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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与上帝的契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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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这里进去。”安东尼告诉她:“我一给你信号,你就溜进帐篷。”
    “在木地板和沙子之间?你疯了吗?”
    “那里有足够的空间。你必须先爬过大约一个半英尺,就可以够到电线板。连接帐篷和发电机的线是橘黄色的。你要立刻拔下它,连到我给你的电线接头上。这个会连到我那头的电线板子上面。然后你按动这个按钮,每隔十五秒按一次,一共三分钟。然后,你就以你最快的速度离开那儿。”
    “这个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不是很复杂的电路技术。只是会让这里的电流暂时断掉几秒钟,不是完全断电。频率扫描仪只会稍微停两次:你只要一连上这根线,然后马上断掉,没人会发现。”
    “然后呢?”
    “那样我这里就会是发动模式,就像电脑启动操作系统。只要他们不朝帐篷底下看,就不会有问题。”
    除了一件事:热度。要在帐篷底下趴着,等着安东尼给信号,简直疯了。安德莉亚蹲在那里,假装系鞋带,她看看周围,然后滚到木板下面。这里就像是隔离热黄油的大桶。空气带着白天的热度,旁边是一个发电机,发出更多的热气和噪音。
    她现在在电线板旁边,她的脸和胳膊都热得发烫。她拿出安东尼给她的断路器,拿在右手作好准备,同时她用左手使劲拔出那条橘黄色的电线。她把电线和安东尼给的设备连起来,另一头连在电线板子上面。然后她等着。
    这个破手表,一点儿用处没有!只过了十五秒钟,可是好像已经两分钟了!上帝啊,简直受不了,这里太热了!
    十三,十四,十五。
    她按动断路器上的按钮。
    在她上面,几个士兵在说话。
    好像他们意识到了什么,希望不要引起他们注意。
    她更仔细地听他们说话,希望这样可以让她忘了这里的热度,她已经快热晕过去。今天早上她没喝很多水,现在可是体会到了。她的喉咙和嘴唇都干透,她的头很晕。但是三十秒后,她听到的声音让她几乎吓坏。三分钟过去了,安德莉亚还在帐篷底下,还在每隔十五秒按着按钮,继续努力使自己不被热晕过去。
    美国弗吉尼亚,法尔法克斯镇某处
    2006年,7月14日,星期五,上午8:42
    “找到什么没有?”
    “有一些。不是那么容易找到,这家伙很会销毁痕迹。”
    “我可不要只是猜测,阿尔伯特。已经有人死了。”
    “人总是要死的,不是吗?”
    “这次不同,吓到我了。”
    “你?我不相信。你在韩国时都不害怕,那时候……”
    “阿尔伯特……”
    “对不起。有点东西:CIA专家已经把网捕公司的电脑数据恢复了一些。奥威尔·华生有一条信息是关于恐怖分子胡全的。”
    “外号‘注射器’。”
    “是吧,看起来那人是跟着凯因的。”
    “还有什么?国籍?宗教组织?”
    “什么也没有,全是很含糊的资料,有两条被拦截的电子邮件。所有文件都没在大火中留下,硬盘都很易碎。”
    “你必须赶快找到奥威尔。他是关键。非常紧迫!”
    “我正在努力。”
    * * *
    '1' 安息日(the Sabbath):是犹太教每周的休息日,象征创世记时经过六日创造后的第七日。它在星期五日落时开始,到星期六晚上结束。当安息日开始时犹太教徒会点起蜡烛,具体时间按当日日落时间而定。
    '2' 库伯勒·罗丝模型(Kübler…Ross model): 伊丽莎白·库伯勒·罗丝在她1969年出版的《论死亡与临终》(On Death and Dying)一书中提出。描述了人对待哀伤与灾难过程中的五个独立阶段。绝症患者被认为会经历这些阶段。被称作“哀伤的五个阶段”(Five Stages of Grief)。包括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接受。
    
    第十六章 强暴现场
    
    士兵们的帐篷内,五分钟前
    人们说一则报纸的报道让马拉·杰克森进了监狱。当然,马拉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她被捕的理由是因为她是一位好母亲。
    马拉的真实生活就像一条线的两个极端。小时候很穷,但是还算正常,就像生活在阿拉巴马州南部的一般人一样,只是她的身世让她在一个杂乱地区长大。马拉生长在一个低收入的黑人家庭,她的玩具是一个娃娃和一根跳绳,上中学时,她怀孕了,那时她十五岁半。
    马拉其实曾尝试不让自己怀孕。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柯蒂斯在避孕套上扎了个小洞,她无计可施。她曾听说有些十几岁的男孩子的疯狂实验,就是在他们上高中前设法让女生怀孕,用来证明他们是男子汉。但马拉觉得那些只会发生在其他女孩身上,因为柯蒂斯是爱马拉的。
    得知马拉怀孕后,柯蒂斯不见了。
    马拉退了学,加入了一个没什么要求的青少年妈妈俱乐部。小梅成了她生活中的中心,有好也有坏。她曾经梦想攒钱去学气象摄影,现在泡汤了。马拉在附近工厂找了份工作,这样除了当妈妈外,她还可以看看报纸,结果导致她作了一个后悔的决定。
    一天下午她的老板宣布要让她多加几个小时的工。马拉见过有些母亲在工厂精疲力竭,耷拉着头穿着工作服在超市买菜,她们的孩子们没人照顾,结果不是进了劳教所就是混进了帮派打斗。
    为了避免同样的情形,马拉签署了军队后备役的文件。这样工厂就不能给她加工作量,因为有可能会和她军队服务相冲突。这样也可以给她更多时间和小梅在一起。
    马拉决定参加军事警察的服役,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伊拉克。那个消息出现在地区报纸的第六版,在2003年9月,马拉和小梅道别,爬进一辆基地大卡车的车厢。六岁的小梅抱着姥姥,哭得声嘶力竭。四个星期后,小梅和姥姥一命呜呼,只因为杰克森太太——马拉的母亲——在床上抽烟,她不是马拉的好母亲,也不是小梅的好外祖母。
    马拉听到消息,可是她无法回去,只好请求被震惊了的姐姐料理一切后事。之后她申请延长她在伊拉克的服役,全身心地加入到另外一个任务中:成为伊拉克管理犯人的宪兵。
    一年后,一些照片出现在世界各地主要报纸和媒体,报道了马拉的一些劣迹,马拉,曾经是小梅的来自阿拉巴马的好母亲,现在被起诉在伊拉克虐待战俘。
    当然,马拉不是唯一的一个,在她的头脑中,失去母亲和女儿也是萨达姆造成的。马拉被判不诚实罪,监狱服刑四年。她只服了六个月刑,出狱后,她立刻就去了保安公司DX5寻找工作。她想回到伊拉克去。
    他们给了她工作,并没有让她立刻再回伊拉克。而是到了德克手中。
    跟着德克现在已经有十八个月了,马拉学了很多。她射击水平有所提高,还学了些哲学,还有了和一打白人做爱的经验。面对任何一个有天使一般脸庞和强壮双腿的女人,德克上校都会立刻转过来。但是马拉觉得他让她感到安慰,让她想起火药的味道,那味道也让马拉舒服,她曾经在那种味道下开枪杀人,她喜欢。
    还有很多。
    她也喜欢她的同事们……有时候。德克的队伍都是他精挑细选的:那是一群喜欢杀戮,没有良心的人,他们和政府签了合同。在战场上,他们是血肉兄弟,但是现在,在这样一个又热又黏糊糊的下午,他们无视德克的命令,偷偷睡上一觉,他们就像鸡尾酒会上最讨厌最危险的混混一样,最坏的人是帕克·托里斯。
    “你惹得我心烦意乱,马拉,而且你还没亲我一下。”帕克是个来自哥伦比亚的小个子,他玩着手里的小刮胡刀,这让马拉特别不舒服。这个小东西看着没什么危险,但是可以瞬间割断一个人的喉咙,就像割断一条固体黄油。帕克用刮胡刀正一片片削掉塑料桌子的边,马拉和他此时都坐在桌子旁,帕克的嘴角微笑着。
    “一边去,帕克。马拉有她的马子,你就靠边站吧!”高个子歌特里布说,他正努力改善他的英语。他和帕克曾一起看过一次世界杯比赛,是他们两国之间的,从此非常讨厌帕克,他们吵起来,拳头相对。尽管他有六英尺高,他晚上可是睡不踏实。他现在还活着,也许是帕克不太确定是否可以同时对付他们双胞胎俩。
    “我只是说她手上的牌太好了。”帕克说,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那你到底出不出?”马拉说,她出了老千,但是假装很镇静。她已经从帕克那里赢了快两百块钱。
    不能老这样。我要叫他赢些,否则不知道哪天晚上我就被他手里那玩意儿干掉了。马拉想。
    帕克开始慢慢出牌,故意挤眉弄眼让别人分散注意力。
    其实这家伙很聪明,长得也不赖。要是他不是这么变态,也许我和他还能好好玩玩。
    这时候离他们六英尺远桌子上的频率扫描仪发出了一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马拉说。
    “那时德克的扫描仪,马拉。”
    “帕克,去看看。”
    “我才不去。我加五块。”
    马拉站起来走去看看扫描仪的屏幕,那机器就像一个过时的小型摄影机,只是这家伙上面有一个LCD液晶显示屏,价值可比摄影机高多了。
    “看起来没事,又重新启动了。”马拉说,回到桌子前,“我也加五块。”
    “我退出。”帕克说,向后靠在椅子上。
    “胆小鬼。都不敢加吗?”马拉说。
    “你觉得你是大赢家吗?德克太太?”帕克说。
    马拉对他的话根本不理。突然她忘了本该叫帕克赢这局。
    “没戏,帕克,我可是在有色人种区长大的,哥们!”
    “什么颜色?棕色?”
    “除了黄色,什么颜色都有。可笑……胆小鬼的颜色,好像和你旗子上面的颜色一样。”
    马拉说完就后悔了。帕克也许是来自哥伦比亚曼德琳的臭虫,但对一个哥伦比亚人来说,他的国旗就像基督耶稣一样神圣。她的话让帕克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他的脸变成了紫色。马拉感到又恐惧又兴奋。她喜欢击败帕克时看到他盛怒的样子。
    现在我得把我赢他的二百块钱都还给他,还得再输他二百块。这个猪现在被激怒了,说不定他会打我,即使他知道他那样做德克会杀了他。
    高个子歌特里布看着他们,比他们似乎更担心。马拉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但在这一时刻,她觉得自己越过了安全线。
    “来呀,帕克,加钱啊,马拉在虚张声势。”
    “让他去,我看他今天不会再继续了,对不对,笨蛋?”
    “你说什么呢,马拉?”
    “昨晚难道不是你杀了那个白人?”
    帕克的脸严肃起来。
    “不是我。”
    “可那是你的杀人方法:一个小而锋利的凶器,在后背下侧。”
    “我告诉你,不是我!”
    “而且在船上的时候,我看到你和斯都争吵。”
    “胡扯,我和很多人吵过架,没人理解我。”
    “那是谁干的?歌特里布?还是那个神父?”
    “也许是那个老头。”
    “你没正经,帕克。”马拉说,“那个神父是个好人。”
    “他没告诉你吗?歌特里布兄弟可是一点儿也不害怕那个神父。”
    “我什么也不怕。我只是告诉你,他是一个危险人物。”帕克说,做了个鬼脸。
    “我想你忘了这个故事:神父可是从CIA来的,你还说他是个老头。”
    “只比你那个老男朋友大三四岁。而且就我所知,咱们老板可以徒手扭断一头驴的脖子。”
    “没错。”马拉说,她喜欢听人夸她的男人。
    “那个神父可比你想的危险得多,马拉。你要是注意看报告就知道,那家伙是伞兵特种兵。几个月前老板挑选了你,那时我们在巴格达的提克里特,我们队伍里有一队伞兵特种兵,他们可不是一般人。”
    “空降兵可不一般,他们像锤子。”歌特里布说。
    “你们两个都见鬼去!没有头脑的天主教娃娃!”马拉说,“你们说他那个黑皮箱里装的什么?C…4?还是一把枪?你们俩去峡谷巡逻的时候不是带着M4吗?那家伙可以一分钟内射出四百发子弹。他能干什么?用圣经把你们的头敲掉?也许他可以向医生借把手术刀来削你们的傻脑袋!”
    “医生我不担心。”帕克说,挥着手,“她只是一个以色列情报局的同性恋。我对付得了,可是安东尼·福勒就不好说……”
    “忘了那个老头子吧!嗨,如果这些是为了证明那个斯都不是你杀的……”
    “马拉,我告诉你,不是我。但是相信我:这里所有人都不是他们自己说的那些身份。”
    “那么就感谢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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