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侧君-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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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兀术王的幕僚,对内助其对抗格力王,对外助其对抗大荣。如今兀术王掌控北狄,却降伏于我大荣,心有不甘是在所难免的。虽然北狄和大荣修好,但人有一个奇怪的心理,是这个心理让你帮夏修景。”
奴晓“啪啪”两声,拍了巴掌:“摄政王分析精妙,不知这心理,到底为何?”
“优越感。”
诗青在距离奴晓最近的一处椅上坐了,食指轻搭扶手,闲闲地道:“纵使降了,你总会想让大荣矮你北狄一截。实质上大荣吃不了亏,所以,面子上你就要让大荣吃亏。”
诗青坐起,眯起眼睛危险地打量着奴晓:“本王身份显赫,从某种意义上说代表了大荣,一举一动受你观察良久。若是在我身上泼了脏水,大荣的面子也就毁了。若本王猜得不错,你从到我大荣起就开始想办法要让本王吃亏。如今,你找到了方法,但是很可惜,你激怒了本王。”
诗青站起身,渐渐逼近奴晓。早已面色不稳的奴晓堪堪后退一步,脸上肌肉抽搐:“摄政王这是何意?!”
“你我心中有数,你想做什么不言而喻。”诗青紧紧锁住她的视线,阴寒开口:“本王这是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打他的主意,不准伤害他。若是伤害了他,本王必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地返还给你。此言,一言九鼎,你好生斟酌。”
奴晓一头冷汗,“啪嗒”一声滴在因自己后仰而突出的前襟上。直到诗青抽身离开复又坐回位上,她冷静了半晌才开口问道:“摄政王是从何时开始怀疑的?”
“本王携王君入宫谢恩那日晚宴。”
奴晓皱眉思索那日详情,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随开口问道:“那日如何?”
“你忘了你的眼神。”诗青冷睨着她:“带着薄怒和轻视,还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薄怒、轻视可以理解为你认为他比不得腾亿王子却做了王君,为腾亿王子抱屈。但似笑非笑却让本王无法理解,于是本王便遣了人去查。”
“摄政王果真智绝无双,奴晓甘拜下风!”
奴晓深叹了口气,颇有股“既生青,何生晓”的喟慨。诗青静默了片刻后道:“算计人要利用男子,终究是种恬不知耻的做法。北狄人猛、凶残,但生在草原长在草原,多少有一种草原的粗犷和磅礴之气,该是不屑用这样的手段。靠着利用男子、诋毁男子而得来利益,委实龌龊。”
奴晓静静地没有说话,此时夕阳西下,快入黄昏了。诗青站起身轻拍衣摆,淡淡地说:“时辰不早了,本王就不留客了,奴晓大人请便。”说完便离开了厢房出了会客厅,问等待在外的裴敬道:“明日七朝回门,去右相的礼都备好了?”
“是,都备齐了。”
“很好,王君是真的身体不适?”
“依奴才看,不像。”裴敬仔细斟酌了会儿才回话道:“奴才觉得,王君是有‘闭门谢客’之意,所以才说自己不舒服而不见客。”
诗青闻言,嘴角勾起了笑:“煊儿倒也学得聪明了些。”她心情大好,挥手豪迈地道:“今儿本王心情舒畅,全都有赏!晚膳后去账房领一吊铜钱,给自己添身衣裳!”
“多谢主子!”
在近旁的仆从欣喜地跪下谢赏,诗青心情愉悦地朝天渊阁走去,仿佛方才与奴晓对峙的阴霾不曾存在一般。
也是,有关夏烨煊的消息便能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只为他这福至心灵的一个小聪明,她便能这般高兴,大加赏赐。
不过若是玉总管知道这公主许了府中所有下人每人多一吊铜钱的赏赐,说不定又要急得抓耳挠腮,直直抱怨:“小祖宗诶!您那俸禄本就不算好多,养府里那么一大帮人也就算了,王君顿顿的稀有药材也算了,不是逢年不是过月的,更不是什么节气,这哪来的由头赏哟!看来只得从您那私库里掏出点儿银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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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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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夏烨煊只来过一次,便是出嫁前一天被诗青送来打算第二日出阁的。对于这座府邸他了解不多,心里却着实感念右相认孙的情义。他和魏老爹、夏扬虹相依为命多年,猛然多出这么一个为了给他做靠山而认他为孙的祖母,心里不是不欣喜的。亲人一词对他而言,既是最窝心的暖,却也是最寒冻的冰。
“煊儿在害怕?”诗青立在右相府前等着门房去通报,偏头看夏烨煊一脸迷离地望着府门匾上的字,不由开口提醒。虽然昨夜回房后和他絮絮说了些话,介绍了些右相府里该注意的事情,但他那时或许困得乏了,只轻声哼着答应,大概也没听进去多少。
到底是累着他了。
诗青想着昨夜他倚在自己怀里,把自己抱得无比得紧,心里便泛起了一点儿甜蜜。这夏修景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能让煊儿更依赖着她冲着她撒娇。这也算是一项福利?赏下人赏得好啊!
“没,只是觉得虽然祖母认了我为孙,其实我也不过借了她的光,并没有为她做什么,她一个老人家想起来觉得有些愧疚。”
夏烨煊微微抿唇,轻皱的眉头落到诗青眼里便又化作了心疼。她伸手触及他的眉间,唏嘘不已:“煊儿,自从嫁给我你没少皱眉头,让我心里委实挫败啊!”
“不、不是……”她对他那般好,他怎么还会心中不虞?夏烨煊正要急切解释,抬头却见她眉色中藏了揶揄,瞬间明白过来她不过是在装可怜博他的哄劝,顿时脸烧了起来,不依地轻拍她的手臂。
“哈哈……”
诗青轻笑着受了他的打,正打算再逗逗他,纾解他老喜欢皱的眉头,忽然听到“吱呀”声,回头一看,右相府大门洞开,慈眉善目的管家头上有着薄汗。
“小人来迟,摄政王和王君恕罪!”
诗青爽笑着摆手,牵过夏烨煊道:“右相在府中的吧?今日七朝回门,她老人家可想好法子为难我了?”
管家嘴角抽了抽,拭了拭汗赔笑道:“摄政王说的哪里话,快请进、请进……”
一群跟随着来伺候的人随着牵引的右相府人进了府,夏烨煊被诗青牵着,略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轻声说:“那么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吧,哪还怕人看了去。”
诗青面色愉悦,回了他一句后戏谑地对右相府管家开口道:“本王这个义孙媳妇为了来见‘祖母’,可等了不少时间啊……”
“摄政王息怒,息怒……”管家又擦了擦汗,心里埋怨自家主子为老不尊,戏耍小辈,面上却一个劲儿地笑着:“主子她今日晨起略有不适,门房不机灵,见了王妃王君还要来通报,让王妃王君等了这许多时间,实在是小人驭下不严,待会儿小人定严惩那不懂事的门房,摄政王还请息怒,息怒……”
“祖母身子不适吗?”夏烨煊听闻后略感担忧:“可叫了大夫来看?”
“看了看了,王君孝顺,主子一定很欣慰。”
管家回答着,却不敢去看诗青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想着,待会儿将人带到,自己可就得赶紧溜。
穿栏过廊,这右相府也的确够大,可人并不多,处处都显得安安静静的。右相孤寡一人独自住在右相府里,身边没有亲人相陪,也确实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夏烨煊一路走着,禁不住轻叹道:“以后若是有时间,可要常来右相府陪陪祖母。出嫁那日盖了盖头,四处炮仗声那般响,我竟都并不知道府里常日是如此清冷。祖母一人住在这儿该有多寂寞。”
管家微微叹了口气,接话道:“主子一个人惯了,平日里钓钓鱼下下棋也就过了,最多不过是比划比划几下拳脚功夫,要是扭到脖子闪到腰,又得歇上个几天。主子也算自娱自乐,王君不必太过担心。”
听管家如此说,夏烨煊心中更是同情起右相来。他们是名义上的祖孙,因为多了这层关系,夏烨煊对她也就多了一份亲近,何况这右相对着他从来都是有礼温和,不见轻视鄙夷的,即使没有过多的接触,夏烨煊也对这在晚宴上也自在地歪头打盹儿的老人起了一丝敬佩叹服,或许其中还夹杂着夏烨煊并不知道的孺慕之思。
“煊儿心善,你那祖母却不是个善茬儿。”诗青对夏烨煊眨了眨眼睛,又挑了眉对管家道:“走了那么久,右相大人到底住哪个犄角旮旯啊?若是本王没记错,这快要走穿了右相府了吧?”
管家艰难地咽了口唾液,老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王妃息怒啊!”
“老管家一直叫本王息怒,可本王还没怒。”诗青一本正经地说:“不过,本王的王君,你们右相府的公子身子弱,走太多路要是腿酸了,那受累的不还是本王?到时候本王要是怒了该如何?”
老管家头脑一懵,短时间内未反应过来为何王君腿酸了会让摄政王受累,诗青却已经指着路尽头一间窄小矮房子道:“管家,难不成你家主子住这儿?”
房子前头不远处是右相府的后门,倒也简洁干净。如果右相不是在这房子里,那势必就要出右相府了。
诗青的话让管家惊醒,她忙点头哈腰道:“是、是这儿。王妃王君快请进吧,我家主子等着呢!”
说完便上前将门打开,毕恭毕敬地要迎人进去。待诗青和夏烨煊进了屋后返身就想溜,却听见诗青叫住她道:“老管家做事可糊涂,难道是人老了头脑不灵光了?”
“啊?”管家回头诧异地道:“小人……”
诗青指了指不远处的后门,轻哼一声扭头走了。夏烨煊对依旧发懵的管家歉意一笑,略快了两步追了上去,徒留下管家一脸不明所以地嘀咕:“主子心眼黑爱耍弄人,这摄政王,以前也没看出来是个狐狸啊,她啥意思啊?还有为何王君腿酸着了她会受累……”
夏烨煊紧赶两步追上诗青,不解地问:“怎么了?管家哪儿做得不对?”
“没看出来是你那祖母耍我们呢?”诗青轻点他的鼻头笑道:“明明可以从后门直接来这,少走这弯弯绕绕一大串的路,偏要引我们走过来白费腿脚,不是耍我们是什么?”
“这样啊!”
“也不是这样。”
“诶?”
“煊儿真笨。”诗青揽住人的肩磨蹭了下他的发,说:“我怎么娶了个小笨蛋呢?”
夏烨煊不满地轻哼,轻捏了捏她不规矩的手,脸微微红了:“这不是在我们府里,你、你好好说话……”
“那在府里就可以不好好说话了?”诗青笑得更欢:“那回去咱们就试试不好好说话要怎么说。”
她手搁在他腰上不老实地轻捏着,夏烨煊有些敏感,一个劲地往后躲,却更加靠在她怀里。直到他整个人都窝进了她的怀抱,诗青才好笑地揽过他的肩,说:“好了,难得出来,你开心点儿,别老锁着眉头。”
夏烨煊柔柔地点了头,乖巧地反揽住她的腰,不好意思地抿唇偷笑。
自进了这房子便没了人,诗青和夏烨煊穿过了几进院子漫无目的地走着。从外面看不过是所小房子,这下子看来却是别有洞天。夏烨煊好奇地打量了会儿四周,释然地笑道:“谁说祖母耍我们了?我看这地方就很好。刚才我细细想了下,管家不把我们往后门带,肯定是想着不能让我们从后门进来。回府省亲自然要大大方方走前门的,只能怪这地方位置偏,哪能怪祖母和管家?你误会人家了。”
诗青好笑于他的聪明,故作吃醋地道:“那你帮她们说话,就不认可我说的?”
“事实该是如此。”夏烨煊撅了撅嘴,诗青趁机迅速地偷了个香,心情极好:“好吧,算你说对。”
夏烨煊惊呼一声迅速掩口,打量了下四周见确实没人,这才放下心来,“那你还那样子吓管家。”
“谁知道右相是无意选的这地方还是有意选的这地方?管家脱不了为虎作伥之嫌。”
“七朝回门哪就是骑虎难下了?你这比喻……”
二人絮絮叨叨说着,倒也不觉得累,不觉得还未见到右相有什么不妥。这房子里几进的院子布置雅致,还有小巧的花园,占地面积颇大。外为败絮,内藏金玉,让人莫名觉得心中宁静,确实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煊儿腿酸吗?”诗青侧头看夏烨煊,见他鼻头有薄汗,忙着给他擦掉。夏烨煊任由她弄了,这才轻摇头:“还好,现在没什么感觉。”
“那估计回府去后便要痛了。”平日里很少走路的人若是突然走很长的路,的确会腿痛。诗青想到这儿略微抱怨:“你那祖母怎么还不现身出来,这右相府可快要被我们逛完了。”
这房子虽大,却也就是几个院子错综复杂地连在一起,倒有点儿像是迷宫,他们就重复走过好几个地方。夏烨煊安抚地拍了拍她,道:“或许就在前面,再往前走走吧。”
“也不见个下人来,你还能说你祖母不是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