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侧君-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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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
顾满担心地唤了他一声,夏烨煊醒过神来,伸手拢了拢领口,道:“进去吧。”
“是。”顾满前进一步推开门,一边说道:“王君到——”
厅中诸人尽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微微福礼,口称:“王君吉祥。”坐在副座的客人也站了起来,随着众人一起行礼。夏烨煊点了点头,低咳一声后说:“都下去吧,本君和客人有事相谈。”
仆从们应声而出,夏烨煊坐到了主位端着身子,倒也有了一丝雍容的样子。目不斜视也不与这客人打招呼,只等着顾满给他斟茶。顾满斟了茶后退到了一边,作为贴身伺候夏烨煊的小厮,他不认为这让下去的人中还包括了自己,但夏烨煊紧接着就道:“顾满,你也下去。”
顾满一愣:“王君身边缺人伺候……”
“不必了,都退到外边去,我……本君不希望有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夏烨煊难得态度如此强硬,顾满心中诧异,但还是福了礼退开了,临出门前看了眼那所谓的“客人”,不过就三十来岁的年纪,穿得素净,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他和王君认识?
“吱——”门扉关阖的声音响起,偌大的待客厅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夏烨煊饮了口茶,浅浅呼吸了两下,方道:“这儿有点宽敞,去里边儿说吧。”
“客人”拜下,说了句“多谢王君”,便跟在夏烨煊身后走进了内堂。
内堂很小巧,是为男客准备的,周边也没人伺候,但东西一应俱全。夏烨煊坐到了一张雕花楠木椅上,座下的褥垫轻软,甚为舒服。可反观那客人,却是小心翼翼坐了,低垂着头,却不发一言。
内堂没有新鲜的茶水点心,夏烨煊双手十指相扣,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却反复在搅着,袖摆遮挡之下是看不出来,可双方静默,这气氛委实僵硬。
“王君。”
终究是有人开了口。夏烨煊缓缓抬头,脸上笑得勉强,轻声开口道:“你这样叫我,会让我觉得你在畏惧我。骅老板,是不是这样?”
被人称为“骅老板”的男子轻轻站起,未带犹豫,双膝弯曲便直直跪了下去。夏烨煊猛地一惊,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扶,可手刚伸出,跪下之人就启口道:“王君,小人今日前来有两件事,还请王君应允小人说出口。”
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紧握成拳,夏烨煊坐回椅上,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说。”
“一,是来给王君磕头赔罪。骅安当初助纣为虐害了王君,罪孽深重,却逃过一劫,苟活至今日,濒死前唯一心愿,便是来赎罪……”
“罪?”夏烨煊轻勾嘴角,笑得苦涩:“你哪来的罪?”
“王君。”
“这个不必多说了。”夏烨煊打断他的话,手又握紧了几分,指甲都几乎能掐进肉里:“还有一件事,你说吧。”
“王君。”骅老板欲言又止,片刻工夫竟然泪盈满面:“还请王君救救我卧花阁中数十兄弟!”
说完人就匍匐在地,就着膝盖跪着前行到了夏烨煊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摆,一脸悲怆哀伤。
“王君心慈,骅安一直以来便知道,所以王君才会得老天眷顾,嫁给摄政王这样的天之骄女。即使有那些成年往事,也无损摄政王对王君你的宠爱!左相倒台揪出的那一批人当中,不少是由我卧花阁中的孩子们去告发检举的,诚然我们也从中有过许多作为。起先摄政王也未曾为难过我们,可是,却……却在与王君你定下婚约后开始向我们屡施重压。我卧花阁中数十男子尽皆关在地牢,不见天日,骅安知晓今日前来必是在劫难逃,骅安死不足惜,还请王君看在他们并未欺辱过你的份上,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替他们求求情,放他们一条生路啊!”
骅安一席话说完,抽噎不止,素净的衣裳上沾了些泥灰,可双手还是紧紧抓着夏烨煊的衣摆,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夏烨煊被惊呆了。他万万想不到骅老板会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地说这番话。
这个人,当初帮着夏家主夫诱哄着他去了夏家在奕京的别院,然后因为他的“不识时务”,被夏家主夫强势着送去了青楼妓馆——卧花阁。带他去的便是这个骅老板,给他安排“伺候”那些女人的,也是这个骅老板,后来对他不咸不淡却不为难的,依旧是这个骅老板,甚至诗青抄了左相的家,得知大势已去,放他离开的,仍然是这个骅老板。
那段日子里,他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这个骅老板由始至终对他都有着劝诫,时而会用同情的眼光看他。他虽良善,却也知道这个人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坏人。拿到他的拜帖时,夏烨煊还惊愣了一下,生恐自己的那段“往事”被全天下人知道了,可见到他后,他却莫名安下了心。
“王君。”骅老板身上无一样饰物,头一次这般素面朝天地见人:“骅安冒死,得众位兄弟帮助才混出牢狱前来,骅安必死无疑。可骅安心中唯有此愿,希望王君能网开一面,了了骅安的心愿!骅安来生一定报答王君的恩情!”
“混出来?”夏烨煊大惊:“你怎么能混得出来?!”
“骅安借口腹痛,引来一名衙役开了门,和另两位兄弟将人击晕后,换了衣裳混出来的。”骅安说得简单,夏烨煊却难以想象其中有多大风险。“王君,骅安身上承载了卧花阁众人的企盼,王君仁慈,求王君……救救他们!”
他身上穿的衣裳是素净的,显然前来的时候还打理过一番,一来,是为了不想礼仪不周冲撞了摄政王君;二来,若是一副逃犯模样,这帖子估计也是递不进来的。夏烨煊默默望着他,心里翻江倒海。
诗青曾咬牙切齿地念着“夏家”这两个字,他还以为,诗青会将所有的事都算到夏家头上,却想不到,连卧花阁也波及了吗?
“王君。”
骅老板还等着他的回答。夏烨煊回了神,看着一脸焦急却无畏的骅老板,轻声开口:“他们这么信任你,不怕你就此撇下他们跑了?”
骅老板一愣,夏烨煊却未停话:“你为什么不跑呢?机会难得,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跑?”
骅老板抖着唇,半晌才说:“他们在讨论是否要去作证之前问过我,是我让他们都去的。我让他们不要害怕,我也答应过他们,有我在那儿顶着,有我……”
夏烨煊的食指指甲盖轻刮着大拇指的指腹,骅老板最后喃喃的一句话让他莫名地想念起了诗青。
“我答应过的,就是我的承诺,我要完成,不能辜负他们,不能……”
依稀记得她也执拗地要他相信她,给予她全部信赖。她为了他做了这么多,这么多……
“王君。”骅老板直起身子:“求王君……求你……”
夏烨煊头脑中闪过一个个零碎的片段,屈辱的、恶心的、让人厌弃的……然后转头看向跪在地上一派祈求之色的男子,呼吸间终于轻吐了口气,说:“他们都是无辜的……”
“王君。”
“我帮你便是。”?
☆、第062章 小厮
? 月落,黄昏。
天渊阁中亮起了烛光,夏烨煊一身舒适的居家打扮依靠在床边的小榻上,顾满正检查着熏炉的热度。
“王君,可以安寝了。”
顾满低声告罪退了出去,轻声关上了寝房的门。夏烨煊叹了口气,默默缩到了床里盖上了被子。
晚膳间的时候玉总管来说,摄政王大概不会回来了。晚间宫中设宴,既是安抚北狄使臣,也是款待朝中砥柱,彰显大荣威势。这样的情况下,还有摄政王认弟、皇帝主婚的事情夹杂着,身为主角之一的摄政王自然是无法回来的。
夏烨煊静静躺在床上,侧着身子。床边用以照明的夜明珠已经被顾满装进了妆奁里,整个寝房显得冷清,昏黄的烛光闪闪地,偶尔有一声响,也很快湮没在了寂静里。
他没有闭上眼睛,锦衾覆身犹觉寒。才成亲两日,诗青不在,他就有些想她了。夏烨煊抓着被子默默想着良人的眉眼,她说话的神态,表白时的坚定,还有夜晚时分无比的缠绵和温柔,想着想着便有些烧了脸,只觉得房间也暖了起来。
打更的声音传来,夏烨煊迷迷糊糊中渐渐有了睡意,一条人影却轻轻开启了寝房的门,小心翼翼地脱了身上的衣裳,先是在暖炉前熏了一会儿,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夏烨煊嘤咛一声,转过身子,人影的动作顿住,苦笑道:“还是吵醒你了?早知道就不回来睡了。”
夏烨煊朦胧的睡意因为她的出声而泯去,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回来了?”
“嗯,总算散席了。”
诗青见他起身,怕他凉着,急忙拉起被子包住他裸露出来的肩头。夏烨煊脸一红,微微缩起身子。诗青轻笑一声,揽着他一同睡了下去。
“那么晚还没睡熟,是在等我?”
“啊!”
夏烨煊无言以为,诗青却是自顾自乐着:“总算有点儿依赖我了,不过以后若是我有事,别那么晚还等着我,要是着了凉或者是染了风寒,那可就不好了。”
夏烨煊默默地点了点头,嘴皮动了动想开口说什么,诗青却已经抱住了他,在他额头上刻下了一个吻,轻柔且暧昧。旖旎的气氛霎时升腾,夏烨煊抑住紧张微微闭眼,打算承接诗青的热情,诗青却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动作。
“很晚了,睡吧,我不闹你了。”
她声音亲昵,说话间还蹭了蹭他的脖子。夏烨煊傻愣愣地问了句:“不要吗?”
诗青轻笑出声,夏烨煊陡然明白过来,瞬间红透了一张脸。
“傻瓜,你这是在邀请我?”
夏烨煊急忙摇头,脑袋却被女子轻轻按住,腰间被一只手一提,身体便贴合上了女子,脑袋也顺势倚在了她的肩窝。
“睡吧,今儿想一天的事了,不累吗?”诗青轻拍着他的背,一边道:“这两日都好好休息,再过段时间要进宫去谢恩,还要受义弟的礼,置办义弟的婚事,到时候你会很忙的,不好好睡可怎么办?”
夏烨煊心念一动,埋在她肩窝的头又抬了起来:“你都知道?”
“摄政王府里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到有心人眼里,幸好如今是在摄政王府,那些事情玉总管都会收集好了报给她。初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有点儿不知所措和愤怒交加,可回来看到他纤细的,背对着他侧卧的身影,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也就消失无踪了。
曾经,毕竟只是曾经,现在和将来,是他们的世界,无人可以插足。
“没什么想问我吗?”
夏烨煊静静望着她的眼睛,目光中带了点儿期待和祈求。诗青最怜惜他这样的目光,纯真且善良,不含一丝杂质的目光,诚挚地让她不忍拒绝。
“傻瓜。”她也只能喃喃一句,颇为不自在地回答:“你让顾满去查的事情,他不好说,我来解释。”
“嗯?”夏烨煊不解地轻哼,诗青咳了咳说:“那个,本已出了府该除去府籍却留名在册的人……”
夏烨煊细想了下才知道诗青说的是谁,不禁问道:“那人怎么了?是记载错误?”
“是,也不是。”
诗青略微有些纠结。按理说这事儿在现在这样的社会实属平常,可要跟夏烨煊说,就有些难以启齿。虽然她自己的贞操观念并不强烈,但难保夏烨煊不会想多了,偏他又是个喜欢多想的。
“那人,曾经是我的通房小厮。”
咬了咬牙,诗青还是开口解释了。夏烨煊初始一愣,眸中光亮都黯淡了一下,黑暗中他头埋得有点低,诗青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却能读懂他的沉默,不由叹气道:“他自我小的时候就伺候我了,是我第一个男人,教会我人事。所以虽然我放他出嫁了,可他的名字还记载在摄政王府中的名册上,也算是让摄政王府给他做一个靠山。”
夏烨煊低低“嗯”了声,他不知该怎么说。初觉得奇怪的时候没怎么想过,还只以为是记错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份隐情。他猛然惊觉,自己竟然有些嫉妒,甚至还对如今的妻主不理不会。
“我……”
“煊儿。”夏烨煊正要开口,诗青却轻勾起他的下颚,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我说了,是曾经。况且他也已经出嫁了,这辈子大概也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别在意好吗?以后,就只有我们俩,我保证过的,嗯?”
夏烨煊轻轻点头,诗青却仍是叹了口气,低下头与他的额头蹭了蹭,蓦然发出笑来。
“我该高兴的,你总归心里有些不满,我可以将这理解为吃醋?”
“我没……”
“说谎可不好。”诗青笑道:“吃