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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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真愁。”唐诺的眉头拧起来,“长得好的没我高,比我高的不帅,比我高又长得帅的没钱,有钱的又不高不帅,又高又帅又有钱的还来吃相亲宴的,那一定是某方面有毛病了。”
柏颜忍不住低头闷笑,“是愁,真该愁。”话音一转,“那你不能自己去发掘,非得吃相亲宴呀?”
唐诺托起下巴,做梦幻仰望状,“又高又帅又有钱又潇洒又痴情又没毛病的……”很认真地琢磨半晌,调过头对柏颜说,“得,明天我去打听打听哪里可以学习穿越术,我还是去小说里找比较容易。”
柏颜的笑意敛去,唐诺的话是在开玩笑,可也表示唐诺还在坚持她自己的梦,寻找那个她想找的人。她有点好奇唐诺想找一个怎么样的人。她轻声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能让我心疼,又能心疼我,但不会让我痛的人。”唐诺说。
第八章
“疼与痛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只疼不痛,很难。爱情是一柄双刃剑,给的幸福越深,给的伤痛就越重。”
“分寸靠自己掌握,痛不痛还得看你自己愿意不愿意,又没人拿刀子捅你。盲目地在爱情的航线上行驶,容易触礁,痛是必然。经营爱情就像是掌舵和经营事业,不仅要看你用多少心,还得看你有没有投资正确和驶对方向。如果自己眼光不准亏了本,也不能因为下了大血本就一直陷在那个亏本的项目里不抽身吧?生命在一点点地消耗流逝,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悼念自己那一丁点过错,再大的坡、再难的坎都比不过闭眼不醒。”唐诺慢慢地娓娓叙述,声音轻柔平静。“这话是二姐对四姐说的,我想也适用你。”
柏颜的身子向后仰,靠在椅子上。她静静地望着唐诺,唐诺的眼神依然明亮清澈,能折射出晶亮的粼光。不像嘉云的眼神,嘉云的眼神总是蒙着雾,透着迷茫与淡淡的忧愁。唐诺的话虽然世俗,但也独有一番见解。只是感情不等同生意,它里面有一样人最容易掌握也最难掌握的东西——“心”。不过唐诺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再大的坡、再难的坎都比不过闭眼不醒。”她是个惜命的人,不会脆弱到输了一段感情就像输了整个世界。
对面,有一个女人踩着名贵的皮靴踏步走来,人未至,香水味已经飘了过来。
唐诺也闻到了香水味,她嗅了嗅鼻子,心想这香水的味道好熟悉。
那女人在唐诺身后一尺的地方站定,跟着伸出纤纤玉指直奔某人的耳朵,漂亮的指甲修剪得圆圆润润,上面还纹着精美的图案。“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奔相亲宴吗?这就是你的相亲宴呀?”
“吓!鸟人!疼,四姐,疼。”唐诺立即变成一脸的哭相,欲哭无泪呀。她干嘛刚发现这四个家伙的时候不逃啊!
“四姐不疼。”晃晃悠悠、婉转起伏的声音响起,纤纤玉指还捏住耳朵在往某个方向转,唐诺的耳朵都快被拧成麻花了。
“我疼啊。”唐诺一边柔声痛叫,一边还得保持淑女形象以免失态,耳朵被拧得火辣辣的疼,她还坐得端端正正的,连头都不偏一点点。
“你疼关我什么事?”继续拧。丫丫个呸,跑出来跟美女约会,居然诓她们说是去跟死男人相亲。
“可是你在拧呀。”唐诺疼得急了,真想一伸手从柏颜的手里夺过叉子一叉子插这鸟人的鸟爪上!这个死娘们,拧得痛死她了。
“我拧我的,你痛你的,有什么关系?”轻飘飘的声音就像三月间在蔚蓝的天空下放飞的风筝,悠悠扬扬还能看到朵朵白云,啊,今天天气真好呀。
好惨!难怪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柏颜装作没有看到,抓起刀叉继续跟她的牛排作斗争。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来吃牛扒的。
“四姐,我错了,我请客吃饭。”唐诺投降,就求四大娘你赶紧松开爪子吧。她瞪向对面,柏颜像个没长眼睛的人一样优雅地切牛扒,沾酱,往嘴里送。我画小圈圈诅咒你被牛扒噎着,你个见死不救!
“哎呀,今天什么日子呀,五妹妹你居然舍得花钱请我们吃饭?别不是盒饭吧?”笑意盈盈,犹如明媚的江山风光。
“今天晚上姐妹们的单,我买。”唐诺的心开始滴血,钱钱呀!她好想说,你拧吧,你揪死我吧。可她挨过老四,前面还有老三、老二和老大,她们几个轮流上来,她的下场会比被轮J还惨啊。
边上有人插进一句话,“好,这可是老五亲口说的。老三,马上在钻石钱柜订一间最大的厢房,今天晚上允许你找小帅哥们玩。”
“大姐!”唐诺再也顾不得形象,一声哀嚎从她的嘴里呼出。不用回头也知道另外三尊大佛杀到了。
“叫什么呢?还没有完。”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走过来,把唐诺放在椅子上的包塞回唐诺的怀里,然后大刺刺地在唐诺边上的沙发上坐下,她看了下时间,说,“现在七点半,我们十点半再去钱柜。这会儿吃饭,八点钟出门,老三,你不是说那什么汽车公司新到了辆劳斯莱斯吗?租上,让他们马上开过来,我今天晚上想试试这新房车是什么滋味。老二,你订的那套首饰好了吧?一会儿我们坐劳斯莱斯去取,五妹妹刚才不是说今天晚上姐妹们的单她买吗?这一万多块钱的首饰也是小意思,就让五妹妹大方这一次吧。既然都到那里去了,姐妹们就顺便到隔壁商业区的几家专卖店转转吧,难得五妹妹愿意花钱替我们添置新衣服,顺便再添点应景的香水、首饰什么的。哦,对了,我还看中了一套家具城的豪华真皮组合沙发,一直在犹豫呢,今天冲着五妹这句豪爽的话,我也决定豪爽回,五妹,我一会儿给他们经理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把沙发送我家,你就今天晚上替我把钱付了吧。”
“噗!”唐诺一口大气喷出,白眼一翻,夸张地向后一扬,瘫在椅背上,有点想抽,“大姐,我已经吐血而亡,请您从现在开始无视我的存在,谢谢。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看到有人坐下,柏颜忍不住抬头看了下来人。只见此人修着齐耳的俏丽短发,气质清简干净,给人一种干练且雷厉风行的感觉。不施脂粉,但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和美丽,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吸引人视线的魅力。
果然不愧为她们几姐妹的老大,洋洋洒洒几句话就让唐淑女破功。
幸好这是沙发位,能坐八个人。柏颜朝里面坐了点,请唐诺的几个姐妹坐下,然后抬头招服务员点单。
唐诺被挤在最里面,她轻轻地揉了两下被捏疼的耳朵,视线从那四位姐妹的身上掠过,坐得端端正正的,说,“今天晚上你们随便,我把钱包交给你们,你们爱怎么整就怎么整,我随你们剥皮削骨。”她这话说得凛然大气,一副横刀就义的模样,一点也不讨价还价。
老二横了眼唐诺,伸手抓过唐诺的钱包,翻开一看,第一层,一叠一元的人民币整齐的码在那里,大概有二十张之多,第二层,两张红艳艳的老人头配上一张平平崭崭的二十元钞票。整个包里的钱加起来不超过二百四十块,没信用卡,没银行卡,连一顿饭钱都不够付,她也好意思拿出来现!
老三岳小君抓过钱包在唐诺的面前晃悠,“你也好意思,你这钱包里装的钱还没有老娘送给你的这个钱包贵。”
老四瞅了眼钱包,“啧啧”两声,把头凑到唐诺的面前,“小诺诺,小抠妹妹,你告诉姐姐们,二百四十块能做什么?你怎么不放二百五十块在里面。”
唐诺斜眼掠过她们,下巴往上轻挑,眼皮向下斜视“鸟人”,很不屑地说,“会不会数钱?一共是二百四十八块六毛!”最里面层还卡了两枚硬币,一枚五毛的和一枚一毛的。
柏颜坐在唐诺对面最里边的位置,正低头喝水,结果嘴唇碰在杯子上却怎么也不敢把水喝进嘴里,肩头一抽一抖,她实在是憋不住想笑。放下水杯,抬起头看向唐诺,那位祖宗估计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奈我何的想法在那里低头吃意粉。反正她就二百四十八块六毛钱,你们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吧。旁边的几位姑娘则被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特好看。
老大程绎扶住额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抬起头,用一种特认真特平稳的语气对柏颜说,“我跟你说,这个唐诺,我不认识她,真的,我们都不认识她。”
不认识我?不认识我还跟着我凑一桌来做什么?唐诺继续埋着头吃她的意粉,这味道不错,比她妈妈做的好吃。那四个女人都生气了,故意不理她,刻意跟柏颜聊得很热切,把她冷落到一边。冷落我总比花我的钱钱好吧?她一边吃着意粉,一边看自己的钱包搁在桌子上没人搭理,于是伸手去拿回自己的钱包。手还没有触到钱包,一只很漂亮的手从边上伸过去,将钱包中途截走。从里面抽出二百四十八块钱数了下,再把钱包反过来抖了两下,掉出藏在钱包底部的两个硬币,然后把钱全部送到她的面前,钱包则进了那个人的包。“五妹妹,你的钱包四姐暂时帮你收着,等你想好了怎么赎再来拿。”
好肉疼!三姐送的这个钱包值五千多元人民币呢!好哀怨啊,柏颜的这顿饭,她吃得真亏。
柏颜忍不住盯着唐诺看,眼里堆满笑意,很有趣的唐诺,很有趣的一群女人。
唐诺扭过头,看到柏颜在笑话她。四姐捏她耳朵的时候,柏颜装透明,现在抢她钱包,也不说一句公道话。好歹她也是赴柏颜的约,算是在柏颜的地盘上呢。唐诺一盘算,她好像跟柏颜见了两次面就亏了两次。第一次在柏颜家,摔得那么惨,大失形象,还好几天没上班,被手下算考勤的小妹妹铁面无私地照制度扣了她好几天的工资。这第二次,跑来吃份意粉,赔了个价值五千块的钱包,还得罪了一群心眼比针眼还小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呜,连写两章,好累哦。
潜水的同学们,冒个泡噻。
第九章
从餐厅出来,柏颜憋笑憋得肚子都有点抽筋。唐诺那个“死小抠”怕买单,居然买单的时候“尿遁”上洗手间去了。这老祖宗传下来的古老法子,没想到今天在唐淑女身上能被运用得如此自然且出神入化。你等着她买单她不出来,等到你等不了啦,买完单到餐厅门口,她已经拎着冰淇淋在那里等了,还说你们请我吃饭,我请你们吃冰淇淋。
岳小君怒发冲冠地冲唐诺爆吼,“老娘想啃人。”从唐诺的手里夺过冰淇淋,吼她,“你就不能大方一回。”害她刚才输了五百块!
老四鸟人笑嘻嘻地从唐诺的手里接过冰淇淋,对岳小君说,“三姐,甭埋怨了,拿来吧,五百块。”
岳小君气乎乎地从钱包里摸出五张老人头塞到老四的手里,“给你,拿去输。”
秦鸿燕凤眼一飞,抛去一个媚眼,“谢三姐打赏。”把钱捋得平平崭崭地放进替唐诺暂时保管的那个钱包里,神情飞扬,无限得意。
柏颜看到这一群意气风发的女人,不禁有些眼红,相比她们的热络,她站在一侧显得有些形单影只。本来是她请客的,遇到唐诺的这群姐妹,倒被夺了主,由程绎买单。挺羡慕唐诺有这样一群姐妹围在身边作伴。但这群姐妹有唐诺这样一个充满乐子的妹妹,又何尝不是种幸运。
“走啦!”岳小君气吼吼地吼一声,调头朝她的奔驰走去。
柏颜与众姐妹客气地道别,也朝自己的奥迪车走去。唐诺则在老四秦鸿燕的咸猪脚伸到前钻进了她的奇瑞QQ。
唐诺与柏颜是朝同方向行驶的,唐诺在前,柏颜在后。
一辆大卡车拖着满满的货物从旁边驶来,巨大的车型很有压迫感,柏颜下意识地跟着唐诺把车朝边上靠去。旁边正在施工,满天尘埃。
突然“碰”地一声撞击闷响,柏颜就见到唐诺的车身朝一边歪了下去。她立即刹车,探头一看,只见唐诺的车子右轮陷进了下水道里。下水道上面原本是盖了大铁盖的,可不知道谁把这铁盖弄走了,盖了两块薄木板在上面。人走在上面没事,可车子从上面开过去,就算是一辆小小的奇瑞QQ也同样承受不住。
唐诺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脸都绿了。她抬起头,左边瞅瞅右边看看,一副恨不得逮谁来咬两口的神情。谁这么缺德把井盖偷走了!偷走井盖就算了,你好歹立个牌子提示下呀,你不提示也就算了,还找块木板盖在上面弄成陷阱。她可怜的奇瑞QQ哦,右轮全部掉里面,整个车子都向右前方歪斜,底盘都跟地面接吻了。
柏颜坐在车里,又觉得唐诺可怜,又觉得她好笑。下车走过去,仔细一打量,得,估计得请吊车才能弄起来了。整个前右轮都掉下去了,车头在地上撞出个大洼,连底盘都快挨到地了。“找交警吧。”可怜的唐诺,可怜的奇瑞QQ。
看到唐诺这情况,柏颜也不好走,帮忙打电话叫了交警来把车弄走,然后又陪唐诺将车子送去修理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