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谎 作者:莫瑾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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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航打电话给我，约我喝咖啡。我给韩子轩发了个短信，穿了件厚实的羽绒袄便去了蓝枫。到了那里才知道方浩也在，从我住院到出院，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此时的方浩没有了数月前美美失踪时的那种疲劳和颓废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眼神里光芒四射，像刚溜过冰打过吗啡一样。
“颜熙，身体好些了吗？”
“嗯。你看，都长一圈的肉了。”
“呵呵，哪有。还是那样的瘦。”
顾之航端了三杯咖啡过来，香味很快便散落在蓝枫的每个角落。我端过一杯，浅酌了一口，卡布奇诺。
“怎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俩大帅哥请我喝咖啡。”
“你住院期间一直没有看望过你，内心觉得歉疚，所以……”
时间是晚上的十九点，蓝枫的人还是不太多，酒吧咖啡厅茶馆，三合一的蓝枫总让我觉得怪怪的。顾之航坐在我的右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端着摩卡细细品着。方浩也放下了刚才的拘谨，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对，没错，就是含情脉脉。我被这样的眼神灼的有些无语。
“怎么没有和小冰一起来。”
何小冰，王安鑫这俩个人我也很久未见了。不知道何小冰和那个满肚肥油的男人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王安鑫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从上次差点掐死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一切的一切都开始改变了。何美美依旧没有找到。方浩已经报死亡了。至今，与何美美失踪快大半年时间了。
“我和她离婚了。”
“啊？？离婚了？”
纵然我心里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对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说不能理解。
“那美美呢？”
“我已经不报希望了。警局也找不到，我已经报了死亡。”
“哦。可怜了美美就这么消失了。”
顾之航放下杯子，拿起纸巾擦了下嘴角，灯光的照射下，性感的薄唇是那样的迷人。
“你妈是怎么知道美美不是你亲生的？我记得以前你和何小冰有过约定的。”
这突然的问题让我一愣，后知后觉的才醒悟，原来美美不是方浩亲生的这件事除了我和他妈是最后知道的，其他人早已知晓。
“我也不知道，我问过小冰了，她没说，而且她也不会说的。”
“那会是谁？”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问着方浩，三个人六双眸子刷刷的聚集到了一起，只见方浩和顾之航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王安鑫。”
是的。曾经的我、方浩、顾之航、何小冰、王安鑫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除了我失去记忆以外，其他四个人该有的秘密该知道的事情都应该知道的。

、第三章　049

四周静的出奇，没有一丝声音，顾之航“啪”的一声点燃了一支烟，烟火在顾之航的指间忽暗忽明。我讨厌这样的气氛，会让我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烟味很快弥盖了咖啡味，我往顾之航身边靠了靠，黑暗中我怕，我怕顾鑫妍会突然站在我身后拍我肩膀，然后我会惊魂失魄的大叫。
“我觉得王安鑫不会告密的。”
“为什么？”
“她和我一样，我们都是神经病，那段时间里，她和我一样。”
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下文，韩子轩打来电话问我回去了吗？我起了身和方浩道了别便往回走，现在是晚上八点。顾之航开着车送我，车内我们俩人都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蓝枫要锦逸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顾之航开的不快。
“颜熙，你和韩子轩确定关系了？”
“算是吧！生病的那段时间都是他不眠不休的照顾我。”
“你很讨厌桂花是吧！”
“不太喜欢。太冲鼻。”
“韩子轩对你还好吧！”
我看着顾之航的侧脸，点着头，这都是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啊！问的我是摸不着头脑。到门口的时候韩子轩已经站在那里了，瞧，这是一个多么贴心的男朋友啊！我觉得我没有选择错。我刚关上车门，顾之航便开着车扬长而去，我那声“再见”被卡在喉咙处。韩子轩走过来搂过我，一阵浓厚的桂花气味又扑鼻而来，我掩住鼻子，却被韩子轩当作是冷的意思，双手被攥起，那浓烈的气味让我忍不住的打喷嚏。
“怎么？着凉了吧！”
“不是，我不喜欢桂花味。”
“桂花？现在寒冬之际哪儿来的桂花啊？”
看来，韩子轩并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桂花香水。而我也记得韩子轩从不用香水的。一种不祥的感觉开始围绕在我脑海里。
“我哥上次打电话来说，准备寒假的时候把辰恩送过来。”
“真的吗？太好了。那小家伙好久不见还真挺想念的。”
“嗯。你寒假的时候会回去吗？”
“不知道。到时候在说吧！”
我和韩子轩走了十五分钟才到家，平常只要五分钟而已。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碰到了王安鑫。那个差点被我掐死的女人此刻妖娆无比的站在楼梯口处，眼睛在昏暗的楼道灯下闪着异样的光芒。我是我出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我有点意外也有点窃喜。意外是这么晚她竟然还来找我，窃喜是因为她还很好。在内心的某个深处我一直自责自己上次对她的伤害，虽然那并不是我本意，但却是我伤害了她。
“王安鑫，你怎么在这里？”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吗？”
王安鑫拨开顾之航挽在我腰间的手，怒气腾腾的看着韩子轩。我不知道韩子轩哪里惹到她了。
“莫颜熙，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回来了。你别想安生。”
“什么意思？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你怎么总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哼！你慢慢会知道的。”
王安鑫把拎在手中的小包甩在了肩上，潇洒的往楼外走，知道她的影子消失，我才从那种失神中回过头来。这，是为哪般？我只想安静的过我的生活，不吵不闹。为什么总是那么难？

、第三章　050

王安鑫回来了，我经常会在小区里碰到她，她的身边跟着一位帅气的先生，身材样貌都不输顾之航。王安鑫回来了，她的工作呢？好不容易回去了，难道现在又没了工作吗？天气俞加的寒冷，而王安鑫的妆容却俞加浓烈。穿的衣服少之又少，恨不得如夏日那般露出一大半的肉出来。每次从我身边经过时我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绝不是伪劣香水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我想她身边的那个男子一定很有钱。只是我已经懒得和她打招呼了，而她每次和我擦肩而过时也不在搭理我，这让我觉得她上次晚上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莫颜熙。”
锦逸幼儿园的门口我被人叫住了，回头看到何小冰站在10米开外的地方朝我招手。正午的阳光没有夏日刺眼，暖暖地。
“小冰？”
“嗯。是我。”
何小冰朝我走来，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我很熟悉，只是还未辨别出她的拥抱就结束了。
“好久不见。”
我对着何小冰笑了笑。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那种直言不讳的程度，就算从醒来到美美失踪前，她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诚恳的，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淡淡地对着何小冰打了招呼，没有涂脂抹粉的她，近段时间可能吃好睡好，现在的皮肤看起来还不算糟糕。
“上次听说你住院了，准备去看你的时候，你都已经出院了。”
“嗯。住了些时日。”
“我现在搬到另外一个小城市了，找了个营业员的工作，总体来说还可以吧！”
“方浩没有给你钱吗？”
“她妈拿着美美不是方浩亲生的这个来压我，从法律上讲，我也分不到什么家产的。”
“那个张什么……”
“张彬。”
“嗯，就是他。你们也掰了吗？”
“没有，他让我跟着他。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美美的爸爸。”
“啊？？？”
阳光下，何小冰一脸淡然，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我看不出她内心的情绪。只是那淡然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股悲伤，无可奈何的悲伤。何小冰拉着我往锦逸的后街走去，正午时分，本就不多人。
“要喝杯东西吗？”
“可以。”
锦逸后街近来许许多多的茶楼咖啡店啊奶茶店什么向雨后春笋一样，疯长在后街，使的后街在傍晚时分便开始人满为患了，不过我们这个时间点还可以，没什么人。
选了一家奶茶店坐定后，点了两杯奶茶，我们便开始冗长的对话，像一对许久没见的故人一样，什么都说。当然，只是何小冰在说而已。
“和方浩结婚是在王安鑫她们之后，那是你车祸的前一年。年头结婚年尾新颜和美美便出世了。年轻时的我们几个玩的疯，从懵懂年纪便和方浩纠缠不清，只奈年轻时的方浩和顾之航都非常迷恋你。为了得到方浩我不惜用计得到他，然而得到之后我才知道他有不育证，这个事情很快我就告诉你王安鑫，一直在考医学的王安鑫给我出了很多招，可都没办法。后来碰到了张彬，一个老土的包工头。他有钱，他对我百依百顺，他能满足我一切物质的要求。”

、第三章　051

“然后你就跟了他？”
“是的。我不可能一辈子不要孩子的。”
“那后来你和方浩又怎么结婚了？”
“方浩的这个病除了我们这几个发小知道外，没人知道，就连他母亲也不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母亲也催他结婚了，为了不让自己的病公诸于世，他来找我了。我以为我们结婚后或许他会爱我，可惜我错了。他和我签了婚后协议。”
“什么？”
“婚后我们各过各的生活，说白了就是同床异梦。他每月支付我一定生活费，条件是我必须给他生个孩子，以了他母亲的愿。”
“他母亲不知道？你和张斌便生了美美？”
“我曾幻想就算婚后没有孩子我也愿意和他白首一生，只要他好好爱我。只可惜，他并不爱我。娶我只是不想让他的病被其他人知道，从而传进他母亲耳里。婚后他以工作忙要调到单位去住为由，彻底离开了我的视线，每个礼拜会回来一次。就这样我的荒唐婚姻开始了。”
“不用上班的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张斌纠缠在一起。他有点小钱带我天南海北瞎晃悠，这些方浩都知道，可他并不在意，还鼓励我们多在一起。半年后，我有了美美，出于报复方浩亦或委屈，我自作主让美美和我姓。方浩的母亲因为嫌美美不是男孩，所以姓氏无所谓，只是要求我们必须在一年后再给她生个孙子。”
“一年后，方浩的工作越来越忙，一个月几乎有28天是出差在外的，孙子自然是没法给老太添了，老太太竟也大发慈悲的理解我的不容易了，对美美也开始好了起来。”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就这样？”
“嗯。”
何小冰灌了一大口奶茶，唇边沾了些奶茶沫，眼神里闪现出一种难以说明的光芒，是悲伤吗？还是放下。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这些事情你本来也应该知道的。只是那年你出车祸了，一睡便是三年，从小我们几个便是很要好的死党，所以，我们知道的，我觉得都应该让你知道。”
“我们的友谊早在我车祸那年消失了。我对你们没有丝毫怀念和记忆，也许这样也好。”
“友谊随时都可以恢复，但一些事情，你错过了知情权，那么你永远都不知道结果。因为很有可能这个结果是关系到自己的。”
“你知道很多事情？”
“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端起奶茶，何小冰一饮而尽，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浓厚的奶茶味钻进我耳里，恶心。我拿起外套，便朝门外走。真相是什么？我现在没有一丝兴趣知道。在缜密的事情，它也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需要的只是一些耐心而已，而这个，我一直都有。
“莫颜熙，你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嗯？”
我转身蹙眉看着何小冰，她能懂我眼神里的意思，当然她也知道我不会开口询问。

、第三章　052

“以前的莫颜熙虽然善良但却霸道专制，有钱有貌待人也不错，只是越完美的人越容易自负，我们这些穷朋友成了推杯换盏的心腹，也成了你专制的奴隶。你用金钱束缚我们的自尊。尤其是顾之航，其实想想顾之航之所以会背叛你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和顾之航的爱情也算不上是爱情，顾之航得之你的庇护，事业如日中天，他不想从天堂跌落地狱，便对你的专制忍了又忍。他的一切都要听从你的安排，吃穿住行，甚至交什么朋友你都要管制。”
“以前是什么样我不想知道。只是现在是什么样我看的一清二楚。”
“难道你不想继续听听后面的故事吗？”
何小冰着急的打住了我的话，我总觉得何小冰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可那是什么呢？在我失忆之前的一些事情吗？
“我对失忆前的我根本不敢兴趣。现在我很喜欢这样的平静。我性情大变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我只想告诉你，该算的帐我还是会算。”
何小冰的奶茶杯早已空了，而我的那杯几乎没动，还在冒着热气。我走出奶茶店，屋外阳光明媚，天气预报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