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番外故事集-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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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伸手出去,长刀一挥,一股火线“呼”的一声沿着那黑色触角出来的轨迹一路烧了下去,那火线迅捷无比,转眼就到了那树林深处。
接着里面传来凄厉的哀号声音,更有焦臭的味道飘散出来。
“胡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难闻?”
“我烤肉呢,好不好玩?”绯绡还没等笑完,居然又从那树林中伸出几十个触角来,似利剑一般带着黏液直往绯绡的面门扑去。
“怎么这样多?”绯绡说着长刀一挥,砍掉了几根触角,身体一个纵越,已经跳到高处。
眼见绯绡身在高处,没有借力的地方,那触角一个转弯,似乎长了眼睛,直往那半空中的白影去了。
“这次看你往哪里跑?”丛林中一个黑影正蹲在一块石头上,面前祭着一个小小法坛,手中摆弄着一个灯笼草扎的草团,那草团上面,爬了百十条蚯蚓,看起来分外肉麻吓人。
那人正神情激动的观战,突然颈上一凉,却是有人拿着一把尖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浑身一抖,眼光瞥见那刀上带着血红的刀刃,如水一般清冷的刀面上,可见一个俊俏少年的脸,清晰的白色倒影。
“你,你怎么在这里?”他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浑身颤抖着回头看去。
后面的人正面带笑意的望着他,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老东西,你怎么摆弄这么恶心的玩意?”
“你,你不是在那边?”那人指着远处空地上搏斗的白色人影道,“怎么又会在这里?”
那空地上的白衣少年,此时已经被黑色触角紧紧围住,性命眼见就不保了。
绯绡笑道,“拿个袍子骗你,你还真当真了?”说罢伸腿踢落他手中的蚯蚓草球,又踏了一脚上去,那些蚯蚓挣扎着爬向周围的草丛中。
接着又要往那烧着香炉的法坛上踢去。
那人见了,急忙道:“不要破我法术!”身子一长,整个脸都露在月光之下,正是那跳舞的巫师。
“求你饶我一命吧,千万不要破我法术!”那巫师磕头如捣蒜。
“破了又怎样?”绯绡说着收回长刀,“你施在别人身上的术,会转嫁到你身上?”
那巫师的脸在月光下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着,颤声道:“不,不错!”
绯绡一把拉起他的衣领笑道,“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饶你一命!”
那巫师吓得两腿发软,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撞到这样一个人?他明明长了一张俊俏的脸,脸上明明还挂着明媚的笑容,怎么比魔鬼还要可怕?
他颤抖着点了点头,“我,我说,我全都说!”
绯绡望着远处那孤零零的绽放在黑夜中的红色花轿,那些骇人的黑色触角已经全部消失了,他安下心来,剑眉一颦道:“快点,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我本是这村子里的一个游民,因为家里根本就没有田地又游手好闲,就学了一点巫术来糊口!”
绯绡听了眼珠一转道:“这山鬼娶亲的把戏也是你一手造成?”
“不,不错!”那巫师接着道,“开始,我只是想被大家重视,骗点钱花,可是,可是后来的情势就愈演愈烈,完全不受我掌握。”
“这话怎么讲?”
那巫师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开始有人上门找我,借着这娶亲送亲的名目,杀自己讨厌的人!”
绯绡听了心中一寒道:“你说什么?”
那巫师点了点头,“这都是真的,送嫁的是谁,都是由我指定,那些人会把仇人的名字告诉我,我就会借此机会用巫术杀了他们!”
“那这次呢?这次也是如此?”
“是,是的!”巫师低首道,“这次有人拜托我,不能让新娘活着回去。”
绯绡听到此处急道:“是谁给的你银两?让你做这样的事?”
“是,是这家的大小姐珠玉!”
绯绡听了一愣,原来如此,看来这珠喜前日与子进所说是真的了?她的姐姐真的要害她?
想着珠玉那灿若春花的脸,怎么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狠毒。
却听那巫师继续道:“她和我说她很害怕!”
“害怕什么?”一个要杀人的人居然也会害怕?
“害怕她的妹妹,因为她已经死了!”那巫师说着脸色已经发青,似乎怕到极点。
绯绡听到此处,只觉得耳边山风呼啸,吹得他的脸生痛,头上树影摇曳,如同鬼魅,他望着远处那红色花轿,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从出门的时候就存在于心中的怀疑,终于得到了证实。
12、绯绡一转身,收回长刀,对那巫师道:“此番饶你一命!”说罢看了看那焚着的香炉,点点香火忽明忽暗,“待到香火灭了之前,你自己想办法吧!”
那巫师听了,突然凄厉的叫了起来,“公子,公子,救救我啊,我只会施术,不会破术啊!”
绯绡却健步如飞,几步跑到那花轿前面,一掀轿帘,里面露出珠喜那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脸来。
她见了绯绡,颤声道:“胡公子,这,这是怎么了?”
“跟我走!”绯绡一把把她拉了出来,牵了白马,抱着她一起上了马,两人一骑飞快的下山去了。
珠喜只觉得马背上颠簸得难过,耳边的风声不断呼啸,颤道:“胡公子,我们得救了是吗?”
绯绡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珠喜靠在他怀里,脸上泪水纵横,“老天终于可怜我一回,能让我继续活下去!”说罢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我就说,穿着这样漂亮的衣服,我又怎么会死呢?”
仰起小脸又问道:“胡公子,我是不是很漂亮?”
绯绡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又缓缓的点了点头。
珠喜似乎非常开心,靠在绯绡温暖的怀里,幸福无比的望着头顶不断倒退树枝,谁说人生不是幸福的呢?那巍峨的,如巨人一般的大山,此时看来也不觉得那是可怕的了。
她又抬头看了看绯绡俊俏的脸,秀气的下巴,突然觉得心中无比平安喜乐,竟然隐隐希望这山路永远不要有尽头。
此时天色已暗,王子进点着了烛火,在灯下翻看着书籍。
这些书似乎要告诉他什么,可是他又偏偏找不到事情的线索。
烛光不甚明朗,忽明忽暗,他伸手挑亮蜡烛,却一不小心碰翻了烛台,那蜡烛无力的委顿在地上,烛泪洒了一地。
王子进只觉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他急忙摸索着去找滚在地上的蜡烛,似乎在墙角的某个地方。
正在摸索中,却听耳边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一个人影已经闪了进来,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就见黑暗中刀光一闪,一个闪亮的弧形就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了。
“哇哇哇!救命啊!”
王子进叫嚷着钻到桌子底下,吓得手脚发软,这到底是谁?怎么会对自己下杀手?
还没等想完,那人的尖刀就又朝着他隐身的桌子下面插了进来。
眼见刀锋尖利,无处可避,他一着急间,一下站了起来,随手抄起那木质的椅子,就往那人头上砸了过去。
椅子带着风声呼啸着飞了出去,那个人似乎身材身材矮胖,眼见椅子飞了过来,在地上打了个滚让了过去。
王子进扔完椅子,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生痛,似乎被刀割了一道口子,他急忙夺门而出。
庭院中漂散着树林中才有的清新气息,他死里逃生,大口的喘着气,还没等心情平复,就听黑暗的夜色中,突然有人在他的身后说了一句话,“王公子,你的书看完了?”
王子进战栗的回过头来,只见身后正站在珠玉,她还穿着白日里的那件淡红色的衣服,站在朦胧的夜色中,看起来甚为可怕。
“珠,珠玉!”王子进急忙回头看向书房,刚刚追杀自己的那个人并没有跟出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过,我是这家的大小姐,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珠玉说着笑了一声,摆动着款款的腰肢就往王子进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王子进只觉得心脏狂跳不已,手臂上的伤口似乎还在流血,可是他都无暇管这些事了,因为珠玉的身后,分明的站着另一个女人,一个也穿着淡红色衣服的女人。
那个女人没有抬起头,看不清眉目,只能隐约的看到她带着阴森笑容的红唇,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那,那是谁?”王子进抬手指着珠玉身后的女人颤声道:“跟在你后面的,是谁?”
“王公子,你当我是孩子吗?”珠玉阴笑道:“以为我会上你的当?”说罢,手一翻,就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匕首来,要往王子进的心口刺去。
“莫要怪我,只能怪你自己非要进那书房!”
王子进眼见珠玉的脸孔狰狞,明晃晃的匕首就要刺向自己,刚刚要抵挡,就见那站在珠玉身后的女人一伸手就拽住了珠玉的手臂。
“啊?你是谁?”珠玉吓得浑身一抖,回头一看,脸孔都白了,“你,你不是坐上花轿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说我走了?我,一直都没走!”那个女人缓缓的说道,语气倒像是没有生气的叹息,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漂浮。
王子进这才看清那夜色中的女人的脸,每晚踩着细碎的脚步踏入自己梦境的就是她,她一张脸惨白,头发乌黑,眼神空洞,在额角有一个三角形的伤口,皮肉外翻着,甚为怕人。
可是那鼻子,那眼,那带着一点菜色的消瘦脸庞,让他想起前日那坐在绿树下吹草笛的一个女孩。
那时她眼波流转,笑意盎然,穿着翠绿的衣服,吹着轻快的曲子,怎么不过两日就变成了这样?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珠喜,那今早坐着花轿离家的珠喜。
13、接着那女人手臂一长,一把就掐住了珠玉的脖颈,“你杀了我,我也要你去死!”
“珠喜,珠喜,放过珠玉吧,她并不是故意要杀你的!”那漆黑的书房中突然跑出一个肥胖的人来,脸上肌肉纠结老泪纵横,正是这家的主人赵善人。
他说着就要扑过去拉开那个女人,可是一看到那个女人带着伤口的脸,又停在原地不敢动了。
王子进这才知道方才在书房中要追杀自己的正是那赵善人。
怎么会这样?王子进望着这父女两个,怎么他们都要杀了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进了书房?那书房中,又有什么?
却见那被掐住脖颈的珠玉,渐渐眼白外翻,脸色青白,似乎就要没有命了。
那个掐着她脖子的女人,脸上始浮现出一丝浅笑来,那是冷冷的,不带着生气的笑容。
正在此时,突然斜里飞出一只碧绿玉笛,一下就打在那个女人的后心,她一下就松了双手,手中的珠玉,就如一团破败的棉絮,倒在了庭院的草地上。
“绯绡?你回来了?”王子进一见这玉笛,心中不由高兴万分,知道绯绡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却见远处的回廊中缓缓走来两个人影,一个白衣如雪,长发飘飘,另一个娇小玲珑,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却是绯绡与珠喜。
王子进望着绯绡身边跟着的珠喜,不由愣住了,眼见她笑靥如花,眼见她生气勃勃,那这个穿着淡红色的裙子,如鬼魅一般的女人又是谁?
那赵善人见了珠喜与绯绡走过来,又看了看那似乎悬浮在夜雾中的红衣女人,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珠喜欢快的跑了过去,到赵善人面前道:“爹,爹,你看我回来了,你高兴吗?”
那赵善人见了她,一把把她推开,颤声道:“你,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早就死了,在两年以前就死了!”
珠喜被他推得一下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个穿着淡红色衣服的女人,一下就呆住了。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和自己长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