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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误长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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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腾地转头看向大尊,高声叫道:“大尊,我想要林炎越活着!”
巫族大尊依然似笑非笑,如看闹剧一样看着,我咬着牙又说道:“大尊,若是当年那件事由你重新选择一次,你是不是也是选择让她活下去?”
我这话一出。嗖地一声,巫族大尊睁着一双腥红的凤眼向我盯来!
他这眼神。是如此可怖,我一瞬间陷入了由无边脓血组成了血色地狱。感觉到大尊的愤怒,我一边张着嘴大口吸气,一边嘶哑的。挣扎地叫道:“老匹夫,你信不信林炎越最多只用个一千年,便可以把你斩于剑下?你有本事就把他放出去,总有一天他能取了你这颗项上人头!”
我拼尽了全身力气在那里尖叫着咒骂着,林炎越吃了一惊,他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巫族大尊则明显被我激怒了,他凤眼一眯,腾地扼紧我的咽喉把我举到了他面前!
咽喉被铁一样的手指扼住。缩紧……窒息和死亡的恐惧如影随形,我老实惯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骂一个人。而感觉到大尊那微眯的眼中的杀气,我不但没有罢休,反而更加剧烈的挣扎着,更加用力的“唔唔”唾骂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眼睁睁地送死,更不能让林炎越去送死。我得逼出我的愤怒和恐惧,痛苦和窒息。我要激发我的血脉!
虽然,这个时候我还清楚地记得林炎越的吩咐,虽然,我清楚地记得,林炎越在交待我千万不要在大尊面前激发血脉时的那种异常慎重和难以形容的不安,虽然,此刻我的眼角瞟到了林炎越那沉下了脸,明显不高兴的表情!
就在大尊的手指寸寸收紧,就在我呼吸一次比一次艰难,就在我涨红着脸拼命蕴酿恨意和恐惧时,闪电般的,林炎越出手了!
他从储物袋里抽出了一柄长剑,随着几个剑花挽出,那剑锋指向大尊的要害时,一道道黑洞般的无底虚空如闪电般掠来!
比起前两日,他这虚空成剑明显更加熟练,更加可怕了!
因为知道大尊的可怕,林炎越以一介凡人之身,一出来便是最强杀招,我一错眼看到他沉冷的,杀气腾腾的出剑时,心里越发着急了。
……林炎越拼命了!不行,我也要拼命!
于是我越发告诉自己,要痛,要恨,要愤怒,要恐惧!
随着林炎越这剑一刺出,巫族大尊的表情也慎重起来,他抬头闪电般的盯了林炎越一眼,提着我迅速地掠出十几步后,巫族大尊开口道:“你确实是盖世之才!”顿了顿,巫族大尊说道:“你走吧,本尊今次放过你!”
说实在的,巫族大尊这句话,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随着他这句承诺一出,我大喜若狂,费了老大力气积累的情绪瞬时一泄而空,而林炎越那指在半空中的剑也是一顿,他缓缓抬头朝着巫族大尊看来。
对上林炎越的表情,巫族大尊哑嘎地说道:“本尊曾经答应过一个人,如遇到像她那种绝顶资质的后辈,不妨成全一二。今次,本尊愿意成全你,你走吧!”
他显然也不想再说什么,提着我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林炎越在他身后清冽地说道:“还请尊下大人大量,也饶过魏枝这次!”
他这话一出,不止是大尊脸一沉,便是我,好不容易能够呼吸了,也一边大口的喘息一边愤怒的嘶叫起来,“林炎越!你是白痴啊?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啊?”
面对我近乎愤怒的绝望,面对巫族大尊的怒意,林炎越嗖地挽出一个剑花后剑锋拄地,只见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朝着大尊砰砰磕了三个头后,求道:“尊下大人大量,还请饶过这个妇人一次!”

第五十九章 三生石中照前生

林炎越是倨傲的,恐怕他这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么软弱过,这么向人乞求过。
我看着跪得笔直笔直的林炎越,不由泪水滚滚。
这时,大尊冷笑起来,他不耐烦地喝道:“真是不知进退!”
林炎越跪在地上,求道:“还请大尊饶过这妇人一次!”
大尊这下怒极反笑,就在他寒着一张脸准备开口时,楼梯口传来巫木仙使的声音,“师尊,徒儿以为,这两人既然情比金坚,倒不如放到那郦山幻境……”
巫木仙使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尊便已意动,只见他右手衣袖朝着林炎越甩了去,而这一次,林炎越没有抵抗,也因此大尊衣袖一去,他便被击得昏倒在地,就在我后颈一疼,眼前一黑时,迷糊中看到大尊顺手把我们两人丢给了巫木仙使……
巫木仙使从大尊的楼阁中退下时,直是退得飞快,直到他上一了辆云车,才吁出一口长气。
坐在云车上,他随手甩了一个铜镜,朝着那铜镜打了一个法诀后,巫木仙使冷冰冰地说道:“青涣,你要求我的事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我救了林炎越和他的女人一命,正准备把他们扔到郦山幻境,至于能不能够从那个幻境中活出来,便再与我巫木无干了!”顿了顿,巫木仙使恶狠狠地说道:“昔日之恩我已还报,以后永不再见!”
……过了一会。铜镜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如果我是清醒的,一定可以听出。这声音便是常与林炎越说话的那个男子的声音,“不行,还有最后一件事,办成了那件事,你就不再欠我的了!”
……
我是在一阵鸟鸣声中清醒过来的,慢慢睁开眼,我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陈旧的木屋中,我身下的炕床又破又旧。不过不管是炕床上垫着的兽皮,还是挂在墙上的装饰物,都透出一种洁净来。
我挣扎着爬起,小心翼翼地朝外走去。
一出木屋。我赫然发现这幢木屋竟然位于一个山峰之旁,头一低,入目便是缕缕白云。
这是哪里?
我一边暗暗纳闷,一边转头看去,见四下无人,我转向木屋的后面走去。
木屋的后面,正对着西方,我刚一走近,脚步便是一僵。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染红了西方半边天的金色霞光下,站着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青年。
这青年腰间挂着一柄长剑,这般侧对着我。周身如云雾缠绕,那白色的云气,那金色的霞光洒满他的全身,令得这个男人,直如天神般俊美。
就在我看呆了去时,青年回过头来。对上我,他温柔一笑。轻声道:“醒了?”
缓步走到我身边,青年见我痴痴怔怔,不由又是一晒,他伸手抚着我的头,温柔地说道:“孩子别怕,你的父母虽然走了,可你能闯入我的云雾阵便是与我有缘,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尊了。”
我恍惚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温柔,面容俊美的人,刚想张口问道:你是谁时,可我嘴一张,却清清楚楚地吐出二个字,“师尊。”话音一落,我跪倒在地,朝着青年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不对,这不是我,我是魏枝,我母亲还活得好好的,我也没有什么师尊!
恍惚中,我在这样叫喊着,可我的叫喊声,那跪在地上,正一脸孺慕地仰望着青年的小女孩根本没有听见。
接下来,我看着那个我呆在师尊身边,跟着他识字,跟着他修习修术,这山峰上是如此的美,鸟鸣声声,流水潺潺,连日出日落也美得让人想要流泪。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小女孩在慢慢长大,而她的师尊,却永远如她初见那般,俊美,温柔,遗世独立。
这时的小女孩,慢慢展现了她惊人的修练天赋,在她以惊人的速度进步时,她对她的师尊,也越来越粘乎,越来越仰慕。
可也许是她表现得太过优秀,她的师尊,渐渐把注意力从她身上转开了,他经常交待一句,便下山游历,他也会带着别的少年少女回到山上,并吩咐女孩好好教导他们。
这样的事一次又一次发生,渐渐的,青春期的女孩开始不满了,她开始抱怨,她在师尊下山游历时,违背他的要求悄悄跟在了他身后,她也会在师尊带上别的少年少女过来时,冷嘲热讽冷脸相对。
女孩的叛逆,并没有让师尊反感,他反而对她更加温柔了,只是经常在女孩调皮的时候,他会长叹一声,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摇头。
师尊也始终对她极好极好,在女孩一次又一次想尽花样地把她的师弟师妹们赶下山时,师尊总是无奈地看着她,他虽然会拿出银钱,会找到好友一处一处地安置这些弟子,却从来没有对女孩表现过不耐烦。
终于,在再一次师尊有事外出,女孩悄悄跟上时,师尊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她,说道:“枝女,师尊这次去的地方很危险,你回去吧。”
女孩扁起了嘴,她看着跟在师尊身边的一个少年,说道:“为什么乔可以,我却不可以?”
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女孩的话刚一说完,师尊便沉了脸,他不高兴地喝道:“枝女,师尊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休得多言!”说完这句话后,他袖子一甩,卷着那少年施展千里遁术,转眼便消失在女孩面前。
这一件事,似乎给女孩很大的打击,她想着自己可能是不够强,所以师尊不愿意让她跟着,回到木屋后,便开始没日没夜的练功。约过了五年,明显长成了少女在再一次远远眺望,也没有见到她师尊回来后,她终是忍不住踏上了寻找师尊的道路。
女孩一定无法想象,她这一找,便找了几千年。
开始的几十年,她找过一阵后,最多半年便会回到木屋里。就在那木屋前,就在那山峰上,她会抱着双膝,静静地看着西边日落的方向,每次每次那山的尽头,日的所终,如果有什么阴影浮现,少女便会急急站了身来,朝着那里眺望。
她也会站在山峰上,不停地放飞着她炼成的符箓,她放飞它们,然后一日一日看着那一只只空空的纸片急问,“有师尊的消息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除了苦苦地等侯师尊的出现,少女剩下的时间,便是没日没夜的修练。
她本来天赋惊人,这一勤奋起来,一身修为是越来越厉害。
少女不知道她的强大,她就在那片山头,那栋木屋上,等了她师尊整整二百年。
二百年里,她守着那破旧的木屋,每一个春夏秋冬过去,木屋便会陈旧一点,而少女每一次都是千辛万苦地把木屋修理得跟当年一模一样。
二百年后,少女在又一次顺着她师尊离开的路线寻找他时,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告诉她,这天外还有天,星辰外还有星辰,他说,如果她等的那个人二百年还没有出现,说明那个人已不在这个星球上。
这句话提醒了少女,她回到木屋收拾好行李,开始用一双脚,一步一步地走遍她生活了二百年的大地。
她每到一处,便会留下一副她师尊的画像,她拿出路上捕获到的极品珍宝,向一个个势力庞大的组织寻求她师尊的下落。
最后,她顺着太阳下山的方向,一步一步,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头,这般边寻找边修练中,终于有一天,她发现自己轻轻巧巧,便跳出了原来的大地,出现在一颗陌生的星球上。
……
就这样,我看着那个小女孩一点一点变成少女,又一点一点变成女人,我看着她躲在木屋后痴痴地仰望着她师尊,也看着她站在山头上,对着那太阳落山的方向一日比一日沉默,我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尽万千山水,看着她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看到过各种各样的山水,她遇到过痴慕她的,也遇到过不怀好意的,她杀过人,也屡次死里逃生。唯一没变的,是她不知疲倦的寻找,和那永无止境的孤独。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这样醒来了。
醒来时,我还躺在一片石璧下,太阳的光芒照在我身上,照着我泪流满脸的孤寂的脸。
直过了好一会,我才腾地坐直。左右看了一会,我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手,说道:“对了,我名字叫魏枝,我不叫枝女呢。”
我说出这句话后,已完全清醒了,连忙爬起来,我一边张望一边叫道:“林炎越,林炎越!”
没有听到林炎越的回答,我收回目光看向眼前这座高达十丈的石璧。
这石璧也不知是用什么玉石做成的,光可鉴人,通体如一,我仰着头看了一会,突然眼前一花,只见石璧的左侧上方,隐隐出现了几个大字,“三生石中照前生。”
这七个大字出现得极快极快,待我定神再看时,它却怎么也看不见了。
我试了又试,那几个字总是不再出现。我不由揉了揉眼睛,想道:许是眼花了。
确定自己是眼花后,我又试了半天,在经过上百次的尝试,确实不曾看到那七个字再出现后,我终于死了心。
 
第六十章 分离

这时,天色也不早了,我看着外面渐渐黑沉的天空,心里念着林炎越,不由提心吊胆起来。于是我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叫道:“林炎越,林炎越!”我想着林炎越,呆在这陌生又古怪的地方心里也不安,便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我叫了一阵,寻了一阵,眼见天色渐渐黑沉下来,眼见这山林不知多大,终是忍不住胆怯,回到石璧下准备过夜。
这块石璧有一种奇怪的能量,呆在这里时让我感到很安心。
果然,我睡在石璧下的这个晚上十分宁静,除了我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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