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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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梅凑在她脸边望出去,“是两个月前才进宫的,叫银镯。”
“知道她的底细吗?”
三梅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还有个姐姐一同被卖进了宫。听说是她爹好赌,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才将她们姐妹卖进宫的。”
白筱目送银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放下手中黄金棍,“你可以去了。”伸手指了指桌上茶壶。
三梅在茶壶里倒出些茶水,滴在眼睛里,眨巴眨巴的,湿了两只眼,将手上茶水抹在衣袖上,才撩帘出了寝宫。
白筱等外面的宫女散了,自己摇着轮椅出了寝宫。
有宫女看见,怯怯的上来推车,虽然极力不有所表示,可那张脸却始终带着没能完全掩饰掉的视死如归。
白筱笑笑道:“你一个人少了些,再叫一个来。”
那宫女顿时刷白了脸,丢了轮椅,绕到她面前跪下,“公主,饶过奴婢吧,只要公主不要奴婢,那个……那个……奴婢愿意为公主做牛做马。”
白筱嘴角抽搐了一下,脸沉了下来,“我要你做什么?”
宫女还算白净的面颊瞬间涨红,结结巴巴的道:“就是拿……拿根黄……黄瓜,和女人……那个……”宫女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几乎是低不可闻。
白筱竖着耳朵听清楚后,一口口水呛得咳了出来。
宫女吓得面色惨白,忙起身给她拍背,万一这个公主一口气没咳过来,她的小命也别想再要了。
白筱缓了气,转过头睨着宫女,只见她生着瓜子脸,眉清目秀,十分标致,大眼里盈着慌乱和恐惧,还没学会掩饰,也只得十一二岁,“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婢叫羽儿。”
“多大了?”
“十一了。”
“你进宫多久了?”
“两个月。”
“你怎么进的宫,又怎么分到我这儿来的?”
“我爹娘都死了,正好宫里招人,我婶婶就把我卖到了宫里。和我一起进宫的有二十几个人,有关系的人都去了别的地方,我……我不认得人,婶婶又不管我,被分到了这里……”羽儿屏着气,小心的偷偷看了白筱一眼。
“为什么没关系的,反而分到我这儿?”难道她这个二公主院子里给的俸禄比别处低些不成?
羽儿又看了看她,没敢吱声。
白筱已经隐隐猜到原因,不再深问,“和你一起分来的,有几个?”
“另外还有一个,加我也就两个。”羽儿只想讨得白筱高兴,就此放过她,自是有问必答。
“另外一个也是没关系,才被送来我这儿的?”两个月,只怕就是将将三梅嘴里的银镯。
羽儿见白筱和和气气,没方才那般慌乱,“按理应该是这样,不过她姐姐倒是分到了小皇子那儿。”
白筱不禁挑眉,能分到这些皇子皇女宫里的,怕都是少不得有关系的人,当然自己这间除外。
“你不跟我出去也行,你只要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公主尽管问,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不敢不说。”
白筱想着银镯的那个腰包,张了张嘴,终是忍了没问,摆摆手,“算了,你下去吧。”
羽儿暗松了口气,朝白筱行了礼,飞快转身,小跑了两步,才想起这样是对公主的不敬,忙又慢了下来。转过身慢慢退开,退到白筱看不到的地方,才长松了口气。
第一卷 第008章 意外发现
白筱出了‘庭欢殿’,照着三梅所说的药坊方向前行。
宫里道路复杂,没走出多远,便转错了方向,迷路不知迷到了什么地方,进了一道垂花门,周围尽是半人高的花蓠墙,对她这个坐在轮骑上的小人儿来说,刚刚遮过了头顶。
站起身,只见花蓠墙绕来绕去,分不清中间道路是怎么生着的,对面道是有道朱红拱门,也不知通向哪里。
只好原路退回,轮椅用的还不甚习惯,转身之际,卡掉了一只软底绣花鞋。
弯腰拾了鞋,正往脚上套,听到不远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道:“你别忙着走。”
白筱左右看了看,身边没人,自不会是唤她,不过这声音有些耳熟。
抬起头从花蓠缝隙中望出去,见一个单薄的青衫背影从前面大树后走出去,虽然没看见脸,单这身青衫,她还是认得的,正是要与她同住的那块狗皮膏药曲峥。
曲峥没因为身后的叫唤停下。
另一个华服小姑娘从树后飞快闪出,奔到他前面,伸手拦下他,“你怎么见了我就走?”
白筱一看,呵……这世界果然小,她不认得几个人,偏认得这小姑娘。
这小姑娘是丞相的女儿,姓何,名幼南,今年十岁。
是被挑选出来陪她读书的人,据说是白筱四岁起,她便陪着白筱读书。
不料白筱长出个百合的嗜好,这个慕容幼南便对白筱处处设防,更不会多言,省得惹事上身。
而慕容幼南是丞相的女儿,丞相是世袭的贵族,家庭背景自是了得,白筱时常被父皇叮嘱,万万是不能打慕容幼南的主意。
于是二小虽然一起长大,年纪也相差不大,但却一点也不亲近。
慕容幼南年纪虽然不大,或许当真是勤奋,也或许是家庭所迫,不管学习的是不是真的好,但从不缺课。
所以白筱这几天被捉去太傅馆学习,慕容幼南也是在场的。
这时突然见了二人,第一想法就是二人有奸情,
这两人堆在一块,正好断了北皇招曲峥为驸马的心思,好事,好事。
白筱想到这儿,禁不住的欢喜,巴不得二人拖个小手,亲个小嘴的,做出些什么事来。
咳……咳……虽然现在他们的年龄小了些,不过再培养两年,这样的事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有了想法,自免不得竖了耳朵,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
不料曲峥很是不给面子,“对不起,在下还有公事在身,请慕容小姐让让。”
慕容幼南象是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恼,向他凑近些,“你就不问问我,寻你什么事?”
曲峥微转了身,避开慕容幼南,“慕容小姐,寻在下,几时有过什么正经事可言?”
阳光打在他还带了些稚嫩的俊朗面颊上,却一点也不温和,平平板板的神态让白筱撇了撇嘴角,才这点年纪,便生出这古板的模样,以后大些,再经历些世事,还知要变成什么样子。
那慕容幼南看上他,也实在运气背了些。
“我寻你没正经事,难道长公主寻你便是正经事?难道当真如人家传言,你暗恋长公主?要知道,她年龄比你大,以后肯定会比你早成婚,你根本做不了她的驸马。”慕容幼南对他的讽刺,全然不在意,转了个身,又绕到他身前。
白筱眨了眨眼,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出?看来要曲峥和慕容幼南堆成一堆,还有待观望。
曲峥敛了眉,脸上带了些愠意,又不好与慕容幼南争闹,只得将脸撇过一边,看着身边花蓠,“你休要胡说,我根本没那心思。长公主如今管着些朝中之事,她寻我自是为了国事。”
慕容幼南笑了笑,不反驳他,也不认可,“我寻你也当真有事,也是国事。”
曲峥眼珠都不朝她转一转,她能有什么国事?“有什么事,快说,我当真有事。”
慕容幼南见他松了口,得意的挑了挑眉,“听说你以后要去荣府给白筱陪读?”
她与白筱一起长大,加上彼此不喜欢对方,称呼上也没多的敬意,只要不在皇上和父亲的面前,往往是直呼白筱大名。
白筱到这时才知道原来那个别院叫‘荣府’。
“是,你以后也不必为再陪二公主读书头痛。”曲峥望了望天,不想再耽搁,“如果你问的只是这件事,在下答了,该走了。”
“我已经向我爹请令,以后还接着陪白筱读书。”慕容幼南笑看着曲峥。
白筱摇头一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里是想陪自己读书,分明就是想陪曲峥。
不过她当真能把曲峥缠得脱不得身,倒是件好事。
曲峥眉头锁得更紧,“丞相答应了?”
“答应了。”慕容幼南面有得色。
“那皇上的意思呢?”曲峥并不意外,丞相只怕还巴不得慕容幼南多亲近白筱。
“也答应了。”慕容幼南透出些失望,“不过皇上不许我住进荣府,只许我在太傅们前往讲课时前往,课后自行回来,可惜得很。”
白筱也叹了口气,着实可惜,这样慕容幼南缠曲峥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曲峥暗松了口气,“还有其他的事么?”
慕容幼南已经没别的事可说,但知道只要一开口说没事,他立马就会离开,闭了嘴不吭声。
曲峥等了片刻,“既然如此,告辞。”说完微弓身了个礼,朝着白筱这个方向走过来。
只要他转过花蓠墙便能看见白筱。
被人发现躲在这儿偷听墙角,实在不在光彩,白筱忙伏着身子,摇动轮椅,向前面垂花门驶去,又不敢太快发出声响。
刚出了门,转过身边一条小路,便听见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你在这做什么?”
白筱有种做坏事被人捉了现场的感觉,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只不过无意中听了个墙角,做什么心虚,停了下来,微侧了脸,冷着声,“我在这儿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难道曲公子认为我又在看些见不得人的事?”
曲峥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不是。”
第一卷 第009章 做一回贼
他的神情落在白筱眼里,她心里更是冷然,转了头,想着北皇说的将来给她当驸马,再想着慕容幼南口中说的,他暗恋白宜的事,面前这张很是俊俏的脸,也就不那么好看了。
挤眉弄眼的笑道:“没看到你想的那些东西,虽然可惜,不过却看到另外一些事,勉强还算得上有意思,也当是补过了。”
趴在轮椅靠背上,等着看好戏。
不料那双看着她的眼,清澈见底,如一汪清泉,“你是说慕容小姐?”
白筱笑嘻嘻的不答,心里却有点纳闷,对方被人揪了小辫子,居然这么坦荡荡的,脸皮着实厚得很。
“她来告诉我,以后仍然陪你读书。”曲峥上来站在她身后,推了她的轮椅,“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这么快就招供了,让白筱有些扫兴。
在慕容幼南面前称‘在下’,在她面前称‘我’,跟她套关系?
白筱嘴角的谑笑慢慢淡褪,推开他的手,“不要你送。”
曲峥后退两步,行了个礼,转身从另一条路走了。
白筱翻了翻眼皮,以后天天活在这么一个人的眼皮下,当真没趣得紧。
照着原路退回,将这几天打听来的去药坊的路重新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理得顺畅了,才选定方向摸索过去。
折腾了半天,总算到了地头,探头见两个整理草药的丫头乘着没当头的在,凑在一块显摆着打听来的八卦。
“听说古越太子,又要去打仗了。”
“去就去呗,难不成,你还能跑到战场上看他?”
“难道你不知道?他每次出征前都会去‘大明寺’上香,这是唯一能看到他真容的机会。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去拜佛主是不会戴战盔的。”
“话说,那个古越太子,到底有多俊?”
“到底有多俊,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去年,他去上香,有个叫小千的宫女偷着去看见了,回来就失了神,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最后被打了三十板子,剩了半口气,那魂都没回来。偷偷出了宫,结果死在了古越太子出征的那条路上,被人发现,抬了回来。”
“当真?”
“当然是真的。虽然死了人,但这些人就跟中了邪一样,更加想看看古越太子,只是自打那以后,没人再看到过。”
“听说长公主爱慕古越太子,是不是真的?”
“嘘!”小丫头竖了个指头,往门口看过来。
白筱忙缩了头,等了一会儿,才听里面又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听说长公主根本就没能见着古越太子,也不过是慕了个名。”
另一个丫头惊大了眼睛,“没能见着?不是说长公主为二公主的病亲自去求见了古越太子,还请到容公子。”
“这话,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说了,我们的脑袋可都得搬家。”
“你还信不过我吗?你跟我说的事,我哪次告诉了别人。”
那丫头又停了停才道:“我听随长公主前往南朝的人回来说,长公主在太子殿外便被拦了下来,根本没见着古越太子,不过古越太子倒是承了长公主亲自前去的情,支了容公子过来。”
白筱听到这儿,哑然失笑,这个白宜还真没出息,光听个名就恋上了,送上门连面都没能见上一见。
这个叫古越的太子还真是神神秘秘,狂妄得很,人如其名。
另外那丫头一听容公子,越加来了兴趣,“前几天容公子来宫里,你们见到没有?”
“我收到风,巴巴的赶去,就望到了一眼背影,当真是玉树临风,神仙一般的人物。”
白筱回想着那天,光顾着看他那只手和他那顶帽子,至于其他,还当真没能留意上,至于她们所说的神仙般的人物,就更没觉得。
所以说闻言当真信不得。
小丫头兴奋的脸发了红,比刚才听到古越还有劲头,“没看到模样吗?”
“你就想了,人说古越太子难见,想见容公子的真容更是难上加难。”
“当真没人见过么?”小丫头略略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