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月-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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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谈话时,一个小太监疾步进来,远远的便跪下高呼:“陛下,出事情了
事情的起源是早晨辽国使团进城之时经过国子监,里头的监生出来看热闹的人不少。当看见辽国使团得意洋洋的嘴脸时,一些监生很不满。当即有人说别看辽国人打破了雁门关,可是在河北还不是让孟觉晓给打败了么?还抓了一个辽国的小王子回来。
这个话头一提,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书人没有正式走向官场时,大多数那都是满腹道德文章的浩然正气。辽国使团的气焰,让一干书人想到了被冷处理的孟觉晓。很自然的相当多的人心里产生了这么一个念头,如果不是朝廷对待孟觉晓不公平,如果不是奸臣当道畏惧辽国,怎么会雁门关被打破的消息讣刊:好几天了。朝廷迈没有一个强硬的反应。这种论调一旦产生,很快就在书人的圈子里蔓延。几乎就在皇帝开始议政的时候,大街上围观的书人中有人高呼:“奸臣当道,辽狗猖顾。朝廷里的奸臣害怕辽狗,难不成我辈书种子也怕么?。
接着又有人喊:“孟六在河北打败了辽狗,正是我辈楷模。可是朝廷之中的奸臣蒙蔽圣听,孟公遭遇了不公平的待遇。孟公淡泊不作辩解,我等为孟公讨回公道去
“打辽狗!”不知道是谁喊出的第一声,轰的一下整个大街上全乱套了。正在洋洋得意策马游街的耶律才,头上砰的一下被砸了也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鸡蛋,顿时一脸的龌龊。有人开了个头,顿时场面就炸了锅。道路两旁的人群中,不断的飞来各种暗器。开始还是一些小规模的鸡蛋、白菜、小笼包一类的,后来展到茶楼上丢下来桌子椅子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一时间大街上好不热闹,暴雨似的各种不明飞行物正在做自由落地运动,辽国使团被士兵死死的护着冲到驿站时,已经是人人鼻青脸肿。
个把倒霉的,直接被砸晕了过毒抬过来的。
且不说辽国使团的怒火,砸了辽国使团后,一干书人的怒火还没有消散。书人是什么?是时代精英是未来的希望!一群义愤填膺的书人凑在一起,有人喊了一声:“孟子曰:舍我其谁!当今天下。当今天下奸佞遮蔽的暗无天日,我辈书人不能挺身而出,还能指望谁去?”
“走啊,大家敲登闻鼓去,我们要面圣,让浩然正气荡涤奸邪之辈”。这一嗓子也不知道是谁喊的,但是一干书人却被点燃了,书人一路走来越聚越多,最后经多达三四千人,形成了一条长龙往宫门之外的登闻鼓的方向聚拢。
事情展到这一步,谁也没有料到?可是登闻鼓就是那备好敲的么?本朝规定,“必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才可敲这登闻鼓,没有功名的百姓要就算有冤屈要敲登闻鼓,还得先滚五米钉板,死不了才能去敲鼓。
先被惊动的自然是倒霉的应天府,话说应天知府虽然是个很肥很肥的缺,但也是个很难干的差事。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如狗,一个五品知府谁也得罪不起。京城里但凡出了什么乱子,板子打下来也是由应天府扛着。
满大街的拿辽国使团练暗器功夫时,应天府的衙役们便已经受到了波及,也不晓得是不是有人借机报复,出勤的衙役人人不同程度的中招。这边事情刚完事,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那边又闹了起来。应天府的衙役这一次全体出动,在通往宫门口的街道拦阻去敲鼓的书人。
问题这些书人绝大多数都是举人,有功名在身的。将来不论大小都是要做官的。应天府的衙役们哪里敢对这些老爷们动粗,把书人打坏了,日后少不了要被算后账。所以衙役们只能是死死的结队拦阻不敢造次。有了顾忌衙役们自然阻挡不力,任凭那些举人推搡叫骂也没个敢还手的。举人们还算顺利的冲到了宫门外的一大片空地上时事情生了变化。
皇宫是什么地方?不管是什么人,几千个凑在一起,那都是很吓人的。守卫皇宫的禁军不必衙役,身负着重任,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有冲击皇宫的耳能都不拜
禁军在宫门前很快摆下了阵势,领军之将一声大喝:“冲击皇宫者死!在明亮的刀枪面前,书人总算是停了下来。要不怎么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呢?一干看上去跟打了鸡血似的书人,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气势完全被镇住了,再无人敢胡乱上前。听说举人们闹事,皇帝脸色顿然一沉,瞪眼就骂:“妄天府是干什么吃的?。骂完之后皇帝转身就往外走,皇帝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见闹事的举人们,而是站在皇城上的远端,安静的看着空地前聚堆不散的书人。
内阁里这时候也出现了混乱,姚:“这是要造反啊”。沈应龙低着头目光慌乱的不说话,林志全冷笑着看着沈、姚二人不说话。茅调元慢慢的站起道:“老朽去看看吧
这时周致玄站起来,慢条斯理的说:“还是卑职去看看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八章陛下想要什么
门致玄泣个时候能站出来,看起来让人颇出预料,内阁心不干大臣中,只有茅调元能理解周致玄这个时候为啥要站出来。原因很简单,这里安生一切最后肯定要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周致玄是吏部尚书,他出去对于那些读书人的震慑可想而知,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茅调元出去一旦调和不成内阁就没有余地了,再往上就是皇帝。
周致玄这个时候站出来是一种顾全大局的磊落做法,将来落到皇帝的耳朵里是一种用语任事的成熟表现。茅调元露出赞许的目光微微点头道:“也好!辛苦直人(周的字)了。”
周致玄朝茅调元微微拱手,从容不迫的走出宫来,前方禁卫军和举人们正在对峙,周致玄轻轻的喊了一声:“让一让!”周致玄出来之前,禁军领队的将领也是满头大汗,对面的可都是举人啊。真要对他们动了手,可算是把天下的读书人都得罪光了。偏生那天杀的应天知府鬼影子都看不见,就让些衙役来顶着,还被冲的稀里哗啦。
周致玄的出现总算是有了个能说上话的人,禁军飞快的让出一条通道,保持着儒雅淡然的表情,周致玄慢慢的从刀枪之中走了出来,出现在数千举人的面前。
举人们面对刀枪时胆怯了一下,很快就发现对面的禁军不敢动手,又有人大声喊着:“不要怕,他们不敢动手,我们是来敲登闻鼓的,不是来造反的,怕他作甚。”
话音网落,走出来周致玄便平静的接过话道:“即便有天大的冤情,难道就可以数千人来宫门前敲登闻鼓么?当真以为法不责众么?数千人聚集宫门口,谁能保证不会出乱子惊了陛下?你么?还是你?”
周致玄上来一通话,说的不疾不徐清清楚楚,声弃洪亮中气十足,在三面宫墙之中回荡。说着话周致玄伸手指了几个人,被指的举人纷纷不安的低下头。举人中有人认得周致玄的,一阵纷纷嘀咕后,挤在前端的举人们都安静了。
周致玄见边上有个插旗杆的操子,站上去面对着数千人头大声道:“在下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周致玄。见过诸位举子!大家有什么话想说的。可以推举几个人出来说,这样吵吵嚷嚷的不解决问题不说,还容易出乱子。
你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将来会试得中朝廷都要大用的。身为未来的朝廷官员,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怎么都不明白事理?不管有什么不满,聚众闹事都不该是你们做出来的事情。”
收起了严厉的表情,周致玄换上一副平静且随意的表情语重心长的娓娓道来。数千举人鸦雀无声,站在前端者不少人露出羞愧之色。
“既然大家都认可在下说的话,那么请推举出几个人来,随在下进去说话。当然,也可以毛遂自荐。”
“我!还有我!算我一个!”一共是五举人主动举手。
“好,就你们几个吧。其他人可以在件面等着,也可自行散去。不管谈出什么结果,朝廷都会张榜公布的?”
周致玄领着五个人进了宫丹,外头的人群有不少人开始离开。
宫墙上的德裕看见这一幕,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转身慢慢的往回走了一会后,扭头对马三交代了两句。
周致玄领着五个举人往里走的路上,遭遇了急忙跑来的马三。得了一番吩咐后,周致玄笑着扭头对几个举人道:“大家跟着我走,这里头不好乱走的,地方大容易迷路,万一走错了闯了后宫是要杀头的。”
五个举人完全没有了在外头时的气势,一个个连连规矩的见礼。按说这几个人胆子够大的,可是近了皇宫之后,看着雄壮的宫城和森严的戒备,再大的胆子也能感受到皇家不可侵犯的威严。这几位心里已经有人在暗暗后悔孟浪了,个个表情紧张,还有两个心理素质差一点的,腿都在微微的哆嗦了。
举人们跟着走进一个房间,里头备下了桌子茶水,周致玄笑着招呼他们坐下时道:“各位,今天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在下保证一定转呈陛下知晓,所以等一下会有书吏进来记录。大家放心,周某以人格担保,你们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受到任何伤害。”
这话算是很重的,读书人把人格看的很重,周致玄这么说就等于绝对不算后账。有了保证,五位举人的神态便缓和了一些,没有才才进来的那么紧张”旧也不那么抖见浩然足与众个东西。众几个举知讯四”真不到家。
“这么多举子要敲登闻鼓,不知道所为何事?”周致玄一脸和煦的问起缘由来时,五个举人倒是被问住了。对啊,敲鼓的理由是什么?
“大人,朝有奸佞,致使朝纲败坏,忠良蒙尘,边境不靖。我等心忧似火,故要来敲那登闻鼓,好叫陛下知晓当今世道,免得叫奸人蒙蔽了。”一个举人想了想,说出了一段还算勉强的理由。
周致玄听了微微一笑道:“你们说朝有奸佞,请问是谁?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忠良蒙尘,又是谁?又有什么证据?再有,你们如何晓得陛下叫人蒙蔽了?当今圣上英明果决,岂是随便被人蒙蔽的?”
隔壁的房间里静的连脚步声都没有,马三倒茶都是蹑手蹑脚的德裕闭着眼睛平静的听着隔壁的谈话。听到周致玄提到自己时,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暗道联是那么好蒙蔽的么?这些书生就是意气,哪里晓得皇帝的位置不好做。现在他们还有一腔正气,日后金榜题名在官场里厮混几年下来,还能保持着本色的又有几个?
这是隔壁又有人道:“孟六首在河北打败辽兵,挽回河北颓势朝廷却无封赏。如今辽人破了雁门关,朝廷处罚的至今未出。相较之下,朝廷对孟觉晓何其不公也。这难道不是因为奸臣作祟,忠良蒙尘乎?。
“呵呵,你们说的孟六首是劣徒孟觉晓么?如果是的话,在下怎么不知道他蒙尘了?”周致玄一口一个在下。客气的丝毫没有当朝次辅的派头。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却让这几个举人哑口无言。孟六首是周大人的学生,大家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隔壁的德裕听到这里时也忍不住微微扑哧一笑,心道这些举人太嫩了,周致玄三两下摆弄就晕乎了,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嘛。看来这个事情就到这里了,心情好了许多的德裕站起来往后宫走。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一直在想,孟觉晓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把兵练出来的?
“是该好好问一问这小子!”德裕自言自语了一句。
读了京城来公文,孟觉晓轻轻的往桌子上一丢对众人笑道:“陛下在文中问本府,怎么看辽兵偷袭雁门关一事。
照本府看,陛下心里很清楚辽国方面是怎么个意思,特意派人发文来问,其中颇有深意啊“山西之事与河间何干?不如上折子抨击一番了事。”刘羽上次跟孟觉晓遭遇,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心里还惦记着别让大人嫉恨。最近工作上积极的很,开会时也踊跃发言,不像以前那样不表态了。
“不可,陛下既然问了,就该好好的作答。且不说山西,单说河北,北大营三军现在能战之兵有几个?中路军右军之败以及雁门关之败,暴露出来的问题是全国性的。牵扯到的问题很多,军备松懈吏治**这都是函待解决的问题,身为臣子应该如实的告诉陛下这些弊端,才是做臣子的本分。”徐敏贞说了一句,心里对刘羽的态度不是很赞同,但是也没去顶他。
“哼哼!辽人打破雁门关,不就是想告诉当今朝廷,辽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从哪打就从哪打。怎么打都是赢!耶律雪冉当真是好算计,在河北吃了亏,见有了防备便转道山西去了。”钱师爷这时候插了一句,分析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