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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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引来什么事端?”白筱不动声色的看着三梅,这丫头今天实在反常。
“奴婢也只不过是听说凡是与娘娘走得近的人,都先后出了事,所以……人家传言娘娘是不吉利的人……”
白筱强装愤怒,厉声喝骂,“该死,你敢说我娘是不吉利的人,我一会儿便将你交于我父皇处置。”
三梅浑身一震,眼里泪光盈盈,盛满委屈痛楚,却无惧色,埋了头,不再说话。
她不说话,白筱也不再问,这丫头居然连死都不怕,还能问出什么?
车轮压过不平之路,辇车一阵颠簸,白筱动了动,将手摊到她面前,“起来吧,不管你什么原因阻止我去绪宁宫,绪宁宫我还得去。她是我母亲,我不能不管她。”既然受了别人之托,又怎么能不理不问?而且就凭贺兰皇后那份为人,她也得管。
虽然以她现在之力,能否管得了,不得而知,起码得先得有所知才行。
三梅抬头望向她,眼里神色难辩,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放在她手中,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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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宁宫……
推开沉重的红漆大门,踏进院门,惊飞一群乌鸦。
一阵大风刮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落叶,翻翻卷卷扬了半边天。
白筱扬了袖子,遮去扑面而来的尘,等风过后,拍去身上的尘土,望着到处积满风尘的宫殿,象是久未有人打理,心下一片凄凉。
这绪宁宫是皇后的居所,建筑装饰都是极为奢华,可如今残败到这地步,可见宫中人情淡薄到何等地步。
回头问三梅,“这儿没有打扫吗?”
三梅神色不觉中黯了黯,“自从娘娘……这儿的宫人慢慢被撤去,只得一个丫头在里面服侍,她一个人要服侍娘娘,又要打扫。而绪宁宫占地又大,她也顾不上这许多。”
“你是说这么大个院子,只得我娘和一个宫女两个人?”白筱望进院内,除了鸦叫,便是风吹落叶的声音,这大白天的,四下里都是一处死寂。
三梅‘嗯’了一声,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伤感。
白筱轻叹了口气,把侍卫留在门外,独要三梅陪她进去看望贺兰皇后。
到了寝殿门口,一个年约十八七岁的宫女正端了个盛着水的铜盆出来,一脚迈出门槛,抬头看见台阶下的白筱和三梅,脸色一变。
手中铜盆‘哐’的一声跌落在地,顺着台阶‘哐哐当当’的一路滚走,水撒了一地,溅湿了她身下绸裙,愣忡了半晌,将视线移向白筱身后的三梅。
白筱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三梅,后者正惭愧的避开双腿尚跨在门槛上的宫女的视线,埋低脸,见白筱看来,忙尽力让脸上神色自然。
“秀秀,是不是跌到了?你没事吗?”屋里传出女子温柔,关切的声音。
那叫秀秀的宫女忙回头道:“娘娘,是二公主来了。”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秀秀迈出门槛,向白筱跪拜行礼,“奴婢见过公主,公主来的正是时候,娘娘这会儿刚刚清醒些。”
“免礼。”白筱暗暗审视着秀秀,只见她神色从容,如果不是刚才有看到自己,跌了水盆的那出,这时真看不出什么名堂。
秀秀起身助三梅一起,将白筱的轮椅抬上台阶,推入寝殿。
殿中光线阴暗,窗边一个妇人同白筱一样坐着一张轮椅。
她呆望着前方,地面,不看进来的白筱,阳光从窗棂射入,打在她苍白无血色的面颊上,能清晰的看到眼角的细纹,头发也没盘起,随意绑在脑后,只能依稀感到她以前定然有着绝世的容颜,而此却无法辩认她到底有多少岁数。
白筱在院子里听三梅说的那番话,说这绪宁宫只得一个宫女服侍贺兰皇后,那这个女人身份也不难猜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宿体与她是母女亲情的原因,白筱看到她便觉得异常的亲近,就觉得这个女人就该是自己的娘。
上前握了她冰冷的手,轻唤了声,“娘。”
贺兰漠无表情的脸,一阵动容,续而抓过身后靠枕没头没脸的向白筱打来,尖声厉骂,“你滚,你滚……,你给滚……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滚……”
白筱被她这么一顿没来由的打,也懵了,闹不清楚,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也忘了伸手去拦不住打来的靠枕,任靠枕一下轻一下重的打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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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果子手上现在是两篇文同时更新,一天的更新量不小,再加上这是新文,要写完整的大纲,写大纲得查大量的资料,得占据大量的时间,所以俊男坊的番外暂时挤不出时间来写,因为思维换来换去,会转不过来,反而到时三篇文一篇也写不好,所以俊男坊的番外会压后,等以后有充足的时间再写,希望大家理解。
第一卷 第036章 同样的青花碗
立在一边的秀秀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跪在贺兰面前,双手抱了又再砸下来的靠枕,哭丧着声音,“娘娘,不要这样,公主来都来了,您打她又有什么用。”
贺兰手僵在半空中,愣看了白筱半晌,丢了靠枕,捂着脸,低泣,瘦弱单薄的身子,不住耸动。
秀秀转过身,对白筱道:“公主,你走吧,不要再来了,秀秀会照顾好娘娘。”
白筱托了托她的手肘,“你起来吧。”看向贺兰盖着薄毯的腿,若有所悟。
突然伸手捏向贺兰的腿,那腿的肌肉已然萎缩,与她这个假残疾全然不同,叹了口气,重新为她盖好薄毯,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唇,才抬头看向口瞪口果望着她的贺兰,柔声道:“娘,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我一会救你出去的。”
贺兰眼里浪潮涌动,她的唇哆嗦了一阵,突然一吸鼻子,将欲夺框而出的泪,咽了回去,拼拿的推着白筱,尖叫着,“滚,马上给我滚……”
秀秀跪在白筱面前,“公主,走吧,别再刺激娘娘了。”
白筱还想再问,见贺兰一张脸涨得通红,艰难的呼吸着,心里暗惊,哪里还敢再问,退开一步,“娘,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贺兰望着她的背影,泪光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白筱被三梅推到门边,回过头,恰好看见贺兰慌乱的避开,她眼里的不舍,擦过白筱心尖。
眉头慢慢拧紧,难道一个白宜能有这等能耐,能生生毁了自己的亲娘?
如果真是她,她这么做是何居心?为古越?为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也未必太没出息了些。
一阵熟悉的药味飘来。
转眸间,见两个身强体壮的妇人进来,其中一个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碗汤药。
她二人看见门口中的白筱,微一愣后,飞快的交换了眼色。
白筱视线却落在了那装着汤药的青花瓷碗上……是和她的药碗一模一样的青花瓷碗。
胸口瞬间一紧,刚才的猜忌已经了然于胸。
失了会儿神,赫然惊醒,飞快转身,见贺兰没有犹豫的接过送来的汤药。
白筱张嘴想阻止,动了动嘴,“不要。”二字却死死的堵在唇边,唤不出口,愣忡着看着贺兰眼也不眨的将那碗汤药,饮了下去,放下瓷碗,转头看向外面的一条枯枝。
妇人收了药碗,双双离开,走到门口,又看了看白筱,才急步离开。
白筱双手紧握轮椅扶手,毅然转身,“三梅,我们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绪宁宫。
出了皇宫,催着车夫,快马加鞭的向‘荣府’急赶。
回了‘荣府’,不理会在门口候着她的曲峥,直直进了屋,拿出那只青花瓷碗,径直去了药局,叫三梅看着门户,将那只无害的青花瓷碗换了回来,贴身藏了。
出了‘荣府’重新返回皇宫,到了宫中药局,见左右无人,叫三梅去前面把风,跃下轮椅,取下碗厨里的青花瓷碗,与怀中碗换过,将有害的碗收入怀里,正想将那个无害的碗放上碗厨。
突然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
刹时间,白筱惊得魂飞魄散,侧头看去,却是贺兰身边的秀秀。
秀秀不安的左右望了望,才对她低声,道:“公主,您万万不能碰这碗,这是娘娘的命。”
白筱一个叮呤,怒意暗生,难道这丫头也是派在贺兰身边,祸害贺兰的人?亏得刚才贺兰听到铜盆落地之时,对她的那份关切之情,冷冷道:“你要做什么?”
秀秀看着白筱犹豫了片刻,怕有人前来,不敢在这儿长时间耽搁,一撩裙摆,直挺挺的跪在她面前,“公主,这碗每日有人检查,一旦被人发现这碗没了,娘娘的命,便不保了。”
白筱半眯着眼看着她,这皇宫之中,她到底该信谁?“一个碗而已,打破一个,换一个便是,如何要得了我娘的命?”
秀秀深吸了口气,横了心,抬头仰望着白,“这碗是被做过手脚的。”
白筱握着青花瓷碗的手一颤,这丫头果然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秀秀摇了摇头,“娘娘不肯说。”
“你是说,我娘知道这碗?”
“娘娘一开始便知道。”秀秀眼里慢慢聚上泪珠,“求公主,不要动这碗,虽然娘娘腿不能动了,但起码还活着,如果被人发现这碗有什么……娘娘性命难保。”
白筱审视着她的眼,并无虚假之意,“你是说,我娘知道这碗?”
秀秀含着泪点了点头,“秀秀求求公主,不要再来了,您不来,她们对娘娘盯的不那么紧,娘娘的日子也能过得舒坦些。”
白筱思绪难平,“她们是谁?”
“就是今天公主看到的那两个妇人。”
“她们是受何人指使?”
秀秀摇着头,“奴婢不知。”
“当真不知?”白筱面色黑沉,她既然知道这碗有问题,怎么可能对整件事的指使人,全无所知。
“奴婢当真不知,只有娘娘知道,可是娘娘,说什么也不肯告诉奴婢。”
白筱心烦意燥,闭上眼,再慢慢睁开。
自己当真是个大闸蟹,被阎王和鬼差诓到这鬼地方,好身世,见鬼的好身世。
将手中无害的青花瓷碗递给秀秀。
秀秀不认得这碗已被调换,小心的放回碗厨,长松了口气。
白筱冷眼看着她,这丫头到底是贺兰的人,还是对方的人?
三梅扶着门闪身进来,“公主,快走,有人来了。”
白筱和秀秀同时一惊。
秀秀忙推了白筱坐回轮椅,和三梅一起将她推出门,朝着三梅所说的来人的反方向急走。
刚转过树蓠墙,便见从蓠墙缝中看见刚才所见的两个妇和揪着药童的耳朵过来,边走边骂,“叫你看着那碗,不许到处乱跑,你居然敢去跟人赌钱。”
药童吃痛不住,偏着头,尽量减少疼痛,“那碗好好的,我也不过玩了两把。”
“你没守着,怎么能知道好好的?万一被人偷了,打碎了,我们三个也别想再活命。”妇人手中又用了些力。
药童痛得哎呀呀直叫,“别拧了,别拧了,那碗有没有事,你们看过便知。”
白筱的心脏瞬间收紧,万一被她们看出那碗被换,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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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37章 处处是玄机
妇人进屋,见那碗好生生的长在那儿,才仍有些不甘的横了药童一眼,伸手拿了碗在手上仔细查看,那眼光简直能将那碗彻底分解。
白筱把一颗心塞在了噪子眼,千万别摸碗底……
另一个妇人看不下去了,抽了抽半边脸,“三子不过是在你赌钱时唤了一唤,你自个手气不好,输了钱,便赖在人家唤你的那一声上,心眼着实小了些。你要寻他的不对付,也寻个别的事,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这家做碗的,绝对不会有相同的碗给第二家。你有研究这碗的精神,我还没有陪你的这时间。”
叫三子的药童,感激的看了眼帮她说话的妇人,“福婶子,谢谢您了,贵婶子要查,就让她查,反正这碗好好的在这儿,说到主子那儿去,咱也不怕。”
白筱正七上八下的,听到‘主子’二字,一身的血腾了上来,竖着耳朵,巴望着她们再说些,心里的迷团兴许就解了。
贵婶被人揭了底,心下恼怒,更听不得那刺耳的话,即时拉下的面皮,“你心眼大,你待得人宽厚,这些年怎么还跟我一样守着这只碗,也不见到别处享清福。”
她一句话就掐到了福婶的痛处,脸上滚上乌云,冷哼了声,“我就这点本事,自然享不了清福,到是你,手上可拿稳了,别三子的问题没查出来,打了那碗,你可得自个去主子那儿领赏,到时可别再怨人没提醒你。”说完扭身走了。
贵婉怒火中烧,烧红了眼,手上动作却轻柔下来,不再折腾那碗,小心放回原位,又横了药童一眼,出门走了。
白筱将塞在噪子眼上的心,捅回心房,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望,最终还是没能听到她们口中的主子是谁。
转头见秀秀正将脸从蓠墙缝上移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现动过那碗。”
白筱冷不防问了声,“那主子是谁?”
“主子?”秀秀一脸迷茫的把白筱看着,看了一阵,不见白筱有解答的意思,又看向三梅,三梅也是满眼不知所云。
三梅低声问白筱,“公主,什么主子?”
“她们口中的主子。”白筱看看三梅,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