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任务-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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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料到,他的新疆舞会跳得那么地道。特别是耸肩移脖、双手前后摆动、曲膝、脚尖前翘等动作颇为专业,一个维吾尔姑娘靠了上去,两人背靠着背,肩耸着肩,跳起合舞来。立刻,全场掌声和欢呼声汹涌,晚会达到高潮。
东方玉当然不知道,阿龙为了今天这个效果,暗地里动了多少脑筋。他专门请了一个教新疆舞的老师在玉溪别墅,每天都学习,并提前一个星期把晚会的客人接到玉溪别墅排练。
晚会进入到了自由舞阶段。阿健迅速走到东方玉面前,手一摆,单腿前屈,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东方玉面带微笑,迎了上去。两人翩翩旋转,跳起了华尔兹。
这时,阿福进来了,在阿龙的耳边轻声说:“老板,帝豪别墅出事了!”
找到了感觉
自从那次聚会以后,吴卫果然有机会像同事一样,常常到外面做些事情,报酬颇丰。他曾初步算了一下,给史密斯翻译过两本资料,陪大卫一家到新疆的喀什和伊犁旅游一次,陪汤姆及其几个M国籍员工去了一趟九寨沟,还参加了一次由麦克介绍的由M国人举办的大型文化活动……短短两个月报酬达到了近二十万元。在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吴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这些人很绅士,也很客气。在日常的言谈聊天中,他都没感觉出他们有什么情报意向或情报需求。吴卫分析,自己很有可能引起了某些M国人的兴趣,但或许是初次打交道,交情还浅,他们还不敢贸然行事,显露意图。因此,他们与他接触的主要目的可能是观察、考核,再相机行事。吴卫始终记住袁胜那句话,只干翻译业务,其他一概不问。那些人果然对他很满意,事后都对他竖大拇指。
他把赚来的钱全部要交给市国家安全局曾局长。他知道,自己在国家安全机关有一份工资,在翻译公司也有一份薪金,已经非常够用了。而且,额外所得也是为了工作,是为了深入秘密侦察,不是纯个人行为。所以他不能拿。曾局长以前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感到很为难,不知如何处理,就与吴卫在训练中心的班主任取得了联系,问此事怎么办?班主任想了想,说不能放到局里,应和吴卫说清楚,要他自立一个户头,把钱存在那里。可以不用,但该用的时候一定要大胆用。同时要有超前防范意识,以后随着侦察工作的深入,特别是随着与一些对象交往的深入,敌人很有可能会查吴卫的个人资料,如果把钱都放到了局里,就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吴卫也觉得班主任说得有道理。他当天就在附近的建设银行开了一个活期账户,把钱存了进去。
此后,吴卫就逐步公开了他的住房和小轿车。同事们都知道他最近傍了些M国大老板,并做了几笔大生意,没有人觉得他拥有这些是不正常的。袁胜也很高兴,但他不表露出来,他不想让同事们知道吴卫是他带上道的。作为组长,他总想树立一个不偏不倚的形象。手下有能耐他不管,可他是不分亲疏的。不过,他有时和吴卫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说:“不错,麦克他们都很欣赏你。但我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吴卫就笑着说:“谢谢老兄。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一直是在你的指引下前进的。放心,你的话我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对军力评估研究所单大庆的侦控工作也有了明显进展。军力研究所历来有一个规矩,各个方向的研究室只负责各个方向评估报告的起草,然后由综合室综合分析,再提交一个完整的报告报上级。为防泄密,综合报告只报所里几个主要负责人,不发各个室。所以,各个室掌握的只有某一个方向的资料。侦察发现,单大庆与另一个室同为副团级研究员的胡强合伙,把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拼到一起,企图出卖。原来,市国家安全局曾局长受所领导的邀请来所里讲过课,介绍近些年国际国内特别是湘蓉市的隐蔽敌情。他们才得知,境外一些国家和地区尤其是M国的间谍情报机关对研究所每年的军力报告非常关注,并把它作为窃密的重中之重,花了不少本钱。研究所也是国家安全机关保护和防范的重点,近几年就破获了一些这方面的案件。曾局长最后要求他们一定要强化防范和保密意识,为维护我国军事利益安全作出应有贡献。但他们别的没有听进去,倒是把手里资料很值钱这一点听进去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坐在金山不识货啊,单大庆一次与胡强喝酒时感慨地这样说。两人竟然不谋而合,商量起合伙的事情来。
可有了东西到哪儿找销路呢?这使他们犯了难。这玩艺儿可不是开玩笑的,弄得不好不丢脑袋也得把牢底坐穿。安全局到处是线人,单位内部有保卫科那班人盯着,前几年所里也真有人被抓过。他们确实有一段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后来他们发现,市翻译公司的袁胜常来所里帮忙翻译一些外报外刊资料,此人既活跃又稳重,感觉上是一个靠得住的人。而且据了解,他和市里的M国老板多有结识,应该有渠道,至少可以通过他认识几个M国人。但没想到袁胜并不热情,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实质性行动。不过,袁胜有一点好,他没去向有关部门报告,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出师不利,他们也就把事情暂时搁置下来了。然而那种愿望还是非常强烈,他们在等待时机。
军力研究所旁边有一家饭店。饭店中等规模,但服务很好,饭菜味道很好,环境卫生也很好,因而在湘蓉的名气很大,食客络绎不绝,有不少人还开车从城东城南赶到这里来。如果是周六周日,洋面孔外国人竟也成群结队来订餐,说是换换口味,体验中国。他们以能吃辣椒为傲,能吃火锅为荣。单大庆与胡强更是这里的常客。以前他们是以吃饭为目的,现在则是以接触和物色M国人为指向了。他们想,与其找中间人增加风险,不如自己直接找,那样可能更安全。因为说不定正如安全局曾局长说的,这些M国人里就有搞情报的。
他们的神态和表现终于被一个M国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此人叫威利,高个儿,鹰钩鼻,红头发。他是饭店的常客,任务当然就是捕捉对象。按部队的规矩,上班时间工作人员一律都得着军装。单大庆与胡强几乎每天中午都在这里吃饭,很惹人注目。威利发现,他们吃饭的时候,眼睛总喜欢往外国人身上睃,睃了后两人就窃窃私语。威利自然也是他们瞄准和议论的目标。有一次,他们就坐在威利的邻座。两人时不时瞥他一下。威利觉得时机成熟,就端了一杯酒,对他们晃了晃,径直走了过去,用普通话说:“你们好,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这一句话把他们两个都激动得站了起来。单大庆说:“你好,能认识你非常高兴。这样吧,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好吗?”
威利也很爽快,拿了酒瓶和两碟菜就坐了过来。双方作了简单的介绍后就开始敬起了酒。单大庆懂得,酒是套近乎的桥梁,所以刚开始他们都没有多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劝酒。但他们都没有料到,威利的酒量非常惊人。几瓶下去后,两人就有些舌头打卷了。威利见状,说:“单先生、胡先生,我们到对面去按摩按摩醒醒酒好吗?我请客。”
两人早已是求之不得,哪有拒绝的勇气?他们当然不知道,那家按摩中心表面上是湘蓉人江柳开的,实际上背后是MIT文化传播中心老板史密斯投资支持。
江柳是全国小有名气的一个诗人,二十八九岁。诗虽然发表过一些,但稿费却没几个。所以,他的生活一直过得比较潦倒。他惟一感到兴奋和欣慰的是,他有几首诗通过互联网在M国的电子刊物上发表了,收到的稿酬是他在国内几年稿费的总和啊。他真没想到他的诗能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引起共鸣。他很是骄傲了一阵,也对M国产生了强烈的好感与崇拜。
一天,一个M国人愣是按他稿件上的地址找上门来了,说是他诗歌的忠实读者,还是他的崇拜者,愿意出钱给他做生意,当老板。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吗?当时他死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就狠劲地抓自己的耳朵,很痛,是真的。
那人就是威利。几天后他就拿着支票来找江柳商量具体事宜。威利说,他已看好了一块地盘,在中国军力评估研究所对面。那里党政机关多,流动人口也多,商店有了,饭店也有了,其他的服务设施也比较齐全,惟一缺的是没有人开按摩店。这就是商机。他说他相信把按摩店开起来后,生意肯定会好。最后他说钱不是问题,要多少他负责提供多少,而且他不挂任何名,董事长和总经理都由江柳一个人挑。
江柳讷讷地问:“我只是个小诗人,从没做过生意,能搞好吗?”
威利还是点头鼓励他说:“我们看中的就是你的诗人气质。在我们M国,诗人是很受尊重的,也是很富裕的。为什么你们中国的诗人就得受穷?我们就是看不惯这一点。所以我们要帮助你。”
“如果我干亏了怎么办?”到了这一步,江柳知道是来真的了,就有些担心地问。
威利说:“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我们当然希望赚钱,但你还是可以照样写你的诗,而且你从此以后再不必为生活担心,受贫困影响了。经营的事,你可以请人具体管理。有什么不懂的事,或者拿不准的事,你可以找我,我为你出主意。跟你实话实说吧,开这个店只是我们MIT公司一宗小小的生意罢了。就算亏损吧,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多大影响。我们只是要告诉世人,我们M国是重视文化、重视文化人的。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个,以后不管谁问你,你都只能说店是你牵头,朋友们支持开的。绝对不能说是我或者说我们MIT公司投资的。行吗?”
江柳听了,就彻底放了心。他说:“我知道了,这店子就是我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威利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后几天,江柳找了要好的几个朋友商量办店的事,说他暂时不想写诗了,要打经济基础。等经济基础雄厚了,他就要到乡村僻野建一栋房子,和樵夫为友,与村姑为伴,痛痛快快写诗。物质生活都没解决,何来精神生活?所以,他想把所有积蓄拿出来做点事,赚点钱。朋友们都说好,说诗人是社会的灵魂,本就不应该穷。说江柳终于开窍明理了,是中国诗坛的一大幸事,是中国诗史的一个重大转折,值得庆贺。有一个朋友说他工商局有关系,他保证把执照办好,不需要花多少钱。又一个朋友说他和军力研究所对面的楼主很熟的,那边的谈判他负责,保证优惠。几路人马分头行动,果然一切都很顺利。不到一个星期,装修公司的工程队入场,对四层楼房进行全面装修。一个月后,按摩中心的招牌终于高高挂起,营业正式开始。
单大庆和胡强来到按摩中心,他们发现,威利不是把他们带到营业的按摩间,而是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他们都感觉到,这个外国人非同寻常。
赌王遭遇梅山帮
阿强到了湘蓉市后,过去他的一些手下包括牢友纷纷前来投奔。加他本人,共三十六人,所以,他把帮名定为“梅山三十六兄弟”。制定了帮规帮约,歃血为盟。老大阿强告诉手下,从此以后不再小打小闹,骚扰普通百姓,民愤大了难收场。要吸取在乡下和县城的教训,要搞就要搞大的。帮规规定“小事不去搞,大事不放过”、“除暴安良,替人了难”。他们从不小偷小摸,或为了一点小事而大动干戈、暴露组织。他们结帮后不久,即精心实施了几次大的行动,打了几次大仗,劫了几次黑钱,“梅山三十六兄弟”自此威震黑道。在湘蓉,坐中巴,乘的士,只要说是梅山的,谁也不敢收费。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时日,阿强对名声日大的赌王阿龙起了浓厚兴趣。与警方一样,阿强也到处派兵遣将捕捉赌王踪迹。他想,要是能把赌王弄到手里玩玩,那才真叫过瘾,不仅能搞他个千把万,而且他就是湘蓉说一不二的老大了。然而,好长一段时间一无所获。这更引得他心头奇痒难忍,觉得碰到了一个真正的对手,高档次的较量令他兴奋难眠,欲火中烧。
猎犬般的耳目寻遍了湘蓉市的每一个角落。终于有一天,阿强获得了一条线索,城南的帝豪别墅与赌王有密切关系。他立即召集弟兄,精心策划周密部署。
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十几条黑影向帝豪别墅包抄过去。别墅内灯火通明,别墅外,两名保镖一前一后逡巡察守。
他们当然料不到,死神正向他们逼近。四条黑影似迅雷扑了上去,只见几道寒光闪过,赌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