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不要脸-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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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华服的男子理了理袖口,视线落在了他身上,面上的冷意凝成一个微微嘲讽的表情;“阎王连你的贱命都不收,又怎么会轮到我?”
“你……”穆霸天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似要发作却生生压下了;冷喝一声道;“想见阎王;我这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便挑剑出招;以迅雷之势对上阎皇,直攻他的命门。后者扬起一抹轻蔑笑意;纵身跃起,身形如鬼魅飘忽,并不直面相迎,反而似逗弄一般让穆霸天扑了几回空,连带面色愈发深沉。
季慎略皱着眉毛,双唇抿成直线,目光扫过台下一角时眸中涌起一片冷硬不可摧的杀意。只一眼便认出被魔教二人夹击的正是顾子焉。却见她微微摇头,腿向后一扫身后之人被掀翻在地,微微躬着的身体猛然向后一扑,手中的青鸾准确无误地扎入了偷袭者的胸口,就着那人倒地之势,脚尖斜飞扬起,重重踹在提剑刺上来的那人喉咙上。
显然是游刃有余。
季慎垂眸,眼底掠过一抹无奈,亦是提剑加入了战局。原本该出现的夏世子一直都未现身,连带那些护卫队都没有一丝动静,反倒是这次攻入的魔教教众数量颇多,陷入了缠斗,僵持不下。
一道黑色的诡异身影在无数刀剑下穿梭,硕大的黑色披风;身形挺拔;从侧面看去;一个奇特的面具将脸遮住了大半。突然出掌击在一人背后,眨眼又窜至另一人后颈,引得两名高手同时回身迎战,却均招呼在了对方身上。
步法快如鬼魅,出手更是急如闪电,叫人难以捉摸。几位掌门与人交战间,猝不及防被刺中了要害,一招毙命。
季慎很快注意到了这一幕,却见那人已经到了玉钟子身后,银光一闪,对准他的要害直直刺了下去。玉钟子回身一招快剑,一时击退攻势,陡然提气,下盘极稳扎在地上,十足内力灌入刀中,抡起右臂硬生生接下一刀。只听刀剑相击迸出刺耳声音,弯刀固然不断,那人手中的长剑却四分五裂,飞旋着扎入身后擂台的梁柱间。
惊险万分。
只是略微的一个停顿,那人一个飞身取下了木架上的一柄细剑,施展剑招,突然一剑刺出;玉钟子下意识拔剑来挡;二人交手数招;竟不分上下。那人看似信手拈來的剑法,浑不在意,但每一招都是和后面有联系,玉钟子被逼着倒退了两步,趋于下风,却是铁青着脸色问询着什么。
而后者覆着面具,招式愈发狠戾,直取他命门而去。
季慎蹙眉,细看那人的身形竟看出了一丝异样,倏地提气,内力化作巧劲,竟似一条无形绳索将苍寻粘在他掌心。剑虽离身,疾速窜入台下交缠的二人之中,一道激烈电光乍起,转瞬又飞旋回来,稳稳落入他手中。
蒙面人被震退一步,侧头看向了他,细剑挽起一个弧度;横在胸前。四目相对,季慎陡然一僵,浮现出那面具下的容颜来,倏地黯下了眸子。
恒山派邱掌门欲上前助穆霸天一臂之力,一踏上擂台边缘就直直向后倒了下去。几道细芒没入,竟是无人察觉,只道是着了魔教的阴招,正派中人愈发不齿其作为,各个都杀红了眼,大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原来……如此。先是故布疑阵,现又借刀杀人,调来这么多‘教众’,穆霸天这盘棋下得可真大。
“你究竟是谁?”玉钟子愣愣地死盯着来人,面上浮现骇然神色,还隐隐有一丝痴狂。
“将死之人何须知道那么多。”那人冷哼一声,轻轻抚过剑刃,动作带着一丝阴柔,低语道,“你不是一直想得到它,如今死在它的剑下,也该瞑目。”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轻抖剑身,陡然寒气大盛,白光乍现,剑气势如破竹劈向了玉钟子,后者显然还沉浸在打击中,迟缓了一拍,在细剑落下的一瞬,季慎骤然出手,叮叮挡住蒙面人三剑,明明在守势,却在对方回剑收势的瞬间,以极刁钻的角度刺了出去,一剑刺向他的手腕。
那人一顿,倏地收势敛息,侧身滑过,左手出其不意扬起,一掌拍向季慎的胸口。季慎有所察觉,飞身急退,避过那致命一击,却还是被掌风扫到,帷帽扬起被掷飞几步远。
季慎眯起了狐狸眸,明显听到了一声紊乱呼吸,缓缓勾起唇角,手指捏了一个剑诀;苍寻剑如有意识般脱手而出,发出阵阵争鸣;剑身极速旋转刺向了蒙面人。
因躲避不及而划破手臂的蒙面人倏地开口道,“季川是你什么人!”
“九霄剑谱是在你手中。”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却都戛然而止。
季慎深邃的黑眸微闪;薄唇微抿,对上他惊疑不定的目光轻笑了一声。苍寻剑回到手中,下一瞬再度出招,只是这次每一招都布满杀机,煞气测然。
而擂台之上与穆霸天对峙的阎皇余光瞥见了这一幕,身形一滞,露了破绽让穆霸天有机可趁,划伤了腰腹,鲜血一下晕染了开来。
“果然解了万情蛊就是不一样了,我都快制不住你了。”穆霸天噙着抹冷笑,低声提醒道。“我替你除了林玉羡的孽种,又解了你身上的蛊,这合作可要讲诚信。”
“诚信?这不能当饭吃的东西要来做什么?”阎皇低笑出声,声音不复刚才的低沉,更贴合一个女子的低柔。
“是药三分毒,解蛊毒的药可是我亲自熬的,老夫可待你不薄啊。”穆霸天似乎早有所料,不急不缓道。
艳娘眼底涌起隐晦的怨恨,剑刃相交,铮然有声。
“何须动气,接下来的事怎么沉得下心来听呢?”穆霸天暗中使力制住了剑刃,留有一丝说话的空隙,“想知道季川是如何死的吗?”
艳娘呼吸一促,直直看着他,隐隐察觉一丝不对劲,掠过一抹暗色。
“是我跟他说……是你出卖了他的行踪,还杀了他的妻子,他就一下失去了理智,你猜他有多恨你,恨到最终只剩一口气抱着他心爱的女人跳悬崖,也要让我们带句话给你……”穆霸天稍作停顿,看她微微屏息的模样唇角浮起笑意,逐字逐句道,“早该在龙凤酒楼那日,一剑杀了你。”
“唔……”一声闷哼,胸口赫然插着一柄短刃,却偏差了一寸,艳娘凤眸里燃起怒火,一掌挥出,“你卑鄙。”
穆霸天拔出了短刃退后收入了袖中,眼神带着怜悯。“这出戏……到了你就该谢幕了,这不是说好了的麽。”
艳娘眸子里泛着冷光,方才的预感成真,他的确没有放过自己的意图。忽的身形一闪,落在了离季慎不远处,便听得蒙面人开口道,“季川这辈子最倒霉的是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林嫣,林嫣一心想除了你娘便与我合作,我才能如此顺利地得到剑谱,又不被阎君怀疑,因为他只会怀疑是艳娘,可怜那个女人一心爱慕着他,最后却落了个如此下场。”
九霄剑法招式狠绝,已然捅破了纸的穆彦林不再有所顾忌,使出了全力,狭长的细剑如同一抹霞光,剑气凌人,毒蛇一般袭向季慎的咽喉。
从被季慎救下的那刻起就未动过的玉钟子倏地拧起了眉头,为了剑谱……略一迟疑,在下一瞬动了身子,剑尖一指,却是与蒙面人一致。
局势陡然生变,季慎闪避不及,却感觉有道人影冲了过来,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股巨力陡然推开了自己,季慎踉跄着后退以剑点地稳住了身子,一抬眸便看见一抹瘦削身影被两把利刃同时穿透,阎皇闷哼一声,手中长剑的剑尖已然没入了穆彦林的胸前,
带着决绝的笑意推送剑刃,而胸前被同时贯穿了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沿着剑身从剑尖不断滴落。
穆彦林瞪大了眸子猛然后退,捂住了腹部,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疯了吗?”
玉钟子蹙眉抽回了剑,亦是感觉到这人不是阎皇,静观其变时背后倏地风起,胸前蓦地一痛,撕心裂肺的感觉传遍全身。一低头却是胸前血喷如柱,露出一抹剑尖,被人用长剑贯穿了胸口。
身后,一道清婉女声道,“玉掌门,您不要掩月,掩月只好另寻靠山,穆盟主给了义父更优厚的条件,对不住了。”
虽是极为恭谨的话,语气却轻快,旋着剑身拔出,玉钟子竟是连一句话也没说轰然倒地,至死都睁圆了眼,透着愤怒及不甘心。
顾子焉杀出重围来到了季慎身侧,以抵御的姿势护着季慎,扫过这一幕拧起了秀眉,为了季慎而死的阎皇……有点莫名。
穆霸天看到季慎的脸,顿时变了脸色,先发制人道,“这人是阎君的儿子,魔教余孽,定是阎皇同谋,杀了他们,为我们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
魔教众人早已在阎皇被刺的那瞬四处逃散,那些余下的弟子们大吼一声响应穆霸天的高呼,纷纷涌上前来。
第43章
剑刃入鞘;掩月漠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视线触及穆霸天时微微颔首;带着受了伤的穆彦林纵身一跃跳过墙头离开。
“杀了他为掌门报仇!”
“铲除魔教余孽;杀啊……”
比武场四周杀声震天;誓要为死去的同道报仇。
顾子焉捏紧了手中的青鸾,察觉身后有道劲风袭来,蓦地闪身提剑一挡,右腿扫过;身后之人错愕的一瞬连武器带人一道被踢飞一丈远,重重跌落。
一抬眸,恰巧瞥见穆霸天嘴角扬起的诡笑;拧眉道;“我师叔与魔教无关!”
“无关?你看这二人的长相;说没有血缘谁信!”当即有人反驳,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阎皇忿忿道。
顾子焉握剑胸前,目光冷冽地扫过众人,声音异常沉稳道,“我只信我师叔不会与魔教同流,是我顾子焉誓死追随的衡山派掌门!”
随即身子一折,将还在呆愣中的季慎护在身后,右腕一振长剑急点而出,直面迎向众人的围攻。素剑雪芒闪闪,刹那间漫空冷光如带,纵横交错。
当当当当当……
金属的交鸣之中,一干人等又被她一招逼退。她真的不想伤人,虽然这些人以大义为名,步步紧逼。围攻上来的众人各挺长剑,将二人围在核心。长身剑士剑锋一转,剑势轻灵,偏锋侧进,一时不察剑刃擦过顾子焉臂弯,拖出一道狭长伤口。
顾子焉正欲还击,突然被一双修长的手按住了肩膀,诧异抬眸便望见季慎双眸几乎喷出的怒火。四目相对,她一时弄不清这怒火究竟是冲着谁的,干脆细细看他的脸。紧绷的下颚刻画出锐利的寒意,双目的火焰却能连冰霜都融化。她如今才知,冰火相映,收敛到极致,竟也成为一种耀眼的张扬。
季慎微微冷笑,眼见剑尖再度刺到,食指扣在拇指之下,对准剑尖弹出,嗡的一声,那剑士把捏不住,长剑直飞上半空。青墨不等那剑落下,铮铮铮连弹三下,嗡嗡嗡三声,余下三人也同时手腕一震,长剑把捏不住,跟着飞起。
几名剑士同时大惊失色,却见空中飞舞四剑在倏的一转,竟象有人舞动般,刺回他们。待要侧身让开,却身却如灌铅般,难以移动分毫。先前那长身剑士猛得倒在地上,勉强作了滚地葫芦才堪堪躲过这一剑,但听得连声惨呼,皆是受伤倒退。
“师叔?”顾子焉被季慎揽在怀里,颇有一丝不自在地开口唤了一声。
“多说无益,走。”话音刚落,长剑在空中一挥,剑气斩风,声音嗡嗡然长久不绝。众剑士各挥长剑,数十柄剑刃披荡往来,登时激起一阵疾风,剑光组成了一片光网,绚光爆舞,寒气迫人。
季慎足尖一点,身子惊空而起,借力掠向场外。
“哪里逃!” 众人施展轻功,或纵或跃或跳,纷纷追了上来。
季慎专拣偏僻的小道;带著顾子焉兀自疾行如风。不多时,便穿过竹林来到一处简陋木屋,闪身入内。外头的追兵被季慎放出的暗器干扰,未作怀疑继续追着向前。
动静一过,顾子焉挣开了季慎,触动了伤口,俊秀的面上掠过痛楚的神色。季慎低头看了看她,目中怒意尽数消散,化作一声叹息,“这么做可是把整个衡山派都拉下了水,你不后悔?”
季慎的手始终覆在她的手上,带着些许凉薄,顾子焉翻过掌心,与他僵硬的手十指交握。定定看着他开了口,“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你并非是为了困住你,而是像今日,在你所需之时能够成为你的依靠。不论如何,我一定会站在你……”
顾子焉的声音戛然而止,却是季慎忽然俯身吻住了她。顾子焉瞪圆了双目,那只手在季慎掌中乱挣,却始终被牢牢按住。
这一吻持续得并不久,季慎浅尝辄止,松开顾子焉下巴,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注目凝视顾子焉,喃喃道,“我以为……你会顾全大局。”
意外之喜。
顾子焉猛然一缩脖子,竟是季慎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本就被他揽住,一时整个人躺在他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