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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请夫入瓮 末果-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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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昨天下帖邀请前往絮花苑听戏的容公子来了。”
容公子三个字让白筱悬着的心,扑通一跳,四年了,对这三个字还是不能免疫,天下姓容的公子何其多,她就是听不得。
张德愣了愣,“他在哪?”
“就在大门外”管家不安的看了看白筱。
“糊涂,怎么不请进来”张德顾不上白筱,提了下摆,疾走,走出两步又想起白筱,回转身,对白筱道:“张某有贵客前来,先去招呼应酬应酬,小竹姑娘先在此小坐片刻”说完不等白筱回答又出了门,朝着门外两个护院招了招手,朝着白筱所在的厢房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护院会意,一左一右的杵在厢房门口。
张德觉得妥当了,才急匆匆的走向门口,走没多远听紧跟在后面的管家唤道“老爷您这衣裳”低头一看,才醒起,身上穿了一身清散的软袍,这衣裳只能在居室里穿穿,不得见客,邹了邹眉“你赶快出去接着,引去大堂,我进去换件衣裳。”
白筱竖着耳朵听着张德远去了,长松了口气,这姓容的公子还当真是她的救星,让她避过这一难,调整了一下紧张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往门边蹭,此时不走,何时走。
刚迈出门,两个粗壮的汉子一左一右的从门边上闪出来,死死的堵在门口“我们老爷吩咐,姑娘不能走这道门。”
白筱火冒三丈,这个张德根本就是个欺男霸女的恶霸,“你们老爷没权扣押我,走开。”
护院何时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吞了口口水,“对不起了姑娘,我们只听我们老爷的,你有什么不满的,一会儿等老爷回来,自个给他说。”
白筱暗地里将他的祖宗也问候了一遍,等他回来,还说个屁“让开”
那二人只顾着贪婪看着她的脸,堵在门口的身子却是一动不动,“姑娘,你别费心思了,我们老爷不开口,就是打断我们的腿也不敢让你走。”
白筱又急又气,还说那个姓容的是福星,福鬼的星。
她攥紧手,半仰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懒得在于他们废话,当真是什么主子,养出什么奴才,打量着四周,另寻方式脱身。
正无计可施之际,一阵脚步伴着管家的声音传来“容公子这边请”
白筱不知道这个容公子是什么人,但既然昨天会拒绝张德,而今天投帖前来,张德还紧张成这般模样,可见这位公子在张德面前是号人物。
不知此人能否助她脱离此处,虽然也担心此人是从狼窝跳入虎穴,但此时已顾不得这么多,突然对门口人惊叫道“你们身后是什么?”
那二人见她神色有异,顿时一惊,齐齐扭头看去。
白筱乘这机会,使足了力气,冲出厢房,一袭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闯入眼帘,虽然比记忆中那人高了许多,但她绝不会将他看做他人,她相信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幅形容的人。
依然是宽松的雪白长袍,幕离遮面,依然飘然卓然,淡淡的带不起意思凡尘,依然静如远山,雅如幽兰,又冷清的如同雪中寒梅,就这么看着他,鼻息间仿佛绕着淡淡梅香。
她呼吸一窒,在此时此地遇见他,说不出是何种滋味,难堪的恨不得拨开个地缝钻进去。
发愣间,那两个回头什么也没看见的护院将她拦下,截断了她的去路。
他打她身边走过,只是微微侧脸轻睨了她一眼,便转开视线,随着管家继续前行,幕离掩去了他眼里霎时间涌过得震惊。
她看着他笔挺的后影,才赫然想起此时放走了他,只怕今天就休想再出着张府,哪里还顾得难堪不难堪,被不被他看轻,再说他不过是个面首,有凭什么来看轻他,冲着他喊道“容华。。。”
白衣公子停下,转身,先看了看管家,才看向白筱,淡然道“姑娘唤我?”
白筱喉咙一哽,他不认得自己了,还是根本不是他?这样也好,“自然是唤你,你是不是叫容华?”
管家见她直呼贵客的名字,即时喝止“小竹姑娘,这是我们老爷的贵客,你瞎唤个什么?”
白衣公子站在原地,抬手压下管家“在下的确姓容名华”隔着幕离细细的打量着她,四年不见,除了那灵动的眼还是过去的模样,而长相与四年前相差太大,现在这样子竟与他脑海中的一个影子一般无二,当真神奇的紧,也诡异得紧。
隔着幕离,白筱仍能感觉到他慑人的目光,紧张的舔了舔唇,将唇咬了又咬,才道“带我离开这儿。”
管家动容,小心的偷瞥了身边的那方幕离一眼,才呵斥着白筱,“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不过是叫你来给我们九姨娘弹个曲,闹什么闹,进屋去等着。”
容华轻睨了管家一眼,管家忙住了口,才有看向白筱,却是无语。
管家见他并没有什么举动,朝着看守白筱的护院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上前来拉白筱。
白筱忙闪身避到容华一侧,拽了他的衣袖,“他们哄我来给他们九姨娘弹曲,结果却将我送来这儿,九姨娘没来,却来了张德。。。公子,救我。。。”
容华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听她着半截话,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她领口绣着的一朵白牡丹,道“正巧,我正说一会儿要去絮花苑寻你,既然在这儿遇上,我也不用拍那一趟了”
白筱见他肯出手相救,鼻子竟微微一酸,他倒不是全无人情的一个人,只不过有些奇怪他如何知道自己在絮花苑的。
管家一听急了,道“公子,这。。。”这个女人可是他们老爷死活想要的人。
容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我不为难你,我寻你老爷去”转头有对白筱柔声道“过来”
白筱松了口气,忙推开堵在她面前的护院,奔向容华。
容华握了她没抱着琴的那只小手,声音如三月阳光,暖了白筱冷凉的心“走吧”
白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垂下手,他的衣袖滑下,袖口清磨着她的手背,丝丝的痒,手心带着少许的粗糙,正如她第一次触及他的手的感觉。
管家急的跳脚,有没有办法,狠狠瞪了那两个护院,跟在了容华和白筱的后面。
刚到大门口,张德已抢着迎了出来,抱了手正要招呼,看见他身边的白筱,愣了愣,瞥了眼跟在后面的管家,管家耸拉着头不敢看他。
张德迷惑的向容华道“公子,这是。。。”
容华不答,放开牵着白筱的手,对她道“你不是要去给九姨娘弹曲么?还不去。”
白筱心里猛地一跳,脸色瞬间变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就这么把她卖了?胸间燃起一小撮火“我。。。”
后面不去二字上没出口,听他淡然道“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张德懵了“容公子,你这是。。。”
管家忙凑到他耳边一阵耳语,容华打量着屋中摆设,全当没看见。
张德听完,原来是小竹那丫头跳出来拦下的救山虎,转脸对容华笑道“公子别等了,我那九姨娘爱曲如命,她这一弹,还不得一夜。”容华浅浅一笑,“无妨,她弹一夜,我等一夜。”
张德一嗤牙,变了脸“公子,你这是为何”没听说过容华贪恋女色啊,小竹再漂亮,都不该是他那道菜,既然不是他那道菜,何必强行出来为了戏班子的丫头出头。
容华侧脸瞥了小脸苍白的白筱一眼“她是我们太子的人,几年前走散了,这才遇见,我怎么能不带她回去,既然你与她有约在先也不能失信,所以让她去为九姨娘助兴之后,我们的事也该谈完了,我也顺便带她回去。”
张德大惊失色,陪笑道“内人听曲有什么重要的,既然是太子的人,我们怎么敢要。。。”
容华也不再客套“那这曲不唱了?”
“不唱了,不唱了”虽然小竹他想要,但又怎么敢得罪太子,反正小竹是絮花苑的人,也不在乎非要在今晚成事,等容华离开了,她还能飞的出他的手掌心?
“也好”张府的下人奉上茶,容华也不坐,“我这就代太子传两句话,说完就走,不必张罗”
张德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不知太子有什么吩咐?”
“一是,张公这两年上缴的税务有些不对,太子问张公是自己查了交上去,还是他派人来查?”
张德暗自一惊,“草民不明白太子的意思,草民一直奉公守法,这税是每年按时交了的。”
容华轻笑出声“交是交了,但你交的不对数。”
张德脸色微变“我这几年买卖差些,但草民该交的,可是一分都没少”
“当真没少”容华暖如和风的声音蓦然转冷。
张德打了个哆嗦,“你每年收絮花苑几千两的,甚至上万两的保护费,这怎么说?”停了停,接着道“你要么不收,既然收了,就得如实上报。”
“这。。。”张德额头渗出冷汗,“想必是账房漏了,我就去查,尽快上报太子。”
容华冷笑,这么大笔账目会漏,他也不捅破,又道“第二句话,太子要我问张公,你哥哥在朝中的官还要做不要。”
张德吓得浑身一颤,:“草民不解,草民的哥哥与草民有什么关系?”
容华声无波澜“你身为朝廷命官的家属,却接着你哥哥的名号,胡作非为,欺男霸女,这作何解释,既然你哥哥连你都治不好,还有什么能力治理朝中大事,所以这官。。。”
张德本想喊冤,被他隔着幕离望来,仿佛一道寒光刺来,禁不住一抖,“草民再也不敢了”要知道容华虽然不肯任官职,日日上朝,却被古越赋予绝高的权利,而且许多重要事情,都是由他带传代办,所以他说是无官,却剩有官。
“既然张公知道了,在下还有事在身,也该走了”说完牵了白筱的小手“走吧”
白筱回头瞪了张德一眼,依在容华身边,随他出了张府,座上他的马车,这车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当下对眼前的人再无怀疑。
将琴置于一边,等他放下车帘,便伸手去揭了他头上的幕离。
容华将她的手捉住“都快十五了,还和以前一般没有规矩”
白筱小嘴一扁,“原来你认得我,那刚才装什么蒜”
容华不以为然的道“除了你,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动手动脚,难道你想我当着张府中人的面,叫你公主不成?”
白筱顿时泄气“我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公主,你怎么知道我在絮花苑?”
“你领头绣着絮花苑的标记,凡是知道絮花苑的人,有几个不识?”他睨了眼她领口的纹绣,这么说也算不得说谎。
白筱看向自己衣领,,原来如此,凡是在絮花苑做事的人,不管是红牌戏子,还是跑堂的小厮,领口都绣着一朵白牡丹。
她虽然不喜欢那支白牡丹,但是这是戏班子里的规矩,她要上台奏琴,也只得在衣衫上秀了白牡丹。
车轮压过一处小坑,突然一抖,她挂在项间的明珠都出了衣领。
他视线落在那明珠上,顺手拈起,“看来这东西,对你而言,当真宝贝得紧,居然还戴着”据他所查,她可是没钱陪人家牛的,把自己抵给了人家的。
白筱眸色一沉,这珠子是鬼差的修行珠,的确掉不得,但当初她在意的不是这颗明珠,而是覆在明珠外面的那层,有他细心制作的细网,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看着眼前的那方幕离,想起他那双眼,不知他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和古越是否还是一模一样。
视线落在胸前他正把玩那颗明珠的手,皮肤白皙的几乎与白色的衣袖溶于一体,手指修长细致,依然完美无瑕,
眼眸上抬,在眼前的幕离上吹了吹,幕离轻贴了他的面颊。
乘他微愣之际,突然扑到在他身上,将他压住。
容华哪料到四年后她还敢如此放肆,身子一僵,欲将她推开,她却反手一勾他的脖子,不容他推开,另一只手飞快的揭了他头上的幕离。
一眼望进他愕然含怒的眸子,掩了窗帘,门帘的车厢,本不十分光亮,这时越加暗了下去,让着双眸子更加深不可测,四年前这双眼就让人难以挪开视线,这时更摄人心魂。
她看他,他也看她,她四年前就很美,此时更美的出了他所能想到的样子,这张绝秀的小脸却没有该有的小家碧玉的羞涩之态,一双坦率的大眼如同沉浸在溪水之中,澄亮清澈,丝毫不避嫌,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从来不曾见过那家女孩像她这般无礼,四年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车厢又是一颠,她只顾着看他,一没留神,从他身上滚了下去,痛得哎呦一声,在地上又是两滚,身子撞开了车帘,半个身跌出车厢,忙双手紧紧拽住车帘,好在车帘装的结实,她才不至于跌下马车。
两脚未能站稳,身子一旋,望见车夫一脸惊愕的看着她,耳根子一烫,涨红了脸,回头瞪向已坐直身,面色淡然的容华叫道“你见我跌倒,怎么不拉我一拉?”
第一卷 第077章 哭死的暧昧
车帘揭开,阳光将车厢内蒙上淡淡一层光晕,她这时放看清他那张脸,已脱了四年前的稚气,温润的气质处处透着儒雅,如玉的肌肤让他的眼眸更加亮如星碎,细长的眼角陡陡上挑,一静一动间紧扣着人心,面颊微侧,斧劈的鼻翼在清萧的面颊上投下淡淡的暗影,唇上的一点艳红带出惑人的媚骨,让人想一尝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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