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火-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到左手租的房子,没有看见索多多,左手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我安排李遥和曲莫浮睡索多多的房间。李遥和曲莫浮都不胜酒力,虽然喝得不多,但也是倒头就睡。
《流离火》 第十五章(2)
我出了洗手间,听见方小刀小声说:“十八,糟了,左手是不是发烧了?头好烫。”
我也吓了一跳,一直都觉得左手的身体好的像钢筋混凝土,从来想不到左手会生病。
“扶他回房间。”我开始拽左手起来,方小刀架着左手进了房间。
因为怕开灯惊醒左手,方小刀摸黑翻着抽屉找药,我去洗手间洗了毛巾,裹了冰箱里的冰块,准备给左手降温。
左手蜷缩在床上,我有些不知所措,方小刀恼火地推了我一下:“笨啊,你摸摸他的头啊,哪儿热往哪儿放冰块儿啊!”
我没敢吭声,黑暗中摸索着靠近左手,试探地用手摸了一下左手的额头,真的好烫,我准备把裹着冰块的毛巾放到左手的额头上。
毫无预警的,左手的手突然握住我拿裹着冰块的毛巾的手,我听见左手含糊地说了句什么。我的手腕被左手握得很疼,我挣脱了好几下,冰块化了的水滴顺着我的手指缝滴答下去,滴落在左手的衬衫上,我想那些水滴一定很凉。
“小刀,帮帮忙,冰块化了。”我扭头朝翻东西的方小刀小声嚷着。
方小刀背对着我抱怨:“你怎么这么笨,自己想办法,没看见我忙着吗……”
冰块化得厉害,凉凉的、滴滴答答的水滴落在左手的衬衫上,我用另一只手帮忙,一根一根地掰开左手的手指,左手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我才把湿漉漉的冰凉的毛巾裹到左手额头上。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身,看见方小刀阴森森地站在我的后面,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刚才真想推你一下。”黑暗中,方小刀咬牙切齿地说,“让你知道一下左爷的身体到底有多热!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有多热,血液就有多热?”
我没答理方小刀,转身出左手的房间,客厅的窗户投射进来清冷的、还有些模糊的月光,我仰靠到沙发上,看着窗外有些模糊的月光。
我想起左手握着我手腕的手,被毛巾包裹的冰块化了,一滴一滴地滴在左手的衬衫上。然后我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地掰开左手的手指,左手的手很有力气。然后,左手的手臂慢慢地垂了下去。
我烦躁地把头靠到膝盖上,我想起曲莫浮说:凡夫失其所欲之路,而妄行之,则为迷。《易?坤卦》说,先迷后得。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毛巾被,看看墙上石英钟,早上七点半。我听见楼下似乎有人说话,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窗户边儿往外看,我看见曲莫浮在练太极,李遥在旁边跟着比画。曲莫浮一身白色的运动衫,在有些晨雾的阳光中有些飘逸,李遥怎么跟着比画,都是一种僵硬和生涩。
李遥看到窗户边儿的我,笑着朝我招招手:“十八,早啊。”
我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在旁边看着,李遥一边比画一边招呼我:“要不要也来试试?”
我摇头,笑:“李遥,你说曲莫浮会武术,我一直以为他会金钟罩铁布衫什么的,要不就是铁砂掌,太极?是不是有点儿……”
“我爷爷说过,铁砂掌,棉花手,都是手中*,十八,你的手是棉花手,放心吧,就算你不测财运,该来,还是会来的……”曲莫浮优美的旋转了一个弧度,身形轻盈得像没有一点儿重量。
我低头看着自己有些婴儿肥的手,怪了,都饿了那么多年,这个手怎么不瘦呢?
李遥停住,擦擦汗,笑:“我去买水。”
“你昨天给我测字,作为回报,你想知道什么?”看着李遥走远,我笑着看曲莫浮。
曲莫浮轻轻地顿了一下脚,我看见有草叶在他脚边无声地跳开,曲莫浮笑:“我三岁就跟我爷爷学太极拳,那个时候其实我最想学的是金钟罩铁布衫,我爷爷跟我说那些是少林硬气功,太极练气,讲究四两拨千斤,大一点儿我爷爷说‘太级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万物’,其实我还是一样不懂。”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我仰着头看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笑,“我以前和李遥和诗词的时候,我们都说过白居易的这个诗,芳菲和桃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为这个测个字?”
曲莫浮的脚法有些乱,我忍着笑,李遥买了矿泉水朝我们跑过来。
书包网 bookbao 想看书来书包网
《流离火》 第十六章
流念:曲莫浮靠一个字就能知道对方心思,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我会不还人情。
我匆匆忙忙地赶去综合教室,统计学老师已经在上课了,我猫着腰从后门进去,已经没什么座位了,小诺竟然坐在前排。我发愣的时候,看见祝小希笑着朝我招手,祝小希的身边还空着一个座位,我快速跑过去,松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会来上课嘛。”祝小希信心满满地说,“所以我都是告诉别人,这个位置有人了。”
我感激地看着祝小希:“谢谢你。”
杜小兮用统计学教科书挡着脸,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包,鼓着腮帮子:“以前食堂的东西太难吃了,现在倒好,难吃的东西竟然排队都打不到,我妈要是知道我读书的学校这样,非得气死呢……”
可能是面包太干了,然后杜小兮打了一个大大的嗝儿,教室里的人开始四处看,想知道谁能打这么大的嗝儿,统计学老师不满地回头看了一眼:“注意点儿,这是上课。”
杜小兮连呼吸都不敢了,脸憋得红红的。
“我表姐也在北京读大学,老是鼓励我自立啊什么的,还给我介绍了家教,我才懒得去。”祝小希笑嘻嘻看着我,“十八,你爱教小孩子吗?初中生,专门补英语和作文,我觉得你蛮合适的。”
我敏感地看着祝小希,没说话。
曲莫浮会主动热情地给我测字,应该是先给予我,是让我想到在人情上,我欠了他,至于我怎么还,曲莫浮相信我知道该怎么去还,虽然我一点儿都不想还这个人情。曲莫浮既然能靠一个字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思,那么他知道的东西就远远不止这些,所以曲莫浮一点儿都不担心我会不还这个人情。
祝小希眨巴着眼睛,看着笑:“你想啊,我作文一点儿不好,我要是去家教只会让那个学生更糟。”
“祝小希已经把你发在校刊上的文章给人家学生家长看了……”杜小兮含糊不清地说着,嘴边的面包屑掉了一课桌,“人家家长对你写的文章很满意的。”
祝小希开始摇晃我的手臂,小声说:“对啊,你要是不去的话等于我跟人家家长放了空炮呢,空炮啊,效果很严重的……”
“我没说不去。”我按住祝小希摇晃我手臂的手,祝小希的手很软,也很纤细,像婴儿。
我和小诺去图书馆借书,我借了林语堂的,还有沈从文的,图书馆旧旧的木质结构让我想到三十年代,有墨汁和松香,还有文人气息。
“你不觉得祝小希看着假假的吗?每次她说话我都很想掐死她。”小诺嘟着嘴。
我在借书卡上登记,笑:“人家招你惹你了?你还真狠。”
“哼,我就知道,你现在有了新的追随者了,你现在有了新朋友了,所以我说的话,你根本不当回事儿,这话算我白说。”小诺黑着脸,一副给人家抢了男朋友的表情。
我刚想说话,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回头,竟然是欧阳,欧阳手里拿着好几本厚厚的名著,如果我没猜错,那些名著的版本应该都是英文版。
“这么巧?”欧阳把书放到登记台上,好像很开心。
小诺的火发不出去,朝欧阳哼了一声:“巧什么巧啊?男生都会这么说,你是故意的,你就故意的,哼!”
小诺说完转身就走,欧阳惊讶地看着我:“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图书管理员在我的借书卡上盖上戳记,我笑笑:“没有,她只是想发我的脾气,跟你没有关系。”
欧阳靠在服务台上,把书递给柜台里面的图书管理员,欧阳有些白皙的手臂在图书馆暗淡的光线里,像涂了荧光粉的白色衬衫,有些刺眼,但看着很舒服。男生很少有这么白皙的皮肤,如果不是养尊处优太久了,就一定是天生的,我想到欧阳喜欢玩儿篮球,应该不是把紫外线和阳光拒绝在外面的男生。
“我听左手说,你想去加拿大读书。”我把借来的书按照顺序叠放到一起。
欧阳露着小虎牙,笑:“嗯,刚好那边有喜欢的学校,算是梦想吧,不过学分没那么容易过,十八你呢,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抱着书,笑笑没有说话。
对于即将到来的毕业,等于告诉一个人,你的梦想没了。生活就是这样,梦想永远都在达不到的地方。对于过程和结果,通常过程会更让人兴奋。
傍晚,我买了水果和感冒药,去看左手,我敲了好一会儿门,里面才有声音。
门被拉开,左手披着衬衫站在门口,头发乱乱的,而且还有着浓重的酒味儿,左手冷淡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来了?”
“你喝酒了?”我盯着左手。
左手鼻音很重,我以为方小刀在,没想到房间就左手一个人,厨房里有声音,我闻到方便面调料的味道。左手飞快地跑进厨房,我跟在后面,乱七八糟的厨房里面,到处都是过期的报纸,还有塑料袋,油垢厚厚的灶台上面,煮着泡面的锅竟然是左手的不锈钢饭盒!左手拿起筷子在饭盒里搅动了几下,我看到灶台旁边是干脆面的包装袋。
“你煮干脆面吃?”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左手,我开始在橱柜和冰箱中翻着,期望能找到米或者青菜什么,“感冒了不能吃辣的,要吃清淡少油的,可以煮粥啊,做点汤啊……”
我泄气地站起身,橱柜里什么都没有,冰箱里除了啤酒同样一无所有。左手趁势从我开着的冰箱里拿走一罐儿啤酒。
“你不能喝酒!”我追过去,想抢下左手手里的啤酒。
左手冷冷地甩开我:“你少管我!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我用得着你管我吗?”
我像是给人打了一记大大的耳光,这记耳光更像是霹雳,没错儿,我是管不着左手,原来足球比赛中的越位这个词儿这么管用。
“你慢慢吃,慢慢喝,如果冰箱里的啤酒不够,我让方小刀给你送过来。”我竭力保持着微笑,朝门外走去,“我多事儿。”
我拉开房门的一瞬间,听到一声巨响,门把手从我手里脱出,门被左手狠狠地踢了一脚,门锁发出巨大的响声。左手怒气冲冲的拽住我的手腕,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感觉世界大战要爆发。
“你凭什么管我?”左手背部顶住门,甩开我的手腕,冷冰冰地盯着我。
我也冷冷地回看着左手的眼神:“我吃饱饭撑了闲的,不过这会儿我又饿了,你让开!”
“你以后要是再敢管我,你试试!”左手的声音冷的像北极的雪花和千年冰块儿。
我点点头,笑着从口袋里掏出桃木手链,抓起左手的手,把桃木手链放到左手的手心:“放心吧,我吃饱饭撑到的时候不多。”
《流离火》 第十七章(1)
流念:我说走听不懂吗?是不是要我说滚才能听得懂?
学生会开例会,4暮象征性地做着工作总结,宣传部长丁小飞,给我爆了一个猛料。
“新生真是什么事儿都有,会计专业的新生说他们专业的教官不帅,非得申请连长换人不可,硬说贸经专业的教官帅,为了抢那个教官,两个专业的女生在军训的时候差点儿打起来,听说贸经专业的女生很会骂人,骂得别的专业的女生一声不敢吭……”丁小飞说得煞有介事,我听得有些傻眼。
丁小飞压低声音:“还有更狠的呢,听说是企业管理专业的女生主动给教官写的情书,那个教官一直没有回复。”丁小飞压低声音,着急地跟我比画着,“我们宣传部好几个干事都知道这个事情,那也不能说出去啊,难道要我们作证说咱们学校的女生勾引军训教官吗?”
我有些糊涂:“那到底是不是教官,勾引那个女生的?”
“都说了不是。”丁小飞压低声音,“我估计是那个教官想着军训也快结束了,就压着这个事儿,要是突然申调别的专业,一定会被学校和部队追根问底。”
我有点儿明白了:“你是说,那个女生一直在给教官写情书,但教官收到情书也没有回复,然后那个女生就到学校和部队举报,说军训的教官勾引她?”
“就是这么回事儿。”丁小飞点点头,有些无奈。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