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侧君-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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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题不同,这命题要让即兴填词的临风公子想一想实属正常。”
“那、那要是要想着如何答题,也有可能是浩洁公子啊!”夏烨煊仍不心服:“你理由牵强了,没说到点子上!”
诗青难得地能看到夏烨煊“趾高气扬”的样子,心中高兴于他的“胆大”,觉得他能这般表达自己的观点非常好,便鼓励地凑上前去亲啄了下他的脸,言笑晏晏地道:“煊儿说得很对,为妻奖励香吻一枚。”
夏烨煊立时伸手捂脸,只觉得双颊发烫。诗青耍赖皮,他却并不任他将这个话题混过去,复又问道:“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不猜是浩洁……”
“因为呐,浩洁公子在那边。”诗青手指向帷幕遮盖处露出的一下块地方,飘飞的帷幔扬起时,能看见一个穿着嫩黄衣衫的男子在静静作画,因为较远所以并不能看清,却能从那纸上五颜六色的色彩中分辨出来那是一幅画。
“你、你作弊!”
夏烨煊陡然明白过来,微微嘟了嘴说:“要是我也看见了,我也会猜到上场的是临风公子而不是浩洁公子。”
“是,煊儿最聪明了。”诗青宠溺地揽过他,笑容一直暖到了他心里。夏烨煊此时才发觉自己方才有些无理取闹,通红了脸钻进诗青怀里,不依地轻锤了她两下。诗青闷闷发笑,索性更加将人抱进了怀里。
台下已有人在嗡嗡说话,有女子站起,道:“临风公子,还没想好吗?大家伙儿已经等很久了!”
台上的临风公子淡淡瞥了说话之人一眼,轻声道:“想好了。”说着便轻轻提笔,素手婉约,在桌案上那白色宣纸上默默写下所作之词。台下诸人皆伸脖眺望,希冀自己能第一个看见临风公子写了些什么。
待到临风搁下笔,又静静看了看自己所作之词,这才退开,示意鸨公道:“可以了。”
鸨公笑容满面地让龟婆仔细小心地摊开临风公子作的词,临风淡淡地念道:“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信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床弦索。想移根换叶。尽是旧时,手种红药。济宁渐生杜若。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谩记得、当日音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水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
他念得清淡平常,其中词意却令人不由反复思量。诗青抬头望向那男子,轻轻一叹:“玲珑剔透人,可惜身在了烟花巷陌。”
夏烨煊读书并不多,却也能体会到其中一波三折、委曲回宕的情思,禁不住暗淡了双眸。诗青轻轻搂住他,在他耳边言道:“临风公子或有情伤,词作也很触动人心。在这样的场合作下这样的词,实属难得了。”
台下懂得诗文的女子大多是自诩有文人雅士的风骨的,对此缠绵悱恻的哀怨之词十分推崇,又或者因此而起了怜惜之心,纷纷叫好起来。鸨公满含微笑地清了下嗓子示意众人安静,和善地问临风道:“临风公子何以作此词?”
“触景生情,有感而发。”临风淡淡望向诗青所在的地方,依旧是云淡风轻地说道:“众人皆观我面容,窥我神态,只有那位夫人未曾在意过我一眼,只与怀中夫郎温情缱绻。临风感伤往事,遂有此词。”
说罢浅浅地朝诗青处点了个头,静默地走向了帷幔遮盖处,退下了高台。
鸨公略微尴尬,但到底是烟花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立马扯了话题,吩咐第二位公子上高台表演。
台下众人纷纷望向诗青,面目中微含怒意。夏烨煊紧张地朝她靠了靠,诗青安抚地道:“没事,放轻松。”
“刚才看他低头沉默,还以为他在想词,却没想到……竟是在……在观察你……”
夏烨煊微微别了别嘴,斜挑的嘴角分外可爱。诗青乐呵一笑,道:“吃醋了?”
“没……”
“说你吃醋了。”诗青邪邪地威胁道:“说你不喜欢你妻主我被别的男人看了去,乖,说。”
夏烨煊蓦地笑出来,轻推了下诗青道:“别逗了,人家开始表演了。”
台上一袭嫩黄衣衫微微荡着,众人几乎鼻息凝神地默默等着他一副作品问世。夏烨煊伸了头望去,只觉得这男子比刚才的临风还要美上几分。不过穿了身颜色略微轻浮的衣服显得就有点不稳重了。
夏烨煊忽而一笑,这花楼中的男子若是不轻浮,那才奇怪了。
浩洁公子作画并没有多久,几笔勾勒成型,几笔上色润色,再几笔寥寥题字,一幅画作就此完工。
鸨公令人展开画作,一副轻舟图便展现在人们眼中。月色之下,碧波蜿蜒长伸的运河中飘荡着一叶扁舟,舟上立着一人,寂寥愁寞,看不清面容也望不见性别,只能窥见那人似乎是仰天望月,背风而立,身后是行过的万家灯火,身前是泛着月光的粼粼烟波。
“画得好。”诗青不由一赞:“意境凄美孤绝,与‘独钓寒江雪’有异曲同工之妙。”
夏烨煊却是微微皱了眉,轻声道:“前一位临风公子词作哀婉也就是了,这浩洁公子所画之图亦是这般……可见他们心中都有苦啊!”
诗青听他有自怜身世的感慨,转过头去沉声道:“煊儿,苦是由自身暗示而得,若你告诉自己,自己很幸福,那便不会有苦,那便会真的很幸福。”
夏烨煊默默咀嚼她的话,忽而灿烂一笑:“嗯,很幸福。”
比之似乎为情而伤的临风,比之孤绝独荡的浩洁,他如今仿若是身在天堂了,又有什么好叹息的呢?
“浩洁公子此画何意?”一近不惑之年的女子开口问道,浩洁微微福身,声音如金石:“此画乃浩洁自比,亦表达众兄弟之意。”
鸨公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但那女子却微微点了头,道:“宋某受教了,公子之画,委实是上佳之作。”
从着色、线条等细节处理来看,那幅画确实是上乘的佳作,不过那意境……
鸨公扯了笑脸让浩洁下去,接着请上了第三、四、五位公子上台表演。
素月唱曲,声音悦耳动听,选的曲子也是众人都较为喜欢的、目前流行的婉约曲,却并无多少新意,不过胜在那一口好嗓音。夏烨煊倒是听得出神,不过这歌喉对于诗青来说就只能是排在中上了,毕竟欣赏力被前世娱乐圈里的那些歌王歌后的嗓音养得有些刁,对于素月的歌声就没有多少惊叹之色了。
贵溪是小花楼里脱颖而出的一匹“黑马”,舞姿卓绝,显然下了一番大功夫排舞。能与济宁四大花楼的当家在一起比试,不仅能提高身价,也能挣得一分体面。他表演地十分卖力,以至于一舞结束,竟是满头汗水,喘息不定。
诗青微侧了头问夏烨煊:“煊儿觉得这个贵溪公子如何?”
“略微浮躁了些。”夏烨煊凝神想了想,道:“不是说他的舞姿不好,而是他心头有些浮躁,总觉得有点急功近利。”
诗青淡淡一笑,冲他点头道:“煊儿说得不错,这场比试,他是赢不了的。”
最后一位出场的自然是阴亭公子了。鸨公唤了两声不见人回话,脸色顿时变了,正要动步掀开帷幔,打算开口斥责的时候,帷幔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阴亭不适,就在这儿演奏便好。”鸨公正要骂他无礼,琴音忽至,时而跳跃,时而慵媚,时而又铿锵,时而又婉约,风格百变,却又含在同一首曲子里,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更加勾起人的好奇之心。
“这个阴亭公子倒是段数略高些。”诗青饮了口茶,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他这般设计,不出来见人,却只凭高超琴技征服众人,更加让人对他产生**。”
夏烨煊紧张地听着琴音,一边问道:“这样的话,不是他最有可能夺魁吗?”
“一般而言,压轴出场,且确实表现不俗的,能得到更多人的青睐。”诗青微微眯眼:“临风、浩洁二位公子虽然有一技傍身,但表现得太过灰暗。素月歌喉不错,但毕竟歌喉不算什么。贵溪舞蹈确实出色,可长相稍逊于另外四人。这阴亭躲在帘后不肯出来相见,琴声又隐含挑逗,实在是聪明。压轴大戏,确实是压轴大戏啊!”
夏烨煊微微捏起拳头,低垂下头闷不吭声。诗青笑着拥过他,朗笑道:“听我夸赞别人,煊儿吃醋了?”
“没有……只是,只是担心……”
“嗯?担心什么?”诗青抬起他的下颚,轻声问道。
“要是、要是他们中谁得了之名,可以点人成为自己第一个客人,那、那要是点了你怎么办?”
诗青微愣,下一刻却猛地笑出声来。
“你、你笑什么!”夏烨煊恼怒地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琴声,不由伸手捂住诗青发笑的嘴,皱眉道:“不准笑了,我、我是说真的!”
“你妻主我不愿意,难不成那男子还要霸王硬上弓?”诗青拉下他的手,安抚地道:“放心,你家妻主我早已名花有主,专属我的煊儿,其他男子再优秀,那也比不过……”
“够了!”
诗青正表着忠心,忽然听见有女子大声打断琴音演奏。顺眼望去,便见到入院场前那同样以轻功飞身而来,也是方才开口闻讯“自选”之事的女子。诗青挑眉笑道:“我说那人有意思,果然不错。”
琴音戛然而止,女子怒火冲天地吼道:“阴亭!你给我出来!”
帷幕后“唰唰”几声,似乎被人动了动,但到底没人出来。女子怒不可遏,一个跳跃便上了高台,正打算伸手拉开帷幕却被鸨公急赶上来制止:“这位小姐,您、您这是……”
“阴亭,出来!”
女子一把扫开鸨公,浑身怒气勃发,却也未曾拉开帷幕,似乎是喘息了一下才道:“你让我来参见这赛,我来了,你让我听你弹曲子,我也来了,现在,你是不是该出来让我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了?还不快出来!”
夏烨煊讶异地看了诗青一眼,见她仍旧淡笑着,不由倚近她说:“开始我还奇怪,她穿的并不富贵,怎么能到这里面来,原来是阴亭公子请她来的。”
“煊儿,估计有好戏看了。”诗青轻笑道:“这个阴亭公子,不简单呐。”
帷幕后发出一记拨弦声,阴亭公子慵懒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让你来,自然是来看我如何夺得,如何选出我第一个客人的。”
女子暴怒:“选客人?选什么!你不是说自己银钱早就凑齐了可以赎身的吗?还选个屁!”
众人锁了眉头,因为女子粗鄙的话而对她投去鄙夷的眼神。诗青轻笑了一下,见夏烨煊睁大了眼,不由好笑道:“眼睛跟铜铃似的了,当心睁坏了。”
夏烨煊摇摇头,拉着诗青道:“他、他可以赎身!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地方……”
“所以,继续看啊。”
女子的话似乎让帷幔后的人轻笑了下,阴亭公子柔媚开口:“赎了身又怎么样?没有后台靠山,即使出了烟花之地,我不还是无依无靠?在烟花地里还有鸨爹照看着我,要是我出了去却没人照拂,那还不如继续待在花楼里呢,好歹一日三餐有人照料,接客待客也可以有选择地自己挑。”
阴亭公子又拨了一记弦,比之方才更高昂了些。女子眼中红丝蔓延,下一刻突然拉开帷幔,只听帘后一声惊呼,女子已经抱着一名男子出了来。
“阴亭公子。”
“是阴亭公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站起,想要上演一出英雌救美。怀抱男子的女子横眼一扫,台下众人便有一半多蔫了气。
女子放下怀中的阴亭,冷然森森地道:“现在,立马!把银子丢给鸨公,跟我走!”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阴亭优雅地理了理裙子,轻声道:“我为什么要照你说的做?”
“你、你!”女子蠕动了两下唇,终于厉喝道:“我娶你回去!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跟我走跟谁走?!”
“你不是说你飘荡江湖,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忍拖累我吗?”
“那你现在要自己拖累自己,我不来怎么办!”
“你不是还说,你不知父母为谁,姓氏如何,不能给我一个妻姓,对我不公吗?”
“我立马就可以去寻个姓冠上,想要一个姓难不成还难了?!”
“你又说过。”
“我说个屁!”女子啐了一口,骂道:“老娘反悔了行不行?!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叫我来不就是要我带你走的吗?还唧唧歪歪,就受不了男人这点儿德行!”
阴亭朗声一笑,这才是发自内心的声音:“走,为什么不走?”说着从袖筒中抽出一叠数额巨大的银票,优雅地走向鸨公,对傻了的鸨公道:“鸨爹,麻烦您转交给我爹爹,告诉他说,阴亭为他赚的银子够多了,这银票是阴亭的赎身钱,卖身契阴亭不要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