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魔弟弟·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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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面前我俩又吵成一堆,娘这次不帮我,叫我等着棣好了再出门。
十一月十一是泰王李千山的二十八岁生日,因为被皇上免了户部官职,闲时颇多,一大早来我家把我挖出被子,带着早就起床练功完毕的棣,骑马飞奔出城,到颜箴的庄子玩了半个月。
后来回家时听爹说起,李千山出城谁也不知道,皇上那也没请假,只有管家在家接待前来祝贺的王公大臣,到了晚上皇上派人问泰王爷的下落,这才知道李千山早已离城的消息。气得皇上摔碎了一柄玉如意。
颜箴早已在庄子里买来了山鸡等野味等着我们来一起烤着吃。
到了晚上,第二场大雪纷纷扬扬下起来,我和棣都说这是老天爷给泰王千岁贺寿,拼命给他灌酒,灌来灌去也灌不醉他,只是让他的脸色变得稍稍有点红。
颜箴笑着劝,说李千山喝酒不变色,但若一变色就是不能再喝了,不准我们再胡闹。
我们才不听他的,一直把李千山灌得酩酊大醉。
我和棣也好不到哪里去,摇摇晃晃地回到给我们备下的住处。
棣进了屋,点亮了蜡烛,斜着眼看我,说:“你今天还想逃吗?”
我身上寒毛全立起来,这个家伙分明不怀好意,酒桌上怎么忘了给他也灌几杯了。
眨了半天眼,也没想起怎么才能逃过此劫,那边棣已经把指关节捏得叭叭直响地走过来…
第二天棣神清气爽,我咬牙苦脸趴在床上起不来。
颜箴拉着李千山来找我们。
颜箴还好,李千山皱着眉,扶着头,走起路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棣趴在我耳边悄笑:“看来李大哥又被颜大哥占便宜了。嘻嘻。”
李千山瘫坐在一张椅子上埋怨:“阿箴你这是什么地方,连个使唤丫环仆人也没有,老子夜里想喝杯热茶也没有,早上洗脸也没有热水,你就是这样接待客人的?哎哟我的头,快去给我弄点醒酒茶来。”
颜箴微笑不语,转身出去了。
李千山看着我直皱眉:“你俩怎么还不起床?快起来,一会咱们上山赏雪去。”
我才不要去,后面疼得很。昨天我俩都带着醉意,做完了就闷头大睡,也没有热水清洗,现在身上一片狼籍,怎么起来啊。
棣好奇地问:“李大哥,你不疼吗?”
李千山没好气地说:“怎么不疼,疼死我了。都怪你们两个小鬼,害得我现在这样。”
???
棣和我咬耳朵:“他干吗怪咱俩啊?又不是咱俩对他那个啥?”
我小声说:“是不是怪咱俩把他灌醉了,没法子反抗,所以才怪咱俩啊?”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怎么还不起床?”
李千山把胳膊支在桌子上,用手托着头,脸色有点苍白,神情委顿,漆黑的眼睛扫了我们一眼,然后疲惫地合上。
他本来相貌就出众,英挺秀逸,见惯了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此时突然显出这疲惫乏倦的样子,飒飒英风中带了点软弱的意态,样子说不出的~嗯~魅惑。
我看得好半天挪不了眼睛。转头看看棣,也是不错眼珠地看直了眼。
颜箴带了一身的寒气走进来,手里端个托盘,托盘里三杯茶。
“咦?你俩真是越来越懒了,怎么还不起?快起来。”
颜箴不分由说,过来就要掀我们的被子。
我和棣脸都急得红了,四手四脚把被子抓得牢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又是惊慌又是害臊。
颜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似笑非笑,盯了我一眼,退了后,端着茶拉着睁不开眼睛的李千山说:“走,咱们到外面看雪去。这两个小鬼起床还有阵功夫呢。”
李千山说:“这雪有什么好看的,早几年打仗时一下雪我就恨不得把老天爷给宰了,偏你就看不够,这种天不拿来睡觉简直是糟蹋。”
颜箴说:“行行行,看完了就让你睡。”
“都怪你,从哪找的劣酒,让我喝了这么头疼。”
“好了,昨天不让你喝,你非得喝,现在又吵着头疼,昨天夜里闹我一晚上了,现在还闹不够?”
“你还敢说,你是什么庸医,连个醉酒也治不好吗?”
“好好,我是庸医,你回去睡觉吧。”
回过头来又说:“小棣,前院厨房里仆人已经烧了一锅热水,一会我叫他们提来,浴桶就在屏风后面。”
第六十四章
从李千山到我家接我和棣的时候我就看出他的脸色很差,有种赌气的样子,到了城外眉间也是锁着,眼中不时闪着愤懑和焦烦。
我就算再不懂官场礼节,也知道王爷过生日纵然不百官来贺,皇家的赏赐也是少不了的。李千山应该守在家里等着百官上门祝贺送寿礼,等着宫里来人赏赐东西,宴请众官喝酒,还要去皇宫里谢恩。哪有一大早就跑到城外还一跑就是半个月的,李千山心里肯定有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和棣连累的。
从上一件事我和棣便知道,民间威名赫赫的神威将军泰王李千山的日子也不好过,经常有人找他麻烦。
曾经以为皇帝是他哥,他又是如此声名,过的日子一定很滋润,哪里知道他也有郁闷不快的时候。
这一次跟他出来,也是尽量让他开心。看到他消沉失落便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直到他展眉开怀。
李千山对着我们还克制一点,对着颜箴却是鸡蛋里挑骨头,无论什么事都要大加指责。
颜箴的脸色也不好,有时候我看到背着我们神情烦恼,可转来脸来又云淡风清,对李千山的无端指责也尽量忍让。
有时候他们还在低声争吵,好像颜箴劝他做什么,而他不同意。我们稍一靠近便住口,我也没听清他们在吵起什么。
天气一直也没晴,就那么阴沉了十几天,铅云密布,北风呼啸。有时候他们带着我们出去打猎,有时候在雪地里策马疾奔,有时候干脆哪也不去,就坐在屋子里看书,偶尔让我弹琴给他们听。
棣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最烦的就是屋子,时不时叫李千山陪他过过招,李千山最喜欢这个,打一场出一身汗,脸上的神情便开朗许多。
第十一天晚上,李千山在院子当中的青石板地里燃了一堆火,厨房里把我们在山里打的山鸡野兔洗剥干净腌制好,连着调料送过来,又送上几坛酒,然后退回外院,只留我们四人铺毡围火烤肉饮酒。
火舌吞吐,扭曲翻滚伸向夜空,火堆中不时爆出一声响,火星四溅。
我和棣急忙后退,免得火星溅到身上。
李千山坐在火堆另一侧,盯着火堆出神,脸上时明时间,也不知想些什么。
我肚子已经饿了,眼巴巴地看颜箴转动铁钎上的烤鸡,不时在上面抹上一层盐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慢慢地,香味溢了出来。
棣先是帮颜箴转铁钎,又跑到扫到远地的雪堆里团雪球瞄着火扔,说是学学暗器,后来无聊地跑回来枕在我腿上说胸肋有点疼,叫我给他揉揉。
活该。
这几天我没少说过他,叫他别跟着那两个人乱跑,他们打猎我们在后面拣拣猎物就行,用不着抢着打看谁打得多,也不用快马加鞭非要在雪地上追上他们。他们好胳膊好腿,棣可是伤还没好全啊。
我轻轻地揉着他的胸口肋下,生怕揉疼了他,又慢慢地将内力传进去,疏通他的经脉。可怜的棣,除了七岁时被爹狠狠揍了一顿外,从来也没受过这种罪,就算是爹爹那次打他,也只是皮外伤,哪像这次里面外面全是伤啊。经脉也郁结的厉害,我帮他疏通好几次也没完全打通。
棣显得很舒服,闭着眼睛扬了嘴角。
我看着他,暗地里使坏,用内力冲击他一处穴道,他啊地一声叫起来,委屈地说:“疼——”
我笑眯了眼,得意地看他。
棣知道是我故意使坏,用力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
“怎么还没好啊,我都饿了。”我巴巴地看着插在铁钎上的鸡,觉得饥火中烧。
棣笑着把手指伸到我嘴边:“来,吃点人肉吧。”
“呸!才不吃。”
棣的手也不离开,就在我脸上轻轻地摸着。
沉默一会,棣问我:“槐,以后你想做什么?也想象爹爹一样当官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一个月里除了三天休息,其余的时候有事没事都得去礼部办差,遇到节日或是大典,忙得晚上都不能回家。这种日子比在翼州还无聊了,还是四处走走比较好。在神医谷时有时听谷中别的弟子说起游走江湖的事觉得很向往。
“我想处走走,没钱了就给人看看病,喜欢什么地方就在那里住些日子。当官多没意思,天天都要去衙门呆着,还得小心别叫别人算计了。你看爹爹的眉头现在老是皱着,娘也不像以前那样开心了。李大哥也没那么多时间和咱们玩了。这种日子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李大哥不是想让你参军吗?”
棣调头看看火光,想了好一会,说:“我也不喜欢这样,参军要杀人,我不敢。也不想当官,象爹爹那样太累。也不喜欢爷爷说的那个什么江湖,我在牢里呆过,那里面有一些所谓的江湖人,他们好坏,那些狱卒打我,他们也打我,欺强凌弱。槐以后你再做点那些药我要报仇。”
“嗯,我帮你一起报仇。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在哪我就跟到哪,你干什么我就帮你干什么,就像你做那些药啊水啊什么的时候我在一边帮忙。咱们一起四处走,走累了就在什么地方歇歇,喜欢了就多住几天,住得烦了咱们再走。嗯,每年还要回来些日子陪陪爹爹和娘。我就喜欢这样的日子。”
“那你说爹爹会让咱们这样过吗?他以前说过想让咱们当官的啊。”
“干吗要听他的话啊,他不是也没有听爷爷的话嘛。”
“是啊,那咱们就这样过。娘若是再说什么纳妾娶妻的话,咱们就走。反正咱们现在也有钱了。”
“就是。不过我可不会看病,你得养我。我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你得给我买,不能说钱是你挣的就为难我,大不了我给你~嗯~我给你当打手~不,当保镖,保护你,谁要是欺负咱们,我就…我就…我不会再和你分开,咱们不惹他们,他们要是非惹咱们,咱们就打,打不过,咱俩就逃,逃不掉的话咱们就一起挨打,总之我再也不要丢下你。”
愉悦的心情消失了,想起上次别人欺负我们时,我们束手无措任人宰割的情景。
“别怕,咱们一起四处走走,谁要是敢欺负你们,有你李大哥和颜大哥帮你们打!”
火堆对面忽然传来李千山的声音,语气斩钉截铁,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我向对面看去,只见李千山眼中闪动着消失许久的光华,动人心魄。
颜箴不停转动铁钎的手停住了,扭头望着李千山,不可置信却又狂喜。
“你…你想清楚了?”
“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奶奶个熊,我还不如这两个小鬼想得开,真他娘的白活了!小槐小棣,给我倒酒!”
“…”
我和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李千山回到京城后笼罩在他身上的那种阴沉失落和隐隐出现的急燥隐忍的感觉消失了,又变成以前的那个英气勃发神俊逸飞的人。
颜箴说:“我来给你倒酒。”
声音有点发颤,充满了喜悦和激动,语气也爱怜宠溺,脸上温柔之极。
倒了一怀酒,递到李千山面前。
李千山却不接,只从眼角斜扫一眼,光华流转,嘴角似笑非笑,又似不屑又似嗔怪。
从来没有见过李千山如此神情,心中忽然想:若我是颜箴,定要好好亲亲他…
正这样想着,李千山开口却是:“老子为你付出这么多,你还不亲自喂我喝酒?”
花间喝道,焚琴煮鹤,李千山真会破坏气氛。
颜箴却不生气,温柔地望着他,眼中爱怜四溢,望了他好久,温柔地说:“草民尊命。”手腕回转,那酒杯已到自己嘴前,一仰脖倒了进去。
我正想李千山会怎么发脾气的时候,只见颜箴慢慢俯过身去,把自己的嘴贴在李千山的唇上,慢慢地将唇中的酒喂到他的嘴里。
“轰”地一下,我的脸先涨得红了,又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低了头,却见棣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盯着,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偷偷抬起眼皮瞄上一眼,只见李千山身子微微后仰,头半侧着依在颜箴肩上,辗转相就。
一滴酒液从李千山的嘴角溢出,慢慢流到下颏,映着火光,变成金黄的颜色,一闪一闪的,仿若一粒光华四射的宝石。
许久,颜箴慢慢抬起头,看着李千山,深沉的黑眸映着火光,明暗交错,闪动着煜煜光彩。李千山缓缓睁开眼迎着他的视线,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微笑。
我呆呆着看着,好像在看一幅画,画面那么美,那么和谐,再多一笔就能破坏整个画面。火舌狂扭,不时在这幅画上投下阴暗和明亮的光影,让这幅画时而妖异魅丽,时而安逸温馨。
我悄悄地拉棣站起来,慢慢地离开。
回到屋里关了门,肚子饿得更很了。捂着肚子想哭:你们什么时候玩亲亲不好,非得在烤肉的时候亲,呜——我肚子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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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箴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