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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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样子的魏折原,我只有在哀王墓花海之中见过,他那时候被下了药,说他难受,让我帮他弄出来。
他现在呢?
“哪里不舒服?”我不敢确定,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万一他真的是生病了,我得马上去给找大夫。
魏折原低下眼睛,遮盖了眼中所有的情绪。他皮肤白,脸红的时候就更加明显。然后又开始不说话。
我真是被他急死,焦急地看着他。
突然,他长臂一伸,把我捞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下巴在我头顶蹭了蹭,喘息之后,声音淡漠下来:“没什么,抱璃光一会儿就好了。”
身体和他紧密地贴合着,他身体的反应都能感受到。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亲着亲着、摸着摸着、然后身体有反应都很正常。
他失忆到现在,没有看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加上他原本就是禁欲的人。所以他很能忍。
我突然觉得鼻子好酸。我就是气他那么隐忍,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这样。
“魏折原……”我动情地回抱着他,环着他的腰,“你怎么能这样傻。”在花海,我帮他手过,也口过。他怎么能这样傻……
魏折原的身体僵了一僵,然后更加用力地拥着我。我听着他的心跳,埋首在他胸前。他缺乏温度的身体,一点点被我捂热着。
想动一动腿、换个舒适的睡姿的时候,发现之前跪坐在外间,腿都麻了。不动还不觉得,一动之下就好像千万条小虫一起钻。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魏折原留意到我的不对劲,松开我,疑问地看着我。
“腿麻了……”我呲牙,说不出的难受。
魏折原的手从裙裾的下摆伸进来,抬起我的腿。揉按着。酸酸、痒痒的,一开始特别难受,那种感觉让我想喊出来,熬过那一阵之后,就格外舒服。他的手掌有些粗粝,执剑的右手尤其。
我看魏折原的时候,他正仔细小心地揉按着,生怕用力过大弄疼了我。这个男人认真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已经不麻了。”我朝他笑笑,有些虚。
魏折原也就停了手,眼眸暗沉地看着我。
我一看我们俩现在的样子,不由心惊一下,本来就是互相拥抱的姿势,现在我两条裸|露的腿又架在他身上。我讪讪地把腿放下来。这场景怎么看都太香艳了吧,我要是一个男人我也不能忍。
哪知道魏折原拉过被子盖上,轻轻抱着我:“睡吧。”
他的呼吸清浅,身上是沐浴后好闻的味道,屋外下着大雨,有些夜阑卧听风吹雨的感觉,我缩在被子里,开始犯困了。
因为身边的人是魏折原,所以安心。
这大概是我到金陵之后最安稳的一觉了。睡到迷迷糊糊,感觉到他揽着我的腰,收紧了手。
“璃光……”他轻轻地唤着。自从他知道我的名字之后,就像叫不厌一样。他的声音在雨夜中,安宁好听。
“嗯?”我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有没有应出声。
“我要是记不起来……”他的话越说越低,带着一些未知的轻颤,然后轻到我一点都听不到。我的意识开始飘远,不知道有没有回答他。
“不要怕,魏折原。不管你能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你都是……”
两个人在一起的话,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魏小孩现在不动璃光呢,一来呢,他好孩子,禁欲惯了,二来他失忆后真的不太懂那种事情。但是之后要是看到什么限制画面,然后……就不好说了。毕竟还有男人的本能嘛~我们过几章吃掉魏小孩吧,好嘛?
明天上课。作者君无存稿裸奔党,努力码字中~
来表扬我呀~
盗文的神烦~直接来晋江看文怎么了,支持下正版会死咩,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搬到其他网站去。哎……
、圈圈肉①⑤
圈圈肉①⑤
翌日清晨。屋外雨势减小,有鸟雀呼晴的叽喳声。我睡得特舒服,四肢百骸都懒洋洋得不想动弹。到了自然醒的时间,也就转醒了。
睁开眼睛,侧过脸,看到睡在一边的魏折原,我一下子就惊得全醒了。然后悲剧地发现自己睡着的时候果然卷被子了。魏折原身上别说被子了,就连个被子角都没有。
我这人怎么会这样啊……
他身上都冷得没了什么温度。要不是他呼吸轻浅,胸口因为呼吸而起伏着,我会以为他挂了。我支着手臂趴着,仔细看着他的睡颜。
睡着时候的魏折原没有失忆以前的冷漠凌厉,眉宇间压抑的戾气也全部散去;也没有失忆后的呆萌茫然和驯良。他现在就安安静静的样子,睫毛很长,显得有些孩子气。特别美好,干净像一张白纸,就算一整晚都没盖被子,好像也不觉得不妥。他就是这样好,比谁都好,比什么都好。拿全世界来换,我也不换。
我这是脑残粉啊。叹了一口气,连忙把被子给他盖好。就这么一动,他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比旁人多了一份警醒。
我被他看得讪讪,从他身边爬起来:“你醒了……”
他的黑眸深深地看着我,丝毫没有刚刚醒过来的迷茫和稚气。
“早饭想吃些什么?”我穿着外衣,跳下床,洗漱之后问他。
魏折原依旧没有什么说话的意思,低着眼睛。表情冰封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只能扶额,看上去魏小孩也有起床气,自闭症儿童的起床气就是自闭乘以二,他会开口说话就有鬼了。重新打了水服侍他洗漱,他也没有半分不适应。敢情真心把我当婢女使唤了。
我也就认命了,然后又任劳任怨地跑出去拿早餐。对魏折原一直挺愧疚的,他为了来金陵和我们汇合,才差点被人当小倌卖了。他要真被怎么怎么了,我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清晨的听涛阁幽静安宁,雨势虽然小了,但还在继续。我在抄手游廊里经过,就绕到了小厨房。
一些清淡的小粥,放着一些鸭蛋黄,沁着荷叶的香味,边上是一盘藕粉桂花糖糕。厨房的厨娘就望着我笑:“姑娘您怎么自己来了?丫鬟们又疲懒了吗。”
这些事情原有丫鬟服侍,可是魏折原住我屋里之后,我不大好意思。能自己做的事情,一般都自己亲手做了。我跟着朝她笑笑:“倒不关她们的事情。我起早了,就自己出来走几步。”
厨娘是一个年长的妇人,也就不再问,本也就是闲谈的话语,原没打算听我说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出来。厨娘早间忙碌得很,我接过餐点之后,也就往回走,不想耽误她做事。
只听她说了一句:“姑娘很爱吃藕吧?”
我说了声是。
她一笑:“凛相真是细心,姑娘果然有福气的人,明日奴家再换个样式做个藕糕。”
我的手抖了抖,心底堵得慌。凛时雨这厮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好像从来没有表现过对食物的偏好。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够可以的。这会儿更好,人还没出现,却能够大早就膈应到我。
我朝着厨娘道了声谢,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现在住他的、吃他的,人都是他在养,命都捏在他手上,还有什么好说的。经济上没有自立能力,其他什么都是废话。
端了小粥和糕点回到屋里的时候,魏折原正看着花砾给我的瑶琴出神,眉头皱起。
我把食盘搁在案几上,跪坐在他对面的位子:“这琴是花砾的,你还记得他吗?”
魏折原抬眸看着我,认真地听着。
我想了想,觉得说不定他还真会想起什么,组织着语言:“花砾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跟个女人似的,眼睛都会笑。我们在哀王墓里遇到他的,好像是他用琴弦把那些守陵的怪物杀掉的。那时候他就抱着这把琴,白衣服,头发很长很长。对了!他还叫你魏公子,应该以前就认识你。”
我站起来,跑到瑶琴前。今天又正好穿着浅月白的衣服,学着花砾的样子抱着琴。将头发放下来,将事情讲了一遍,又模仿花砾说话的语气。全部说完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魏折原。
魏折原低下眼睛,眼中什么情绪都看不到:“不记得。”
我不由泄气,又怕他生闷气,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对他说:“这些事情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说不定哪天就忽然想起来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低头就舀着一口粥,没什么表情。
我放下琴,也坐了回去,闷闷不乐地夹了一块藕粉的糖糕,慢慢地嚼着,食不知味。
忽然对面魏折原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我眼前一晃,然后摸过我的脸颊,拨开一缕头发。“扎起来,以后不要随便把头发放下来。”他皱眉。
“哦。”我不大明白,但他既然开了他金贵的口,我应着就是了。
看了看时间,我放下筷子。差不多也该出门了。听涛阁每天白天都会有对新人的训练,形体和声乐,不光光是琴棋书画,还要学应酬交际。我答应过凛时雨要做出几分样子,所以每次都会准时出席。恰好今天是习琴课,我只要到场一下就可以了。
抱起花砾的琴,我对魏折原说:“你身上伤还刚好,注意休息,别老是在风口吹着。我出门了。”
他坐在窗口,回过头,漆黑的眼睛望着我,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看得我心里一紧。
窗外是白天的秦淮风光。
“春风十里,不如你。”——我想着关门前看到魏折原的样子,低低地笑出来。脑海里的这句话变得清晰起来,不由步子都变得欢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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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人馆的路,我走得挺熟悉,可是这一回偏偏又迷路了。我在水榭停下来,看了看四周,柳荫的鱼塘,怎么觉得每条路看上去都差不多啊。偏偏连一个问路的人也没看到。
这个时候。
白衣墨发的身影,像是凭空在阑轩出现。
我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优雅向我走来的花砾,有些魏晋名士的不羁和风流,吴带当风。他的眼睛美丽而哀伤,只是一闪而过的情绪,下一瞬他眉眼都是笑意,凤眸含情:“璃光,你让我好找。”一句普通的话,让他说出来之后,端的是风情万种。
他笑,风里都带着他的笑意。
“花砾!”不对,他到底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我喜出望外,“你找我吗?对了,你有没有看到阿决?”
“没看到。”花砾有些疑惑,“怎么,她没跟你在一起?”
我特别失望,点了点。不过阿决既然有时间给掌柜留话,就说明她当时并不仓促,应该不会有危险吧。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既然遇到了花砾,今天的习琴课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他一走近,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由心惊:“你受伤了吗?”
“不碍事。”他将头一歪,不以为意地说,看着我抱着手里的琴,“我那日走的匆忙,原本该把琴谱一起留给你。所以特地来找你。”
“你为什么要把琴送给我呢?我又不会。”我真是不明白,他以这琴为名,显然是爱惨了这把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花砾无所谓地笑了笑:“留给你更好些,以后应该会派上用处。我手边也就只有这把琴,用了很多年。这样也好,这样就能去找更好的琴。”
我幽幽地看着他:“是啊,然后你再换个名字骗我。这次是花砾,下次又是什么名字?”
花砾一愣,狭长的凤目一抬,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说的这样直接。然后掩饰性地咳嗽起来,低下了眼睛,难得的显得有些局促:“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有心瞒着璃光你,但是要是被你知道了我的真名,你大概就不会乐意见到我了。”
“什么意思?”我反倒被他激出好奇心来,“你是说我会嫌恶讨厌你吗,那你是凛时雨还是吴王?”除了这两个人,我目前还真没有不乐意见到的人。
花砾脸色怔了一怔。
不会那么准吧?
我心虚地笑笑,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凛时雨我已经见过了,那花砾他……我特没底气地问:“你……不会真是吴王孙昊吧?”
花砾脸色已经如常,还笑出声来,伸手揉我的头发:“你想到哪里去了……”
这回轮到我呆住了。我和花砾也就见过几次吧,因为他长得女气,所以对他没有男女之防。虽然我是觉得他挺亲切,可是那也只是我心底对他的感觉而已,事实上我们的关系也没那么熟吧。他这样的动作太亲昵了,已经超过了一般朋友的范畴。
他浑然不觉,偏偏这种亲昵的举动在他做来,说不出的自然,好像本该如此。我反倒不好说什么了,等他笑够了,揉够了,终于他收了手,低头看着琴说:“我来是想教你一首曲。还记得我之前弹过的《东君》吗?”
他说的是古墓里那次,我点点头,表示印象深刻,当时腿一动不能动,身体都不受控制。这样的记忆不可能忘记。
“我教你。”花砾笑吟吟的。
“你要教我?”
“下徵、下羽、宮、商、角、徵、羽。”花砾接过琴,横于膝上。拨动着琴弦,一根一根的指过,然后定音,认真地说着。介绍完基本的构成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