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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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了然,这样的大盗,听他们谈话,专偷皇家的贪官,自然是官家的眼中钉。
理所当然会怕她是官方派来的探子,查寻他的下落。
“你放心,我不是西越人,更不是西越官方的人,你就是把风荻的王府搬空了,我也不关心。我借你搭了个顺风车,不过是为了逃命。虽然我让你丢了笔买卖,但如果你肯放我下马,**后必定会重谢的,绝不让你吃了亏。“白筱提到风荻,眼里不觉中露出一抹恨意。
小孤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恨意,心里一紧,再看她,年龄比自已妹子还小些。能让看上去如此纯真清丽的小丫头恨成这般,定然有非同一般的经历。
而她是从风荻寝室进的他的布袋,难道………
脸上笑意略减,正色道:“的确听说王后给风荻储了不少女子在王府,可是却从来不曾听过有哪个女子被强迫的说法,均是那些女子自愿。你不愿意跟他,大可不进府,或者要求离开,如何要借我之手逃出来?”
白筱冷笑,他对风荻能有多少了解?“你和风荻很熟?”
“不熟,不过做我们这行的,且能不对这些人做些了解?你为何会在他的房间?”小孤行窃,在之前必然会把要下手的人的底子摸个清楚。
西越王和王后一心盼着风荻传宗接代,为他广招美侍,在西越不是什么秘密,然风荻一向对老子,老娘的作法不以为然,平日里虽然算得上风流,常有美人相伴,但一直没听说宠幸了谁,册封了谁,这事也一直成为西越百姓的茶余饭后之闲谈。
他在查探风荻王府时,不时也听说他会招那些女人服侍,但从来不曾有一个女人给他侍过寝,所以在他看来,多半是因为风荻那方面功能有问题。
照这说法,按理对眼前这丫头是做不下什么事。
他们之间怕是另有过结。
白筱不知小孤他们的人品根底,哪能跟他们说实话,“可能是他家太小,没地方关人,把我暂时往那儿放一放。”
说话间,按着青衫姑娘的手松了些,被她一把从身上推了下来,跌坐在地。
“王府小?那京里怕是没几间能说是不小的宅子了,模样长得极漂亮,却是满嘴放大炮。”青衫姑娘翻身坐起,撇着嘴角挖苦。
白筱翻着眼皮,望了回天,“我一进王府就被他们塞进了那间鬼屋,哪里知道王府是大是小?”
小孤蹙眉笑出了声,这丫头当真叫人无语得紧,“你不好好说,我再把你送回去,正好可以取回我要的东西。”
白筱‘嗤’了一声,不屑的道:“这老半天了,你还指望着没有被人发现府里失窃?还能那么逍遥自在的来去?”丢了一个夜壶也叫失窃。
再说那屋被他搜得干干净净,虽然没能带回来,但足以让府里惊得鸡飞狗跳。
小孤扬了扬眉,曲着食指擦了擦鼻尖,“爬窗进不去了,从正门送你回去,却是不难。”
白筱脸色大变,再回去,可真走不掉了,忙道:“我与他有杀父之仇。”的确是杀父之仇,只不过是她杀了他的爹罢了,他们与官方作对,也不怕他们知道她与风荻有仇。
小孤揉着鼻尖的手停了下来,侧了侧脸,将坐在地上的白筱从头到脚的又看了一遍,眉梢蓦地一抬,烁烁生光,“你是北朝的二公主白筱?那城里的火堆是为你架的?“
在一旁看着,一直没出声的老人眼里闪过一抹讶然,细细打量白筱。
白筱差点咬掉舌头,实在低估了对方的智商,这下好了,自暴身份,再看他那神情,和洗刷风荻寝室时的兴奋劲有得一拼,恨不得重重锤自已两下,怎么就不能编个别的理由,就说被风荻强抢民女也好。
到了这一步,再编,人家也不会信了,皱着脸装傻,“那火堆是不是为我架的,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你想拿我去换银子,送我去北朝能得的金银肯定会比送去西越多。”
青衫姑娘小手握了拳堵了嘴,一双杏眼瞬间大睁,大白筱脸上转溜,“难道就是被人称人间第一美的白筱?”
白筱轻飘飘的瞟了她一眼,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男人喜财,女人喜八卦。
小孤改揉鼻子为捏下巴,眼里的玩味更浓,“都说风荻被白筱媚惑,如此看来,他甚宠你才对,保要他拦着不许,你定然上不了那火堆,何必要沈?没准明日还能联个姻。”
途中的种种屈辱瞬间袭来,迫得白筱喘不过气,一把火顿时窜上头顶,嗖的下站了起来,“我媚惑他?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如果他直接将我往那火堆上一送,我还省了逃跑这一遭,那些破烂,你也可以尽数搬了回来。”
小孤哈的一声笑,“看来传言有误。”他手撑着膝盖站起向,伸了个懒腰,走向摆了饭菜的石桌,“开饭,饿了。”
白筱一愣,扭头看他高大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开,就这么把她搁下了?到底是放她走还是不放她走?好歹也吱一声。
老人‘啪’的一声打开伸了手去捞桌上菜肴的手,“洗手去。”
小孤‘哎哟’一缩回手,跳着跑开了。
白筱更是迷惑,这到底是唱的哪出?
老人走向门口,双手一合,闭了院门,顺手落了门栅。
白筱幽幽怨怨的望了回天,原来是关门打狗啊。
老人走到白筱身边停了停,对青衫姑娘道:“青儿,领白姑娘去换身干净衣裳出来吃饭。”
见白筱眨巴着眼将他看着,才又道:“想去哪里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做打算。”
事到如今,白筱也只能见步行步,从地上爬起,看着正拍着身上尘土的青衫姑娘。
她弄没了小孤的东西,青衫姑娘蛮不待见她,然不敢违逆了爷爷,只得朝她扁嘴道:“跟我来。”
白筱望望那桌丰盛的菜肴,再低头看自已在地上滚得脏得不成样子的白衫,虽然甚不愿看这个叫青儿的姑娘的脸色,但这身脏衣坐到人家饭桌前,也实在不合适,只得踢着脚跟在她的后面。
进了里屋,青儿在衣箱里翻出一套半旧的花衣衫,丢给她,没好气的道:“我们穷人家没锦衣华服,只怕公主穿不惯,不过如果不想穿身上的脏衣裳,也只能凑和。”
白筱见她嘴里叫着公主,语气间全无敬意,反而‘哧’的一声笑,“如果是西越的公主,你是否也是这般口气?”
青儿不屑的也‘哧’了一声,“哪家公主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样,并无不同。”
白筱咬唇笑道:“如果是西越公主,好歹也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你总该客气些,不过我这阶下囚就不必了。”
青儿回味了半天,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衣食父母是什么意思,‘噗’的笑出了声,拿眼将白筱看着,“你倒是有点意思,西越王生了一堆废材,公主没一个活到了成年的,所以我们衣食父母中并没西越公主。可惜你北朝的府第离我们远了些,否则说不定倒可以用上一用。”
白筱见她长在西越,对西越皇家全不看在眼里,更不会有奉承巴结之意。
一个姑娘家这般狂妄,何况她哥哥小孤,不觉中对他们兄妹二人生出些好感。
笑笑道:“幸好你们不在北朝,否则我可得被你哥偷得,去讨饭了。”抖了那身花布衣衫,见青儿眼瞪瞪的瞅着她,蹙眉道:“你不肯嫁人,难道当真是喜欢女人不成?”
青儿从来不曾见过白筱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甚想看她到底能美到什么程度,所以才不愿回避,被白筱一说,红了脸,背转身嘟啷了一声,“小气,看看要死人吗?”
白筱对他甚是无语,“不知有没有听说过,北朝二公主的一些传言?如果你肯衣裳脱个干净,让我看看,我倒也不介意你看。”
第一卷 第179章 阳光男孩
青儿闷头一想,北朝二公主自小有百合之好,喜欢看人家办那事………
“哎呀!”了一声,顾不上换下自已身上脏衣,开门逃了出去。
白筱掩嘴闷笑,换过那身花衫走到门边,手指刚触了门,听门外有声音传来,不急着出去,手扶门框,竖耳聆听。
小孤压低了声音道:“爷爷,要不我再跑一趟?”
老人摇头,“去不得了,你回来了这许久的时间,来去一趟少说也得两个时辰,风荻定然早已察觉,你再去,正是自投罗网。”
“可是爷爷接下的这桩买卖………”小孤甚是头痛,这些年来接下的买卖还不曾失过手,这次可砸了招牌了。
“由他去吧,我一会儿去给他回个话。”老人朝小青门口望了望,人算不如天算。
“反正他没说要的是什么东西,把那夜壶给他拉倒。”小孤伸长了腿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的筷子,往后指了指被青儿掷在一边,滚倒在地上的陶瓷夜壶。
白筱听到这儿,经不住笑的打千,这个小孤的性子实在有趣得紧。不知雇他们的人捧着那夜壶是什么表情,想必好看得紧。
还想再往下听,木门刷的一下被拉开,青儿铁青着脸立在门口“换完没有?”
白筱朝她抛了个媚眼,吓得她一哆嗦,抱了胳膊,朝院里喊道:“哥,你怎么弄了这么个变态回来?”
小孤停了谈话,朝这边望来,见白筱穿了一身花布衣裳,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哈的笑,“她竟将青儿这身土得掉渣,穿了一回,就说什么不肯穿的花床单穿的甚好看。”
白筱嘴角下拉,横了他一眼,就知道那丫头没这么好心,果然是拿自已看不上的破烂打发她。
再看桌边的老人和小孤,不知他们到底怎么处理自已,扁着嘴的走到桌边坐下。
老人递了盛饭的碗给她,“你逃了出来,这方圆几百里的道路,定然要封锁清查,你一个姑娘家孤身怕是走不出去。吃完饭,好好休息一夜,想想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投靠,如果有,我们帮你报个信,送你过去,倒不是什么难事。”
小孤顺手塞了双干净筷子到她手中。
白筱视线在老人和小孤脸上来回转动,“我弄丢了你们的货,你们不打算拿我去换赏金吗?”
小孤斜撇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拿你去换的那点赏金,没准我后半辈子就得在大牢里蹲着,这出力不讨好的买卖,我没兴趣。”
老人摇头笑了笑,“姑娘尽管放宽心,我们只以盗为生。”
白筱捧着碗,心里一宽,眼底竟有些潮意,笑了笑,埋了头挟了饭粒往嘴里塞。
换了衣裳出来的青儿,往她对面一坐,“喂,你可别赖在我们这里,尽快打算何去何从,我们这粗粮淡饭可养不起堂堂公主。”
白筱浮上来的那点郁积,一扫而空,扒了口饭,口中吁嚧,“要留我做老妈子的人,不知是谁?”
青儿一口饭哽在了喉咙上,涨红了脸,半天才咽了下去,转头对小孤嚷道:“哥,赶快把这臭丫头弄走。”
小孤瞟了白筱一眼,只顾吃饭,全当白筱和青儿透明。
青儿唤了几声,不见回应,生着闷气也埋了头吃饭。
老人饭量小,喝了两盅酒,吃了些菜,便放了筷子,起身出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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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荻不等通报,径直冲进王后寝宫。
正歪在贵妃榻上的王后,抬眼见他阴沉着脸,微微坐直了些,不等他开口,抢先呵斥,“为了个女人,连起码的规矩都不顾了,成何体统?”
风荻忍气向她行过礼,直接问道:“母后要处死白筱,为何不与孩儿商量?”
王后料到他会来闹,但现在见他直接向她质问,仍怒火上窜,“与你商量,你会允吗?”
“不允。”风荻想也不想,一口回拒。
王后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何需与你商量?你贪恋那女人美色,连父仇也不顾,你父王地下有知,不知该如何痛心疾首。”
风荻眼角处见贵妃榻后露出一抹男人衣角,冷笑了笑,问道:“母后执意烧死白筱的目的何在?”
王后眉头一竖,“还能有何目的,自然是为我夫君,你的父亲,百姓的君王报仇,以泄民恨。”
“战争中,父王身亡,我固然恨白筱,然百姓当真恨吗?而母后又当真恨吗?我看未必。”风荻眼角寒意迸出。
“放肆。”王后按案而起,指了他,“你当真被白筱诱惑得连自已姓什么都忘了,居然敢在为娘面前胡言乱语。”
风荻冷哼了一声,突然绕过贵妃榻,从帷幔后揪出个道士,丢到地上,“母后这是做何解释?”
王后脸色煞时白了,强作镇定,“我这些日子因为你父王的事,心神不宁,请道长过来做个法式。”
风荻看着她,目光中有丝鄙视,“母后成他也不是一朝两朝了,孩儿只是不愿理会母后和父皇之间的这些破事。父王一死,母后便全然不知检点,皇儿远在‘瑜城’也有所耳闻。母后自认这些年来,父王南征北战,母后打点朝政有功,无论做什么,朝中大臣不满之声,不绝于耳,大有联名废后之意,母后方知心慌,想借处死白筱来表明自已对父王的一片忠爱之心,重新笼络人心。如果母后当真是为了父王,才有此行,儿臣也无话可说。但母后想用这样方法来哄骗众臣和百姓,继续在后宫**,儿臣万万不允。”
王后激愤至极,看看地上的道士,又羞愤难当,脸色极是难看,“一派胡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