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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们的洪流-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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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属于擅自移师,取粮外省,都是犯毛病的事儿,当然,这擅自移师,王观瀛就未必尽知了。    果然,茶还没有到第三巡,王观瀛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微微欠着身子:“抚台大人,今日学生冒昧前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正果就微笑着点头道:“王大人,不要太客气,你尽管一一道来。”    “抚台大人,近日学生得到下面的侦报,说在伏牛山中有大批的粮食进入,山口一带有军兵把守,就连成队的练勇都靠不进山谷,学生原来以为是从江宁城窜出来的长毛,可是,就在昨晚,学生得到南阳来的飞报,说前天上午大股的长毛过了南阳,势头好像是直奔汝州去了,看见旗号上有伪忠王李秀成的字号,如此看来,这长毛已经去攻汝州了,自然就会有僧格林沁王爷去截杀的,于是,学生就认为这股贼匪当是苗逆霈霖的残兵败将,聚集于此,苟延残喘。”    正果实际上早就知道蛰居在伏牛山中的就是天京城出来的太平军大部。    这些日子里,他也无时无刻的不想着如何与卢森见一面,商议一下以后的路子。可是,他就怕轻易行动、接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呢,他们既然隐藏的很好,这中原大地,南北通衢之处,商贾南来北往,粮食也容易收集,就不妨暂时与他们相忘于江湖,自己也带着这万把人隐在这北泉寺的周围,看看形势,再决定如何出手吧。    可是,现如今,这确山知县王观瀛却对这伏牛山中的动向起了疑心,而且,竟然认为这山中的队伍是苗沛霖这个老贼的队伍,这倒也好,如此,这伏牛山中的动向就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大队的清军也就不会蜂拥而来,而且,通过王观瀛的话自己了解到,前天有大股的队伍去奔袭汝州了,这倒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不过,正果马上就想到这绝不可能是卢森的大股太平军所为。    眼下,这王观瀛和自己说这些,莫非是要自己去清剿伏牛山中的匪贼吗?    想到这里,正果就问王观瀛:“贵县的意思是……”    王观瀛赶紧拱手道:    “大人试想,这流寇盘踞之处正是学生所管辖之地,若真是容这等丑类休养生聚,捱至数月,就会扯旗造反,故态复萌。而一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学生是决脱不了干系的,就连大人客居于此,也会有累盛名,是故,学生以为,能否请抚台大人借学生虎贲5000,然后,学生不佞,于鄙县境内,登高一呼,也能招集团练万余人,如此,就可以向伏牛山中发兵,荡涤尘埃,也就除了大家的心事,不知抚台大人意下何如?”    这王观瀛实际上哪里是借兵啊?实际上就是请吉字营出兵,可是,人家话语委婉,事情做得没有痕迹,是啊,一个从六品的知县,如果贸然就请巡抚出兵,那岂不是名不正而言不顺,现在呢,改成借兵出征就好听多了吗。    对于正果来说,王观瀛的请求对于自己来说当然是一目了然的,借兵当然不会借给他的,可是,由此他的心中却是一动,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做些事情呢?    王观瀛不动神色的观察着这位声名显赫的曾九帅,他知道,借兵是不可能,可是,俗语所谓张嘴三分利,不干也会有个折扣吧?    展眼之间,正果就冒出来给念头,他右手食指敲打着桌案,对王观瀛说:    “王知县的苦心本抚是大大的明白,既然吉字营驻扎在贵宝地,而且,你知县大人又给营勇们送来食粮,殷勤备至,本抚也不好驳了你知县大人的面子,”    王观瀛听了这话,觉得有门儿,就感到喜出望外,赶紧拱手,“抚台大人客气了,”    正果就接着说道:    “本抚看这事情就这样办理吧?你回去后,火速召集各路的团练头领合议,把他们先捏合在一起,之后,本抚要亲自调配这些人等,至于去伏牛山中与贼匪征战吗,本抚自有分教,你且先把这些人的食粮、配给算计好,把团练头目的单子报给本抚,到时候,本抚要亲自验看这些人的人马,你看怎么样?”    王观瀛听明白了,这曾九帅是不放心把兵借出来,所以,他要亲自带兵,而且,还要自己先把确山县内的团练先召集起来,形成势力后,由他指挥,去拿下伏牛山里的大股流贼。    当下,王观瀛就与这曾九帅定下了时日,今天回去,自己就派人召集团练的练总合议,争取明天下午,就请曾九帅进城点校,然后,三日之内,就要兵发伏牛山谷口了。###第六十四章  确山的团练
    第二天一早,确山知县王观瀛就派了一队衙役抬着一顶绿呢子大轿来北泉寺接这吉字营的大统领,衔署湖北巡抚的曾国荃进城点校各路的团练。    正果就吩咐陆品先看守军帐,让曾曰广带着一营正勇,都骑着马,曾曰广和王观瀛的衙役在前面开路,别的仪仗全都不要,就打着吉字营的大旗,前面四面执仗,上面写着“敕封二品衔湖北巡抚曾”,轿子抬得平稳,正果坐的也舒坦惬意,一路无话,到了确山县城,刚一到城门口,就见城门边上哄哄嚷嚷,有千把号人在城门口正候着这曾九帅呢,这边刚刚搭着轿子的影子,城门楼子上高悬着的几挂长长的鞭炮就点燃炸响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又敲响了一面威风大鼓,一队人赶紧小跑着迎了过来。    为首的一人正是确山知县王观瀛,他躬身站在轿子的一侧,待轿子刚一停落,就上前伸手,轻轻搭起轿帘子,旁边刚下马的络腮胡子曾曰广赶紧接过,笑着对王观瀛说笑:“啊呀,咱的天大老爷,可不敢劳动你老人家,这是我们的活儿!”    王观瀛就满脸含笑,向着轿内拱手说道:“哎呀,抚台大人真的驾临小县,一路劳顿了,学生真是感佩莫名,”    正果坐在轿内尚未曾动,这王知县就大声吩咐身边的衙役、快手等人,叫赶快吹打起来,瞬间,鼓乐齐鸣,王观瀛就示意轿夫起轿,自己在前面上了一乘小轿,亲自引着曾九帅,在众人的扈从之下,来到了确山县县衙,正果透过轿帘,看到县衙是大门洞开,两侧门柱都披挂着红花,轿子直接抬到了确山县正堂,到了门口,轿夫落轿,还是王观瀛亲自伺候着曾九帅下轿,王知县一直把正果送到大大桌案前,躬身请正果上座,正果就谦让着,说道了确山县的地面儿,还是王知县正坐的好,再三推辞不成,只得上面而坐。    坐在大堂之上,正果就向堂下看去,只见大堂之内,左右顺序的站满了两班人,王观瀛就站立在大堂当中,回身示意众人雅静,接着,向上禀手:    “抚台大人,确山知县王观瀛在此谨率确山县县衙一干人等,并阖城团练头目人拜见抚台大人,给抚台大人请安!”    下面的人就轰然随着王观瀛的声音而响起,显然,这也是事先演练好的。    正果坐在大堂之上,右手一伸,“王知县,不必多礼,请王知县落座,并着下列人等都坐吧。”    下面就一片声的谢坐。    下面这些人,平素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仗着手中有了明火,就有了泼天的胆子,可是,见识还是不多,顶多就是看过僧格林沁过境,也只是排列在路旁遥遥的望着,胜保那年到这确山县,当时王观瀛还没有来,连县衙的人等都赶出去扫街,衙门里全是绿营的亲兵营驻扎,架子大得很。    这回鼎鼎大名的曾国荃能坐在这里,和大家共议一堂,众人也觉得这王观瀛真是有办法,有面子。    这时,王观瀛就趋步上前,在正果的耳边小声说,要不要认识一下下面的练总?王观瀛正要起身招呼下面的人众,正果就示意他搬个椅子坐在自己的身边,王观瀛赶紧摆手说使不得,正果就小声说这样问询事情方便,王观瀛见正果是真的为了议事的便利,就喊堂下伺候的衙役搬来一把椅子,侧放在正果的身旁,自己侧身对着正果,以示不敢并作一堂的意思。    正果也暗自佩服这王知县的自律功夫确实是到了极致了。    看看一切停当了,王观瀛就看着堂下的众人:    “各位,抚台大人是名动京师,声闻国中的国家栋梁,是两宫太后、皇上都记挂的大人物,此番奉旨追击长毛,才到了确山县的地面儿歇马,下官大力请求,抚台大人才于百忙之中驾临确山县,这是确山阖城百姓之福啊,”    正果就正色道:    “王知县,本抚自过江以来,与长毛残贼不止数战,所过之处呢,也全仗着像王知县这样的国家干城帮衬,才能有所成就,今日既然王知县邀我前来贵县商议大事,就请王知县先说说路数吧?”    王观瀛听着这曾九帅的话也很受用,是啊,连曾国荃这样的大员都帮他王观瀛来廓清境内来了,这还有谁能达到这个效果呢?    清了清嗓子,王观瀛就看着堂下的大众道:“各家团练准备好,分头见过曾抚台大人,一个一个的来过。”    下面登时一片死寂,显见的是有些紧张的情绪。    王观瀛一见有些着急,就眼睛看着下面,他心想,事先已经打了招呼了吗,咋还是见不得官,上不了台面呢?    在王观瀛的目光扫视下,终于,一个人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撩起袍子的前襟儿,跪在地上,禀手道:    “确山县任店集团练头目人杨聚中叩见抚台大人,给抚台大人请安啦!”    说罢,这人依旧俯首,也看不清楚他的年纪和面目。    一边的王观瀛就一手遮口,小声向正果介绍着杨聚中的事情。    原来,这个杨聚中是任店的练总,手下竟然聚集了近八百多人,就在今年年初,确山县境内捻军蜂起,弄得王观瀛的政令都出不了县城,他派出县里的绅士出去与这些人接触,也没有效果,又派人出去各处宣慰,也都碰了钉子,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却听说这任店的杨练总也投奔了捻子。当时王观瀛就越发的对事态绝望已极,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却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这杨聚中投顺捻子后,与确山境内的五股捻子都混得特活络,钱财、粮食都经常主动奉送过去,于是,周旋于捻子首领之间,处处都能说上话,到了四月间,杨聚中就把五股捻子的头目都请到自己的任店,大摆酒席,杀猪宰羊,犒劳这些头目及其亲随酒连着喝了三天,直把这些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基本都不醒人事了,这个时候,杨聚中指挥着自己的练勇,把捻子的头目胡大法、熊章、陈玉林、张正峰、张士光等人在烂醉中用利斧剁下了脑袋,外面的人也齐齐的收拾了一干亲兵等人,这一下,不仅是确山县境内,就连泌阳、桐柏一带的捻军都受到了震动,而且,从同治元年开始就被捻子和太平军隔断的驿路文传也一下子开通了,这杨聚中,决不是个等闲之辈的呀。    哦,听了王观瀛对这个杨练总的介绍,正果心里说,这人竟然是个善于隐藏及其凶恶的家伙呀。    这杨聚中跪在地上,半晌也不见上面说话,只是隐约的听见王知县在和曾抚台论说着自己,他就觉得心里特恣儿,也就不觉得唐突自己了。    正果再次把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杨聚中,他缓缓地说道:“下跪可是确山任店义勇杨团练吗?”    这杨聚中一听,赶紧低头禀手:“不敢,草民就是确山任店的杨聚中,”    正果就停顿了片刻,“好,你抬起头来!”    这杨聚中一听曾抚台要他抬起头来,就赶紧直起身子,眼睛快速的看了一眼抚台大人,就又把目光盯住桌案的卐字图边儿上,不敢往上再看。    正果却是看得清楚,见这杨聚中有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个白脸儿,眼睛不大,看不到瞳仁儿,而且,正果注意到,这人不敢与人交流目光,却长着一张民间所说的笑面。    正果就道:“杨练总有功于桑梓,做事情有手法,本抚记住你了,归座吧!”    这杨聚中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却暗暗的得意,心想抚台大人这里改日一定要想办法再拜见一次的。    接着,又一个人站了起来,跪在地上,这人是个矮胖子,黄黑的面皮,口中道:“草民是确山马鞍山寨的练长韩天成,草民这里拜见抚台大人,给抚台大人请安!”    于是,王观瀛又告诉正果,说这韩天成胆子大,数次截击过境的捻军队伍,近处的捻子都很忌惮这韩天成的。    接着就是有五十多岁的黑胖子跪倒参拜,正果记住这人的名字叫沈怀彰,是高石坡的团练头子。    接着,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人参拜,自称叫张玉贞,是朗山寨的团练头目。    最后是守县城的把总,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简直比曾曰广还甚,说是叫武丙魁,这当然就是王观瀛的家底儿了。    大家都向赴台大人自报家门已毕,王观瀛就请抚台大人训话。    正果就没有推辞,他略清了清嗓子,开言道:    “你们俱都是确山县的子民,所以,当先不让的第一个要数就是你们要绝对的听从王知县的调度,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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