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兰陵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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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会不会是去找以前的小情人去了?”宇文孝伯突然想到那日宇文邕手中的那块玉佩,该不会真的是思春了吧。
“是吗?或许吧,看来这次回去,得向皇上禀告,让他给阿四找一个媳妇了。”尉迟迥也跟着说道。
既然他不说,那他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军帐中,烛火依旧明亮,一人坐在案前,执笔而坐,执笔的手——却没有动弹,滴下的墨在纸上都渲染出一道黑色的画。
走进军帐,斛律光便叹笑一声,打从高长恭消失回来之后,这小子便心神不宁的,眼看战事就要起来,这还真是不得不提醒一声了。
“长恭。”
“斛律叔?”高长恭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将手中的笔放在一边,起身道。
“嗯,看你在发呆,叫你一声。”斛律光坐下,让高长恭停下正在倒茶的动作,示意他坐下。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有些入神了。”回到高家,莫名的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各个皇叔之前的勾心斗角看得他心烦,不就是一个皇位吗?多没意思啊,成天操心国家大事,大事小事不断,还不如一个闲王来得逍遥自在呢!
如今,虽是早秋,但天气依旧炎热,尤其是白日里,除了夜晚有些微凉之外,这不,高长恭说着说着,就拿了一件外袍披上。
斛律光不禁感叹岁月易逝,当初嗷嗷待哺的婴儿变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郎,引无数女儿家望穿秋水、愁断心肠。
“长恭,你是不是该找一个伺候自己的人了?”
“叔,难道你不还不了解我吗?可别让我把那位大臣家的千金小姐给祸害了。”高长恭直言道,他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唯独没有告诉斛律光的就是,他看中的那个人来头不小。
宇文邕和他的初次见面不是那一次少年时将人拐走,而是有一次他无聊至极,便在茶楼上喝茶,听小曲儿,结果无意中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经过,旁边还带了一个跟屁虫,随后便起了心思,经过调查之后了解了身份,便将人劫走,逗着他玩罢了。
那人恐怕不知,有这么一匹狼一直虎视眈眈的打着他的主意。
“被你看上的人,我还真是好奇,可是,就算我明白,你皇叔他们可不明白。”斛律光是何等人物,轻易的便捕捉到了高长恭不注意流露出的喜色,分明是有了喜欢的人。
“唉,可不是吗?见招拆招吧。”
“最近估计会开战,你还是先把心思收回来,其余的先暂且搁在一边。”斛律光见夜色已深,也觉得有些乏了,便交待几句之后离开。
“嗯,我明白。”
这种事不得不说,由不得他控制,早知道就该把那人扣下,然后磨蹭个十年八年的,看他不服输,就算最后他织布、做饭也认了。
不过,这次应该是有很大的收获,那个人,留下很大的印象了吧。
宇文四公子,我们很快又会再见面的。
战事说起便起,随着一声战鼓的敲响,双方立即交战,不得不说,看着那一群人拳打脚踢,你来我往,死搅蛮缠实在是没多大意思。高长恭突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便下了城楼,上了战马,披了银甲,拿上银枪,进了战局。
“呃——”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呢?一上来两人便遇上了。
宇文邕也是一愣,急忙稳住心神,告诉自己,那是敌人!
一剑刺去,直逼要害,高长恭挥枪挑开,闪身躲到一边,心里郁闷至极——这人还真不念旧情。
“娘子,相公我受伤了你可会心疼的。”
“你!”
无耻!无耻!无耻之徒!这种无耻的话只有他这种无耻之徒才会说得出口!
由于两人的马匹挨得很近,所以这话没有丝毫受损的传到了宇文邕的耳朵里,让他气红了脸。
两人光顾着斗气了,旁边的士兵们看着突然来了火气的两人,不由得感叹——这才是好将军啊,为国不遗余力。
宇文邕身穿黑甲上阵,唯独那张白皙的脸露了出来,映衬得有些苍白,不过即使如此,正好对了高长恭的心意。
他就是喜欢看他愤怒的样子,不像平日里,死板板的,这样多好,讨人喜欢。其实,在和宇文邕交战的过程中,高长恭感觉到了,他的武艺不弱,只是力道不行,因此——他的便宜可算是占得值了。
“乒、乓、叮、铛。”
兵器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还真是够热闹的,虽然死伤是必然的,但是在看见满目血腥,闻见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时还是依旧觉得不舒服。
两军交战,实力相当——收兵!
“你个混蛋!”
宇文邕唾骂一声,转身策马向宇文孝伯的方向奔去。
那个人是谁?宇文孝伯不接,那个人一场战役下来,基本是在围着阿四打转,阿四那样子,既无奈又恼,换做平常,早该给那人一剑了。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你在说什么?”听见他的嘀咕,宇文孝伯问道。
“没什么,对了,这次之后我们得会长安了吧?”算算从出征开始,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大哥和皇兄还有宪他们也该让他回去了,毕竟,他是皇室,赶回去的话,估计能在年关左右。
“嗯,我们俩回去,尉迟叔留下来。”
这次出来,宇文邕本来就是来磨砺的,如今,在战场上见识了一些在宫中学不到的东西,也认识到了战场的残酷,明明是前几日还一块喝酒、练兵的兄弟、战友,却在一场战役之后天人永隔,时候到了,是时候回去了。
回朝,意味着告别同州,回到长安,他将入朝为官,然后,娶妻生子,助兄长一臂之力,稳固江山——这边是他的一生,然后,入皇陵,在史册上留下一笔一个贤王的称号。
可是——
“孝伯,你说说老念着一个人是为什么?”
“噗!”宇文孝伯他们此刻正在会长安的路上,现在在休息,他渴得慌,正在喝水,结果,一听这话,不小心喷了出来,“你下次要问这种问题的时候,能不能别在我喝水的时候,不然我估计我会噎死。”
“我会注意的。”
“咳,怎么了?我觉得这就是喜欢吧。”宇文孝伯说完之后接着道,“难道是你那位玉佩美人?”
“别瞎猜!”虽然被说中了心事,但是,宇文邕知道这事不能说出来。
“不过我最近也有这种感觉,我也天天的念着你。”宇文孝伯挠挠脑袋之后说道,满脸的不好意思。
“咚!”
宇文邕听了之后,吓了一跳,靠后退了一步,脑袋撞在树上,疼得他泪花直转,眼冒金星。
一个高长恭已经够他折腾了,再来一个宇文孝伯,那可就真的是一团糟了,一个头都有两个大。
“你干嘛呢?我念着的人可多了!你——真是的,自作多情!”宇文孝伯揉揉宇文邕被撞疼的脑袋,没好气的说。
长安路漫漫,乌云便满山,长恭如今去,宇文挂心上,宇文邕可算是——终于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不过,下次——
长安,依旧繁荣。
、终纳妾
在踏上长安这篇土地的时候,宇文邕莫名的觉得和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似天涯各一方,他在东,他在西一样,从此相见是路人,不过,能够见到阔别已久的兄长和弟弟们,心里仍是忍不住的高兴。
一进城门,宇文邕眼眶便染上了泪水,因为——那城门口处的三匹马,那马背上的身影,是他在这长安城中唯一的期盼和牵挂,如今,在这今冬的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竟在这冰天雪地里,等待他的回来,这样的一份兄弟情,他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皇兄、大哥、宪!”
三个人急忙翻身下马,接住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的宇文邕,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栽了一个跟斗,因为这样失控的宇文邕是他们不常见到的,那个如同小大人一般的宇文邕才常见。
踩在雪地上跑,脚下有些打滑,不过宇文邕跌跌撞撞的冲到了三个人面前。
“小心点,怎么出去都快半年了,还是一副的浮浮躁躁的样子!”宇文觉不由骂道,但是,语气里还是透出藏不住的关心。
“四哥,你可算回来了,不然大哥他们要欺负死我!”宇文宪笑嘻嘻的说道,夸张的抱住宇文邕。
真的是很久没有见到宇文邕了,他们俩个什么时候有分开过这么久,包括后来分开学习,他有了裴文举这个玩伴,但是也从来没有和宇文邕生疏起来过,这会儿再见,虽然笑嘻嘻,但是真的是止不住的高兴。
“你这小鬼,是让我替你挨骂是吧。”宇文邕笑骂道,突然想起他皇兄似乎在他走了没多久便大婚了,他赶不回来,然后对着宇文觉说道,“皇兄,恭喜你和皇嫂了,早生贵子,你看大哥和大嫂都儿女绕膝了,你可得加紧。”
“你听听,觉,四弟这次回来都会调侃人了,你大婚没赶上,这次回来是不是得好好的罚罚他?”宇文毓和他夫人独孤伽明可算是朝中的模范了,从未传出不和,还儿女绕膝,羡煞众人。
“是该罚!”
宇文觉虽然是嫡子,但母亲早逝,如今的太后是咤奴氏,因此没有那么高傲,虽平日里不易近人,但这兄弟四个之间感情却是颇为要好,身在高位,有他自己的苦,只是旁人不知而已,所以——父亲临终前的交待,这几个兄弟能够相信,对他们敞开心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四兄弟相对无言了一会,宇文毓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还好你平安回来了,不然——”
若是宇文邕出个什么好歹,他们三个良心上会过瘾不去,虽然已经千叮呤万嘱咐了,但是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只能说,宇文邕能够活着、平安的回来就是好事。
“嗯,我回来了。”
四兄弟男的聚在一块,总是提一些伤感的话题未免有些不好,所以四个人忽略掉了宇文邕身后的宇文孝伯和几十个人的队伍,知道宇文觉翻身上马的时候才发现——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冲着宇文孝伯说了句:
“孝伯,你带大家去好好休息一下,犒劳一下大家,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朕先回宫了。”
“谨遵皇命。”
宇文孝伯突然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似乎没有了——阿四那个家伙一见到自己亲兄弟就忘记了他这个共生死的兄弟,太不够意思了,真是的!不过——给阿四找一个伺候的事,尉迟叔交代了,就得找皇上商量一下。
宇文孝伯暗自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看得身后的士兵们有些毛骨悚然,然后就——
“咳咳,大家都回家去休息,待会我派人给你们送上犒劳的东西。”宇文孝伯清了清嗓子,对着几十人的队伍吼道。
“是!”
呼~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预谋,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回好好休息了,有夫人的抱夫人,没夫人的抱自己,实在不行,和天地为伴,只要有家能回,能够和家中的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人一走光,宇文孝伯也转身走人,唉,人家四兄弟聚首,只有他这个人默默的转身回家,唉,不过,家中父母也一定许久未见,所以想他了吧,回家去看看,他还是有人想念的,不是一个人。
兄弟四人,乘马不是回去皇宫,反而是去宇文邕新建的府邸,那里正好一个他们可以清净的地方,没有宫人的伺候和小心翼翼,也没有那些宫中繁琐的规矩,有的只是逍遥自在,随心所欲。
夜色正好,虽是冬日,但是在屋内放上一盆火炭,看着窗外不经意□来的雪色,白色的一片看着,在夜色如同银一般的雪,真的是无限的美好,有些醉人的夜色,屋中把酒言欢,此生何憾。
“来,干杯!”他们都是一群被困在皇宫那个华丽牢笼里的人,所以,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让他们这样逍遥,这一次之后,下次再难寻找。
“嗯,皇兄,我在这里向你和皇嫂赔罪了。”宇文邕仰头饮尽杯中的酒,今日的他格外的高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就是想要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说笑罢了,改日咱们一家也该举办一个家宴,大家一块热闹,正好年关要到了,咱们正是举办家宴的时候。”宇文觉也饮下杯中的酒,说道。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大伙好一阵子没这么热闹了,这次宇文邕刚巧回来,正是聚一聚的时候,择日不如撞日,就年三十那天。
一旁的宇文宪一改平时闹腾的样子,只是看着宇文邕,他突然发现他四哥有那不一样了,难道这就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吗?他一定也要和四哥一样——上战场!
“先别说那么远,咱们今日不醉不归。”宇文毓一直是最稳重的一个,向来不贪杯,也不和他们瞎搅和,但是今日也放下这大哥的架子,和兄弟几个一块不醉不归。
“是的,我也要,我们不醉不归!”
难得今日一聚,甭管他朝日月星河移。
宇文邕的府邸今日可是够热闹,虽然底下的人不知道这四人中有一个人是他们的皇上,但是也看出来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