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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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生下来后,便产下那个死胎。
虽然我们杀死了他,但他终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又是死于我们之手,心疼不说,更多的却是愧疚,于是将他的魂魄收起,存在元魂珠里,我们夫妻并没指望他能活,只是想能看着他,不忘记做过那一回残忍的刽子手,没想到收到的魂魄却只得六脉。”
第三卷 第51章 双生子
“我们寻着未完全断去的魂脉气息,才找到不见踪影的那脉主魂竟在长子华儿体内藏着。
这时方知,原来他们长到这时,已然能知晓一些事务,感觉到将发生的事。
那幼小些的孩儿,已然先行将自己的阳气渡给了他的同胞兄弟,所以他的气息便越加的弱。
而我们下手时,自会挑强壮些的胎儿留下……所以……”
龙君夫人说到这里长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内疚和自责,“越儿尚在娘胎中,便已然知道舍己保全自己的同胞兄弟。
华儿尚是婴胎无力改变什么,却以他之力将越儿的魂扣下一脉,蓄在了自己体内,魂脉不离仙体,便不会散去。
这样一来,硬是将我们夫妻灭子损阴德的恶行挽了回来。
越儿的魂魄在他体内,由他的元魂养着,不会散去,却也长不成,除非将那脉幼魂剥下,放到合适的蓄体里。但时日越长,气息便会越弱,剥下后能存活的机率也越小。
你也知道虽然飞升上仙在如今来说已经是名存实亡,但终是约束着一些终极的仙术。
比如说‘剥魂’之术,只有飞升上仙,经历了脱胎换骨,方能做到。
但剥魂不但要忍受比剔骨之痛更甚千万倍的痛楚,而且一旦有一线差错,便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
所以剥魂也渐渐不为人所用。
但华儿却做梦都想将自己兄弟的魂魄从体内剥出来,得以重生。
正因为这样,华儿从小便不与其他孩子玩耍,并非他不喜欢玩耍,而是想尽自己所能的早些修炼得有所成就,飞升上仙,释放越儿出来。
近些年来,他感到越儿的魂脉渐渐弱去,越加的拼命苦修。
他在两万五千年的时候,剥魂之术已然学成,只是没有经过飞升上仙的脱胎换骨,使不出来。
于是瞒下我们,闯了上仙台,累你一同受下这许多苦,险些丧了性命,我们深感歉意。”
白筱轻咬着唇,长睫被泪慢慢浸湿,在灯光下根根莹亮,子不言父之过,以前总怨他事事相瞒,然这一切是他爹娘造成,他如何能对他人说父母的不是?
说不得,被她误解,也只能苦着心忍着,怪不得古越心里再怎么痛,却始终没半句怨言,真正如容华的,唯有古越,“容华为了我逆天而行,伯父,伯母不怪我吗?”
龙君夫人握了她微凉的手,“你为了我们的两个孩儿,受了这许多的苦,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
白筱吸了吸鼻子,看向玉床上的古越,心中酸楚,“为何古越会成了北皇的儿子?”
龙君夫人叹了口气,“华儿轮回前,见长公主温柔贤惠,便将越儿的魂魄剥了下来,蓄在了北朝长公主体内。照这么看来,以后长公主嫁了人,产下越儿,自会善待他。
哪知被前宿命星君察觉,告诉冥王,冥王才做下那等恶行,污了长公主,又给长公主下了淫毒,让其迷失本性。
后来设法迫越儿做天理不能容的**之事。他目的就在于迫越儿自愿死去,因为只有越儿自己没了生念,仙魂才散得去。
好在华儿及时赶到,收回那脉仙魂,重新蓄在自己体内养着,剥了自己的魂给他,才让越儿蓄了命。”
白筱以前就知道北皇迫古越与他母亲做出不耻之事,这时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些原由,虽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仍听得心惊不已,“那容华为何要让古越坐上帝位,流干一身的血。”白筱想着那夜之事,情绪再难平复,再看床上没有气息的古越,心尖拧着般的闷痛。
“越儿的魂被一剥再剥,已然极弱,如果不能成长,再难熬下去,所以华儿才将自己的魂尽数散在了越儿体内,用自己的身体养着越儿的那脉动,令其成长。所以越儿坐上帝位是必然,那么以血破活尸的自然也就是越儿。并非华儿算计越儿,让他代自己去死。”
“容华为什么不将自己的魂收回,将古越的魂魄归还于他?”
“因为越儿凡尘终是与北皇有血脉之亲,北皇做下那等杀孽,必遭天谴,要想越儿不与他牵上关系,只能散去浑身的血液。
这只是其一。
其二,北皇取了那许多人的性命做成活尸,再由这些活尸毁去南北朝,将会血流成河,并非上天无眼。”
白筱吃了一惊,那么多人命,数百万的无辜性命,毁于妖邪,不是上天无眼,难道是有意而为之?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是天命,是他们的天命。”
白筱倒抽了口冷气,额头渗出冷汗,“为何如此?”
“当年天下是孤氏执掌,孤氏好善施德,深得百姓爱戴。
姜族先祖本是孤氏的一个旁支重臣,执掌兵权,他们窥视了皇位,寻机杀死孤氏皇帝,自封为皇,被臣民不耻,便制造惨无人道的屠杀,整整三个月,十几座城池的百姓臣民,不管老幼无一生还,民怨直冲天庭,然姜氏命数未到,才辗转这许多年。
如今姜氏的命数已到尽头,北皇虽然制造邪魔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也是姜氏还民怨的时候。
南北朝附近臣民,多多少少都和当年的姜氏沾染上关系,所以他们都将在这场劫难中死去,那是姜氏的报应。
等姜氏灭去,上天也会有人收拾残局,再由孤氏遗孤重新建立新王朝。
华儿,越儿和你,还有风荻,破坏北皇的恶行,同时也改变了天命,天命岂能任人轻易改变。
所以按理,你们均不得活,所以越儿不管如何都逃不过死劫。
而华儿用剩余的六年时间,将江山还给了孤氏的遗孤……孤鹤。这样一来,虽然免去了与姜氏又卷边的所有人的性命,却也算是将天命重新扳了回来。”
白筱脚底刺骨的寒,上天顾忌容华,是因为他的龙珠卡在了上仙台内,足以毁去整个上仙台,他用龙珠做交换条件,其实便是用上仙台来威胁上天,放她一马,“既然如此,他为何要迫我嫁古越?”
他真这么爱她,为何硬将她推给他的兄弟?
“一来是为了去你留下的天怨,二是保你们的儿子若儿。”
白筱猛的抬眼,原来他们知道若儿是容华的儿子,张了张唇,一个字没说出,又慢慢抿了唇。
龙君夫人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他威胁上天不为难你和风荻,上天虽然为了保住上仙台不能不答应,但岂能没有怨气?天怨直冲了九重天,所以就算你和风荻活下来,日后必遭天谴,上天办事一点不含糊,谁知道会加什么在你们身上。而且上天给华儿定的是绝亲缘的命格,如果知道若儿是他的亲生子,岂能放过。
所以真要保住你们母子,就得瞒天过海,让上头不知若儿是他所生,同时又要消去上天对你的天怨。
华儿和越儿本是双生子,又换了魂魄,所以你与越儿结为夫妻,任谁也查不出若儿非越儿所生。
想必,你也知九重天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夫过妻受,妻过夫承,你与越儿结成夫妻,你惹下的天怨,也可以由越儿代你受去。
他泄去了浑身的血,随他的血泄去的还有上天对你的天怨。”
白筱听到这里,已然泪流满面,来来去去都是她错怪了容华,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曾为了他自己。
他这么多年承受着这一切,是何等辛苦,而她却无法知他心里的苦楚。
而古越更是毫无所求的为她做了一切,他力所能及的,她欠他实在太多。
“那古越为何会在这里?”
“越儿在凡间散魂后,你的兄长收下那六脉魂魄,放在结魂灯内,虽然华儿自己散得碎去的魂魄一时半会儿还结不成,但这六脉却结得甚快,养了三日便已成型。
这三日,他体内越儿的幼魂抵着龙珠,已然难以支撑,已经没有时间等主脉结成。
不住的催他父亲将他自己的魂魄送去。
我夫君,不得已带了结魂灯去凡间寻到华儿,将这脉魂魄灌到华儿体内,剥下越儿的那一脉幼魂,带回来与原本养在元神珠里的那六脉一同养在结魂灯内。”
龙君夫人说到这里,虽然那些事已然过去,这时想起,心里仍酸涩难忍。
“这么说,古越他……”白筱心潮翻涌。
龙君轻点了点头,“如果被华儿养活了的那脉魂能唤醒另外六脉,结为一体的话,越儿便可以生还,只是不知能否唤得醒。”说话间,龙君夫妇却是神情微微黯然。
白筱默了下去,以此看来,古越并非一定能活转。
他从没出娘胎便为着容华,容华的出世,便是他的亡期。
也难怪容华处处为他,一门心思的要古越活,他根本就是想挽回,他生,古越死的命运。
望向床头的结魂灯,虽然不知能否唤得醒,但终究有个盼头。
“容华他……”白筱知道这一切,越加坐不住。
古越的情形已然知晓,而容华却不知现在如何。
第三卷 第52章 再聚
“他在半个时辰以前下了九重天,估计是去了青丘。”
白筱一愣之后,猛的起身,带倒了身后玉凳也没发现,抽身就走,奔出两步想醒起自己的失礼,忙收住脚,回身朝着龙君和正在扶凳子的龙君夫人行了一礼,便又匆匆奔了出去。
龙君和夫人不由的相视一笑。
龙君夫人回头看向床上静躺着的古越,眼圈又慢慢泛了红,“我们欠越儿太多。”
龙君轻揽了夫人,“我相信越儿会醒来的。”
龙君夫人吸了吸鼻子,抹了泪轻点了点头。
……白筱急着赶回青丘,出了石屋,不等仙娥引路,便使了遁术,遁了身,才想起自己随仙娥进了天府,头脑一直乱糟糟的,完全没看路,这时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遁。
重新探头出来,已然迷失了方向,手在眉毛上搭了个凉棚,遮着光,分辨青丘所在的方向,往前望去,看清前方云堆后隐着的青石墙,至于大门在哪个方向,便不得而知了。
眉头为蹙,也顾不得去寻什么门户,左右看了看,并不见有人,便径直从那墙头翻了出去,双足落下的时候,不由的感叹。
有些事完全可以多想上一想的,来的时候便想过爬墙,那时没爬,这时都要补爬回来。
为何当初只想着容华已然化灰而去,一心想的就是给容华寻个好去处,便也随了他化去。
压根就没想过他还在,如果那时想一想,就算当奢梦一场也好,或许他也能早些醒过来。
她小时候虽然喜欢跟着六子到处乱窜,但九重天还是少来,腾云的机会自然不太多。
这时越是急着回去,越是两腿打颤,怎么也快不起来,跌跌跌拌拌中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腾云。
焦急中一个不留神从云头上跌了下去。
白筱从落叶堆里爬出来,抹去脸上的落叶,发现已到青丘附近,顾不得在落叶堆里滚皱了的衣衫和一头的枯草叶碎,索性就地一滚化了白狐,四脚着地,往后缩耸着一对绒绒小耳朵,往青丘急跑。
路上遇上青丘的小仙们,也不知理睬,有人唤她,也是听而不闻,懵懵的直窜到她自己的狐狸洞前,才发现窗前的梅花不知何时已经开满了枝头。
树下的衣冠冢前立着的欣长侧影,一袭雪白的衣裳被风吹起衣摆,白色的发带随着墨黑的长发轻扬。
他一手牵着长得圆呼呼的小容若,另一只手扶着那没有写字的墓碑,唇角轻勾,浅含笑意。
白筱在离他五步的地方停下,他身体微僵,静立在那里,却布回头。
他看着她被北皇破釜沉舟的在掌拍中要害,只当她魂飞魄散,再不得见。
好不容易熬到龙珠坠下,以为终于可以一了百了,随她散去。
没想到,魂魄竟没能散去,被父君捞回天府。
一时未死,随着裂去的龙珠,也是命悬一线,又无生念,昏昏沉沉中听见母亲在床边不住哭泣,说本是想去将若儿接回来的,可是见白筱存着死念,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唯一让她还有知觉的就是若儿,所以不忍心将若儿接回来。
古越的魂魄虽然收回,却不知能否转醒,而他又如此,万一白筱寻了死,若儿该何等可怜。
他如同死水般的心漾起波纹,一波一波的漾开。
不能确定母亲所言,白筱是否当真活着,但那一言却像是短线的风筝线头在眼前拂过,让他重新生出一抹奢望,奢望真如母亲所言,白筱尚在。
再说容若是他亲自交给白真。
就算因白筱的灰飞烟灭,再怎么心灰意冷,然血浓于水的父子之情却紧紧的将他揪住。
然以他六魂之体强顶龙珠,终是不支,凡体死去,仙体也是伤势过重,昏迷中虽然有知觉,却是不能转醒。
足足养了一年,受损的魂魄才勉强重新结成,转醒过来,拜过父母,又去看了回古越,便匆匆翻下九重天,朝着青丘而来。
从醒来便没怀疑过她的存在,知道一定能看见她,可是真到了这时候,却如坠梦境。
明明一回头就能看见她,这时却迟迟不敢回头,怕梦醒。
白筱怔怔的看着,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