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血流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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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儿姐姐,海辉此人不可不防……”这是自己出发前戚阳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袁慧儿可是铭记于心呢。不过,这些日子海辉毫无动作,倒是让袁慧儿有些意外起来……
海辉,那个不过中年却已白发苍苍的老者,深红的眼眸让人惧怕,还有那武艺更是高深莫测。不过,可惜呀,纵使再厉害他也敌不过她袁慧儿,敌不过焚琴山庄世袭的武艺……
雕花玉柱两侧是梨花木的桌椅。玉锦瑟冷冷的坐在一侧看着骆子规,却并未如其他人那般恭敬的起身相迎。而是看着肖青和幽梦的尸体,任凭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先行安顿了袁慧儿一行,骆子规缓步走进厅堂,静静的听着身旁副将的禀报,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轻轻略过沈子卿,骆子规也似故意一般,不去面对沈子卿。而是走到玉锦瑟身边平静的说道:“叶潇羽吗?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一句话,让众人皆是一惊。而玉锦瑟在听到这话之后,更是愤怒不已,起身便毫不客气的拉起骆子规的衣领,怒喝道:“潇羽哥不是为了孩子而舍弃我,骆子规,潇羽哥是被你所害吧?”
是被自己所害,骆子规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算是承认了玉锦瑟的猜测。而他的这一举动,在沈子卿看来却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只见那沈子卿,微微一愣,旋即便上前来到骆子规面前,失望的质问道:“子规,叶潇羽为你以男子之身孕育子嗣,你怎么可以?你不觉得……”
“不觉得,我说过,我骆子规要的是你沈子卿,也只有你可以为我孕育子嗣,是他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与人无尤!”话说的很绝情,骆子规未等沈子卿说完便毫不客气的堵住了沈子卿的话语。可这一切在他人听来,却是让他们无法理解……
自是知道众人的无法理解,骆子规却早已想好了说辞。只见他轻轻推开气愤异常的玉锦瑟,看了看沈子卿和一时无语的安诺父子。这才缓缓的说道:“子卿,我承认,我对不起他,可不管如何,那都是我和他的仇,都不该牵涉到迦罗族,不是吗?”缓缓走到沈子卿身旁,骆子规一脸疼惜的看着沈子卿,这才继续说道:“叶潇羽弑杀迦罗族人,难道说你觉得他做的对吗?他恨我,他有本事可以来杀我,可伤及无辜,他又算什么呢?”
算什么呢?一句伤及无辜,让玉锦瑟一时语塞。是呀,不管他和骆子规仇恨有多深,可肖青和幽梦是无辜的,迦罗族是无辜的,不是吗?
呆立当场,玉锦瑟险些摔倒。幸亏安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这才得以站稳。可心呢?潇羽哥的悲伤他不是不懂,可这确实不能成为伤及无辜的理由。难道是他也恨着迦罗族,难道他认为若不是迦罗族,他也不会被迫留在龙阳阁,不会被如此伤害?
无法去想,玉锦瑟带着悲痛的心情静静的靠在安诺身侧,而此刻,安王爷却开口问道:“玄雷将士也已经安排好了,太子,您还是稍事休息吧,接下来您还要去迎接那海大侠呢……”
、雾里看花,身是谁?
千诺,这个带给自己悲伤记忆的城池。如今,自己却要再次踏上它,想来着实有些心痛呢。轻轻的将手落在自己的肚腹处,叶潇羽的眼神却渐渐冰冷起来。快了,真的快了,自己很快就可以报仇了……
骆纤尘,若是计算不错的话,从中毒至今已近一个月了。很快,骆子规和骆夕颜应该就能收到骆纤尘去世的消息了吧……
看着骆子规坐在厅堂主位那不可一世,傲视天下的样子,叶潇羽不禁微微一笑,似在想着什么,但却依旧恭敬的颔首道:“海某参见骆太子殿下……”
声音冰冷但却有一丝熟悉,骆子规却依旧平静的笑道:“海大侠客气,请……”一声请让众人皆是侧目望去,缓缓而来,这让一侧的沈子卿不禁微微一愣,心中顿生疑窦……
疑窦丛生,另一侧的安诺不禁眉头微皱,可不稍片刻便微微一笑道:“海大侠,如今您已是我骆族麾下的一员将士,那我们便该不分彼此,不知我说的对吗?”
话中有话,安诺身旁的安王爷看了看海辉脸上的面具,也是微微一愣。
片刻之后,便也附合起自己的儿子,豪爽的笑道:“是呀,海大侠,虽闻您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这大家都是太子麾下之人了,这面具就不要带了吧,啊,哈哈哈……”
不要见外?该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吧。看着几人的神色,叶潇羽的目光渐渐落在了一脸探究与愤怒的玉锦瑟脸上。不稍片刻,毫不在意的便轻轻一笑,伸手抚上那银质的面具,这才缓缓说道:“海某这面具跟着海某已有二十年之久,海某还真是……”
“二十年之久,便摘不得,那海大侠的诚意何在?”抢先一步堵住叶潇羽的话语,玉锦瑟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怀疑表现了出来。而叶潇羽显然早已料到玉锦瑟会有此一问,倒也不急。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骆子规,这才缓缓的说道:“既是如此,那海某取下面具就是……”
看向骆子规时,骆子规却并不出言阻止玉锦瑟的唐突。这,便让叶潇羽知道,若是不取下面具,今日自己恐怕会腹背受敌吧。他可不想和骆子规的千军万马对抗……
微微一笑,伸手将面具取下。可众人在看到海辉的面容之时却都是一愣,这是怎样的面容呢。如藤蔓一般的伤疤爬满了那或许本该清秀的脸颊,一大块突起的疤痕似乎在显示着这人曾经遭遇的苦难……
是烧伤,此人该是受过大火的灼烧的。吃惊的盯着海辉,沈子卿这才注意到海辉手上那若隐若现的疤痕。这人曾经受过那么深的伤害,那如今众人怀疑于他,逼迫他卸下面具,他该是会很不舒服吧……
心中不由得一阵歉意,沈子卿却并未掉以轻心,而是上前一步俯身将面具捡起来交到海辉手上,顺势也仔细看了看那伤痕……
是烧伤,不会错的。沈子卿略微定了定心神便颇为抱歉的对海辉说道:“抱歉,海大侠,只因我们前几日交战之时,敌军中有一人与您有些相似,这才……”毫不避讳的说出实情,沈子卿自是知道这才是和江湖之人交往的方式。而海辉也确实如他所料,不以为意的笑道:“骆太子身系骆族天下,会如此小心也是自然,海某未曾卸下面具,惹人怀疑,也属常情……”
一句宽宏大量的话语,让骆子规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怒。叶潇羽,你当真以为我会被你的易容术给骗了。也好,既然你想要玩,那我便由着你……
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骆子规立刻起身对叶潇羽笑道:“既是如此,海先生,就由迦罗族长带您入席,子规这里还要去请我师姐,就暂不奉陪了……”一句礼貌的话语过后,骆子规便命玉锦瑟和安王爷陪着叶潇羽朝宴会厅走去,自己则和沈子卿一同朝袁慧儿的住所走去……
一场宴会,推杯换盏自是免不了的。可无意间看到那袁慧儿的表情,叶潇羽却只觉得那女子伪善。好心救助自己,却将自己丢下悬崖。这女人,他叶潇羽绝不会饶过…。。。
故作镇定的看着眼前舞姬的舞蹈,袁慧儿心中却是大为惊愕。海辉,此人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仿若初见一般。难道他是不想伤及无辜,这么简单?难道他只是针对戚振玉而已?
不,应该不是的。自己的感觉从小就没有错过,海辉应该是讨厌,甚至是恨自己的。因为他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杀气,若不是他身在江湖许久,说他是江湖人的杀气也可。自己还真想借此机会除掉这个海辉呢……
轻轻的举起酒觞,袁慧儿魅惑一笑伸手便对叶潇羽道:“海大侠,早闻您大名,今日得见小女子真是荣幸之至,我这里敬您一杯,不知……”
来者不善,叶潇羽自是知道这女子的目的,不过此刻若是驳了她的面子,那不正好让骆子规有了当众揭穿自己的理由了吗?
酒是醇香的美酒,叶潇羽缓缓起身也礼貌的对袁慧儿一笑,却不言语,而是抬首便将那酒一饮而尽。美酒入喉,化解了一场不算大却也不小的危机。可这酒,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灼热的缘故,还是让叶潇羽的心痛了起来……
如今已是生死相搏的境地,如今却为何还是会为他心痛呢?该是因为恨吧?看似平静的看着骆子规对沈子卿的温柔体贴,叶潇羽缓缓的坐下身去。却又见那骆子规此刻,和沈子卿一起起身对众人笑道:“多谢诸位相助,他日天下平定,骆子规定会重谢诸位;哈哈哈哈……”
伴着那熟悉的声音,看着他和沈子卿如此的默契。叶潇羽心中的恨意,不知怎的又渐渐浓烈了起来。那一夜,叶潇羽喝了很多酒,可就是抹不去那心痛之感,反而越喝越是痛……
宴会终了,叶潇羽在侍卫的带领下朝自己的厢房走去。夜晚的凉风轻轻的吹着,让原本微醉的叶潇羽竟有些昏沉起来,脸色也渐渐变得绯红……
推开厢房的门,听着那几个侍卫说着一些模糊的语言,叶潇羽竟觉得燥热难挡。无奈也只得随便说了几句打发那几个侍卫,顺势走到床榻前缓缓的倒在了那柔软之上……
这,是一个很长却很甜的梦。梦里,自己在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直到帷幔落下。直到帷幔落下,他都能感受到来自骆子规的温暖……
依旧是那熟悉的身躯,但却被那恐怖的疤痕所覆盖。骆子规戏谑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却并不言语,直到天空泛白,直到他毫不知情的将那白浊留下,让其在叶潇羽的体内孕育,这才起身,颇为鄙夷却残忍的说道:“不管你如今是谁,叶潇羽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知道吗?”
、自古多情空余恨
华灯初上,云刹宫中掌灯的宫女们正在忙碌着。可看着那满眼的宫灯,骆夕颜却只觉得心痛异常。潇羽哥活着,可自己却已经嫁作他人妇。顾清扬,自小便是体弱多病,若不是为了父王的安全,若不是为了帮潇羽哥报仇,她又岂会甘愿委身呢……
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信件,骆夕颜独坐凭栏,却见那顾清扬此刻正缓缓而来。无奈的看着,思绪良久之后骆夕颜起身便想要行礼。可顾清扬却似毫不在意一般,立刻上前扶着骆夕颜笑道:“夕颜,你我夫妻,这些繁文缛节还是免了吧,我,咳咳……”
多说几句便会咳嗽,顾清扬抱歉的看着眼前的妻子,轻柔的握住她的手道:“对不起,夕颜,我这身子,你受委屈了……”抱歉的言语让骆夕颜的心没由来的一颤,她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却不想那顾清扬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骆小王爷来信,说是你父王病重,你打算何时回去看望,要不要我陪你?”
是呀,父王病重,自己自是该回去看望的。可让他作陪,她却是不愿意的。叶潇羽,他在少钧哥哥身边,要是他看到了自己的夫君,他会在意吗?不愿去面对那既定的事实,骆夕颜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看似平静的说道:“不必了,你身子不好,这舟车劳顿,我怕……”
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推辞,顾清扬微微一笑却是心中了然。伸手轻轻拂去骆夕颜脸颊上的发丝,一把将妻子拦在怀中。顾清扬这才温柔的说道:“夕颜,你嫁过来也有段时日了,我虽心知你的委屈,却什么也没对你说,可我要你知道,我爱你,自小时候你我在骆族便是……”
在骆族?是呀,小时候,顾清扬随着他的父王前来之时,自己和他便在那御花园中有过一面之缘。可他,就是因为那个而爱自己吗?心中一阵愧疚,骆夕颜无奈的看着远处的灯火,也轻轻的将手抚上丈夫的背脊,缓缓说道:“我知道,我懂……”
明知是安慰却还甘之如饴,明知是不爱却还执着于此。顾清扬是如此,远在骆族的骆纤尘又何尝不是呢……
宠溺的抚上女儿柔软的发丝,骆纤尘看了看扮做太监的岑莫。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愧疚之意。岑莫,此人明明是迦罗族人,却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如此至交好友,他却只能辜负了……
“谢谢,咳咳,岑莫,能看看孩子,我就很开心了。你,你快,快走吧,秦成既然,既然会对我下毒,那,那也定不会饶过你和这,这孩子的。小庆这,这孩子会带你和孩子从密道离开,你快……咳咳……”又是一阵咳嗽,但却充满了对好友和孩子的担忧。看着如此可怜的好友,不知为何岑莫心中竟升起了万分的不舍……
一把握起骆纤尘的手,岑莫仿若毫不在意时间一般,第一次鼓足勇气对骆纤尘说道:“跟我走,纤尘,秦成这么些年对你做的已经足够你偿还欠青幻族长的了,你跟我走,我带你去骆太子那里,他是你的养子,更是你的侄子,他会保护你,他……”
一口气说了很多,可就在岑莫想要将骆纤尘抱起的时候,骆纤尘却还是固执的拉住了床沿。如此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说明了一切,岑莫颓然的跌坐在圆凳之上,看了看被放在一侧的女婴,这才无奈的苦笑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