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侧君-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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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青今日心情颇好,本就是出来玩的,遂也并不在意女子的无礼,笑过后便拉着自家夫君进了院场。
四下就座,比之外围,这院场内却是安静了些。估计能进来的要么是花了大价钱的,要么就是身份有些高的,都自诩身份涵养,不愿与外围那些粗犷女子一样叽叽喳喳。一个个端正地坐在位上,等待着鸨公宣布比试开始。
院场内的小厮穿梭其间,斟茶倒水上点心。就连伺候的小厮都长得清秀乖巧,这更吊足了一些女子的胃口,想要见一见这比试的人会如何美若天仙。
“各位小姐大人们,今日我毗江坊有幸举办这次花魁大赛,让在济宁有名气的公子们参加,真是毗江坊偌大的荣幸。”
鸨公出来的时候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外围的声音似乎也轻了些。一堆废话之后,鸨公言笑晏晏地道:“此次比试聚集了济宁十八位才貌双全的公子,另有四位公子大家也知道,便是临风、素月、浩洁、阴亭,乃济宁四大花楼当家花魁。我们几大家商量,并不报各自花楼之名,只让大家看哪位公子最具花魁之姿、才、品、行,由此选出花魁。凡能进我院场者,或是在济宁有身份者,或家有千金肯博美人一笑者,又或是这十八位公子有心相邀者。不论是谁,凡请各位认真点评,凭事实认定花魁人选。毗江坊感激不尽。”
众人鼓起掌来,纷纷叫好。诗青啜了口茶,身边的夏烨煊坐立难安,眼神老是飘来飘去的。诗青将人往身边一揽,笑道:“觉得不自在?”
“这儿……基本上都是女子,我……”
夏烨煊断断续续地说道,还时时往侧边看,轻附在她耳边说:“从我们进来就有好些人看我们了,你、你想看就继续看吧,我去外面等你好不好?”
诗青咧开嘴笑,出口却是:“不好。”
“诶。”
“说了是我们度蜜月来的,你丢我一个人算怎么回事?”诗青干脆揽过他的腰,让他不得不挨在自己身侧,凑近他耳朵吹气,说:“可不许丢下我。”
夏烨煊哭笑不得,这诗青撒起娇来怎么跟孩子似的,话说得那般暧昧偏生夹了点儿委屈。可这姿势难免不会让人产生联想,更何况周围那么多人看着,让他哄也不是,推也不是。
两个人就这样在台下耳鬓厮磨起来,诗青蹭着他的额头望着他的眼睛。因为是晚上,光线昏暗,灯笼并不能照得很亮,夏烨煊只能看到她眼眸清澈中带了些许迷离,定定望着他一眨也不眨。这样的注视夏烨煊并非没有受到过,尤其是在每日晚间和诗青同榻而眠的时候,她总是会这样温柔怜惜地看着他,甚至是在温存缠绵之时也是这样望着他。即使他那时候一般是闭了眼睛,可那暖暖的目光一如既往,他怎么会没有感知。
他似乎有些醉在这样的目光里,二人旁若无人地默默对视起来,无视了周遭一波又一波的喧嚣。诗青轻蹭着他的额,开口道:“煊儿,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夏烨煊微红着脸,也学着她那般蹭了回去:“就是不太习惯……”
“府里规矩多,你也束缚着自个儿,难得能出来玩玩,就不要这样放不开了。你身边有我,不管如何,我都在这里,不会离开。”
诗青缓缓离开他转过了头,两人从对视转变成并肩而坐。四周的人尽皆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表演,只有他们相偎,絮絮说着话。
“你心里有疙瘩,你一直放不下。”诗青目光悠远,感受到靠在臂弯的的人儿轻微一颤,不由紧了紧手上的力量。“新婚那日我说过,我不可能让你所受的伤害消失,因为那是你已经经历过的事实,可是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要你相信我,我会尽量把你那不能消失的疤慢慢抚平。你还记得吗?”
那一夜,红罗帐暖,**旖旎,她拥抱着自己,神情专注而柔和。那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所有的一切从那一刻开始转变,他们成了正式的妻夫,他飘零的心和身体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依靠。她那般好,这等福气他从不敢奢想,可她给了他所有的宠,他知道自己是这天下男儿都艳羡的男子,能被这样一个人宠着、疼着……
所以他难免会觉得不真实,会认为这一切是虚幻的,是不存在的。可她的的确确在自己身边,每日嘘寒问暖,完全不像世人所说的那样,是那战场上冷面无情的定国将军、身份尊贵的护国公主、朝堂上睿智深沉的摄政王。他看到的,不过是个温柔专情的女子,一个偶尔会对着自己撒撒娇的孩子。
是啊,孩子。夏烨煊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上她的脸,细细描摹着这人的五官。她是他的妻主,在他面前,她不是摄政王,不是护国公主,更不是定国将军,她并不高高在上,她是真实存在的,会笑,会恼,会撒娇。
她给了他全部,全部啊!
“我没忘,我都记得,记得很清楚,记在心里的……”夏烨煊轻轻说道,伸手圈住了她的脖子,缓缓靠了上去:“我只是怕,你对我那么好,我怕我积攒了天下最多最好的福气,到时候承受不了。”
“怎么会。”诗青就势将人抱进了怀里,喟叹道:“你又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胡思乱想。”夏烨煊却无比认真地在她怀里摇头:“诗青,那时候你来我家,带了御医来的不是吗?她诊了脉却不肯告知我结果,你们去屋外说了一番后,你便把我和爹、妹妹都带进了王府去。那时候我没有多问,可我知道,情况肯定不好。”
诗青一怔,夏烨煊慢慢从她怀中脱了出来,人是笑着的,极为满足:“我没有多问,是不想你为难,也不想你骗我什么。我本来想,如果是这样也好,你肯定不会要娶一个病秧子回去吧,不能帮你什么就算了,还可能拖你后腿。可是……可是你还是执意要娶我……”
“煊儿。”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只是不敢想……不敢想自己居然能得到你的青睐。我一直不肯答应,不过是想着你的身份地位,想着若是有一天,即使是你不愿却还是要舍弃我,我要怎么办?可是你步步紧逼,都容不得我喘气,态度那么真诚,你说,‘这辈子,只君一人,不背不离,不厌不弃’,我就感动了,我那时想,就赌那么一次,赌赢了,一生就幸福了,要是输了,也不枉你曾经情深。”
诗青略微动容,直了身子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夏烨煊微微摇头,轻叹一声:“我想我还是自私的,我知道我身体不好,那些事……你也知道,我看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却不嫌我,还愿意娶我,我、我就想做一回新郎,嫁给你,顺从自己的心意自私那么一次,不怕拖你后腿,更不管以后会如何……”
“煊儿。”诗青轻抚着他的头:“傻孩子,那不是自私。”
“是自私……”夏烨煊轻轻抽噎:“我自私地霸占你的全部美好,你说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别人,我就没有提过你要不要纳小侍之类的话。就连今日你说要来看花魁赛,我还想……还想你是不是动了心思……”
“傻子。”诗青惩罚性地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我说了不会有旁人,就不会有旁人,有你这么一个爱哭鬼就足够了,旁的人来了,我岂能受得了?”
夏烨煊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的泪,下一刻却又沉了眉眼,轻声道:“诗青,若是我不能孕育孩子,你、你就……”
“说什么鬼话呢,要我食言而肥吗?”诗青打断他期期艾艾的声音,说:“大婚第二日去见爹,我就跟爹保证过了,我的孩子,只会是煊儿你生的,只会叫煊儿你为父君。所以啊,别胡思乱想的……”
“可若是我真的不会有孩子呢?”
“放心,不会的,我们多多努力就好了。”
诗青说得暧昧,还故意凑近了夏烨煊轻印了个吻在他脸上。可夏烨煊的愁容并没有消散,仍旧是抓了她一侧衣角道:“我是说真的,要是我无法生孩子,你、你就娶别人吧。”
“傻孩子,怎么那么说不听呢。”诗青轻叹一声,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男子侧头靠在她肩上,满面泪水。诗青字句清晰地道:“我们成亲才个把月,没消息很正常的,很多妻夫成亲两三年都没消息,那也是正常的。煊儿,别把所有事情都往坏处想,这辈子还长着呢。”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会有宝宝的,嗯?”
诗青扶过他的脸,一一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坚定地说:“听说苏州也有很灵的庙宇,到时候我们去拜拜,心诚则灵。好不好?”
夏烨煊默默看着她,终于是点了头。
二人一番对视凝望,又一番剖心恳谈,四周的人都顾着台上的表演倒是没有看人家妻夫腻歪。等二人回神过来,鸨公已经宣布出进入决胜局的五位公子了。
“临风、素月、浩洁、阴亭、贵溪。”
名字一出,掌声雷动。鸨公满面微笑地招手示意人安静,正要说话,台下却有一女子冒出来,大声道:“鸨公,敢问这五位公子中其中一人若是胜了,会如何?”
鸨公一愣,一位观者站起答道:“这位小姐难道不知?这花魁赛本就是为清倌开苞的。若是赢了,这客人可以自选,若是没赢,那就是价高者得了。”
?
☆、花魁
“自选?”女子嘀咕一声,硬着声儿道:“什么叫自选?如何自选?”
“这自选嘛,自然是让公子自己选择自己的第一个客人。”鸨公轻笑一声:“在场的各位小姐夫人都可以成为公子头一个入幕之宾。”
女子闻言皱了眉头,冷哼一声坐了下去。诗青侧头看去,轻声凑近夏烨煊道:“看到了那人了?”
夏烨煊微微点头:“方才学着你似的,从外围飞进来的。”
诗青不禁一乐,笑道:“什么叫学着我似的,那轻功可不是只有我会,会的人多了去了,只看精与不精而已。”
夏烨煊从未接触到这样的东西,自然是万分好奇。想起诗青常入战场杀敌,有这样的功夫也可脱逃,瞬间来了兴趣,急声问道:“这精与不精是如何区分的?精是怎样,不精是怎样?你这样的算不算精?”
“内力深厚,轻功自然就用得轻松,功力自然就精了。”诗青解释了一句,却说着说着坏笑了一声,恶意凑近夏烨煊,贴着他耳朵说:“至于内力是否深厚,夫君早已体悟到了,还要为妻说吗?”
夏烨煊困惑地眨了下眼,瞬间明白过来诗青在说的是“妻夫之事”,顿时臊地脸通红,轻推了诗青一下,装作认真地看向高台上的表演。
此时第一位要进行才艺展示的公子上了高台,一袭深蓝色飘飞长裙,发丝只以一根丝带相束,整个人冷冷清清的,周身什么也未佩,乍看之下根本不像是倚楼卖笑的花楼公子。
“身姿皎洁。”诗青浅淡地评价了一句,望向夏烨煊道:“煊儿认为呢?”
“似高雅兰花。”夏烨煊静静看着高台上的男子,踟蹰了片刻方道:“又像睡莲般清淡沉静,出淤泥而不染似的。”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那个临风公子了。”
诗青笃定地点头,信手抄起身侧的茶杯啜了一口,入口温度适宜,索性递到夏烨煊嘴边,说:“刚才说了许多话,可口渴?喝一点儿。”
夏烨煊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视着自己这边,便就着诗青的手饮了一口,然后柔柔地望着诗青笑了起来。四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言谈中露出“临风”、“作词”等字眼。夏烨煊惊讶地望向诗青,道:“你难道是早就知道他是临风公子?不然何以猜得那么准确。”
诗青摇摇头,说:“我自然是猜的。”
“那你怎么猜得出来?”夏烨煊微微皱眉:“有五位公子呢,鸨公又没有说会依照他念的人的顺序上场表演,你怎么就知道了?我方才还在猜他到底是临风公子还是浩洁公子。”
“那煊儿是怎么肯定他要么是临风,要么是浩洁呢?”
“他上台来没有抱琴,衣饰又是简单至极的,足以见他不是抚琴的阴亭公子,也不是善舞的贵溪公子。台上有收拾妥当的桌案,明显是备给作画、写字的人用的。素月公子若是要唱曲,此时该有琴师在旁伴奏,可琴师席上那些人都没有拿起乐器,那么他便不是素月公子。”
夏烨煊慢慢分析着,懊恼的样子直看得诗青心痒痒。
“到底为什么认为他是临风公子而不是浩洁公子呢?”他轻咬了下唇苦思,诗青好笑地点了下他的鼻子,说:“傻瓜,他若是浩洁公子,要作画,那么此时便该提笔了。可他站在那儿如此之久,还没有提笔,而是眼神游弋不知在想什么,明显是在思虑。针对每位公子的考题不同,这命题要让即兴填词的临风公子想一想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