药材我寻来了。”
岑碧青正松了一口气，但他往后望去，却不见青碧水的身影。“青丫头呢？”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青儿她……”白素贞支支吾吾的，明显是有情况。
“到底怎么了？”一种不详的感觉在岑碧青心里升起。
“青儿她在后头呢。等我们救完人，再去接她。”白素贞赶紧说。
白素贞同青碧水的姐妹感情岑碧青也知道。他从来没想过，白素贞会在青碧水的安全问题上说谎。“许仙那凡人在阵中，你把药材化成水后给他服下。”岑碧青刚嘱咐完，他怀里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那是什么物件破碎的声音。
“青儿她在哪！”岑碧青变了脸。他曾经送了青碧水一只珊瑚簪子，簪子上刻有阵法，能替青碧水抵挡住致命一击。方才破碎的声音，正是那簪子破碎的征兆。簪子替主人挡灾之后就会如此。
白素贞正掏出灵芝草，被岑碧青逼问，她手一抖，手上的灵芝草都快拿不稳了。可她依旧不动声色，装成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青儿她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吗。她修为差，飞的慢些。”为了许仙，白素贞丢下青碧水先跑了。她这会子不敢说实话，自然是怕岑碧青一怒之下毁了续命灯与灵芝草，让许仙没办法被救活。
看见白素贞手里的灵芝草，岑碧青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怒极反笑：“原来你们去盗了南极仙翁的药田。好你个白素贞。”
岑碧青虽怒，但他如今只担心着青碧水的安危，哪里有时间针对白素贞。珊瑚簪子既然替青碧水挡下了致命一击，那说不定青碧水能多支撑一会儿，能等到自己去救他。若是来不及，他再来找白素贞算总账也不迟。
白青姐妹前去盗仙草，为了争取时间自然是功力全开。一番动静之下自然会惊动其他人。镇江金山寺离苏州不远，一心想着降妖除魔的小法海便察觉到这动静。
“妖怪果然是妖，妖性不改，该杀！”法海拿起金钵、禅杖，准备前去收妖。可他毕竟不知道妖怪的具体动向，只好掐指算了起来。这一算不打紧，却是发现这一场混乱竟是由他而起。他鼓动许仙用雄黄酒试探白素贞，白素贞喝了雄黄酒后显出原型，结果许仙胆小竟被吓死。如今这动静自然是蛇妖姐妹为了救人而闹出来的。
顺着妖气追了上去，小法海正好看见青碧水被仙鹤用翅膀掀翻在地上。仙鹤的爪子伸了出来，眼见着就要将青碧水给撕得粉碎。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竟然将金钵一扬，打偏了仙鹤袭来的尖爪。
远在天际，岑碧青也正好看到青碧水被掀翻的一幕，心中唬得肝胆剧痛。不过还好有一片熟悉的金光飞来，将青碧水救了下来。
岑碧青一身龙气，法海佛光万丈，都看着是要紧的人物。仙鹤见状不由得一愣，脑筋转不过弯来。它“呦呦”的叫起来，表达这自己的不满。显然，它不明白眼前的两位为何都看着要救这只偷药材的妖怪。
“小法海，你为何在此。”岑碧青虽感谢法海救了青碧水，可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和尚收妖本就是常事，更何况青碧水还刚犯下偷盗仙草药材的大罪。他生怕法海救下青碧水不过是因为他想亲自处置青碧水。
要说这眼前的状况法海也有一分因果，这结果小法海也必须由法海分担一份。可不知为何，法海在岑碧青面前就是拉不下脸面，不肯说出实话。他冷哼一声：“小僧是收妖而来。”
既然话说成这样，岑碧青必然要护着青碧水。他将青碧水挡在身后：“想收妖，还看我同不同意。”
被忽视的仙鹤又鸣叫起来，躁动不安的扇着翅膀。因为心虚，法海正不知道如何回复岑碧青。这会见着仙鹤的反应，他倒是有了台阶下。
“且不论我是否收妖。你可等想想如何同这仙鹤交代。”法海冷哼一声，“你护着的小蛇妖如今是个偷药材的贼。如何处置，那得这药田的看守同药材的主人共同决定。”
这话一落音，仙鹤便附和的“哟”了一声。
不想给岑碧青添麻烦，青碧水赶紧替自己辩解说：“我不是有意要做贼偷药材的。我是想借灵芝草回去救人。”
“贼还会说自己是故意的吗？他们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法海忍不住的开了口。
不管法海是什么态度，有一句话他说的不错，青碧水偷了灵芝草可是被捉了个正着。看守药田的仙鹤有权利处置青碧水。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作为水族，岑碧青的水属法术惯善医治。那灵芝草是被青碧水掐断的，生机未灭，他倒是能尝试着救了这灵芝草。
“仙鹤，她偷你一株灵芝草，我还你一株灵芝草。你觉得如何？”岑碧青对仙鹤说。
☆、第74章
岑碧青说要换仙鹤一株灵芝草；法海在一旁听来就忍不住冷笑了。他虽然也希望这件事能顺利解决，可岑碧青这副波澜不惊的平凡模样，他就忍不住想打破。
“还人家一株灵芝草。你可真敢夸下海口。万年灵芝草不说仅有这一株，可其他的小僧我还真没听说过。那灵芝草的寿数比你的修为还高。你也不怕牛皮顶破了天。”法海说。
法海说得不中听，不过岑碧青也不同他辨，只是看向仙鹤。仙鹤一根筋的思维；它可不管还不还草，只是鸣叫说要药田还原。
说再还药材不过是岑碧青玩的一个手段；他真要有灵芝草；那不早就拿出来了。他前头说的，等得就是此刻仙鹤说的话。
“既然你不要我还你灵芝草，那我救活你原来药田里的那一株如何？让它重新催生。”岑碧青说。
仙鹤接受的命令是守护药田，不让药材受损。所以岑碧青说还它一株灵芝草；它不答应。可现在说利用残根救活灵芝草，重新催生；它便答应了。它还鸣叫着抬了抬自己受伤了的那只爪子；意思是还得把它的爪子医好。
“行行行；这都是小事，自然是会帮你医好的。你就放心吧。”岑碧青见好就收，自然不会在这细枝末节的地方深究。
青碧水那么点修为，她给仙鹤造成的不过是皮肉之伤，一个治愈的法术便可以解决。
自己爪子不疼了，仙鹤也就没那么暴躁。它靠着灵芝草的残根卧下来，用自己长长的嘴巴梳理着自己方才因为打斗而弄乱了的羽毛。
仙鹤倒是悠闲了，青碧水却跟炸了毛的猫咪一般。“喂，你离远点！”她一脸别扭的同仙鹤说。自己分明是害怕，还装成一副威风得不得了的模样。
事情解决了一大半，早就没了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因自身因果牵连进去的小法海发现自己忙活了一场，却是什么忙都没帮上，还隐约又欠了岑碧青一份情。加上之前的态度，他好些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瞪了岑碧青、青碧水两人一眼，恶狠狠的说：“妖怪果然是走的妖道，投机取巧，惯会占便宜。”
浑身不自在的青碧水立马反唇相讥：“那还是我们妖怪的本事。总比你们和尚想占便宜还占不到的强。你们这些做和尚的，一口一个施主的叫着别人，不就是等着人施舍么。这样丢人的事情，还跟着什么似的骄傲。”
“你！”小法海被青碧水的话哽住了，只好用眼睛瞪她。
“没话说了吧。”青碧水嘲笑道，她还骄傲的抬了抬下巴，“你这和尚年纪小小，脾气倒是不小。”
施法需要安静，见两人一副越吵越凶的架势，岑碧青只好劝和：“都少说两句，嘴上厉害能有什么用。”
小法海的脾气又转向岑碧青了：“你倒是越混越回去了。你只管偏袒着这只小蛇妖，我看你能落个什么结果回来！”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岑碧青随口说。
小法海瞪圆了眼：“我确实不用操心，我只看着，看能有什么结果！”说着，小法海气鼓鼓的驾云回了自己的金山寺。
解决了灵芝草一事青碧水归心似箭，她还问道：“我姐姐怎么样了，许仙救活了没？”
这话听着岑碧青心里就有气，他抬了抬眼皮，并不热切：“我哪里知道。他一个凡人与我何干。”
“你怎么不知道了。”青碧水急了。她劳心劳力累了这么一场，差点连命都丢了，不就是为了帮白素贞救会许仙吗。她掐着岑碧青的胳膊：“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摆阵点了个续命灯的吗？说是七天内寻着药材就能救人，这会不是没有七天。许仙到底怎么样了？我姐姐又如何？你说呀！”
“你操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岑碧青闹肚子火气，“我让你别逞能，结果你呢！你为了他们夫妻两能连命都不要。结果他们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哄着我，让我差点不能及时来救你！”
“你骗人！”青碧水瞪大了眼，“我姐姐说好了救了许仙后就来接我的。”
“那她来接你了没？明显没有。我连一株灵芝草都给救活了。她不会还没救活那许仙吧。”岑碧青毫不犹豫的戳破了青碧水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青碧水也知道，当白素贞接过灵芝草飞回苏州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做出了取舍：救活许仙更重要。可知道归知道，要面对却不是那么的容易。青碧水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没办法发泄。最后，她也不知为何就对岑碧青吼道：“你说什么呢！姐姐她是没来得及接我。而且我又不是你救的，救我的是那小和尚法海！”
话说得是重，可岑碧青说的一切都是出于本心，根本没有一丝私心杂念。被青碧水这么说了回来，岑碧青也是气得够呛：“是，救你的不是我。我没能赶得及。我为什么赶不及，那还不是你姐姐说你没事，只是在路上。”他冷哼一声：“照她说的，在路上，那怕是在黄泉路上吧。若不是我送你的珊瑚簪子碎掉预警，我还不知道你命在旦夕。我不是挑拨你们姐妹的感情，可什么事情你也得多为自己想想吧。”
其实青碧水也是累极了，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岑碧青说的这些话就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情绪完全失控。
“你要我怎么想？我这条小命就是姐姐救的。当年要不是她，我早被石头鱼给吃了。”青碧水蹲□子，头埋在膝盖处，不住的呜咽，“姐姐救我的命，教我修行，带我各地游历。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我。这都是我欠她的。”
“你也别这么说。”岑碧青抚着青碧水的脊背柔声安慰：“再怎么多的恩情，你如今也一并还她了。你不欠她的。这么多年了，你对她就一点帮助都没有吗？你早不欠她了。让你多为自己想想，这也不是坏事。”
泪眼婆娑的抬起头，青碧水眼里一片朦胧：“因果我是还了，那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呢？感情也能用因果一并计较吗？我不要做回紫竹林里孤孤单单的小蛇妖，我不要一个人。”
“你重感情，也许……”
不等岑碧青说完，青碧水就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眼神里恢复了清明，“你会说她为了许仙抛下了我。这我知道。我心疼，姐姐做出决定的时候一样会心疼。姐妹之情是相互的，并不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这会子姐姐对不起我，下次她一定会还我的。”
“可你这次差点就丧命了。如果下次再这样……”
“我这不是没死吗。没死想那么多干嘛。”青碧水笑了笑，眼睫毛上还有未干的眼泪，“如果不是姐姐出来报恩，我也许永生永世都不会出那紫竹林的。那样我就会错过许多了。”
“可是……”
“放心啦。我不是傻子。姐姐会取舍，遇到情况的时候我也一样会取舍的。”说着说着，青碧水似乎同以前也有了些不一样。岑碧青看在眼里，也就不多说了。
回了苏州，保安堂里依旧是乌洞洞的，看着没个人气的模样。
“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呢？”青碧水一进门就喊到。
“在这儿呢。”白素贞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她脸色苍白，连嘴唇上都没多少血色。看见青碧水同她身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