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表小姐-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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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人,死要见尸!”
知画见状,道:“我家小姐不会水,定是沉到河底了。”跟着拉着宋俊杰,又哭又闹道,“是你杀了我家小姐,你赔她命来!”
宋俊杰又惊又怕,哪里还管得了知画话里逻辑,急着辩解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关我的事。”
知画道:“明明是你推下去的,你先把我家小姐骗到船上来,又将她卖给青楼老板,还想杀人灭口,怎么说我家小姐都是你表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还我小姐命来!”
除了杀人这条罪名,知画并没有冤枉他,宋俊杰无话反驳,虽然附近人不多,还是有人的,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怕已被惊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不能让人看到他,否则一切都完了,也不管钟鸣是死是活,拉着马月娥就走,才上了岸,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疾走声,只一会儿就到了跟前,一行人排列有序,穿着一色的衣服,竟是巡夜的官兵,只最末一人穿着常服,待他走上前来,宋俊杰认出是同僚为官的孙作海,先是惊讶道:“孙大人,你怎么在这里?”跟着心中一喜,孙作海跟他私交不错,定不会为难他,就想把孙作海拉到一边说话。
孙作海却不理他,而是大声问:“本官方才听到有人喊救命,又隐约听到杀人,怎么回事?”
知画当然看到了他们,又听他如此问,连忙下船,然后跪在孙作海跟前,“青天大老爷,冤枉啊!”跟着一指宋俊杰,“他杀了我家小姐!”
宋俊杰忙道:“孙兄,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
孙作海铁面无私,冷声道:“既出了人命,来啊,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先上来两人擒住宋俊杰,让他动弹不得。
陈老板一直在船上,若要跳水逃走,倒也容易,只不过想到偌大的家业,若被冠上畏罪潜逃的罪名,只怕要被充公,再则是宋俊杰杀人在先,不关他的事,就没作反抗,而水里的打手们,一听有官兵,早就四分五散逃走了。
知画亦随着他们回去问话,走好远了,才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四下寂静,钟鸣才从水里探出头来,扔掉手里的芦柴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游至岸边,知书早在那等着,拿了披风帮她裹上,心有余悸道:“小姐,你吓死我了。”
钟鸣本不会水,死而复生后,觉得有一天可能会用上,才偷偷学了,否则也想不出这金蝉脱壳之计。
知书又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一早出城。”
钟鸣低低“嗯”了一声,似想起什么,举目望着四周,并无半个人影。
知书知她看什么,小声安慰道:“只怕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才不能来。”
钟鸣苦笑两声,“罢了,走吧。”
知书听出她言中之意,小心问道:“这一走,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要留封书信给她?”
“她今日若是来了,我自会当面告诉她,她若不来,留书信又有何意义?”夜凉如水,浑身湿透了,钟鸣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身子再冷,都不及心里冷。
*
“小姐,老爷吩咐了,今晚你不能出府。”两个苏府家丁拦在门口,如两尊门神。
苏子墨冷声喝道:“我爹若是责怪,我自会担着,你们让开!”
“小姐就别为难我们了。”两个家丁依然恪尽职守的挡在她跟前。
左右跟他们说不通,苏子墨就要强闯。
“站住!”背后一个威严的声音。
苏子墨转身,唤了一声,“爹。”
“深更半夜,这是要上哪去?”苏侯爷背着手走近了,问。
苏子墨道:“女儿有急事需出门一趟。”
苏侯爷冷冷道:“我已说过今日是中秋节,哪也不许去。”
苏子墨不由得扬高了声音,“可是我已经陪爹爹吃了团圆饭。”
“那也不许!”苏侯爷也跟着抬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给我回去。”
苏子墨也是坚决,“既然爹爹知道,那也一定知道我非走不可。”
苏侯爷冷哼:“你见谁都可以,就是不许见她。”
苏子墨听着他冷漠的话,心里发寒,垂泪道:“爹,您已经误了我一次,还要误我一生吗?”
苏侯爷听她如此说,也不由得放软了口吻,“子墨,爹说过会帮你挑一个理想夫君。”
苏子墨摇头,“您知道我心有属所,不可能再接受旁人。”
苏侯爷见她执迷不悟,强硬道:“你也该知道你爹我丢不起那人!”
若是平常,苏子墨还能委曲求全从长计议,只不过若非钟鸣遇到什么事,绝不会让知书带来“今晚若不来,此生不复相见”这样毅然决然的话,却被爹爹横加阻拦,到现在都出不了门,心中越发后悔,不该试什么真心,钟鸣对她的心,哪里需要试探,心中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不顾爹爹反对,直接道:“清儿,我们走。”
苏侯爷就在旁边,两个家丁倒也不敢再拦。
苏侯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放下狠话,“你若执意要走出这个大门,从今往后,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苏子墨脚步一窒,没有转身,只说了一句,“恕女儿不孝,爹爹保重。”跨过苏府高高的门槛,头一不回的走了,清儿连忙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足啊,还有一章正文完结^^
、第一百一四章
苏子墨赶到淮河边时;却哪里看到钟鸣的人影;不过河边停泊的一只船倒是给了她一些线索;两只写着宋字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晃,继而想到肯定又是宋俊杰使诡计想加害钟鸣,只人去船空;不知发生过什么。
“小姐怎么办?好像我们来晚了。”清儿问。
哪需她提醒,苏子墨自然知道,沉吟片刻道:“去沧浪园。”
一样人去楼空,昔日热闹的园子,没有半点灯火,暮暮沉沉;分外寂静。
苏子墨总算明白钟鸣那句话的意思;钟鸣分明就是做好离开京城的打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有此决定,最重要此刻钟鸣去了哪?
清儿见她脸色难看,不敢再多舌,静静守在一旁。
苏子墨原打定主意今生不再见宋家母子,如今为了钟鸣也只能走一遭,跟她意料的一样,宋俊杰与马月娥都不在府里。
“可知去了哪?”苏子墨不死心的问。
虽然苏子墨已经不是宋家少奶奶,宋家的下人心里依然敬她,回苏子墨不知道时,是真的不知道宋家母子的行踪。
苏子墨也能理解,如若他母子二人图谋的是件歹事,又怎会让人知道,失望转身之际,突然有个声音叫住她。
“苏小姐,请留步。”
苏子墨回头,是郑姨娘,郑姨娘曾答应过她,不将她跟钟鸣的事告诉宋俊杰,最后还是食言了,苏子墨也不怪她,郑姨娘与她们并无交情,昔日摄威之下才不得不三缄其口,如今她为自己打算也无可厚非,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毕竟苏子墨和钟鸣离开宋家之后,郑姨娘是宋俊杰唯一有名分的女人,在宋家的地位自然大大的提高,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很快传到她的耳朵里。
苏子墨微微颔首。
郑姨娘邀请道:“外面夜凉,不如进去喝杯热茶。”
苏子墨知她有话要说,没有拒绝,“如此就叼扰了。”
苏子墨已许久不曾踏足宋府,如今故地重游,自有一番感受,随口问道:“近来还好吗?”
郑姨娘从旁叹道:“原以为你们走后,我能鹊巢鸠占,想来我还是太天真,我是什么身份,实难登大雅之堂,早知这般结局,我又何必多嘴多舌。”
苏子墨知她说得是告密之事,也不放在心上,淡淡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你并没有做违背良心之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说起来,我还欠你一份人情,当日若不是你缠着宋俊杰,让我爹撞见,从此不再逼迫我委身宋俊杰,只怕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郑姨娘苦笑,“如此说来,表小姐对我而言便是救命之恩,是她花银子把我从青楼赎出来,我却恩将仇报,我若没猜错,苏小姐是为表小姐而来吧?”
苏子墨眉睫一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知道鸣儿去了哪里?”问完才意识过来,郑姨娘顶多知道宋家母子的去向,又如何知道钟鸣去了何处。
果然郑姨娘道:“我不知道。”跟着话锋一转,“不过我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表小姐未归,只怕已遭遇不测。”
苏子墨倒吸一气,失声道:“什么?”连连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钟鸣能留那样的话给她,必定是做了准备,怎可能明知陷阱,还上当受骗,只不过以宋俊杰的无耻,陈老板的阴毒,钟鸣一个弱质女流或许斗不过他们,心里顿时方寸大乱,一把抓住郑姨娘的手问,“你告诉我,宋俊杰今晚设了什么局?”
郑姨娘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她还从没见过苏子墨如此失态,在她看来,苏子墨一向温婉端庄,除了与宋俊杰感情不和,十足贤妻典范,也可看出钟鸣在她心中之重,正因如此,她才想跟苏子墨做笔交易,不紧不慢道:“表小姐倘若落入虎口,这会儿去救应该还来得及,再晚些只怕后果难测,而这件事除了局中人只有我知道一二。”
苏子墨心中虽焦急,不过深知此刻再急也无济于事,瞧郑姨娘的样子,显然有话要说,恢复平静之色后,道:“说说你的条件吧。”
郑姨娘露出赞许之色,“苏小姐果然聪慧,一点就通,那我也就不跟小姐打哑谜了,实不相瞒,自打听说了你们在天香楼的遭遇,我对这个枕边人也心寒了,他能那样对你们,有朝一日就能如此对我,何况我还没有你们那样的家世和家财,等他哪天厌了,定会将我弃之如履,处境还不知如何凄凉,所以我不能不为自己做打算。”
苏子墨淡淡道:“你能看透,心思已是比旁人剔透。”
郑姨娘悠悠叹口气道:“可惜我无亲无故,又是这等出身,就算今日走出这宋府大门,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去处。”
苏子墨听她如此说无非想要钱银防身,微沉吟,到底不想骗她,道:“我这趟出来原也是很急,并未带多少银两,又跟我爹生了嫌隙,一时半会回不了家,只怕给不了你想要的。”
不料郑姨娘却冷笑道:“这世上银子虽好,却也非人人爱财如命。”
既不爱财,那么只有……苏子墨问:“莫非你让我帮再寻户好人家?”
“意思倒是差不多了,不过不是帮我找人家,而是我想跟着你们。”郑姨娘直直的看着她。
苏子墨微愣,显然没想过郑姨娘竟有这打算,看她的样子也不像说笑,不解道:“为何要跟着我们?”
郑姨娘不无感慨道:“我也算是看透了,以前在青楼的时候,一心想从良,如今如愿了,也就那么回事,甚至本质上并无区别,只不过以前是被很多男人当玩物,现在被一个男人当玩物罢了。”
苏子墨不置可否,她左右也只了解一个宋俊杰,是个人渣不错,却不能以偏概全,一叶障目,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只无缘遇到罢了,也不劝慰郑姨娘,她有这番感慨,也是历经沧海后的感悟,毕竟她的人生际遇更加坎坷些。
“左右男人靠不住,我只想找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平平静静的度完此生,却又不想无依无靠朝不保夕,表小姐家财万贯,应该养得起我这个闲人。”
苏子墨一时也不好直接答应,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总要跟钟鸣商量一下。
郑姨娘见她犹豫,轻飘飘来了一句,“苏小姐若觉得为难便算了,只不过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误了自己,表小姐这会儿还不定在哪受苦呢。”
这话竟大有威胁之意,偏苏子墨不得不受她要挟,再则郑姨娘想跟她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没啥坏处,左右是郑姨娘寄人篱下,该觉得不便的是她,何况这几年下来,也不算难相处,想她一个女人四处飘零的确不易,正因为信任她们才会有这样的要求,而现在最要紧是找到钟鸣,其他事都好商量,便道:“好,我答应你。”
郑姨娘情知她没得选择,不过得到她的承诺还是心松一口气,连日来对将来的担忧终于一扫而空,她对苏子墨所说的话字字真心,若非看透了男人的本质,也不会有这样的打算。
郑姨娘让苏子墨稍等片刻,回房取了几样东西交给苏子墨。
苏子墨一看便明白了,除了宋俊杰与陈老板交易的证据,还有陈老板的一些陈年旧账。
郑姨娘道:“去官府,这是物证,我是人证,保他宋俊杰插翅难飞,还能将群玉院一锅端了。”
苏子墨深深看了她一眼,“其实你也想报复陈老板?”
郑姨娘凄凉一笑,“你以为当初我如何被卖进群玉院?我是个望门寡,爹娘相继病逝后,我就被我那狠心的婶娘卖到群玉院,我自是抵死不从,那陈老板当真狠毒,对我非打即骂,我常常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最后不得不从了他的淫威。”郑姨娘想起那段非人日子,不由得抱紧双臂,脸上露出又是恐惧又是厌恶之色,好不容易才平息,缓缓道,“旁人都以为我们烟花女子卑微下贱,却又如何知道我们的可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